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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富贵命-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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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怔楞地看着他。
夜色静谧。
久久,谁都没有打破这份寂静。
“陛下,请回吧。”我心力交瘁疲惫道。
他的手忽然欺近,我下意识地瑟缩,他却只是缓缓地抚摸着那上面被吕欢掐出的瘀痕,然而等我回过神来时,他的手指竟不知何时覆上了那道道指印,我抬眼看他,他面目依旧毫无波澜,“清清,从小到大,我从没有得到过什么,却还是不停地在失去。”
“既然这样,为何不由我自己选择?”脖子猛地一阵剧痛,我惊愕地看他。
他的唇边是极美的笑容,却带着致命的危险,那双眸底终于漆黑一片,我深深闭上眼,等待着最后一刻的到来……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有没有喜欢律殿下的?【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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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愁怨

眼前忽然闪现了月娘的脸庞,我猛地剧烈咳嗽,“陛下。”
他的手一顿,我看着他一字一顿道,“有人曾经嘱托我,若是见到你,记得告诉你一句话。”
“从此……生生世世……再不相欠。”
他的瞳孔剧烈地收缩,忽然松开了扼住我喉咙的手。
我没有错过半分他脸上错愕的表情,扯了个笑道,“看来,陛下没有忘记,在北漠,逝去的,月娘。”
他闭上眼稳住心神,开口道,“你见过她。”
是肯定的语气。
“的确。”我目光落在那透过窗棂照进来的清泠月光,“原来冥冥之中一切早就注定。”
那一刻,久到仿佛天荒地老。
那一刻,眼前这个男子身上的悲戚,如漫漫夜色浓重。
那一刻,我想,月娘或许并不如她自己所想,在司马律心里毫无分量。
他那双桃花眸中隐隐透红,下巴绷得很紧,目光有片刻的失神。
我趁着这时候,悄悄地将那散落在床上的半块碎玉握在掌心。
司马律眼中光芒一闪,忽的一把握住我的手,“你——”
下意识地抬手,要刺向脖子,却被他用手截住,我看到血从他指缝间缓缓流下,鼻尖几乎可以闻到那淡淡的腥味。
他的眸色一下变得狠戾,猛地扯过我的头发将我拉过去,“顾清芷,朕要你的心,竟是这样难吗?”
猛地撞上他的胸膛,我竟看到了那松散的衣襟里露出的雪白肌肤上斑驳的伤口,随着岁月流逝,剩下淡淡的痕迹,怔楞间头顶又是剧痛,我被迫地扬起头,直直地撞入他那暗潮汹涌的眼眸中,他那纤长的手指捏着我的脸颊,我感到脸上的不自然的滑腻感,是他伤口淌出的血液,他的嘴唇在颤抖,微微眯起眼眸,“顾清芷……”
“和朕在一起。”不容拒绝的霸道、威胁和……乞求。
我的眼前仿佛透过那清泠的月光只看见他的嘴唇翕动。
他用这满身的伤痕,和最沉重的悲戚,引诱着我……
那血在他唇边绽开一朵艳丽蔷薇,他有着这世间罕见的绝美容颜,偏生又爬过这世间少有的泥泞坎坷,此刻,这种极致的美,足以令众生颠倒。
一片花瓣,从那窗棂的孔隙中飘进来,仿佛伴着那淡淡的木兰香气。
我瞬间清醒。
“不。”
“我做不到。”
终于解脱。

司马律离开了。
我原以为我会死。
可原来还是没有。
我扶着墙一路摇摇晃晃地走到庭中的石阶上。
那上面,落满了白中透着粉紫的木兰花瓣,极美的样子。
久久干涸的眼睛,已经流不出眼泪。
可我在哭泣。
摊开掌心,血迹被许多飘落的花瓣覆盖,仿佛这样就可以抹去一切伤痛记忆。
我痴痴地贪看半晌,忽的攥紧掌心,悲呼出声,“连珏,你在哪里?……我好害怕。”
我好害怕,你在哪里……
没有人回应。
我唱支歌给你听可好?
月儿弯弯像座桥,桥边红药长高高。
月儿摇,星儿摇。
红药在等谁?
月儿弯弯像座桥,桥边红药眯眼笑。
人儿摇,影儿摇。
红药在念谁?
月儿弯弯像座桥,桥边红药伸懒腰。
船儿摇,水儿摇。
蝶儿不来,红药不睡
人儿在流泪。
人儿在流泪。
……
这一夜,我在梦中,依稀听到了他的琴声。
一曲广陵散,本该悠扬飘逸。
许是因了我的心境之故,竟听出了深重的凄婉忧伤,如怨如慕如泣如诉。
我想,
如果这是场梦。
那就永远不要醒来吧。
彼岸花开,花开彼岸,
花开无叶,叶生无花,
花叶两相惜,独自彼岸路。
~·~·~
许是那夜风冰凉,我染上了风寒,没多久就发作成了肺疾,高烧不退。
三日后,终于能开口说话。
小翠和清岚在床边哭得眼睛肿得像核桃,就连从前在树上调皮摔断了左腿都能笑着的茯苓也红了眼眶。
我却咧开嘴笑了。
“见我醒来,你们怎么还一副哭丧的样子。”
“放心吧,我不会容许自己那么快就倒下的,我可是顾清芷,我顾家人可不会遇到些波折就轻言放弃。” 
“阿姊——”清岚扑到我怀里,抽抽噎噎,“你别再撑了,你……”
“岚儿。”我紧紧地抱住她,嘴边的笑意也尽数敛了去,深深一叹,“阿姊如今最放不下的,就是你了,若是哪天陛下——若是阿姊不在了,往后,你可要怎么办呀。”
她拼命地摇头,“阿姊,不要丢下我。”
我只是笑,我命由天不由我。
既然选择了与司马律撕破脸皮,自然也就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若说牵挂,清岚自是不提,而连珏……如今,我甚至不敢去想,那些片刻的温存回忆,那在腹中曾经与我共呼吸的孩儿,会变成这世上最锋利的刀刃,刺进心里,鲜血淋漓,叫我不得不信命,叹只叹我俩,纵使情深奈何缘浅。
外头天色阴沉欲雨,我轻轻地闭上眼,很快淅淅沥沥的声音就传来,湿漉漉地,一如我此刻心情,难言复杂。
~·~·~
“恭喜娘娘,身子大好了。”温铭笑道;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我只是看他,明知道不能怪罪于他一个小小太医,可父亲一事,终究不能忘怀,他跪着跪着,笑意僵硬起来。
“都是太医的功劳。”我招来小翠,“送客吧。”
“娘娘。”
我低头拨弄着桌上摆着的,司马律派王喜送来的辽参,自从那日之后,我整日提心吊胆,可那边的意思却仿佛石沉大海,杳无音讯。
“娘娘。”
我抬头看他,他依旧跪得笔直,温和秀气的双眸里有着浓浓的自责,“微臣对不住娘娘。”
重重地一扣首。
“你也不必如此。”眼睫一颤,“往后……”
“娘娘!”温铭急道,竟不管不顾地膝行过来,却在我漠然的眼神中,止住了动作,“……娘娘,珍重。”
小翠端着药盘,伫立在门口,进退不得,眼中分明有着不忍。
“娘娘,温太医……”
“拿去丢了吧。”我把桌上的参挥在地上,别过眼去,“无论是谁,都不能原谅,一个都不能。”
小翠颤颤巍巍地拾起地上散落的参,哆哆嗦嗦地告退,那神情仿佛见到洪水猛兽。
都说日久容易生情,我也想做个和颜悦色的主子,只不过,这妮子动了不该动的心思,温铭的确俊俏秀气,温文尔雅,只不过,我紧紧地攥住手边的杯子,指节发白。
啪的一声,有触目惊心的颜色蜿蜒而下,若不是小翠的惊呼声,我还恍然不觉。
掌心赫然是一道深深的伤口,还有许多碎渣嵌在肉里。
“小姐。”小翠急得脸色发白。
“小翠。”我垂着眸子,“很多东西就像这个杯子,碎了就是碎了,没有什么能够弥补。”
“小姐不该这样糟蹋自己的千金玉体。”
千金玉体,不过笑话。
“小姐,温太医许是还没走远,娘娘,奴婢,奴婢这就去找他……”小翠拿着帕子却止不住我掌心鲜血直流,匆匆忙忙就往外头闯。
门被推开。
温铭紧紧地捏着拳头,站在门外,神□□言又止,见到我手上的伤,就要急急地进来。
我动了动手指,血冒得又快乐些,脸上却没几分表情,“小翠。”
“去请章太医。”
小翠闻言僵立在门口。
温铭苦笑了下,“娘娘。”
“还不快去。”啪的一声,是又一个杯盏落地的声音。
那白皙纤长的手指灵活地翻动,在掌心将所有的碎片都一一挑出。
温铭就那样半跪着身子,整整两个时辰,他的额上全是汗水,身形微晃,却依旧轻柔地替我挑着碎片。
小翠咬着唇,痴痴地凝望着他的背影。
我不动声色,将所有一切都尽收眼底,心底终究幽幽一叹。
“娘娘。”温铭皱着眉捏着一个瓷瓶,“这是上好的金疮药,不过,可能会有点疼。”
“温铭。”
他低着头替我缓缓上药。
“你可知道得知父亲病死狱中的那一刻,我有多痛。”
我轻轻地说着,仿佛事不关己。
“那种仿佛天地轰然崩塌,撕心裂肺,不能呼吸的痛,你可能体会。”
他的手一颤,却还是在继续。
“温铭,我是信过你的。”
“如今,我最多也就做到不恨你了。”
“往后——”
“娘娘。”他颤抖着手,吃力地合上瓶盖,起身,“娘娘,说的是。”
不知为何,他在我说出‘往后’二字之时总是一副很难过的样子,那种仿佛隐藏不了的浓重悲戚,也感染了我,在心中挥之不去,就连看他去时的背影,都显得那么沉重,凄哀。
作者有话要说:目测短期内温太医大约不会粗线了,喜欢他的GN;要耐心等等了。
你们要是实在不晓得说什么,可以冒个泡,你就打一个”好”“good””棒”
墨墨也会很高兴的……
明早八点更哦!

☆、【世无双】

那一场盛世流年,她们守着寂寞伤得面目全非。——【世无双】

司马律自那日后,不曾来过华天宫。
可王喜公公依旧每日都会亲自来问询我身子恢复得怎么样,又旁敲侧击说司马律心情极糟糕,今日早上我甚至看到了他手背上遮不住的瘀痕,他神色惊慌,我深深皱眉,王喜一向得司马律的心意,如何会……
“这些都是他打的?”
王喜支支吾吾,“陛下这几日……”
“娘娘。”他忽的跪地哭喊,“求娘娘可怜可怜我们这些奴才吧。”
“你起来回。”我扶他。
王喜哭得涕泪肆流,“昨个小七回话惹了陛下不高兴,罚着去宫门口跪了半宿,今日小允子磨的墨浅了些,竟又给罚了五十棍子,陛下可从来没发过这样大的脾气,这些个小奴才,是咱家看着长大的,怎么能不心疼着,往日里,小七嘴甜,总能在陛下面前讨些赏来,可奴才如今也摸不透陛下的脾气了。”
他用袖子抹着泪,时不时地叹声气。
可我又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处境何不比他们艰难。
“奴才斗胆求娘娘去劝劝陛下。”
我推拒不得,只好随王喜去太仓殿走一回,横竖一直待在华天宫里等死也是煎熬,不如去寻他要个痛快。
素净着一张脸,我立在那殿门口。
那天父兄获罪入狱的景象还历历在目,跪到膝盖失去知觉,心也麻木,却无法忘记那漫长的冰凉彻骨。
“娘娘。”
我回过神来。
“这边走。”
“怎么不是去太仓殿吗?”我疑惑。
“陛下,已经好几夜没回寝殿歇着了。”王喜忧心忡忡地叹气,“早上上朝,晚上批折子到夜深,闭了闭眼又该去上朝,如此下去,龙体怎么吃的消哟。”
我默默不语,得知他过得不好,心里反而松了几分。
“到了。”王喜停在书房门口,“奴才……”
“你先下去吧。”我抬了头,轻慢地走过去,刚要出声,却从里面传来碗碟碎裂的声音,“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凄厉的哭喊声。
“朕养你们这些废物何用,给朕拖下去。”
门被打开,我下意识地往身后闪了闪,一个小太监已经哭晕了过去。
我闭了闭眼,稳住心神,提起一口气——
“皇上,快消消气,小王爷可是马上就要来了。”里面一道轻柔的声音,正是司马律的亲信大臣宋禹。
小王爷?约莫是平阳王桓泽了。
“也罢,这世上也就他一人能替朕分忧了。”
“可不是,当年在虎口山,他派人断了顾家军的去路,为咱们夺位争取了时间,又遣了刺客与那华月瑶里应外合刺杀北漠的君王,乱了北漠宫廷,恐怕若真让他们知道了消息,还真对咱们有着威胁,平阳王年轻有为,乃我大齐之幸啊!”
那拊掌大笑声如同平地一声惊雷,炸得我几乎魂飞魄散。
这可还是我所认识的那个俊逸出尘,似流水清风般的平阳王桓泽吗?
他竟,他竟……
我捂着胸口,耳朵只觉得一整轰鸣。
“阿泽的确智谋过人,早料到了以乌尔泰的身手,刺客根本不足畏惧,更是料到了乌尔泰奋不顾身救阿瑶之时,定会疏于防范……唉,若非阿瑶她陡生变故,乌尔泰早就该死了。”啪的一声是酒杯碎裂的声音。
“可惜了,若是乌尔泰那时候出事,顾家可就难辞其咎了,陛下便能不费后头的周折除去顾家。”宋禹顿了顿道。
司马律冷冷道,“虽是这样说,朕有时候也捉摸不透这个堂兄,手段狠绝,能亲手弑父取而代之,却偏偏又温柔多情,还有着怜香惜玉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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