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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定天下-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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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苍双鹤答应过的位置,点过头之后,苍双鹤转身离开,姬殇一直跟在他身后,苍双鹤平缓道:“或许他也希望看见你。”
姬殇无奈的摇头苦笑道:“见了活着的我,怕他要害怕。”
苍双鹤轻摇着头道:“他不会怕你,你在他心中从不曾死去过。”
姬殇有些哽咽,却还是坚特道:“等成就大业之后,我会见他。”
见姬殇执意,苍双鹤轻柔道:  “不必刻意为之,顺其自然吧。”
姬殇连连点头,二人慢慢的离开了了望塔。
或许卿玦与苍双鹤心意相通,即便看不清楚,可苍双鹤转身之时,卿玦开怀若孩童般的笑了起来,那一口雪白整齐的牙齿微微露在了半截的鬼面外,狰狞的面具,好看的牙齿,鲜明的对比,勾人心神。
与晏亭天马行空之时,卿玦已经到了她身前,四周的百姓畏惧着那来势凶猛的马蹄,早已经退到远处,只留下站在高台上愣怔的晏亭。
还是那日抬手掀了鬼面的动作,卿玦的声音很软,似春风拂面,淡淡柔柔的轻喃:“上大夫,卿玦不负所望。”
晏亭心弦一动,抬眼望去,春雨软柔,却能钻过鬼面盔胄的缝隙,湿了卿玦的发。
同样的碎发贴面,晏亭是狼狈之极,端看着卿玦的发丝,却恁般瑰丽,带着若出水芙蓉的灵秀,荡涤着飘忽的心,晏亭轻缓的别了眼,竟不敢再去直视,公子野怀疑她好男色,那是她有意给他的暗示,她喜欢看卿玦的笑脸,就是因为喜欢,才害怕他会像公子野那般错以为她‘性趣’别有不同,克制着心底的不平,晏亭和缓着声音道:“姬校尉,流云先前应了你,如今特地在此恭候你凯旋而归。”
晏亭这番表现看在卿玦眼中,心头涌起一丝别样的感觉.卿玦微微偏了头,有些想不分明那丝怪异来自何处,沉吟半晌,轻缓笑道:“多谢上大夫。”
一直端坐着的睿王终究有了反应,在众人皆不注意的时候,他缓缓的站起了身,眯着眼盯着下方的一双人儿,天差地别的对比,站在一起,却似乎有别样的相配,该死的赏心悦目睿王不想承认自己的想法,因此他把那相称强行认为是卿玦鬼面盔胄的缘故,晏亭那张长得实在差强人意的脸配合卿玦此刻的鬼面,天下绝配
静滞许久,人群终于有了反立,欢呼叫好声不绝于耳,听见了那等嘈杂,卿玦却皱了眉头,松开了掀着盔胄的手,绝艳的脸顷刻间隐遁在了那狰狞的鬼面下。
晏亭抬眼,盯着那鬼面,半晌勾了嘴角,绽开一抹平和的笑,喃喃道:“实在明显的差别,或许改日我该去买个好看一些的面具带着,你我皆遮了这脸,站在一起,才不会被人笑是天差地别的距离。”
卿玦微微一愣,随即又露出了晏亭喜欢的那口好看的牙,缓和了声音轻柔说着:“卿玦院子里藏了许多各式不同的面具,上大夫喜欢,卿玦都送您”
晏亭笑得更加的开怀,那杏核眼弯成了完美的弧度,看着卿玦心头一颤,尽管依然骑在马上,却微微前倾了身子,伸手探向晏亭的眉眼……
第七十章 异彩华光
晏亭对盛康说,得卿玦,皆因其有异癖,须臾,卿玦便亲自印证了晏亭先前的信口打诨。
其实晏亭所谓的异癖,不过是卿玦若闺阁女子般的闭门不出罢了,而眼前的卿玦却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做出了如此举动,此等异癖实在非同一般,即使先前晏亭有心迫害公子野,亦不曾如此堂而皇之的对着公子野那似桃花的脸动手动脚过,真真的被卿玦惊呆了。
晏亭怕卿玦怀疑她好龙阳之癖而与她生疏了,克制着自己亲密的举止,却是不想卿玦此时的行为却似乎当真是个别样性好的男子,也或许他生的实在别致,其实骨子里也便同他的脸一般——是个未定雌雄的,如此晏亭倒也不那么肯定卿玦当真是个男人,或许有机会,她该脱光了他瞧瞧是不是个同她一样的身子才能下断言。
囚自己于一方天地,晏亭一直以为卿玦是个怕见人的,可是,遮了绝艳的脸,举止便可以肆无忌惮,眼见他修长的指尖距她的眉眼咫尺之遥,眸底凝着不解,晏亭还是微微的别了脸,而卿玦的手指也定在了她的眼角边,即使没触到晏亭的肌肤,可她还是能清楚的感觉到那指尖上的温热,蒸腾了春雨的湿润。
卿玦的脸是她见过的男女中最精致的,可他的手却不如他的脸精细,在晏亭见过的手掌中,苍双鹤那总要捏着东西的手才极致的好看,修长匀称,指甲略粉,闪着柔和的光泽,若羊脂美玉雕琢而成,而卿玦的手型虽也好看,却生了细密的茧子,那是长期操练和握着器具的结果,细端量了这沾着缺憾的手,晏亭却又信了卿玦当真是男子,偷偷的隐了自己的手到宽大的衣袖里,即便她的脸呈着男子的气韵,可她那双手,分明是女子。
睿王冷眼旁观着下方的那一幕,眼神中有锋利涌动,他本就不喜欢卿玦,即便信常侯对卿玦的生母只字不提,睿王也清楚卿玦的出身。
未登基之前的睿王,以公子昊政的身份独占六国之最,却不想看见了卿玦,原本的自以为是轰然倾塌,他曾以为自己是姬氏最好看那人,却原来比卿玦差得远。
彼时年少,待人接物只凭那单纯的喜好,因为卿玦生得比他好,因此他总也要找理由欺负他,其后年岁抽长,他还是不喜欢卿玦,因为其母陆氏一族的罪过,叛国罪臣,理应诛杀满门。
卿玦本不该来到这世上,其母陆姒婵曾有天下第一美女的称号,兼之满腹才情,若不是生此变故,已定下要入宫当夫人,谁料陆氏家主竟与当年大央战败,二十万将领被坑杀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其后陆氏被诛,陆姒婵被贬妓籍。
那时的信常侯,有名的风流人物,勾了大梁城无数少女的心,机缘巧合,竟与陆姒婵相识了,总归不是件光彩的事情,信常侯又与央安王乃一母同胞,此事央安王没有不过问的道理,信常侯只开怀的笑,以逢场作戏搪塞着安王。
安王声声的劝,告诫其远离陆姒婵,总归是个罪臣之后,且大央百姓甚恨之,若信常与之纠缠不清,即便他是安王的亲兄弟,为安抚民心,怕也保不住他府中之人。
那时的信常侯已经有四位公子,十几位夫人,奴仆婢女加起来也有几百人,信常侯思虑再三,应下了央安王的劝说。
谁知陆姒婵被贬一年之时,有人送了刚刚出生的卿玦信常侯府,其后陆姒婵去向不明,有人说看见她投河了,有人说她是跳崖了,总之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信常侯说卿玦是个错误,一夜风流的孽种,不该容了他,送到信常侯府的那日就想亲手了结了他,一个篮子就能装下的乳儿,终究还是有不忍心的,从信常侯手下给他夺了条命回来。
央安王得知此事,只轻谈到:“总也算你的亲骨肉,虎毒尚不食子,你安能毒于虎,罢了,容他个活命,日后不入宗谱,不记其母,以庶礼待之。”
信常侯究竟多厌烦卿玦,无人得知,卿玦活了二十几年,对信常侯的印象甚是模糊,据说信常侯第一次看见卿玦时,小卿玦已经蹒跚学步,有府中一个上了年岁的婆子看着,平日里跟小羊羔抢一些羊奶吃,常有吃不饱的时候,婆子便熬些米糊接济着。
别的公子小姐的都生得白嫩水灵,信常侯看见的卿玦却一副皱巴巴的样貌,身上的褂子也是旁的公子穿小了后,婆子去讨来的,信常侯心里又不舒服了,如此美貌的父母竟生出了这样不入眼的孩子,不管是不是他期待的,也要不快,那之后便很多年不去注意卿玦。
信常侯与陆姒婵究竟是不是逢场作戏,已经没有人去深究,只是从陆姒婵失踪后,信常侯便再也没娶过夫人,也没再生出什么供人茶余饭后闲着磨牙的风流事,再然后,公子们渐渐大了,信常侯便常常不在府中,夫人们没有敢说半个不是的,权当他在大梁城内游玩。
可那次失信常侯踪了许久,还是入宫朝贡的官员说在边境见过信常侯,那之后,大家皆知信常侯有了别的去处,信常侯也不再顾忌,只偶尔会回到侯府中,他究竟都在做些什么,却没有人知道。
睿王会知道这些,也是央安王告之他的,断断续续的,许有不近事实之处,总也比坊间流传的关于卿玦的身世要真实许多,因此睿王不喜欢卿玦,若不是苍双鹤,他是断不会让卿玦出战的。
也不过是杀了个宵小,便受了百姓的追捧,还有晏亭眼中全不遮掩的开怀,这些都被卿玦轻易得来了,之于睿王,却是两番矛盾的心境。
寂静无声,众人瞪大了眼睛看着卿玦与晏亭这有些令人错愕的画面,半晌,晏亭方才回神,声音有些无力道:“姬校尉,你……”
卿玦缓缓的露出了那口晏亭喜欢看见的牙齿,轻柔道:“你这眉眼,看得久了,便觉得越加的精致了,我想瞧瞧,可是真的!”
晏亭僵硬的扯了扯嘴角,却没说出什么,乌云再次掩了太阳的光芒,细雨又飘洒了下来,晏亭有些睁不开眼,半眯着眼仰头,竟看见了睿王那张比眼前的天空还阴晴不定的脸,瞬间回神,略有些惶恐的低了头。
于卿玦的眼中,那些嘈杂的人群,包括睿王在内,都不过是个布景,他不关心晏亭究竟看到了什么样的布景,只是听自己的小侍瑶童念叨过,晏亭的身子很弱,想必受不得这雨。
想也不想便伸手解开了身上战袍外的斗篷,虽经了雨,那斗篷却还半干着,双手一挥,斗篷飘扬了起来,遮住了晏亭头上的一小片天空,也遮住了睿王打量的视线,随后那斗篷轻缓的落在了晏亭头上,只露出了晏亭那一张衬着斗篷愈加消瘦的小脸,眸光涌动着不解。
看不分明,可晏亭却知道此刻卿玦的笑一定很灿烂,伴着那笑脸,卿玦微微倾了身子,随即勾了手臂,晏亭便被他捞到自己的身前,同乘一骑,奔入城门。
站在城楼上的睿王垂着浓密的睫毛遮了眼,即便站在他身边的盛康也看不出他此刻究竟是何种状态,不过瞧见了卿玦的举动,盛康却朗笑出声,“此二人倒是相配,喜好皆那般与众不同!”
盛康自然了解公子野仓皇离去是因为什么,而今又看见了卿玦举动,自以为是的说了这话,睿王状似不在意的随口问道:“盛爱卿,此话何意?”
“臣先前便猜着晏小上大夫为何要保举了五公子,现在倒是明白了,没有些别致的‘交情’,想必晏小上大夫也不会冒这个险才是。”
听完盛康的话,睿王冷哼一声,淡漠道:“盛爱卿果真细致入微。”
第一次听见睿王如此语调说话,隐隐现出了属于帝王的气势,盛康心房一颤,略带着些惶恐道:“大王何故不悦?”
睿王竟也作了回答,三分真心,七分刻意,冷然道:“寡人不喜欢长得比女人还好看的男人。”
得了睿王如此回答,盛康放下了心头的紧张,随即暗笑,想着对睿王已经十分了解,竟还会因为他不经意间冒出的话而紧张,近来实在有些草木皆兵,大概是听见卿玦竟得胜还朝,有些出乎意料才不安了起来,想象被卿玦所杀的常逐也不过是个鼠辈,赢了或许也有巧合,实在不必如此,轻笑着附和道:“生为男儿,当如大王般英姿勃发,臣也不喜欢那娘们似的五公子,若为娈童尚且可行,可领兵征战,怕要引人轻笑了去!”
睿王复又冷哼一声,随即转身,卿玦得胜回转,不是结束,如今才算是真正的开始,潜于水底的蛟龙,飞升的时机到了。
进了城门,到了晏亭那始终有些寒酸的马车前,卿玦才小心翼翼的放下了晏亭,如此近的距离,晏亭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心跳的速度,直到踏着实地,腿还有些软,头上依旧顶着卿玦的斗篷,稳定了心神之后,晏亭拱手道:“多谢卿玦兄为流云遮雨。”
卿玦看着晏亭的眼,笑的平和道:“上大夫待卿玦有知遇之恩,卿玦闻听上大夫体虚,一旦生病,卿玦没有不去探望的理由,可卿玦无私财购置探病之礼,因此上大夫无病,便是卿玦心底最希望的。”
晏亭曾幻想过,这是一场在春雨中衍生的风花雪月,可听卿玦这一解释,便完全变了味道,晏亭垮了笑脸,有些赌气的伸手掀了卿玦盖在她头上的斗篷,朗声道:“流云身子再虚,几点小雨还是伤不到我的,多谢姬校尉关心,斗篷还你。”
说罢伸手把那斗篷胡乱的卷成一团,向卿玦的怀中摔去。
卿玦似乎察觉到了自己方才那话虽是心中所想,可未必是人家愿意听的,何况自己这真心实意的话似乎听在旁人的耳中,似乎还有些小气的嫌疑,尽管他是当真没有余钱,可也不好那么明摆着说出来,已经习惯了沉寂在一个人的世界中,见晏亭丢来了斗篷,伸出一手稳稳的接住,却并不替自己方才的话解释什么,只是依然柔和着XX说道:“上大夫保重。”
听卿玦依旧无波无澜的声音,晏亭心中翻搅,面上却变得平静,垂了眼皮,点头应道:“这个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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