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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天字三号房(有间客栈之三)-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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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都不想再去管别人的家务事。

「可听蔺言说,这样似乎对乐将军的身子不好。」鞑靼还是很想拖他下海,「你就去同余将军说说吧。」

东翁撇撇嘴,「啧。」

遭鞑靼给拖到柜台外,与余美人同桌坐下,而鞑靼也送来两壶酒后,东翁边替两人倒酒,边在桌底下踹他一脚。

「喂,蔺言的话,你就照办吧,不然,至少你也控制一下。」再让君楠有个什么不适,或是又来个孕吐,那洗衣洗到手软的丹心肯定会同他说她不干了。

「连你也管起我的家事来?」余美人在灌完一杯酒后,对这与蔺言站在同一阵线的老板深感不满。

他耸耸肩,「你若是嫌钱多,或是你能找得著比蔺言更好的良医,你是可以不听。」他想当个穷光蛋的话,那就继续去找老是坑人钱的蔺言好了。

也才乐了没几日的余美人,在经过蔺言与东翁现实的洗礼后,面上笑意登时消失无踪,万般沮丧地趴在桌上,实在是很不愿意又回到以前那和尚似的生活,更不想一天到晚看得到却吃不到,因而严重内伤却又无处发泄。

「你根本就不知道……」他将脸贴在桌面上,两手直捉著自己的发。

「知道什么?」

他微微抬起头,「你不觉得君楠变得比以前更美了吗?」这绝对不是他的眼误,而是有生了双眼的人都看得出来,他娶过门的君楠,最近已从病妻变成娇妻了。

「她一直都很美。」东翁反而觉得他迟钝到没药救,「是你这个瞎子以往没看到而已。」

「我说的是现下!」

「嗯……」他皱眉想了想,「好吧,她是愈补愈美了。」的确,这阵子君楠看起来,更有女人味了些,肤白细滑、脸蛋红润可人、娇艳欲滴……这家伙究竟是叫盟主大人拿了什么东西来给她补,而把她补成这般让他残害自己的?

「看,我就说吧。」他说著说著,又把脸贴回桌面上继续自怜。

「这又如何?」

他的口气愈说愈像是个怨夫,「我是她名正言顺的丈夫,又与她睡同一张床,加上同处在一个屋檐下,要我不心动更不手痒,除非我是个圣人或是个和尚。」他只是个身心都很正常的血肉凡夫而已呀。

“言之有理。」行,算他够可怜,同情心暂时分他一点。

「你可不可以不要继续用那种同情的眼光看著我?」他又不是来这乞怜的,他只是在抱怨蔺言那残忍的恶行。

「那你回去继续慢慢煎熬好了。」东翁一脸无所谓地更进一杯酒。

他自怜地再饮一杯,「我要能回去我还会待在这?」最近他只要看到君楠,就从头到脚开始不受他的控制,别说是定力了,他连半点克制力也都被那个娇妻给摧毁得一乾二净,他要是成天都待在天字三号房里,那他肯定会完全不想离开那张床。

东翁提供一个暂时能救火的法子,「你就忍忍吧,不然,你就搬回你的营里住上一阵。」

「问题就出在忍不住,也搬不得……」他也很想搬回营里住一阵啊,可他又不放心放她一人在家,天晓得她又会做出什么事来,再加上,万一他不在家,又有野男人跑来这想找她单挑怎么办?

「我要回去做生意了。」东翁朝天翻记白眼,决定让他去自生自灭。

独自在客栈里喝光两壶酒后,在众人注视的目光下,不得不回天字三号房的余美人,才回到房里想叫君楠起床吃些午膳,一拉开床帘,他就又两脚生根,定在床畔没法动弹。

这实在是太……太香艳了。

床上的艳妻还在睡著,她那露出被外的香肩,和她那一头披散的青丝,当下让他觉得方才他喝的并不是酒,而是油,而她则轻而易举地又点了把火,直将他给烧得头昏脑胀,再度饥渴到不行。

也不知呆站在那儿多久後,幽幽醒来的君楠,甫睁开眼,就见著他又摆出与昨夜差不多的神情看著她,眼底还有著明显的欲火,还不是很清醒的她,想也不想地就朝他伸出手。

很想再跳进温柔乡里的余美人,在忍受不住地想握住她的手时,蔺言那张恶脸登时跳进他的脑海里,逼得他不得不放弃送到嘴边的天鹅肉,花了好大的力气才有办法将她的手给压下。

「你怎了?」总算有点清醒的君楠,在他的面色忽青忽白时,一手按著锦被坐起身。

咕噜一声,余美人下禁咽了咽口水,因她那裸露双肩、无辜可人的模样,对已尝上了瘾头,此刻完全不具定性的他来说,未免太过春色无边,也再撩人不过……

「你的身子……可有任何不适?」他迟疑地问著,很想拉下锦被一览春光,更想同她一块再钻进里头一整日都不出来。

「没有。」她摇摇头,还担心地以手探了探他的额际。

理智再度松弦,蔺言和东翁警告的话语也逐渐自他的脑海里远逸,太过食髓知味的余美人,低首吻住那张娇艳欲滴的嫣唇,直在心里想著……

一次,只要再一次就好……

只是,他事前并不知道,这很可能会是短期内的最后一次。

当事后他慌慌张张地抱著君楠一路往十四巷底跑,去找那个正好采药回来的蔺言报到,面上带著心虚和紧张的他,才进屋没多久,就开始频频闪避著蔺言不时刺过来的冷目。

替君楠号过脉诊完後,蔺言一开口就是冷箭齐发。

「你们成亲,就只是为了毫无节制的欢爱?」都特意提醒过他了,没想到他居然还将她的话当耳边风?

「噗——」在旁旁听的左刚,登时喷出一口茶。

被诊的君楠,与知道自己是来讨骂的余美人,两人皆很识相地选择闭口噤声,免得蔺言会因此而更加光火。

「你们,分房。」深深觉得治标不能治本的蔺言,直接下达最后手段。

「什么,分房?」余美人头一个就反对,「何时起我们夫妻的事要你一个外人来管?」

蔺言毫不客气地凶回去,「那往后就别再抱著她来找我!“

「……」

“左刚,送客!」多看他们一眼就多被惹毛一分的蔺言,一点情面也不留地下逐客令。



在将那对让他又妒又羡的夫妻给赶出地字十号房后,左刚踏进蔺言制药的客房里,看著正在将今日采来的药草分类的妻子,颇为犹豫地开口。

「蔺言……」

「别想,我不会生的。」先前就对他说过不生,而在看过君楠有孕之后所经历的种种,她更是下定决心,绝对不生个孩子来虐待自己。

“可是……」很是羡慕三号房邻居的左刚,也很想像余美人一样,日后能够有个孩子抱,而不是对不起自家祖宗,真的要绝后。

蔺言淡淡再问:「你要我休夫吗?“

「不要……」

因前阵子纵欲过度,导致这两日身子备感不适,向晚时分,当君楠再次喝完了蔺言派人送来的苦药后,打不起精神的她,想不用晚膳就早早上床歇息,但就在她打算吹灭烛火之前,一道熟悉到不能再熟钓身影,又再次徘徊在她的窗外……她没好气地瞪著窗纸。

说来说去,她又沦落到必须喝苦药的下场,全都是那个余美人的错,毕竟,这种坏事,只她一个人可做不起来。

等在外头徘徊了许久,耐不住寒冷的天候还是跑进房里的余美人,一进房里便直接走向君楠,低首想给她一个吻时,她即以一掌及时推开他的脸。

「不许再碰我一根手指。」现下想想,前阵子的她,的确是太过欠缺考虑了,也被余美人的引诱给迷昏了头,所以才没顾虑到肚里孩子的安危。

「什么?」当下似被泼了盆冷水的余美人,僵直著身子看著拒他於千里之外的娇妻。

「你,安分点,回你的椅上睡。」她再将他推远一点,然后指著那张以往他睡惯的长椅。

难道他的好日子……真的已如逝去的大江东水,一去不回了吗?

愈想就愈心酸的余美人,一把抱起她让她坐在长椅上,将耳贴在她的肚皮上,想藉此安慰一下自己,顺便看看能不能让她因此而回心转意。

「你在做什么?」不为所动的君楠,低首看著他抚著她肚皮的模样。

「同我儿子聊天。」

她不但不感动,反而一把抓起他的发,「什么你儿子?是我女儿!“

「女儿就女儿……」无端端被她凶了一顿的余美人,不满地皱著眉,「你的不也是我的?」怎么搞的,她的本性怎又跑出来了?

瞪著他又赖在她身上的德行,君楠觉得再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而他俩定力又都不够坚强……为了孩子著想,她还狠下心点好。

「出去。」将他自身上拉开后,她一路推著他走向房门。

“啥?」被赶到门口的余美人连忙止步,回过头才想对她求情,早已备好说词的君楠,索性当著他的面再给他另一个打击。

「咱们分房。」

「你还当真要照蔺言的话做?」他忙不迭地握住她的两臂,直要她再想个清楚。

君楠没得商量地朝他点点头,两手环著胸,说得再理直气壮不过。

「当初你不也把她的话奉为金科玉律?」哼哼哼,现在深受蔺言其害的,可就不只她一人了。

「此一时彼一时,更何况你的身子都已经——」

「停。」她再次打断他居心不良的劝言,郑重向他声明,「总之,我可不想再喝那苦得要命的安胎药了。」

「君楠……」万般不愿她这么做的余美人,刻意弯低了身子,与她眼眉齐对,好声好气地柔柔唤著她。

「你叫得再动听也没用。」她甜甜一笑,再一脚将他踢出门外,「出去!」

「慢——」里头的妻子关门落锁的速度,快得连让他把冤情喊完的时间都没有。

「余将军,你站在外头做什么?」端来晚膳的丹心,在想把晚膳端进厅里路过他的身边时,不了解内情地问。

他沮丧地抚著门板,「我是被关在外头……」虽是冬末,但现下还是大雪日哪,他那孩子的娘,还真狠得下心把他弃置在外头挨冷。

「为何?」丹心歪著头瞧了瞧他,直觉就这么想,「你俩又吵架了?“

余美人记恨地握紧了拳,「因她要照蔺言的话与我分房……」那个姓蔺的女人……明明赚了他不知多少银两,可只要出了岔子,就不分青红皂白,事事都把罪过往他的头上算!

一脸恍然大悟的丹心,在明白内情之后,先是顿了顿,微侧著脸睨了他一眼,然后往后退了两大步。

「给我说清楚。」余美人恼火地一手抚著额,「那又是什么意思?」那个姓靳的盟主就算了,没想到她也是一个样。

「咳咳……」丹心忙端出一脸正经样,「我只是认为,为了孩子著想,蔺姑娘的话,你还是多少听点好。」

又是为了孩子著想……那谁来为他这个未来的爹著想?

当丹心在厅内放下晚膳,再由窗户送进晚膳给君楠就走人后,独自一人坐在厅内吃著晚膳的余美人,从不曾像此刻这么深刻体悟到,一个人吃饭,竟是这么寂寞冷清的一件事。他甚至嫉妒起君楠腹里的孩子,不但可以独占她一人,还可以陪她一块吃饭,沐浴和睡觉……

慢著,他在想什么?老子跟儿子吃起味来?

他八成是没药救了……

「君楠。」独个儿用过冷冷清清,没有人作陪的晚膳后,不死心的余美人,又再次站回寝房门口,边敲著门边唤。

「做什么?」正要吹熄蜡烛的君楠,不怎么想理会他地应著。

「天这么冷,我没地方睡。」他装可怜一点总成了吧?

岂料她早安排好他的去处了,「回你的东厢房去睡,不然就去我的西厢房睡。」

「不要,我想跟我儿子一块睡。」现下回去东厢房,他只会被那堆手底下的将官拖著一路办公到天亮而已。

儿子儿子,一天到晚满脑子就只有他的儿子而已!

「待他生出来后,你会有大把的时间陪他睡!」君楠没好气地在门上踹上一脚,再一鼓作气吹熄房内的烛火。

眼看夜色愈来愈深,不想去办公也不想孤家寡人的他,硬著头皮再敲她的房门。

「又有什么事?」

「我想陪我女儿的娘睡。“只要能让他进去,别孤零零的在外头,眼下他什么都可以退让。

房里的人儿沉默了一会儿,还不时透过微敞的窗扇,瞧著外头愈晚下得愈大的雪势。

余美人只好再保证,「只是睡觉而已,绝不动手动脚。」

「也不动口?」哼,她太了解那个男人的一双唇能做出什么事了。

他很忍让,「对……」

下一刻,紧紧闭上的门扉,在他期盼的目光下微微敞开,如获特赦的余美人连忙把握住机会,钻进房里关上门后,在君楠的目光下,自柜里抱出一床锦被,乖乖躺在她所指定的长椅上。

过没多久,很受不了他在长椅上翻来翻去,还因把火盆都搬到床边让给她而冷得发抖,君楠只好掀开锦被一角,「上来,别在那儿抖。“

得了寸不敢进尺的余美人,上了床后,只是习惯性地搂著她,让她枕在他的肩上睡,至於其他,则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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