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嫩草,别犹豫-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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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丽笑了一下,似乎对她这句话也是赞同,“你说的没错,两个人之间的事,是要讲求缘分的。”
“所以我们都在找对的那个人。”杜可唯笑着接道,“如果他最终没有和你在一起,那他就不是。真正对的那个,总会在世界的某个地方等你。”
她们没有互相挑明,但彼此却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我是不是很没有女人味?”祁丽叹了口气,声音柔缓下来,不再像是一个上司,而只是一个迷茫的女人,“其实很多时候,我也明白女人并不该太逞强。”
“每个人性格都不同的,我也很喜欢你雷厉风行、不拖泥带水的作风,谁说女人一定要温软细语才行呢?”
听得这话,祁丽感激地看了杜可唯一眼,绽出一抹微笑。
没有人是铁打的,每个人都有脆弱的时候,这个时候无需客观分析什么,只要鼓励就够了。
车子拐进院门,放慢速度,缓缓地停在了目标地点。
杜可唯本是要道谢下车,手放在门把上,却忽然想起了什么。
“祁经理是怎么知道我的地址的?”她大惊失色地问,当初交简历时写的地址还是学校寝室,而且祁丽总不会这么未雨绸缪,牢牢地把她家地址记在心里吧。
这里面怎么看,都有些阴谋的味道。
祁丽兀自扯了下嘴角,有股做坏事被发现的感觉,犹犹豫豫地道,“之前……我跟踪过他的车。”
卡拉——天雷闪过。
“而且,实话说,我之前对你是有很多不满的。”见事已败露,祁丽反而诚实地和盘托出,“当初安排你和顾晨的竞争,除了你的策划的确蛮新颖之外,不得不承认也是有那么点私心。如果你因此出丑……当然,后来你的表现令我刮目相看了,严容会喜欢你,我也觉得是情理之中。”
杜可唯面部表情呆滞,连回应都忘记了。
祁丽略带歉意地笑了一下,“总之,网络公司里换代很快,我也准备去找个较稳定的工作,考虑结婚生子了。好好干吧,相信你会做的很好。”
当领导的人,大多都有一种职业病,就是自己说的永远比下属说的要多。而且语气一般都带鼓励色彩,祁丽这种典型的女强人,自然不例外。
不过这一天,她说得诚恳,杜可唯也听得愉快,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一下子就亲近了许多。
对于祁丽曾经给她下套的事,其实一分两面,说是落井下石也好,说是变相鼓励也好,她因祸得福,反倒变成了一个不可多得的机会。要是没有那次的竞争,后面的许多事也就不会发生了,那么她或许到现在还被顾晨蒙在鼓里。
和祁丽告别之后,她才急急忙忙将手机掏出来,生怕就在刚才的十几分钟里错过了徐子默的电话。天不从愿,她越是着急,那边就越是迟迟不来消息。点开通讯录,正想着要不要主动给徐子默拨过去,手机铃声就惊雷般地响起来。
一直在等待的事情,到了这关头反而令她手忙脚乱,按了好几下才算按到正地方,刚一接起,一个“徐”字还没发出去,那边的声音就令她陡然一滞。
原来这世上不仅有因祸得福,还有祸不单行。
对杜可唯来说,再没有比现在更狼狈无助的时刻。
电话里是杜妈妈温婉却带着颤音的话语,“唯唯……你爸不要我跟你讲的……可是我觉得你要是以后知道了,肯定会怪我……昨天你外婆还好好的,可健康了,半夜就突然……”
杜可唯怔怔地听着,也不知自己应了什么,挂掉电话就慌了。突发脑溢血,给她打电话的这时候,她那一向神采奕奕的外婆已经不在人世。
夜空袭来,她突然发觉自己有多么的渺小。
上海这么大,她却找不到可以依靠的人,挣扎了良久,最终还是给严容打了电话。响了很长时间,以为他是气得不会再接她电话了,正要挂掉,那边却终于通了,严容的声音略带急促地响起,“抱歉,我刚刚去洗澡了,才听到。”
“能不能帮我买到今天的机票?回沈阳的,多晚都可以,拜托你,我不知道——”
“买两张吗?”严容沉声打断她。
杜可唯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突然这样问。“一张。”她答道,严容应了一声,向她询问完身份证号后,一阵沉默,然后他道,“你现在在哪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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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level 117。我想见你(一)
黑色轿车停在她眼前的时候,距离她打给严容的电话不过十几分钟。
严容的头发还是湿的,身上有男士沐浴露的清爽味道。
他从驾驶位上走下来,车前的灯光映出他宽阔的身影,以及稳健的步伐。走到杜可唯的身前,便问道,“行李要不要准备,身份证带了吗?八点五十的班机,坐我的车去还来得及。”
杜可唯用力地点点头,“都准备好了。行李不用带,我去一两天就会回来。”
居他没有问她原因,亦没有表露出好奇。去机场的路上,两个人都保持着相对的沉默,各自怀着迥异的心思。
对杜可唯来说,她心中的愧疚大于谢意,在她的信条里,已经分手了还要求人家办事,是非常不道德的行为。因此一到达机场,她就连声道谢,各种好话连珠炮一样的射出,停都停不下来。
然而严容停下车,却并没有离开,他送她一直到换票口,在递过她身份证的同时,也拿出了自己的。
赭“你这样大晚上的跑回去,我放不下心。”他低声解释。
傍晚的候机楼,和白天时有很大不同,这主要是由于在里面等待的人们都很死气沉沉,大多数都歪着头睡过去了。因此你听不到吵闹和喧嚣,而这恰恰和杜可唯的心境相符。
所以她一直低着头坐着,等待登机时间的到来。
严容在她旁边翻看机场提供的杂志,不时会抬头去望大屏幕,看是否有延误的情况发生。索性是这趟班机意外的准时,而且因为严容定的是头等舱,所以他们两人不需要排长队检票,提前五分钟就上了飞机。
至此,情况算是一切顺利。似乎和严容在一起的时候,很少会发生意外的状况,他总是可以提前把所有事情都安排好。
比如上了飞机之后,他就立刻给祁丽打了电话,说是因为突发状况,需要临时请两天的假出来。这之后他又打了一通,不知是给谁,但目的则是拜托人家定两张回程的机票。
“黎佳浩为什么没陪你回去?”挂掉电话,严容便开口问道,声音里隐隐约约透出一丝不满。
杜可唯抬起机窗上的挡板,看着远处漆黑的路面上亮起一排排晶光点点的标记灯,苦笑了一下,“不知道。”
她是真的不知道,并不能算是敷衍。
“你没告诉他?”严容又问,“出了什么事?你回去沈阳和他有关?”
“不是,是我外婆去世了。”她轻轻地回答,“昨天晚上。”
严容没有说话,只是叹了口气,伸出手来,在她的发上揉了揉。
这样一个轻微的动作,却不知是触动了她的哪颗神经,一直自诩的坚强,终于破碎开来。
“我不知道他在哪里……”她忽然说道,用手捂住唇,“我找不到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在严容面前,她没有哭过。是在潜意识里觉得,这种哭泣,有种装可怜的味道。因为她知道严容一定会心疼她,就如同黎佳浩对程绯语的那样,她不愿充当主角。
然而此时此刻,她的心太过脆弱,只能去抓住身边唯一一个愿意让她依靠的人。
严容没有明白她的话,却看到她大片大片涌出来的眼泪。
隔着座位中间的挡板,他伸出手臂,将她的头按在怀中,温厚的手掌,一遍接着一遍地抚着她的背。
他说,“没事的,我在你身边。”
“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断断续续地哭道,双手抓着严容胸前的衣料。她的泪浸湿他的领口,她感觉到他温热的胸膛和咚咚的心跳。
那不是她愿意沉溺至死的怀抱,却是可以令她感到安心的避风港。
其实,每个人都在别人的人生中,扮演着某个角色。
而且这个角色一旦形成,就很难被更改。
就像是高中时代,一个男孩子疯狂地去追一个女孩子,给她买纸巾鲜花甚至于各种昂贵的生日礼物,听她抱怨,忍受她的脾气。两年之后她终于同意与他交往了,成为男女朋友之后,他依旧是在做着这些忍耐的工作,直到最后再也忍耐不了而放弃。
所以杜可唯把严容当成大哥哥出气筒,即使是以后真的在一起,恐怕也难改这种毛病。究其原因,也不过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成熟如严容,并非不明白这个道理。
他只是爱上了这一种感觉,不知该如何摒弃。
飞机航行在两万里的高空,夜色笼罩,机舱里也由于节电模式,而显得昏暗。
杜可唯哭了很久,最后累了,便侧着头,靠在严容肩上沉沉睡去。
流了不知有几公升的眼泪,但人却着实因为这一次的发泄而变得释怀许多。
她微弱的呼吸拂在他的颈上,拨开挡在眼前的发丝,安静的面庞便呈现在他眼前。从两年前在台上唱歌的女孩,到如今这般,他心里一直潜藏的期盼,就是给她幸福。
可终究不是那个可以令她的幸福的人吧。
穿着制服的空中小姐从身旁走过,推着饮品小车,询问他是否需要喝的。
严容摇了摇头,微笑,眼神点了一下靠在他肩上的杜可唯。
空姐即刻会意,冲他回报了一个笑容。
再见,曾让他看到过希望和快乐的女孩。
他想他恐怕一辈子,都忘不了当年那个在台上青春飞扬的身影,唱着伤感的《分手快乐》,却令得全场爆笑。
微微偏过头,嘴唇在杜可唯白皙光洁的额头上,轻轻地印了一下。
机窗外依稀可见灯光斑斓的城市,四方的形状,在黑压压的平原中静谧地存在着。
清脆悦耳的通报声响起,“各位乘客请注意,飞机很快就要抵达沈阳桃仙机场。靠窗户的乘客,请将挡板拉下……”
北方的夏日与南方不同,夜里依旧会感到风很凉爽,气温也相对偏低。
杜可唯睡了一觉,下飞机时已显得神清气爽。本来是邀严容去她家小住一晚,不过严容说正好也回自己家看看,就不给她再添乱了。
约了两天之后见面的时间地点,他便打车送她到家门口,自己又转而回家。
正文 level 118。我想见你(二)
杜妈妈去楼下接她时,和严容点头告别,目光里似有深意。
她的屋子还是原封不动地保存着,因为班机太晚,到家时已经将近12点,洗过澡就疲惫地睡下了。按照家乡习俗,老人去世后第三天举行殡葬仪式,也就是在杜可唯回到家的第二天,早上五点钟,一些亲近的亲戚朋友就来到了她家,准备跟车前去。
仪式在九点开始,去之前大家都很平静,然而到了殡仪馆,在气氛的笼罩下,不由自主地就会想起那些尘封的往事,泪流不止。
杜可唯的童年基本是在外婆家度过,外婆的子女并不多,只有她妈妈和她小姨两个。又因为小姨青年早逝,所以只得她妈妈一个女儿。从小她和她哥哥就在外婆家打闹玩乐,抢外婆做的好吃的。外婆虽然每次都骂他们,还经常抱怨“孩子就是麻烦,下次不要来了”,可每次见到他们的脸,都笑得那样开心和蔼。
居明媚温暖的午后,外婆拉着她的手,指着画册中的孙悟空道,“这个孙大圣吧,是从石头里生出来的呀。”
“那我呢?”她仰着头天真地笑着。
“你和孙大圣可不一样,你是你妈妈心头上的一块宝,也是外婆手里的一块宝……”外婆将她抱在怀里,慈爱地说道。
赭她大学跑来上海的时候,外婆还把杜妈妈说了一顿,什么“把孩子送那么远去干吗”、“南方的气候北方孩子不适应的”。外婆总是担心,常常在电话里问她冷不冷,热不热,饭菜习惯吗,要不要做点拿手的特色粽子过去。一直惦记着,直到六月份杜妈妈终于有机会到上海来,外婆高兴极了,提前好几天就开始准备。
这些并不算重大的日常小事,为什么会令得她鼻子发酸,泪水流得怎么也停不下来?
生命中那样爱她的老人,就这样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说是那天晚上,突然陷入昏迷,进医院抢救,不到几个小时就宣布死亡,连最后的话语都没有留下。
回程的车上,杜妈妈握着她的手,都像是经历了一场洗劫,面色憔悴苍白。
“还好那次我去了上海,把粽子给你了,也算完成了你外婆一直以来的心愿……”杜妈妈虚弱地笑了一下,摩挲着她的手背,“别耽误工作,过两天就回去吧。”
仪式过后,杜爸爸又准备了一场饭局,主要是感谢那些公司里的同事和远房亲戚。这样折腾着回到家,也是下午了。外婆出事这几天,生活规律完全打乱,杜妈妈把一堆脏乱衣服投进洗衣机,叹着气整理衣柜中的衣服,和杜可唯轻轻地说话。
手指拨到那件在上海买的米色短风衣时,杜妈妈顿了一下,问她,“那天送你回来的,是你新交的男朋友吗?”
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