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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床上月光-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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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着她俏皮地眨眼,“我爸爸同意了。”

客人走了,宋梓琦细想了刚才发生的一幕,怎么摆小孩子摆了一道?越想越懊恼,一想以后要常面对韩时叙就头疼,但现在箭在弦上,她也想过让其他教员顶上去,但这样一来显得她在害怕,她告诉自己,不管韩时叙想什么,两国还没开战呢,她总不能输了气势。
冠冕堂皇的安慰也起不到好的安抚效果,而且在周一上班的早上,韩时叙亲自过来,老板黄俊也找她谈话,要她打起十二分精神对待,俨然韩时叙荣升他讨好重点对象,而她是外交使臣。韩时叙和黄俊闭门谈了一小时之长,具体聊了什么内容她不得而知,她也不觉得两个完全没交集的人有什么可谈。有时候宋梓琦也做了荒唐地假设,韩时叙是不是对她旧情为了,想和她再续前缘?不然她实在是没办法说服他频频出现在她面前为何故,更不知道他干嘛要求她原谅,更何况她不觉得他有错,他们唯一的错误就是不该认识,认识也就算吧,不该爱上他,爱上他也没有错,关键是早一点劝亦琳琳,也不至于事后徒伤悲。

韩时叙就像对待一位客户,对她点头致意,宋梓琦也不想矫情,做了心理建设后起伏的心事已平复不少。韩时叙接她回到家便走了,直到她下课也没有回来。
第二天,几日不联系的秦歌来电,说晚上有个行业酒宴,宋梓琦明白,她说晚上挺忙,实在是抽不开身。秦歌也不勉强,也不追问什么事情,交代她注意休息,不要熬夜。
这样的嘱咐,宋梓琦特感窝心,好像是久违的温暖烫慰心尖上。
宋梓琦感觉自己有过河拆桥的嫌疑,这样的想法让她有了点小小的内疚感,不过持续不了多久又被另一种情绪取代。
田娅和她外出逛街,却在路上碰到韩时叙,他问:“去哪里?”
灯光幻影里,宋梓琦怎么看怎么觉得韩时叙笑容阴险,总觉得他故意制造巧合,但是想想又觉得不可能,他大忙人一个,干嘛要制造巧合除非是无聊,她也不认为她魅力所在。虽然彼年分开,强行掐断的感情有可能死而复燃的几率,但是他回来也这么久了,似乎她多想了。或许在他心里,她也不过是他普通的一位同学,旧友叙叙并没什么,所有的后续问题都是她凭空撰写。

田娅甜甜一笑,非常讨好地说:“回学校,韩老板这是参加饭局呀。”
韩时叙淡漠地点了下头,对宋梓琦说:“上车。”
宋梓琦没有拒绝,田娅早已拉开门坐上去,她轻轻攥了攥指腹猫腰坐上去。车内装饰极少,可以说除了吊挂在车头上的中国结,再无他物。田娅观察了下,没话找话:“韩老板,这中国结是韩太太编的吧。”
宋梓琦恨不得田娅是哑巴,这个中国结她当然认得,当年流行编各种小挂件,于是她赶了一次潮流,试验了好几个残破品,终于织出一个还算不难看的中国结。上一次,她就注意到这个结,可她装聋作哑自欺欺人。现在田娅这样说出来,她不敢去看韩时叙,不安地等待他解释。
韩时叙也不负厚望,难得笑一下,“这是我女朋友编的。”
田娅惊吓着了,因为无论如何她也没法想象,这样一位看起来稳重的成功杰出青年,也和其他男人一样,衣着光彩背地里也做着让人不齿的事情。
宋梓琦也觉得自己很窝囊,听了这可笑地解释,她极不自在地看向车外,尽管她知道这动作只会让她更不自在,可她没办法坦然面对他。
韩时叙也清楚田娅误会了,他看了眼宋梓琦,在转过去。田娅在途中接了个电话然后下车,车上只有两人时,宋梓琦可没有那么好脾气了,她磨牙:“韩时叙你想做什么?什么女朋友,麻烦你以后说话负点责任,前面加一个前好不好,不管我们过去有什么化不开的纠葛,你就不能爽快一些放下吗。我也有自己要过的生活,可你几次三番来打扰我,究竟想干什么。不会也是想学他们家里红旗飘飘外面彩旗不倒吧,要真是这样我可是要鄙视你了。”
她极少在他面前一口气说一大串话,觉得很解气,可韩时叙只是笑,在魔幻的灯影里,他的笑就是一把杀伤力极强的锐利刀刃。
“琦琦,不要一副苦大深仇一样,这样更让我觉得我应该为你做点什么。”他把车停在路边,歪过头深邃的眸眼落在她眉梢上。她可以很好掩饰脸上表情,但是眉梢细微的波动不经意地出卖她。

后来,宋梓琦想前些天困扰她的事,也想着心平气和地问但一张口才发现想要和平相处太难,也许他们更适合争锋相对。
“韩时叙,你这是要登堂入室呢还是想怎么着?”
“什么?”
“装什么。”宋梓琦蹙眉咕哝,“宋主任不是对你言听计从吗。”
“你已经知道了?”
他大大方方承认,宋梓琦酝酿的腹稿无用武之地,特憋屈。韩时叙难得耐着性子来解释,这事若是在以往,他定是会先轻蔑地看她一眼,才不带感情地解释一二,所以她没有指望今晚他能坦白。可是更是让宋梓琦揪心,好像是明白韩时叙这样做的原因又好像不明白。

宋梓琦又想另一桩时,乘着韩时叙今晚心情还算不错,想打破沙锅问到底。韩时叙好像早料到她会发问,不急不缓,将她堵在自己的势力范围里,眼神渐渐灼热来。宋梓琦缩了缩脖子,掐了下掌心试图抛开烦乱的情绪。
“你真那么想知道我从那里得到那张照片?”
他热乎乎的气息,挠着她的心尖,她又往后缩了缩,可车内的空间统共这点大,她已退无可退了,才点头。
“暂时不想告诉你。”
半天后,他丢给她这样一个回答。宋梓琦哼了声,别过脸不想看他,这些小动作让他一阵恍惚,时光一再倒退又回到了最初晨光绽放的早晨。

后来的场景有点混乱,事后她怎么也想不起过程,她给当时的行为下了定论为鬼迷心窍,她一定是被韩时叙勾引了,一定是这样,不然她堂堂知识分子并不缺少男人仰慕,怎会屈服在他‘淫威’一下呢。
可时隔一天,他唇齿上的温度似还停留在唇畔。事后,两人似乎很默契,她竟然听到了自己心跳的声音,宋梓琦才觉是天荒夜谈,感觉自己就像一个怀春的少女,从不经人事一样。可在纠结在懊恼,事情已发生,一想到自己的行为,宋梓琦还是不能释怀,更不知道再见他,还能不能心平气和。

但想起他对家里人这么多年的照顾,纠结更甚。她也问过那几笔金额极小的款是不是他动了手脚,韩时叙只是看了她一眼,拒绝回答。宋梓琦突然明白了,突然间也不知怎么开口质问了。

作者有话要说:看文愉快!




、昨夜听春雨

C大的校庆很快来了,自认为已经把所有放下的她,难得一次紧张和不安。在隆重的晚会开始前,她在后台碰到韩时叙。后来灯光聚拢的舞台上,她看到韩时叙坐在校长一旁,灯光很暗,但她还是感受他强烈的注视,好像一把灼灼烈火在她周身焚烧。她行如机械,僵硬到不自然,晚会最后,有个学生突然问:“时光,漫步时光这个节目,请问当初你为栏目取这题目,有什么特定的含义吗。昨晚我听了你这一期的怎样忘记他,这是在说你自己吗,我也刚失恋过,我极想忘记他,但怎么才能忘记呢。”
领导们都屏住呼吸,都担心地望着台上聚光灯下单薄的她,身影拉得很长很长,她在一片孤独的苍茫上,就如一片浮萍。韩时叙看到她攥紧了麦克风,仿佛是遇到极为困扰的事,他有一刻,已经动了动身,但台上的她缓缓启口,笑语从容:“节目有特定的作者提供稿子,我不过是一个传播媒介。我个人认为,要忘记一个人不需要刻意,因为时间会教会你淡忘一切,包括曾经以为最深的爱和伤痛,总有会忘记的一天。”

繁华谢幕,她受邀共赴晚宴,宋梓琦有那么一刻地想要拒绝,但是这样就证明她耿耿于怀,对过去的种种放不下。
最后,还是去了,校长对她说当年他们也是迫于压力,这些年为曾经的决定耿耿于怀。宋梓琦好像已经忘记了一样,仿佛是在这一刻才想起那年的动乱,笑了。可她清楚,她并没有看起来这样豁达及释然。
她举着杯,看着觥筹交错的人影里,韩时叙在一群人里,一如既往的引人侧目。看着自信的他,她陡然发现,韩时叙再也不是记忆中的男孩,可怎么会是呢,他已经是一个女儿的父亲,他已经有了自己的责任,于她,已经不过是一段过去时,因为时光回不去了。
她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悄然离开现场。朋友也同样无事可做,于是陪她无目的的飘荡,宋梓琦去了墓地。这么多年来,她只来过一次,因为她也深恨过亦琳琳,但时间久了,突然恨不起来。站在亦琳琳墓碑前,宋梓琦说:“你看到了,他最终也不是我的,你该释然了。”
朋友在车里等她,宋梓琦呆了片刻,临走时,她最后说:“那些感情,好像我们的青春,突然间就没有了,亦琳琳,你真是狠心,但我也无心无愧呢。”

摆脱一群人的纠缠后,韩时叙怎么也找不到宋梓琦,电话关机了。她走了,他也没有心情在留下来,今天答应来全然都是因为她。今天在台上的最后一幕,他为她捏了一把汗,怕她承受不了,但他低估了她,这么多年的光阴刻在她眉梢上,她早都不是需要处处呵护的小公主。
这样一来,韩时叙更是难受,好像她所受的委屈和她蹒跚过满布荆棘的道路,他也走过了一遍。校长对他说希望他开解宋梓琦,当初他们也是迫于形势无可奈何。韩时叙只是冷淡地说:“我想,琦琦最不屑的就是这些。”
校长被他堵得哑口无言,当初错确实在校方。他也知趣,悻悻笑了自己找台阶下。韩时叙早已淡了心思,只是很担心她,今晚看着她言谈甚欢,但是在笑容下的落寞,不了解她的人,永远也看不出破绽。
他开着车,太久了没有像这一刻这样担心过一个人,担心她再也不会出现。韩时叙知道自己很可笑,也清楚在她要放下过去准备开始另一种人生时不该回来,但是他想,若是不回来,他们就没有一丝可能的机会。回来前夕,他告诉自己,只要还有机会,他就不会放弃,这一次他不会让她再受伤害。哪怕一点机会也没有,至少也要看到她幸福。
最终,他在她住的公寓楼下湖边找到她,她打着赤脚躺在湖边的草地上,手背抵着眼帘,在逆光下,韩时叙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但她轻轻颤动的双肩,他知道她哭了。
在这一刻,韩时叙又一次感受到了久违的心痛如绞,他甚至在想,如果不是因为他一己私念,她一定不会经历在他们那个年纪尚不能承受的痛。

他在她身侧坐下来,垂着眉看着她。宋梓琦移开手,看到他近在咫尺。她以为自己做梦了,想都不敢想,他会抛下盛大的校庆晚宴来找她。她更不清楚今晚为什么要哭,只是觉得很想哭,又或许是校长一句看似关心实则无关痛痒的话吧。宋梓琦想,就算你对当日的行为道歉了,但你能切身体会当事人的心情吗。
如果她告诉对方,曾有过一段时间她也想过自杀,对方就能体会她当时的绝望心情了吗。
“你哭了。”他凉凉的指腹轻柔地落在她眼皮上,声音低沉。
“不关你的事。”她恶狠狠地拍了他的手,却被他握住放在唇边,姿态极暧昧。宋梓琦本是伤心着呢,这样一来一下子就转移了所有注意,她一冲动就忘了这里是她自己住的小区,虽然黑灯瞎火但是若有人在乘凉一定会认得出她。可这些在这一刻她已全然忘记了,眼里只有嫉恨,对他拳打脚踢。韩时叙不避不躲,抱过她。宋梓琦动弹不了,使尽力气在他手臂上狠狠咬了一口。
也许是因为哭声惊动了在不远处打太极的老头,他手持手电筒健步如飞地冲过来,还一声特别洪亮的怒吼震动耳膜。
韩时叙对对方打了个手势,又指了指狼狈不堪的她,有些无可奈何地笑。老头一看原来是人家小夫妻闹小矛盾,他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又不由多看了眼前气宇轩然的沉稳男子,笑呵呵对他点头。

宋梓琦也不哭了,窘迫地缩在他怀里,她想这回丢人丢大发了。刚才的大爷她认得,是小区有名人物,每次看到她都会热络地喊她小宋,最近还热心要给她介绍男朋友。宋梓琦每次看到他,都要费好大劲才能镇住他。
韩时叙好像是知道她纠结什么,笑着低头吻了她湿漉漉的眼角,温柔地呢喃,“好了,都是我不好,我们回家。”

怎么回家,又怎么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宋梓琦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韩时叙不停地在她耳边呢喃,吻着她的眉眼,她的唇,在沿沿而下轻轻地咬着她最为敏感的锁骨。
她被他抵沙发间,诚然已忘了时间,忘记了要去拒绝。
当韩时叙退去她的衣衫,两人坦诚相待时,久违了的坚/挺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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