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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定天下-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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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屠夫人急切的目光,晏亭轻点着头应道:“让二娘久候,是流云的不是。”
屠夫人微微一愣,随即现出一抹轻笑,柔和着声音说道:“我也就是这样说上一说,没有旁的意思。”
维持着平淡的表情,晏亭淡然的转开了话头,“二娘此时寻我,想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屠夫人身前身后的看了个仔细,随后轻声道:“夫人让你在你爹出殡之日迎个白婚的夫人,我想着你这才下了山,也不识得什么人,一日半日的,若没个提点,实不好寻与你相匹配的女子,刚巧我那兄长的七女幼菱,年方二八,样貌与品学皆属上乘,又是个嫡女,我本欲直接同夫人说这事儿,可想着终究是你要迎亲,又怕夫人生出别样的想法,才在这夜半三更的来寻你,你看此事……”
晏亭迟疑了片刻,随即抬头用略带探寻的声音问道:“二娘,这白婚之说对女子实在不公,三年之内,我不可能与她同床共枕,如此实在是亏待了屠家表妹。”
听了晏亭的话,屠夫人声音略略抬高了几分,未掩急切说道:“你与她二人都还年少,这圆房之事委实不必着急,先把名分定了才是正事,能得了你这佳婿,幼菱睡觉都要笑醒,哪来委屈亏待之说!”
说罢正眼,看着晏亭若有所思的眼神,又有些赧然的低声道:“家中突然生了这无端的祸事,我这平白的闲人,也没处使上一份力量,实在是……”
晏亭轻点头笑道:“二娘实不必多心,想必这几日也没好生歇息,先回房去吧。”
屠夫人脸上又浮现了初见晏亭之时的哀戚之色,诺诺的问道:“那幼菱之事?”
晏亭淡声应着:“若屠家不弃,流云自当上心。”
得了晏亭的允诺,屠夫人欢欣的离去。
清冷的夜中,晏亭独自静立,嫁她为妻,何止三年不能圆房,或许有机会,她该先去见见那个屠幼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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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大殓,大小事宜晏霍与晏杵兄弟二人都用借口推到晏亭身上,晏亭心中明白他二人排拒着自己,默声与曾貹乙、晏忠和余下的几个中年下人成殓了晏痕。
随后脱下素服麻衣,换上一身青黑的交领直裾长袍,携曾貹乙与晏忠二人觐见央睿王。
于尚晨宫门外,身带兵刃的曾貹乙和晏忠被拦下,只放晏亭一人觐见。
晏亭随侍卫进到宫中偏殿,躬身侯着半个时辰之久不见央睿王召见,心下思量之时,见偏殿门外走来一个滚圆的男子。
圆眼圆脸外加圆圆的身子,四十岁上下,面上泛着油光,无须,眯笑着眼看着,令晏亭对此人心中存上了几分好感。
来人身材虽臃肿,步子却轻快,眨眼之际已经站到晏亭面前,尖细着声音说道:“小公子便是晏上大夫的承袭者?”
得了晏亭点头应答之后,语调更是顺和,“奴婢乃大王内侍总管张效,方才有些事情给绊住了身,怠慢了小公子,还望小公子见谅。”
晏亭轻缓道:“张总管多礼了,敢问大王现在何处?”
张效应道:“大王先前吩咐过,若是晏家来了人,便到仪昇殿侯着,那些不长耳朵的侍卫却把小公子领到这儿了,仪昇殿那头没人,大王该是不知小公子到了,因此才未召见。”
得了这么个解释,倒也微微平复了晏亭焦躁的心情,随着张效于禁宫之中碎步行走,进到张效口中的仪昇殿,雕梁画栋自不必说,令晏亭略感不适的是空气中飘散着浓郁的熏香味,隐隐中透着萎靡之气。
张效把晏亭带到仪昇殿之后,便遣着侯在仪昇殿的内侍去通禀央睿王,又过了两炷香的时间,方才去通禀的内侍才小跑着回来传晏亭觐见。
彼时晏亭虽面上淡定自若,心中却已经开始滋生不满,盘算着侍卫听差了消息的可能性,于这禁宫之中,实在微乎其微,不过相较于传说中晏痕进宫四天不得见睿王半面,她此行的遭遇已经算是睿王给了她晏家十足的颜面。
张效见睿王已经允见便先行退下了,晏亭随方才通禀的内侍顺着仪昇殿的侧门进到后面,又绕了两个回廊,停在了一扇雕花的大门之外。
那领路的内侍躬身轻声道:“大王,晏家小公子带到。”
门内传来一道略为低沉暗哑的声音,“召。”
得了门内的声音,内侍恭谨的把那雕花的大门推开了个缝隙,随后让开了身子。
晏亭微颦眉峰,垂着眼斜着身子从门缝挤了进去。
或许这里该是金碧辉煌令人不敢逼视、或许庄严肃穆如朝堂正殿,种种情景晏亭都想过,却唯独没想到竟是眼前这等令人惊诧的场景,倒也实在没那个心思去看殿中是怎番奢华贵气了。
正对着她的男子大概二十二、三的年纪,一身华贵的金丝盘蛟黑边绛红底王服,下身微微露出明黄色稠裤,生得剑眉星目,朱润薄唇,轮廓感明显的下颚,是个极其俊俏的男子,此时却是鬓散乱,冠倾斜,薄唇半挑,眼睛眯起,慵懒的斜靠在王榻上,享受着伏在其腿上的美人软玉温香的倚靠。
再看那女子,五官微深,媚眼含笑,挺鼻丰唇,珠红色的唇和光润艳红的指甲,衬着一身蓝色半透明绣边半袖罗衫,内着白绸抹胸,低腰灯笼胡裤,赤裸的脚踝上系有银铃,珠玉饰脐,透过外衫纤腰毕露,秀发披散遮住部分春guang,正可谓百媚横生,煞是撩人,晏亭知晓,此女子定是那传闻中西申送来的舞姬姒塔。
这一男一女并没有因为晏亭的进入而收敛的自己的动作,那姒塔此时还跪坐在皇榻下的锦垫上,柳腰款摆,上身前倾,双峰抵住男子曲起的小腿,手臂蛇一般盘绕在男子的大腿上,媚体横陈,极尽撩拨诱惑,眼神时不时瞟向刚刚进门的晏亭。
晏亭的脸瞬间便生出了热,好在她肤色暗沉,又与那一男一女有些距离,想必他二人未必看得真切。
“见了寡人不跪不拜,有此等反应甚是无礼,韩夫人是怎般告诫于你的?”
听着男子微愠的声音,晏亭忙伏身跪拜,口中恭敬道:“晏痕上大夫三子晏亭见过大王。
睿王昊政并不回应晏亭行礼,伸手轻探进姒塔白绸抹胸之内肆意揉捏,半眯着的星眸饶有兴味的看着晏亭下拜,直到姒塔嘤咛出声,他才微板着脸责难道:“尚有外人在此,收敛了你这媚态,别损了寡人的颜面。”
姒塔微微挪了挪身子,脸上浮现一抹委屈,小声娇嗔道:“妾身以为大王喜欢妾身这般样貌,为何此番却来怪我?”
听了姒塔的话,睿王绽开笑颜,手自姒塔抹胸内缩回,探向她粉嫩的面容,玉白的长指自她饱满的额头沿着脸庞缓缓滑下,至姒塔小巧的下巴处,伸拇指与食指,余下三指微蜷,捏起姒塔小巧的下巴,声音愈加低沉道:“寡人是喜欢你这媚态,可你这媚态也只能给寡人看,懂了么?”
姒塔媚笑的别开了眼,声音软腻非常道:“大王就喜欢戏耍妾身。”
他二人旁若无人的打情骂俏,那殿前跪拜着的晏亭却觉得自己身上汗毛直竖,心中暗叹;好一对天作之合——脸皮的厚度竟是如此的匹配!
“近前几步,抬起头来让寡人瞧瞧。”
睿王方才还与姒塔说着肉麻话,这会儿又唤晏亭,晏亭只在心中把个昏庸无道的睿王上上下下骂个通透,倒也没留意了他的声音。
那睿王得不到晏亭的回应,又恼了起来,杨高了声音呵斥道:“好大的胆子,竟把寡人的话当成耳旁的风。”
晏亭心头一颤,知道自己又惹了睿王不快,心中盘算着要怎样为自己脱罪,几步上前,脸应声抬起,只是依旧垂着眉眼,正要开口解释之时,那头睿王的声音却缓和了,带着份不解问着:“你当真是晏痕上大夫之子?”
这年轻的王者脾气来得快,去得更快,晏亭有些措手不及,却还是顺着问题回答道:“禀大王,草民却为晏痕上大夫之子,我晏氏一族,绝无欺瞒大王的胆量。”抬出了晏家的名号,想必睿王便不会难为了自己——晏亭如是想法。
“可是身染恶疾?”
晏亭微愣,轻摇头道:“身子尚好?”
“那怎么长成这个模样?”
晏亭上一刻还嘀咕着睿王反覆无常,这会儿听见了睿王的轻喃,竟有些哭笑不得,传闻睿王昏庸好色,可那也只是对应女色,难不成给他当臣子,还都得生成他那般金玉其外?
自然这等大不敬的话晏亭也只能心里想想,面上还是恭谨的应对道:“草民自幼身子孱弱,且不善劳作,生成这般差强人意的模样,草民心中也甚是沮丧……”
晏亭话未说完,睿王便出声打断了她,略有些不耐的说道:“睁大眼让寡人瞧瞧,本就瞧着颤巍巍的,这还垂着眼,未睡醒的模样,看着更不舒服。”
听睿王要求,晏亭迟疑了片刻,微微抬起了眼皮,上座睿王原本眯缝着的眼微微闪了一下,随后轻笑道:“还好这眼睛生得还可以看,罢了,晏痕上大夫的位便由你承接了。”
第五章 痴男怨女
承晏痕之位,本是没任何悬念之事,却不想睿王给出的理由却是恁的浅白,只因为她那双眼生得可以一看,这怎般听,怎般让晏亭觉得睿王昏庸较之传闻中更甚,对其观感差到了极致。
受印出宫已是申时出头,回府途经梁水河道,见石桥之上人头攒动,拦住了他们回返的去路,曾貹乙本欲绕行,却被晏亭伸手拦下,轻抚上大夫官印,语调柔缓道:“过去瞧瞧怎么回事?”
曾貹乙心中不解晏亭为何改了习性,转念寻思大概是自己本就不甚了解晏亭心思的缘故,并不多问,起身去探寻缘由。
不多时便回了消息,却是那对岸上有一年轻女子欲投河轻声,桥上之人心中关切,但不敢靠前。
晏亭闻言微皱了眉头,与水中挣扎的滋味她心中甚明,既是投水,必有其十成的理由,忆及幼时惶恐,竟生出了些惺惺相惜之感,踏上石桥之际,那头已经传来众人的呼喊声:“姑娘莫要轻视了性命!”
晏亭眸光一闪,对尾随身后的曾貹乙道:“救下问个清楚。”
曾貹乙得令飞身跃起,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捞起已经落入水中的年轻女子,飞身回到晏亭身侧,躬身道:“少主?”
晏亭淡扫了一眼浑身尽湿的女子,此刻正在曾貹乙腋下呜咽挣扎,脱下外罩着的长袍覆盖在女子身上,对曾貹乙沉声道:“带到车上。”
方才悬着心的众人见有人救下女子,皆是大声叫好,晏亭淡笑相迎,随即转身上车,人群散去,晏亭乘坐的青蓬马车如常上路。
车内空间并不宽广,曾貹乙随晏忠同坐于车厢前。
淡扫目光,已把女子打量了个全面,但见女子约摸碧玉年华,身穿黄绿绸服,肌肤如雪,眉目清秀,即便不哭之时也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样貌,如今这般哽咽心伤,惹得晏亭都生出怜爱之情来。
待到女子平缓了心绪,晏亭才问其缘由,那女子本已一心求死,心事难平,如今听有人关切,哽咽了一阵,叙叙道来了她的难处。
她本是官家女儿,却与一名寒士相恋,其父知晓此事,托以门户之由百般阻拦,她原还奢望着日日经心能感念其父,却不想今日其父差人把那寒士打了个半死,随后那些派出的家奴捎回寒士与其断情的信笺,寥寥数笔,满腹愁伤。
这本是晴天霹雳,却不想紧随其后,那狠心的父亲竟告知她准备一番,三日之后出嫁,这更是令其万念俱灰,趁人不备,逃出了家门,想投梁水以死明志,却遇上了能人,让她连死的机会都去了。
官家女子三日出门实在仓促,即便是与人私通,也不必如此明显,晏亭转念一想,轻声试探道:“敢问女公子可识得晏痕上大夫的二夫人屠氏?”
那女子本哭得凄凉,听见眼前少年公子竟问到屠夫人,面上一愣,随即轻言细语道:“屠夫人乃是奴家姑母。”
晏亭微扯了嘴角,相逢不如偶遇,她本想找了时间拜访屠幼菱,却不想竟在此时被她撞了个正着,心下思量间,晏亭已经生出了个主意,眼看已经临近了晏府,晏亭询问了屠幼菱口中寒士的住处,扬声吩咐晏忠循着她指引的路线,直奔寒士家门而去。
屠幼菱对晏亭还带着她去见寒士满心感激,却不想晏亭竟出声相告,自己便是屠太史意欲相配予屠幼菱的夫婿,屠幼菱听见之后甚是惶恐,扔了晏亭的外袍便想跳车。
晏亭稳坐车厢内,淡漠的看着屠幼菱的动作,轻缓道:“若你不想与他终成佳侣,只管跳下便是,我不拦你,不过这奔跑的马车之上跳下死不了人,只是皮肉免不得吃些苦头,好歹屠夫人是我二娘,我不可能平白背上这害死她侄女的罪名,自然不能放任你乱串,恐到那时,你是连跑的能耐都没了。”
本已到了车帘边的屠幼菱听了晏亭的话,顿住了身子,缓慢的回头,如受惊的小兽一般缩在车厢前角,迟疑道:“你——为何?”
看着屠幼菱放缓的表情,晏亭淡笑道:“我需要一个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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