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风一阵木樨花-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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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贩毒?难倒欧阳家的钱还不能满足他吗?”
“欧阳家的钱?”织织倦怠地往后靠了靠“那个变态压根就不是欧阳家的人,谈什么欧阳家的钱?”
正文 51是谁在操纵这一切?
东篱“啊”了一声,还没来的及问,就试到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摸出来一看,原来不知是谁发的彩信。她今天知道了太多的事,脑袋里反而一片空白,木木地将彩信打开。这一看不要紧,她的心狂跳了一下后几乎又要停止。画面上那女子不是织织是谁?而那男人正是织织和她这辈子都不想再见的一个人——都拉乌!
一些原本会永远消失的声音再次响起,她狠掐了一下自己的右手,试图从那些难堪的记忆中逃脱,谁知手机却一再地震动,不断地有彩信传来。画面在她手下飞快地跳动,上面的女子无一例外的都是织织,而那些丑陋的男人却不尽相同。她记得那些可怖的面孔,她在甲板上呕吐的时候,听到的是织织绝望的哭喊,那时候她多想跳到大海里一了百了。
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乔方织发现了她的异样,问她“怎么了?”
“没……”东篱赶紧收起手机,装进口袋里。最后一条短信如期而至,手机嗡嗡的震动声在这幽闭的空间里如此的清晰。织织问她“你怎么不看短信?”
“哦。”东篱勉强挂了一个笑容说“我先去下洗手间。”
刚进洗手间的门她就翻出手机来看,上面只有寥寥数语“更多精彩,敬请期待。”听起来就像是无关痛痒的广告语。她的神经几乎麻木,脑袋里嗡嗡作响,都是短信传来时的声音。
发短信的是人是谁?又是谁在*纵着这一切?欧阳文攀还是其他人?他们将照片传给她的目的又是什么?而她最最在乎的是——家树究竟知道多少?
她并非想不明白,只是不敢想。这些可怕照片对织织来说是何等的屈辱?
她太了解织织的性子,如果没有猜错,织织马上就会见到这些照片,那时候会发生什么,她真的连想都不敢想下去。
她刚就着凉水洗了一把脸,想让自己清醒一下,就听见织织房间里发出的惨叫声,她大喊着“滚!滚啊!滚!”该来的终于来了,东篱甚至还来不及想太多,便听见家树的声音。
“小乔,你冷静一下!”家树捧着她的脸,织织的身体却渐渐下滑,绝望地看着扔出去好远的手机。东篱跑过去扶住她,家树诧异地看着她“东篱?你怎么来了?”
“先别问那么多,家树,我们把织织扶到床上去。”她心急火燎地对着家树说。
家树看她一眼,毫不费力地抱起乔方织,东篱跟过去,试了试她的鼻息“她只是太虚弱了,
又受了刺激,过一会儿就好了。”
家树点头,东篱跟他到客厅,看他小心翼翼地关上卧室的门。家树一直是个细致的人,便是在这么荒乱的时候,每一步也仍是做的妥妥帖帖的,看不出一丝的失态。
但是他转身说话的时候却有些生气“不是不让你出门吗?”
“家树,你昨天去银行取了三十万?”她抬头,果然看见家树别过脸去“你也看到那些照片了?”
“是谁?”
“家树,你不要不说话!”她真的急了,站到家树面前“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再多的三十万也堵不住他们的嘴的!”
“要不然怎么办?”家树笑“你看到她的样子了,我只是不想让她再受刺激而已,没想到还是……”
“你先坐,我去准备午餐。”这个时候,他却仍旧云淡风轻地系上围裙,像个可爱又贴心的先生那样为自己的太太做最爱吃的午餐。这个午后,阳光洒在客厅里,不太厚也不太薄,她听见厨房里的水流声,家树切菜的声音,水煮沸的声音,油开了滋滋响的声音,所有的一切仿佛都不存在,她又变成了那个叫陶东篱的平淡普通的女高中生。
如果一切都停留在这一刻该有多好!她在这世界上的仅剩的两个至亲,一个躺在卧室里睡美容觉,一个在做午餐,而她自己坐在客厅里读一本娱乐杂志,或是在书房里谈一曲《致爱丽丝》,没有工作,也没有别人的打扰,他们将度过一个轻松又惬意的下午,那该有多好!
可是现实却不容她有太多的幻想,一个电话就如午夜惊铃般打进来,她深吸一口气,拿出电话来一看,才知道原来是自己太敏感了。
这时候电话那头齐望的声音便显得格外的亲切,东篱怕吵醒织织,便躲到阳台上去。
“有事吗?”大概又是那群人在撺掇齐望来找她出去玩吧?
“东篱……”谁知今天的齐望却格外地不聒噪,她想了一下才说“我真的快疯了,又不知道要跟谁说好……”
“怎么了?”东篱的右眼猛的一跳,她无奈地用手捂住才问她。
“还不是齐希!”
“你知道为了给我奶奶做化疗,我们家的积蓄差不多全都花光了。齐希学习又不好,连大学也没上,整天跟着别人瞎混,她总说能拿钱回来,但是没一次说话算数的。可是昨天晚上却突然背了个蛇皮包回来,我爸打开一看,整整三十万!我们都吓呆了,问她,她又不说是哪里来的。我有种不太好的感觉,又不敢告诉谢勋,他一直挺看不上齐希的……”
她一气说完,电话那头却异样地平静,“东篱,东篱?你有在听吗?”
过了几秒,她几乎认为电话那头压根就没人的时候,突然听到东篱的声音“齐望,齐希的手机号是不是XXXXX……”
“是啊,你怎么知道?”齐望纳闷地问她。
“她现在在哪里?”
“好像是回她租的地方睡觉去了,晚上还要去KTV上班,其实,齐希她也挺累的……”
“她住在哪里?”
“新三中那块啊……”齐望说了一个地址“齐希高中就是读的三中,那地方现在还挺荒凉的呢,我都不太敢一个人去。”
“你干嘛问这个?”齐望一边和她说话,一边又不知对着谁大喊了一句“这就来!”
“东篱,我爸回来了,我先挂了啊!”
“好,你忙去吧。”东篱挂断电话,家树的菜正好做完,便过来叫她吃饭。这时候已经下午两点多,她作息一向规律,这时间早就过了她平时的饭点儿,但是她却一点也吃不下,肚子里明明已经空空如也,却是一点食欲都提不起来。
家树看她百无聊赖的样子,便伸手给她盛了一碗汤“尝尝怎么样?”
“很鲜,肉也很滑……”明明是食之如蜡,却偏偏还要强打笑颜。
“还是阿姨教我的。”家树说。
“家树,待会儿织织醒了,给她打一剂镇定吧,我怕她会做傻事。”她的头低低的“我已经出来好长时间了,想先回家看看。”
正文 52适可而止
下午四点,东篱一人去新三中附近。
经过一个工地后,有一条长街。地上坑洼不平,雨水积攒的地方特别的脏乱。她穿了一双白色的鞋子,一会儿就没了颜色。可见这地方并不繁华。这个时候街上也少有行人,偶尔的有店家在门前择菜。她按齐望的说法找到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小巷子,进去后,是一个昏暗的天井。高高的墙壁,完全遮挡了阳光,院子里特别的乱,墙角处还摆了几盆花。
她敲了敲门,约莫过了五六分钟,才见屋里亮起了灯光,一会儿,门被打开,果然是齐希。
她见到东篱后眼睛睁了一下,偏着头,肩膀塌下来笑了一声,说“进来吧。”
东篱点头,随她走进去。这才看清了屋子里的布局。
小小的房间里摆了一张床,家具也多是些临时性的。据东篱所知,齐望的父母都是教师,家里条件尚可,却不知齐希为什么要在外面租房住,还住在这么脏乱的地方。
“你来做什么?”她尚未睡醒,且是素面朝天,因此显得很没精神,随手取了桌子上的烟来吸。
“我从齐望那里知道你的手机号码。”东篱看着她“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做什么……”她的声音似在叹气“做什么?嗯……像你这样好命的人,怎么知道我们这些穷光蛋的苦恼?”
“钱……”她随手把烟蒂在桌子上拈了“我只要钱。”
“给你多少你才能满足?”东篱轻笑了一下“刚才齐望打电话向我诉苦,她说她很担心你。”
“你别拿齐望说事!”齐希猛的站起来“*!你们姐妹果然是一个德行,多亏我聪明先向薛家树下手。”
“齐希,你这叫诈骗!”东篱并不准备跟她客气。
“坐牢?我不怕!”齐希发狠地笑了一声“你要是敢去告我,早就去了,不用等到现在。好啊,你去啊,警察来的时候,我可以顺便告诉他们,照片里的那个*就是他们一心要抓的织娘,不知道这样是不是可以戴罪立功呢?”
“你……”东篱别过脸去,故意退让一步“钱我可以给,但是你要告诉我这些照片是哪里来的。”
齐希看了她一眼,“果然是盖一条被子长大的,薛家树也这样问呢!”
“是从文哥车里偷的。“她并不避讳”可是我觉得就算文哥知道我做这些事,他也不见得会怪我。”
是啊,他自然不会怪你。东篱心想,她肯偷,也要有人肯让她偷才行。东篱看她沾沾自喜的样子说“我猜,你也不敢把这些照片散出去,也不敢跟警察说织织就是织娘。”
“我为什么不敢?!”齐希猛转头,色厉内荏地看着东篱。
“因为织织手上也有欧阳文攀的犯罪证据。”
“欧阳文攀是故意让你看到那些带子的,他只是想要织织吃点苦头,想要我们惹点麻烦罢了,你跟了他这么长时间,不会不知道他的为人吧?也不会不知道织织的为人吧?大不了两败俱伤,但你一定会给他们陪葬!而且我猜,到时候,不管是织织还是欧阳文攀绝对不会轻饶了你!或许,你会比他们任何一个人死的都惨!”她来之前,想过很多,因此这番话说得甚是流畅。说完后,果然看到齐希呆掉的样子。东篱站起来,走到房门口“其实你想错了,别说我压根没钱给你,就是有,也不会拿出一分来。”
“齐希,多替你家人想一想。也别让一个后辈教你怎么叫适可而止,好自为之。”
正文 53我杀了她?
东篱走出那条小巷,风一吹来,她才发觉有些凉意。原来她的额上早已布满了一层密密地汗珠。她自然比同龄人经历的多,但也毕竟只是一个十八岁尚不到的年轻女孩,刚才的气势有一半都是强装出来的,一旦松懈下来,竟是浑身的疲倦,恨不得立即回家躺到床上休息。
阿姨请假回老家吃喜酒,薛院长在画室,家里又只剩了她一个人。怪不得家树不愿意回来,这个时候,这个小院子里竟然没有一丝的人气。她叹了口气,锁上院门,出小西门买晚餐。
她曾经在这小村落里,无数次地艳羡一墙之隔的繁华。这里之于榴院,就像是两个世界。她去薛家之后,就很少出来。一方面是怕睹物伤情,另一方面,竟是因为那一丝想要逃避的心理。就像她花了那么久的时间才忘记自己来自哪里,又经历了怎样的厄运一样,她害怕见到那些提醒她,她的过往究竟是怎样的东西,而她想织织也必定是这样。
她又叹了口气,就听卖花的阿姨说“东篱啊,怎么有空出来啊?”
“恩,今天刚好有时间。”东篱挑了几只杜鹃“阿姨,你给我包起来好不好?”
“好啊,那有什么问题!”阿姨爽利地把花扎起来,还在上面系了一个简单的蝴蝶结,东篱拿过来,对她道了谢,便抱着那一把鲜花往里走去。
那条路还是那样,深深浅浅,路边的牵牛花也还是那样浓密,近两年的时间,这里似乎变了,又似乎没变。原本落魄的小院子早就夷为平地,那颗烧焦的桂树还挂着残枝立在那里。她把那把杜鹃摆在桂树下,双手合十。如果这世界上真的有人看不到的魂魄,那她希望阿妈和bubu会闻到这香气,知道她的忏悔。
几步外,一个老人佝偻着身子渐渐走近,他抬头的时候,东篱才看清,原来是徐半仙。短短的几天,他的头发竟然全白了。东篱看他的时候,他也正好看过来,然后又迅速地低头,快步走回家去了。东篱站在那里,心里更不知是什么滋味。他们害死了阿妈和bubu,但是徐林现在也死了,活着的人,究竟谁要怨恨谁,竟也说不清。
她买了一份烤鸭,刚把酱汁拌好,就听见手机响。
“东篱,小乔不见了!”电话那头的家树很难再淡定,东篱的眼皮又狂跳一下,一种不好的预感渐渐上涌。
“家树,你现在就去新三中那里……”她说了齐希的住址“我马上也过去!”
她记得织织天生怕狗,一般人见到自己害怕的东西第一反应是逃开,是躲避,但织织不一样。她越是害怕,便越是靠近,非要把那些让她觉得恐怖的东西消灭干净不可。她的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