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花落花纷飞-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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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莞。”夏莞听到有人唤她的名字缓缓转身，是叶浩，向她跑来，“不好意思啊，有点儿事耽误了。”叶浩在她面前站定，喘着粗气说
“没关系。”夏莞淡笑，双手不经意间握紧
“有什么事吗？”叶浩渐渐平复，站直身子问
“额……”夏莞有些闪烁其词
“是不是需要帮忙什么的？你直说就行，咱俩啥关系，是吧？”叶浩不明所以地乐着，依旧开着玩笑
“我们一直就这样做好朋友，可以吗？不要再对我这么好了，我不值得你这样对我。”夏莞终于还是说出了口，但她不敢直视叶浩的眼睛。叶浩瞬间笑容僵滞直至渐渐消失，眼神中是难以掩藏的哀伤。夏莞吞吞吐吐地继续说道：“我知道你是很好的人，可……”
“不要再说了！”叶浩忽然高声吼道，打断了夏莞要继续说下去的话。夏莞咬紧下唇不敢再多言，这是夏莞第一次见叶浩如此发火，也是第一次对她生气，在她面前这么凶。夏莞渐渐红了眼眶，她不想看叶浩难过，可是她不能不说……时间就这么停滞，叶浩和夏莞沉默地面对面站着……
“你是不是喜欢程涛？！”过了许久，叶浩努力地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盯着夏莞艰难地一字一句地问。夏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闭口不言，低着头，眼泪却不知为什么忽然止不住地掉落。
“你说话啊！告诉我不是他！”叶浩看着这样的夏莞突然又莫名地生气，再次激动地双手抓着夏莞的胳膊摇晃着她，对她高声吼着。此刻的夏莞只是不停地流泪，她不知道除此之外她还可以做什么。
叶浩终于放开了她，无力地轻轻推开她，没有再多看她一眼，转身离去。夏莞看着离去的叶浩有些落寞悲伤的背影，眼泪更加汹涌地往下流，“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夏莞哽咽着喃喃自语
那一年的寒假，夏莞多年过后再次想起时都觉得有些痛，那是她上学以来过得最漫长的一个寒假。整整两个月，她一直在广州姥姥家，说是想念姥姥也好，抑或说是想要逃避什么也好，总之一整个假期切断了与外界的一切联系。每天都只是在看书，发呆中度过，直到再次开学。原以为这样就可以淡忘一切，可夏莞却忽视了，该要面对的总是躲不掉的。短暂的麻痹逃离也改变不了有些事情已经发生的事实。
对于叶浩来说，这个寒假又何尝不是痛苦。他原以为自己可以继续装作糊涂地守候在夏菀的身边，他认为总有一天夏菀会看到他对她的用心，她会喜欢上他。然而他错了，夏菀最终还是残忍地将他的梦敲碎了，他已无处可躲……
整个寒假，叶浩躲避着李洁和程涛，并克制着想要给夏菀打电话的冲动，每天奔波在外和朋友们吃喝玩乐，总是喝得烂醉如泥才回家，只有酒精才可以让他暂时麻木，减少心中的疼痛。
“你看看你自己都成什么样子了？每天喝得烂醉回来！”叶母实在看不下去了，斥责着刚刚再次喝酒回到家，微醉的叶浩。叶浩则似乎同没听到一样，走入他的房间躺倒在床上，微闭双眼，一言不发。
叶母跟着叶浩走近屋内，看着叶浩颓废的样子难以克制胸中的怒火，加倍提高声音斥责道：“都快23岁的人了，怎么还这么不懂事，让我们替你操心到什么时候？”
“说够了没？你烦不烦呐？”叶浩不耐烦地翻身，背对母亲仍旧闭目
“我烦？你反倒说起你妈来了？我这么说是为了谁？”叶母怕打着叶浩的后背，生气儿子不争气
“好了，吵什么？！”叶父听到争吵声从书房也来到叶浩的卧室，“孩子大了，你就别瞎操心了，他自己知道该怎么做。”叶父语重心长地安慰着自己的妻子
“我瞎操心？他要是知道该怎么做还会每天这样吗？还用我替他操心吗？”叶母不听叶父的劝说，继续生气地唠叨着，“过完年再开学就大三下学期了，大学就快上完了，有没有想过毕业后要做什么？是工作还是考研？每天就知道喝酒，吃喝玩乐！”
“孩子心里有数，他肯定都计划好了，你就别操心了。”叶父继续劝说道
“你们要讨论能不能出去说？我要睡觉！”叶浩不满地说着，拉起被子将头蒙住
“你看看他，这是什么样子？！你说我能不操心吗？”叶母依旧怒气未消，“你看看程涛，同样的年龄，人家每天都在家学习忙着考研，你是……”
“程涛，程涛，每天就是唠叨。我怎么了？我哪点儿不如他了？！”当叶母提到程涛时，叶浩忽然火气十足地从床上坐起，高声吼道
“你看看他！”叶母生气地和老公抱怨：“怎么还说不得你了，是不是？你就是不如程涛努力上进，怎么还不能说了？”
“他是他，我是我，为什么非要拿我和他去比较？”
“好了，都少说一句！”叶父也有些生气了，对着叶浩制止道，而后又对妻子说；“由他吧，别管他了。”
“你要是觉得程涛好，让他当你儿子！”叶浩赌气地说
“你……”叶母气结
“叶浩！怎么能这么和你妈说话？！”叶父也开始斥责儿子
“从小到大她都拿我和程涛对比，反正我在你眼中做什么都不对，做什么都不如他，你就是一直觉得是我让你没面子，你从来就没对我满意过！”叶浩心中也满是委屈，“程涛他过他的人生，我也有我的梦想，为什么非要让我一定和他一样？！我已经想好了，我明年大学毕业后就当兵。”
“什么？你说什么？！”叶浩的最后一句话让叶母震惊地一时难以接受
“叶浩，不能把未来的前途当儿戏，不能赌气！”叶父严肃地说
“我没和你们开玩笑，我一直的梦想就是进部队，当军官。”虽然喝了不少酒，但叶浩此时的表情绝不像开玩笑，“如今我大学也就要读完了，一毕业我就去部队，我都计划好了。”
“难道我让你上大学就是为了最后让你当兵吗？！”叶母气得面色发青
“我为什么不可以当兵？有谁规定大学生就不能入部队？”叶浩理直气壮，“我就要进部队努力当军官，那是我的梦想！”
“不行，我不同意！”叶母坚决地否定
“这点我同意你妈的想法，不想考研可以工作，去部队就不要想了。”叶父同样坚决，叶浩还想争辩地说些什么，却被叶父抢先止住，“不早了，休息吧，不要想了。”说完叶父拉着气得浑身发抖的妻子走出叶浩的房间，关上了屋门
“你们凭什么替我决定我的人生？！”叶浩生气地将手边的书狠狠摔在地上，“我偏要自己做主！”
短暂的寒假，不同的抉择，不同的伤心……
第三十一章 以另一种姿态站在你身旁
“叶浩这学期没和咱们选修相同的课还真是奇怪。”新学期伊始，慕孜昕和夏莞走在回宿舍的路上，忽然说道
“嗯。”夏莞淡笑地简单附和着
“好像这学期也很少碰到程涛他们了，他们都在忙些什么啊？我们学生会最近也没什么事啊？”慕孜昕在一旁自言自语着
“明年他们就大四毕业了，或许忙着考虑前途问题吧？”夏莞说着，安慰自己地想：“这样也好吧，或许叶浩真得放下了。”
“夏莞！”吴漪叫着夏莞的名字从后面追了上来
“你也回宿舍？”夏莞笑着转头问
“嗯。”吴漪抱着书也笑道，没头没脑地看着夏莞问道：“你是怎么回事？”
“嗯？怎么了？”
“一个寒假都找不到你人，玩儿失踪呢，还是归隐山林啦？”吴漪打趣道
“别说你了，我都联系不上她！”一旁的慕孜昕同感
“呵呵……”夏莞不知该怎么回答只能苦笑。
几个女孩儿一路笑着回到宿舍，可是没想到，一进宿舍就是一条爆炸性消息，让慕孜昕和夏莞缓了好久才相信它的真实性。
“夏莞，你知道叶浩毕业后要去当兵吗？！”欣佳看到夏莞回来就忙开口问道
“什么？当兵？！叶浩？！”慕孜昕率先反应过来，惊讶地合不拢嘴
“嗯，是啊！”欣佳点头，认真的表情不像开玩笑。
“怎么回事？你听谁说的？”夏莞一时脑中一片空白
“不会吧？你消息可靠吗？”慕孜昕也怀疑消息的可靠性
“是真的，我一开始也不敢相信。”欣佳肯定地说：“是宇帆告诉我的，他也是听程涛和李洁谈论的时候说的。我还以为你们早就知道了！”
“这有什么不敢相信的？这也是一种选择，也是种梦想的追求！”郝玲半躺在床上看着书淡声说，好像自从那次国家奖学金落选后就没有什么是郝玲理解不了的，接受不了的。
“可是……大学毕业就为了当兵也太……”欣佳依旧觉得不可思议，大家也明白她未说出口的话的意思
“没有一种梦想是可以亵渎的！”郝玲放下书说得很认真，“任何人的任何梦想都是有理由的，都是值得尊敬的！”
“郝玲说得也有道理！这是叶浩的选择，肯定有他的道理，作为朋友的我们应该理解，支持他。”慕孜昕想了想赞同地说
“也是吧，大学文凭在部队应该至少可以是排长以上的军衔吧？”欣佳还是有些难以理解，“不过，还是觉得有些可惜。”
夏莞一直不语，她确实一时也有些难以理解，她甚至有些害怕叶浩这一切的选择会是因为她，是在赌气。但她也愿意相信叶浩不是一个会冲动，轻易拿自己前途随意开玩笑的人。
“怎么又不吃晚饭了？”夏莞坐在餐厅餐桌前，喝着汤对着电话说道
“人家怕胖嘛！最近在减肥，你又不是不知道？”电话那头的慕孜昕耍赖地笑着说
“那你就忍心让我一个人吃饭？原本说好的，又放我鸽子！你说，这个月都第几次了？……”夏莞用委屈的语气，忍着笑，装可怜得絮絮叨叨地说
“亲爱的，我错了。姑奶奶，饶了小的吧！有什么要求，您尽管提，小的一定努力满足，好不？”慕孜昕率先举白旗投降了
“呵呵……”夏莞得逞了，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攒着吧，我在本本上记着。”
“你这个女人真阴险！”电话那边咬牙切齿地说着，即使看不到夏莞也能想得出慕孜昕那可爱的表情，这是独属于她们的娱乐方式。夏莞挂了电话，唇边依旧带着微笑，心满意足地独自享受着晚餐。
朋友便是如此，偶尔开着不伤大雅的玩笑，时而拌嘴，时而不快。可无论彼此怎么玩闹，她却永远都不会介怀。真正的朋友就是那个，你永远都不必担心，一定会在你最需要的时候出现并永远守护在你身边不离不弃的那个人。亦如她和孜昕，至少夏菀是这样认为的。
“这里有人吗？我可以坐这儿吗？”有人走到夏莞坐着的餐桌对面问
“没人，可以。”夏莞吃着菜，想也没想，头也没抬地说道。说完后忽觉得有些不对劲儿，慌忙抬头，不由得愣住了。对方已然坐到了她的对面，竟是叶浩。
“怎么，几个月不见就不认识了？”叶浩看着因吃惊而睁大眼睛的夏莞笑着说。叶浩笑容灿烂，自然，依旧是充满玩笑的口吻，夏莞却觉得他身上少了许多玩世不恭的轻浮，取而代之的是更加沉稳踏实的感觉。
“额……不是。好久不见。”夏莞有些尴尬地低头继续喝汤。与叶浩相比，貌似此时的她显得更加小家子气起来。“他真得放下了吗？”夏莞这样想着，却依旧觉得心里内疚。其实，夏菀永远不会知道叶浩整个寒假经历了怎样的痛苦，又是怎样努力克制才能如此淡然地坐在她的面前。
“放心，我没那么小心眼，再怎么说我也是男人！”叶浩仿佛看穿了夏莞的小心思，此时的夏菀只会愣神地看着他，“一定要幸福啊！要不我的牺牲可是白费了，我可是一个假期疗伤才治愈的。”叶浩继续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着。
“嗯？哦。”夏菀傻傻地似明白似糊涂地应道
叶浩看着她依旧可爱的样子笑着说：“快吃吧，饭都凉了。是不是现在才突然发现我特有魅力？后悔了？”
“还是那么自恋！”夏莞看着叶浩终于忍不住笑骂道，瞬间感觉心里轻松、安心了好多。叶浩低头喝着汤，渐渐收敛了笑容。
叶浩和夏莞两个人说笑着吃完晚饭后并肩走出餐厅，在小路的十字路口处站定。
“我回宿舍，那……我从这边走了。”说笑过后，夏莞依旧有些拘谨地说道
“嗯。”叶浩点头，看着夏莞转身离去，却在夏莞走远没几步后又突然叫住她：“夏莞！”
“嗯？”夏莞疑惑地转身回头，叶浩微跑几步到她身旁站定，夏莞有些拘束地看着他
“喜欢程涛干嘛不去表白？”叶浩微笑着看着夏莞问
“啊？”夏莞被叶浩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一时没反应过来，她总是这样慢半拍。
“胆小鬼！”叶浩笑容灿烂，轻轻用右手食指点着夏莞的额头，夏莞本能地躲闪，向后仰身，差些跌倒。叶浩伸手及时拉住夏莞的胳膊，两个人距离突然拉近，叶浩的笑容愈发灿烂，静静地看着夏莞。夏莞抬头看着叶浩，渐渐也笑了，淡淡地微笑，却暖暖地直达心底。
夕阳下，互相而望站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