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里青-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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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林同彰还发笑了,往那边扔了靠枕,两兄妹嘻嘻哈哈地继续闹。
想到这个,林同彰又想笑,林兴安板着脸把筷子一扔,他便冷着脸,等着父亲发话。无非是让他离婚,让他从政,让他去追谁谁谁的女儿,然后爬得高些,帮他爬得高些。这时候他格外理解禾里青,他也想扔掉一切然后离开。
林同彰开着车,手放在车门,往外面看,一旁是山壁,一边是空谷下平原,今天有雾,隐隐的雾气中,几洼水坑,坑边有棕毛壮硕的马在喝水,或在草地交颈嚼草,远处是墨绿的山,天空一层层憨憨的白云,云头上还有不知道是哪里的山顶,看不清真容,它稳稳坐在云里不知愁。
作者有话要说:
致绝无仅有的读者~~~~~我知道字越来越少了,明天加油。晚安前先厕所排毒。
第18章 晚囡
前两日,林同彰叫人问到了车队下一个目标地,便打算出发去找禾里青,在饭桌随口这么一提,让孩子们做好大家长不在家的准备,林禾表情扭曲了好久,林羌低着头看不到脸,他很无奈地放下筷子,说想笑就笑吧。林禾捂着嘴巴,眼睛弯成月牙,摇头说没有没有,祝马到成功。
之后就收拾很多零嘴,让爸爸带去给归生,还把柜子里的阿熊拿出来,想了半天又塞回去,说:“让他自己回来看玩偶被折腾成什么样了。”换了个大狗给归生。
下飞机后,找人跟本地的朋友要了一辆车就往这边开,有时候开上车一个小时也未见一人一屋,真正算是人烟罕至。不知道禾里青这么多年走过多少这样的地方。
归生的爸爸,他没有去查。那天张菁提起,他的确有过这样的想法,但是查到了又怎么样,人已经不在了,难道能把那人当成自己标杆,继而变成他,两人间的困境就会以相爱收尾?
到底该怎么做,他还没有头绪,直接过来打破多年僵局总比维持现状强。
在县城加够油就直接前往那个村子,谁知碰巧在村口那里车抛锚了,他捣鼓了几下发现要更换零件。旁边正是村小学,大中午还没上课,几个孩子家有点远,学校没宿舍,中午就在学校门口等上课,一直在旁边嘻闹,他们看这人和车都新鲜,时不时鼓足勇气去碰一下车身,然后一下子闹开,你推我我推你。杂货店老板琢磨了很久,就问,是不是医疗志愿者,桂北口音很重,但林同彰一下子听懂了。
于是车留在了杂货店门口。老板找了个乡亲帮忙带林同彰过去,虽然天气好转了些,但路上还没干。
石子路边,阳光懒洋洋地洒在荔枝树下,禾里青和几个有行医资格的志愿者坐在案板旁,几个乡亲坐着对面。过年过节才会出现有村民在这里卖些肉鱼,案板就是他们用的,平时闲置,现在垫上防水的桌布还是挡不住腥味。装了很多药材的医疗车都停在了旁边,村民只要拿着药房到侧门,一些学过医的年轻人会里边抓好药提出来。
林同彰到的时候,禾里青正在埋头写药房,从案板上抬头时看到他,高山靴上粘着泥巴斑点,鞋底沾了厚厚一层,裤腿也溅了一些。林同彰哪里这般狼狈过。
她呆了很久,没想到他出现在这里,乡亲说这是来找你们的城里人,她结结巴巴却答不出什么话,只是,哦,这是,喔谢谢。林同彰很想发笑,事实上他也笑了,多年没见过这么傻愣的晚囡,他的禾里青。
没等林同彰张口,一个小人就撞上了他的腿,他一踉跄,低头一看,归生兴奋地大笑,喊,爸爸爸爸!喊了几声后,四周看了看,问:“哥哥姐姐有没有来?有没有来?”林同彰把他抱起来,笑着说:“小子,沉了。你哥哥和姐姐要上课,没来。”归生圈着他脖子,瘪了嘴,又笑了:“幸亏爸爸不用上课。”
禾里青缓过神,让归生把林同彰带回住处,就继续给人看病了。林同彰顾了下在后面帮归生拿鞋的方牙,回头看到禾里青全神贯注的样子,笑了笑,觉得轻松了很多。
由归生指路,往前边竹林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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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子很小,一间卧室在进门左手边,灶台就在外间角落,灶台靠墙放了一堆干柴和晒干了的稻杆,后边就是水泥砌成的洗澡间,饭桌正对门口,上面放了些菜心和村民腌制的酸笋和腊肉。
林同彰仔细地转了转,早年他到处混时,去过很多地方,但都是北方,没怎么见识过南方泥墙瓦房的乡下。
跟着归生拉近房间,房间里东西很少,衣服应该都放在木桌上的行李箱里,床上空得很,只有一摞书堆在床头,有归生的画本,方牙的教科书还有一些医书。天气变好,前些天下了很长时间的雨,泛了湿气的被子枕头都被禾里青拿到外面晾晒。
林同彰站在井边,试着给林禾林羌打电话报个平安,发现没有信号就作罢,之前在县城时也已经回过林禾短信。
林禾座位靠窗,她坐在窗沿边抖着腿,边吃零食边翻杂志,走廊上几个男孩子围在林羌身边大呼小叫讨论昨晚的球赛,林羌可有可无往楼下到处看,他总觉得有人在观察他或者林禾,甚至他们两个都被盯上。
天有点将黑,禾里青才回来,照明还是靠那种昏黄的老灯胆,进来时看到归生举着筷子在那呼啦呼啦地,假装在战斗,林同彰从灶台那边端一碟菜走过来,灰色风衣染上了几块黑,额头冒着汗,有点讪讪笑说,:“很多年没碰厨房,还。。。不太容易。”禾里青低头看那本该亮绿的菜心发灰,有种扶额的冲动。放在桌面后,归生和方牙都定住了,归生抬头说:“爸爸,这菜是不是中毒了,它脸色不好。”林同彰尴尬地说,“额,不是中毒了,是年纪大,太老了。”方牙放下筷子,撇了下嘴角,表示不屑。
等到了后天,邻镇有集市,那时候才会有村民帮他们从那里买回一些鲜肉,禾里青把酸笋切成条,又很利落地切腊肉片,林同彰有点讷讷,在旁边打下手。禾里青手脚不停,低头开口问他:“你来这边有什么事么?”
过了好久才听到他说,“来解决问题。”禾里青抿了抿唇,没作声。
作者有话要说:
真的太少了,放在这章
第19章 集市和同学
当地的几个小孩与归生、方牙没两天就玩成一块,集市那天,几个小孩带着林同彰就去了集市。临出门时,他提出去集市给车队的大伙买些好吃的,禾里青还疑惑地看着他,不认识他了一样,林同彰什么时候做过这种亲近旁人的事情,从小打大,跟现在的林羌一般,一帮人围着他,打个喷嚏家里跟地震了一般,因是老小,兄姐都格外有精力去宠他将就他,哥哥姐姐买了什么东西被他看到眼里去,那几个人能比他还高兴。
偶尔他去上山,给她些什么玩意,怕都只是他玩剩的,可是当年她还不是高兴得很。
禾里青没表示什么,只说注意安全,他就带着孩子,开车过去了。
车是用禾里青备用的零件修好的,当时把车尾箱林禾让带的那些零食玩偶拿出来时,几个小孩都哇哇叫,归生昂起下巴,尾巴都翘了起来。方牙盯着那些果仁糕,只等归生一声令下。
车到小镇时已经过了两个多小时,把车停在一个小孩亲戚家门口后就由着归生拖进集市里了。林同彰一米八多的身高在南方少见得很,本来就是生面孔,长相身高还这么瞩目。一站进人群里,来来往往的人时不时打量一下。
带孩子逛到小吃那块时,归生和方牙就挪不动腿了。毕竟不是家人,其他孩子不好要什么,但看那眼神就馋得不行。林同彰只好带他们走了进去。
当地人叫社庙,以前是当地大宗族供奉先祖的宗饲,破四旧的时候被村民砸个稀巴烂,后来族人出走国外,当地把四面墙都拆了,在里面摆上摊,卖混沌卖肉粥,还有螺蛳汤,渐渐的就成了镇上集市的中心。社庙少见的有高挑起的门楣,上方石牌刻着一些古朴的雕像,不知道是本地哪位神仙,繁体字的宗教对联也刻在了门两侧。周边都是看出来年月的瓦房,也有两栋似七十年份留下的楼房,是当地曾经的政府招待所和供销社。
肉粥味道不是多好,但胜在鲜美。跟这个地方一样。
林禾在食堂二楼边吃饭边刷平板电脑,平常在家,老爸对他们接触电脑手机的时间有严格控制,在学校难免会放肆了些。
正看着,忽然余光瞄到有人坐下,抬头看见是邻班的一个女孩。
之前李芷那事不了了之,大人们都不跟他们提及事情是怎么解决的,只有禾里青事后在饭桌上不经意地跟他们说:“这事情不是靠你们引以为傲的权势财富解决的,没有下一次。”还抬头冷冷地盯着他们,加上一句,“要学会看清人。”
虽然这话让人难堪,但总算是松口气,林羌之后对那些聚会也没什么劲头,何况事情在小圈子里传了遍,加上事主李芷之后退学了,不管怎么解决的,给人的印象就是暗地里的动作,这时候出去现,肯定避免不了揶揄奚落。林羌还是没有兴趣当人笑柄。
而林禾私下问过林羌,他只说可能那晚误喝了什么,那几个太子党拿药下酒是常事,那晚也的确有人带了。
而这个唐如玲是李芷的好朋友,当时也在场。
她扎着高马尾,留了厚厚的齐刘海,盯着桌面的表情有些奇怪,而后平静了一下,笑了笑,“林禾,你电脑不错。”没等林禾说话,就自顾吃了起来,一会又埋怨共同的语文老师,说那个物理老师最近剪头发很难看,林禾没怎么插话,但也没表示反感,他们这样的人,贴上来想进这个朋友圈的人从小就不少,她都是冷处理。
唐如玲说着话,看低头玩电脑的林禾没理她,无声冷笑了一下,嘴里却又继续说隔壁班谁的八卦。
等到下午五六点的时候,天空擦黑了,早已经有老乡回来送了些菜肉过来,禾里青炒了放桌面,天气冷,热气都快消了,才听到归生方牙嘻嘻哈哈的声音。
第20章 神仙与苦难
归生临睡前边擦干脚丫子,边脆生生重复白天的见闻,在旁边翻书的方牙偶尔搭两句话。
“妈妈,我们回来时看到有人在路上倒药渣;开车压了过去,为什么?魏叔叔给他们的药材他们不要了吗?”归生跪着双膝,爬到床尾,把擦脚布挂在床脚钉子上,抬起头问禾里青,她低着头边叠着今天收回来的衣服,边说:“他们有病痛,把药渣到在路上,相信会有好心的神仙路过,把苦难带走。”
归生迷瞪瞪,问:“会不会传染给神仙?”
方牙哈哈地嘲笑他,“神仙怎么会生病?” 归生很认真地说,“会!”“不会!”吵着吵着两人闹了起来。禾里青摸了摸两人的头,说:“好了好了,明天再讨论神仙的事,晚了要睡觉了。”两个小孩说话声音一下子小了,还是很坚定地喊会不会的问题。
禾里青出了房门,打算去洗衣服,林同彰就从浴室出来,换了宽松薄款的运动服,擦着头发打算进房间,看到禾里青就站住了想张口说些什么又不知从何说起。
她没看他一眼,到了井边开始洗衣服。冬天井水很冰,而归生方牙的衣服经常沾上的花草或者树汁,总是很难洗干净,她习惯于给孩子买那些暗色或者布料耐洗的衣服裤子。她边搓洗边想,林禾林羌没有妈妈在身边,日子过得比谁都舒服,除了校服,哪些衣服不是用料最好的,如果按归生这么穿法,几柜子的衣服都给洗毁了。但是他们却又不比归生开心,而自己明知道做错了,还是继续这样的日子,临走时都未告诉他们一声,不知道下次见面什么时候,会不会又是剑拔弩张一阵子。
在竹竿前挂上衣服的时候,有人从背后紧紧抱住了她。她吓了一跳正想挣扎,就听到林同彰在背后说,“晚囡,是我。”
她朝前方愣住了,刚挂上的衣服滴答滴答地落在地上,水珠溅到了她的鞋,溅到了他的裤脚。
他声音低沉,侧头贴在她耳边说:“过去不管了好不好?重新开始。”禾里青僵着身体,许久未答一词
林同彰有点恐慌,他掰过禾里青肩膀,面对她,看着她的眼睛,黑夜里只看到莹莹透着光,不知是什么眼神。
他在心里又将说词再重复一遍,才说出口,“过去我错了,知道你不那么在乎我,才去做了些蠢事。”
他有些尴尬地看着前边的瓦顶屋檐,继续说:“一蠢也蠢了这么多年,归生的事是根刺,每次放在心里都扎得疼。”哑了嗓子,他转过眼盯着她,“但孩子懂事,我,我和林禾林羌,都很喜欢他,我们一家人。假如,假如你忘不了他爸爸,你试着再和我在一起,我也待你好,宠你,我会只有你一个,只跟你在一起。”他说着有些语无伦次了,但面前的禾里青仍然无动于衷。
禾里青安静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