农门冲喜小娘子-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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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千雪在初一和十五的帮助下,朝屋后的山林掠去。阿三言罢,扫了眼明月彩霞,二丫头机灵的进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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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中花草树木瞬间被掌力所催,丝丝飘落,片片纷飞。
花叶飘落间,两个身影起伏翻飞在暗黑的半空中交织成一幅绮丽的图案。
对掌过后,树叶飘飘,两人各退至一方站定。
宁少卿手抚腰间,“这么多年,逼我亮剑之人并不多。”
必须速战速决,不然等千雪到了,估计还是会保眼前之人性命。且,他的毒伤发作在即,不能再过多的动用真气。
如此硬拼,实为不智。
风御尘冷笑,“那么说,我是荣幸了。”他早已看出宁少卿内力已然不继。那日是他轻敌,今日便是这人的死期。
他既然要带走雪儿,自然是不会再让与雪儿有染的男人活在这个世上。宁少卿面色冷淡,“能死在幻剑玉清的剑下,确实是你的荣幸。”他已经抽出了藏在腰间的软剑。
这软剑绕在他的腰间的腰带之中,从未离身。软剑出,风御尘两眼微眯,神色一凛,“幻剑玉清?”
宁少卿手一抖,那软布似的剑便立了起来,他指腹轻抚剑身,“正是。”
风御尘眼神之间出现了凝重之色,“你是宁少卿?”
这个宁少卿指的自然不是乡村的先生宁少卿,而京中那个尊贵之人。
天下同名同姓之人,何其之多。
所以,风御尘最初听说这个蒙学先生名字也叫宁少卿时,才没有把他与京中的那个宁少卿联系起来。
现在剑出,人在,他便是不信,也得信。
天齐对于尊贵之人向来只称表字,不呼其名。
宁少卿表字敏之,一般都会称敏之兄,敏之公子,再要不然便会称一声大公子,称宁少卿名字的人那是少之又少。谁能想到天齐第一世家的大公子,未来的家主,能放了家业不要,隐居在这样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地方。
宁家人对外宣布的是宁家大公子去年无故失踪。
天齐每年失踪的人口何其之多,失踪!在大多数的人眼中只代表了二个字——灭亡。
一年多都没有找到,处在这样的位置,自然是凶多吉少的。所以,大多数人却以为京中的那个神秘的宁家大公子已经死了。都是大宅门里的公子,里面的凶危自知,各种狠毒血腥更是司空见贯。
宁少卿抖了抖手中之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宁某自然便是宁少卿。”
“佩服!”风御尘此时确有了佩服之意,凝了凝真气,“能让大公子动用玉清,实乃御尘之幸。”这,绝对是一场硬仗。
利刃出鞘,饮血而回!
玉清,正是以此得名。见过它的人,听说都已经死在了它的锋芒之下。
当初听说宁家大公子人品风流,武功早入化境,他便是想结识,不想总被俗物绊住脚步。
加之宁家大公子虽然名气很大,为人却很是低调,甚少在公众场合露面,是以一直没有机会见面。
不想,此时相见却已是死敌。
说话间,宁少卿已经动了!
一动就快如闪电。但见剑光一闪,直取风御尘的咽喉。
对这个欲夺妻之人,他已经忍了很久了。大丈夫有所不为,有所必为。就算他背后是风家,他一样不会手下留情。
风御尘身形也立刻动了动,手中之剑一挡一阁,又挥掌劈去。
谁知,他的挡和阁都落了空,那掌更是劈错了地方,有如击在棉花之上。宁少卿的剑方刺出,脚下忽然一变。
风御尘没有看清他脚步是怎样变的,只觉得他的身子竟是忽然的变了一个方向。那一剑明明只是刺向他的眉心,此刻方向一转,那剑似乎从四面八方袭来,令他一时分不清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沉身喝了声“好剑法!”
风御尘好字出口,衣袖已卷起一股劲力,直奔宁少卿的面门。
幻影剑法,以快闻名。他若和宁少卿拼快,无疑是找死,他必须动用他的强项——内力。
那劲力刚猛无比,利于刀刃,这一着正是攻宁少卿必救之处。好诡异的幻剑!
但,只要宁少卿回守,他这一剑之急便是解了。
宁少卿的身子只是扭了扭,便避了那掌风,他手中之剑往前的势头只是缓了缓,方向便又变了变。
别人的变招,只过是出手部位的变化而已,而宁少卿的剑势一变,连整个方向都变了,本来刺向东的一剑好似一下子变成了西一般。
其实,宁少卿的剑根本就没有变,变的只是他的脚步。
只听得当一声,风御尘身前之剑已落,衣袖也被削掉了半只。
风御尘急退。
宁少卿剑光化作一溜长虹,人与剑合为一体。
长虹划过,人已随着剑冲了过来。
这剑,没有半分余地。
这剑,快、准、狠,避无可避。
风御尘绝望间,闭目等死。
“慢着。”紧急之间,一声叱声响起。
随着那喝叱之声,一道淡蓝的人影扑了过来,挡在风御尘的身前,那已经没有回缓余地的剑便插入了淡蓝的身体里。
这一切,只发生在电光火石的瞬那之间。
“小姐……”
“雪儿……”
“千雪……”
“不……”
几声惊呼同时响起。
风御尘搂住软倒在身前的淡蓝,陌千雪伸出手便出全身之力推开,“你还不快走。”
她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如此境地,只怕风御尘再不走,宁少卿绝对会当着她的会把他斩杀。她陌千雪虽不是什么好人,却也是知道感恩图报。她用了雪儿的身体,才遇到了宁少卿,这是不争的事实。
若不是雪儿把她召唤来,她此生可能都不知道什么是爱,什么是生死相许,什么叫做相濡以沬。
那样活着,也只是挨日子,和等死又有何两样。
何况,她还答应过她。
风御尘被陌千雪推开,看着手中去搂她沾上的那朵艳红,心中痛如刀割。
她心中还是有他的,不然不会以身替他挡箭。
怪只怪当日自己有事没有亲自护送,让她遇了险。
恨只恨这世上有个宁少卿,如此出色。
怨只怨他们那一帮儿狼心狗肺的陌家人……
她拒绝自己,是因为女则女德,是因为自己不是宁少卿的对手,也因为……
一瞬,他为陌千雪的拒绝找了无数无数的借口。
他不能辜负了她的好意,他一定要活下来。风御尘足下轻点,已经掠出林子,只是他的心,却永远的遗落在这片林间。
那声一路的对天长嘶,悲声阵阵,便是最好的证明。
宁少卿已经收了剑,飞身过去接住了陌千雪的身子。
陌千雪脸色苍白,喘息阵阵,淡蓝的衣襟处已是艳红盛开。
初一和十五已经被眼前的景况吓倒,上次自家姑爷退敌,是有暗卫相助。这次,她们本来以为若是尘公子全力之下,受伤的可能是姑爷,还想着为姑爷帮上一把。
两人见陌千雪全身是血想上前去扶,却被宁少卿眸光中的刀光剑影制住,只得跪在他们身前流泪。
是她们没有看好小姐。
她们哪里会想到,小姐会不顾一切的冲上去。
小姐不是忘了过去么?不是不记得尘公子了么,怎么会冲上前去挡剑。
初一想不通,十五更想不通。
宁少卿眼中赤红,却是有水样溢出,满腹的暴躁加戾气,对上陌千雪的苍白,却还是软了下来,声音发颤,“你……这是为何?”
她才说了要和自己一身一世永不分离,转眼却却为了别的男人挡剑,怎么不叫他心痛如绞。
这里面,若没有一分情意,他自己先不信了。
陌千雪虚弱的喘着气,断断续续的说道,“今日……是我对不起他,我……还他三报,如今,是第一……报……”原来,她担了雪儿的身份,便再也不是单纯的陌千雪了。
雪儿的情,她担不起。但是,人情她要还。
那亲哥哥的情义,三报应该足矣……
宁少卿体内涌动的暗流,只觉得喉中一甜,咽下这挘鹚浚蛔忠痪洌骸坝嘞铝奖ǎ晌依椿埂!�
他的女人欠下的情,由他来还!
这八个字,铿锵有力,掷字有声,如山如岳的压向初一十五,压向这片山林。
他,更不要她再和他有任何牵扯。
陌千雪的眼睛突然润湿了。
本来说好了,她要和他一生一世的,她却做了傻事。
伸出手,抚上宁少卿的脸,哽咽着,“我……我的心里……从来没有他……”不知为何,她突然想起那首老歌——我的心里只有你没有他。
她想对他唱,无奈却没有了气力。
“不要再说话了。”
一切尽在不言中!
宁少卿捂住陌千雪的嘴,压住体内的那股暗流,便立时以真气护住陌千雪的经脉,为她止了血。
做完这些,陌千雪已经痛得昏了过去,宁少卿也是脸色发白,身子簌簌间直抖。
体内一股寒潮袭来,他脊背一僵,暗道不好,猛然间回转身子抱着陌千雪便扑向王家村。
一回宁家的大院,院子里那些黑衣人已经全部走了,阿三阿五带着几个黑衣人在清理现声,他把陌千雪往初一的怀里一塞,朝阿三阿五使了个眼色,便进了书屋。
初一十五急着把陌千雪抱入房中,检查伤势。哪里还有心思去猜没自家姑爷的心思,只以为姑爷是在气头上。
无论哪个男人遇到这样的情况都会着急上火,气闷个好几天的吧。
☆、【092】砸门,为了覆约也为他
桐宅外面传来怪老头的喝叱之声,桐老爷子已经心知不妙了,挥手让那个才来汇报药毁的人下去之后,便让挡着怪老头的桐家卫放了行。
他本是打算把怪老头请到书屋中好好谈一谈,可那怪老头却并不领情。
园子里,大树之下,便叫喊开来,“桐老头,你给我说清楚,为何毁我的药,若是说不清楚,我跟你没完。”
桐老先生没有办法,只得挥退一边的桐家卫,有些无奈道,“老夫并不是想毁你的药,而是想毁了宁娘子夫君的药。”
对别人他有办法,对这怪老头却甚是头疼。怪老头一生最喜的便是药,最珍视的也是药。如今自己的人当着他的面毁了他的药,这口气他无论如何都是吞不下的。
怪老头青筋直冒,若是换作别人,他早上前让那人见识他怪医的手段,怪医会的可不只是医人,更多的是毒人。
“此话怎讲?”
压下心头大火,怪老头打算听听老朋友的解释。
他的药就是给宁娘子夫君救命用的,宁少卿的这一命,他是救定了。这里面有卢公子的人情,有简老太君的人情,更有桐子靖的人情在。
他从小看着桐子靖长大,对他还是心疼的。
桐老先生眼微眯,露出狠决之色,“老夫不希望宁娘子的夫君好起来。”
“为何?”怪老头冷笑,“宁娘子可是你桐家的大恩人。你要恩将仇报?”
“因为子靖喜欢宁娘子。”桐老先生不打算和他绕圈子。
“你……”怪老头气倒了,“……岂有此理!”没想到人家救了他儿子,他反倒要算计人家相公的必命。
“只要是为了子靖,为了桐家,老夫不惜一切。”桐老先生说的铿锵有声,好似他做的是多么了不起的壮举。
怪老头傻了眼,他自然听出那句为了桐家是什么意思。不就是传宗接代么?
从前他可怜他,想他半生风华,只剩一个痴傻的儿子。
他们三十年的交情,这三四年都留在天香,一半是为了照顾简老太君,一半却是为了帮他治这个痴儿。
“我看错你了!”怪老头后退三步,“我看错你了,但愿老夫从来不曾和你相识,你真的很可怕……”
没有药引,他如何能治得了宁少卿的病。
怪老头退后几步后,又是癫狂的长笑三声,“如你的意,我明日便离开天香。你我再不是朋友,他日你若有病,我一定会来袖手旁观。”
说完这句,怪老头甩袖便走了。
桐老先生见怪老头走了,闷哼了一声后,也回了书房。他相信,总有一天,他的靖儿一定会明白自己的苦心。
良久,树后走出一人。
桐子靖紧握手中之拳,浑身发抖。为什么?
为什么他永远都是那样的自以为是。
为什么他永远都要伤害他心中最重的那个人。
为什么他做了错事,却永远打着为自己好的旗子。
他对他来说,难道就是一个传宗接代的工具么?
若是那一回让他得逞,让他安排的那个贱人得了手有了生孕,他是不是就能对自己痛下杀手?!
想到那个贱人脱了外衣坐在自己的身上,扯自己的衣裳那个画片,桐子靖便反胃的吐了出来。
这是他此生最大的耻唇,也是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