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后欲望录-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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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谭芳嫁人

第二十四章　　谭芳嫁人

我想起来了，重阳节的时候，我，谭芳，桃子，蔡新林在一块吃过饭，我还特地介绍蔡，这是我公司的总经理。　　桃子笑道，你那间盗版公司才几个人呀，还有总经理？

等她出了厕所，我已经穿好衣服坐在床上，我说，你刚刚是在和谁在打电话。　　她避开我的眼神去弄铺盖，我说，你***说话，你和谁打电话？你不用回答了，是蔡新林，是你让他举报我的，是不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倒霉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我说么，我做的那么隐蔽，平白无故怎么会被抓，你说，是不是你搞的鬼。

“是，是我给了蔡新林钱让他举报你公司的，这下好了，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不怕他敲诈勒索了。　　”

“我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是跟我有仇？我还差点被你骗了，以为你是真心爱我，原来最狠最毒的人才是你。　　”

“我是狠是毒，还不是因为爱你，要不是你现在一无所有，你能看清楚你女朋友爱的只是你的钱？你能看清楚只有我爱的是你的人？”

“你别找什么理由了，你就算得那么准结果我会没事？要是我被判刑怎么办？”

“为了你我特意去查了出版法，这样的盗版最多能判3年，我已经作好了最坏的打算，如果你真的进去了，我会一直等你出来。　　”

“你自以为你的爱情很伟大，其实都是自私地。　　真正的爱一个人是希望他过得幸福，他快乐你才会快乐，就好像你喜欢一件艺术品，你当然会千方百计想要得到它，但是为了得到它你先将它打碎，在别人无视它的时候你再拥有它，你觉得这样做是爱它吗？你觉得这样做有意思吗？”

我毫不犹豫的离开了她。　　离开了生活了四年的许西村，听了桃子的建议。　　我在黄陵村租了间小屋，这儿的房子很便宜，我租地这间每月才90元，虽然小了点，脏了点，没有阳台，但是我一个人住有什么关系。　　又不会有女的来，我又恢复了以前地生活，衣服不洗，头发不理，头如飞蓬，胡子拉渣，身上散发着一股臭气。　　甚至每天醒来后牙都懒得刷，脸也懒得擦。　　吃饭也小心翼翼，不敢晃动脑袋，怕吃了自己的头皮屑。　　我做的唯一一件上进的事就是，我还在写我的小说。

在这本书快要写完的时候，冬天要到了，煤价已经涨得不像样了。　　房东在楼门前竖了个小黑板。　　上写：暖气费零交120元，整交100元。　　我记得去年的暖气费都是零交地啊，而且才60元，今年整整涨了一倍。　　我从银行里取了500元交给了房东，现在卡里就剩下300元钱了。

谭芳打来了电话，我不知道是她，要不然我不会接的，手机上显示的是区号0357的固定电话，我以为是某个老乡打给我的。　　她说：“是我，我要结婚了。　　他是我们村的。　　家里没钱，也不帅。　　但是，他的眼睛很像你。　　。　　。　　。　　。　　。　　你还恨我吗？你就是恨我也没关系，都是我的错，是我毁了你地一切。　　其实只要每天能见到你，我就很开心了，都怪我太贪心。　　。　　。　　。　　。　　。　　”我的心莫名的疼痛起来。

黑色的幕布缓缓落下，夕阳向地平线以下抛下铁锚，白天是越来越短了。　　窗外，寒风肆虐，发出一些刺耳的哀号，我躲在家里，好像是待在岁月的外面。　　我不知道怎样才能度过这个冬天，活了这么多年，今年是最难过地，是真真切切能够感受到它的严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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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终于写完了，我长长的舒了口气，我的孩子，终于平安生产了，在这么艰难的环境下，没有死在我的肚中。

外面正在下雪，那些雪花像撕碎的天书，纷纷扬扬的从天上落下来，它们洁白而耀眼，没有风，不疾不徐的直直地落下来，一条纯洁地白纱巾，就这样披在了世间的头上。

在这么寒冷地日子里，我在屋里来回走着，使劲地跺着脚，这样才能让身体稍微暖和一些，脚趾头也不会被冻麻，我的脑子也在飞快的转着，书是写出来了，可是如何才能让它成为真正的书，真正的世人都知道的书。

我抚摸着厚厚的一沓打印稿，慈爱而亲切，我深信它一定能出版，但，深信是深信，还得自己想办法，我又不是韩寒，可以振臂一呼，应者云集。　　我也没可以振臂一呼的熟人，没个领路的师傅，德高望重的师傅，就好比舒婷有北岛和艾青，苏瓷瓷有李修文，王安忆有她的母亲。　　我却是孤军奋战啊。

我首先想到的是，直接去找出版社面谈，在太原出版文学类刊物的，好像不多，我所知道的，只有山西人民出版社，和北岳文艺出版社。　　我思考了良久，还是放弃了，你一个新人，人家会理你，即使真会破格见，你前脚一走，估计人家就把稿子扔到垃圾桶了，心里还会骂一句，神经病。

我不想被人骂神经病，更不想白白的丢掉打印稿，100多页，就是十几块钱啊，我现在穷得都要当裤子了。　　一块钱的用途我也要思量上半天。

我想还是先找一些有名气的作家，由他们推荐给出版社，这样几率比较大点。　　可是找谁呢。

我倒是认识不少作家，比如作协主席铁凝，副主席张平，陈忠实这些人，但是他们不认识我，而且这些有实权的人肯定没什么时间，我还是想找一些现在还活跃在文坛的人，这方面我倒是知道，我经常看一些书，比如，衣向东的《电影啊电影》，迟子建的《世界上所有的夜晚》，晓航的《师兄的透镜》《送你一棵凤凰树》，葛水平的《喊山》《甩鞭》都不错，

我想联系上他们中的某个人，再把稿子寄给他（她）看，也许真会碰到伯乐，给我推荐一下，就大有机会了。　　想到这儿，我很兴奋，于是就开始忙活起来，但，我又高兴得太早了，这些人的联系方式根本找不到，电话，具体地址网上那儿也没，给他们的博客留言吧，都是名人，留言多了去了，难道人家还一个个的看啊。

第二十五章　讽刺结局

第二十五章　讽刺结局

这时，我想到了一个人，在此不便提他的名字，就用H先生来替代吧，H先生在全国文坛上还是颇有名气，号称文坛刀客，写过几篇名人传记，相当地出名。　　我为什么会想到他呢，他跟我还是很有渊源的。　　他是山大毕业，跟我是校友，还有，他在汾西呆过好多年，说起来跟我也算是半个老乡呢。

对，就找他，他的博客还更新的挺勤，而且大部分留言都看，还回复，我在他给一位美女的回复留言中，知道了他的电子邮件地址。

于是我就给他写了邮件发过去。

H老师：

您好，我是汾西人，而且还是山大毕业的，所以听到你的名字特别的亲切，我写了一部小说，《就这样把美女征服》，大约15万字。　　不知道您有没有时间给我看看。　　要是您没时间也没关系。　　有的话给我个回复，我再把小说给您发过去。

陈晖

第二天，H先生的回复就来了。　　我激动地点击邮件，看到了内容。

陈晖先生：

你真是个彬彬有礼的人。

我已退休，近期身体不是很好，在家静养，很少看作品，因此，你的作品，我不能看。　　还要请你原谅。

祝你成功。

H先生

我虽然没太抱什么希望，但看到这个回复还是很颓丧，我想。　　人家拒绝的也对，都那么大年龄地人了，看个15万字的小说也不容易，而且人家是名人，要是每个人都给他发部长篇小说让指点，那还不忙死了。

我心里真是失望，信心像被刺破了的气球。　　一下子就干瘪了。　　我又试着去天涯，发了几章。　　根本没什么人给我顶，天涯的水太深了，我的小说，一会儿就沉了下去。

我又在网上搜索到了一堆杂志社的投稿信箱，挑了几家发过去，几天后，某家知名杂志社竟然回复了。　　说是修改一下可以发表，但是有一点要说明的是，如果文章已经在网上发布或者重复多投，将会封杀此作品，严重地话永不录用该作者的作品。

我一听吓坏了，忙回复过去，告知实在不懂，已经在网上发布几章。　　就这样，出版计划又泡汤了。

我已经穷得只剩下几块钱了，没办法，我给大姐夫打电话，他在长治地生意越干越大，都买车了。　　雇了七八个小伙子替他跑学校，我问他缺不缺人，缺的话我也去干。

姐夫说，你一个大学生能干这个？我无奈地说，还挑什么啊，能赚钱就行，现在的大学生都比不上民工了。

姐夫跟我关系很好，我高中那会儿，他还是个跑盗版的小书商，成天背着个小包。　　暑假我跟他一块去联系盗版书。　　那时临汾的一个村子，家家户户都是干盗版的。　　进了村，就能听见那机器轰轰隆隆的响，后来一个村子都被整治了。

现在他已经是正规地代理商了，说话也有点小老板的口吻了，你别这么灰心嘛，我给你想想办法，看能不能给你找个好工作。

我说，现在找工作都要关系，你认识这方面的人？

姐夫说，我有个老乡在太原当的某集团董事长，也不是太熟。

我笑道，既然不熟，那肯定不好办吧。　　姐夫说，那也说不定，我给你问问。　　这次对话很快我就给忘了，一个不熟悉的老乡，能给你安排个好工作么？现在这个社会，这样的好事就被指望了，此后我也没好意思找姐夫，只得问家里拿了一千块钱，我骗说股票赔了，老妈说，赔就赔了，吃一堑，长一智，以后可不敢再往里投资了，我在电话这头狠狠地点头答应。

有一天，姐夫主动来了电话，我早把那件事给忘了，他说，你明天去某集团去一下，我和那老乡打好招呼了，你明天直接去找他就行。　　说完给了我个电话号码。

我还有点半信半疑，怎么可能这么容易。　　我问姐夫，你们不是一般的关系吧。　　姐夫说，真的，不熟，我也不认识，只是和我爸以前认识，好像是小学同学吧。　　我说，那这就搞定了？他说，也没你想得那么难，对人家来说，就一句话地事，而且他也想在公司内部发展些自己人，你又是山大毕业，有这个学历，到任何单位都是名正言顺的。

我见了张姓董事长，他人很好，见了我就说了一堆霍州话，我能明白个大概意思，但我还是告诉他，我是汾西人，我姐夫才是霍州的，他说，汾西的也算是老乡，挨着很近嘛。

他又问我毕业后这几年一直干什么，我说，打了几年工，这段辞职了，写了本书。　　没想到张董也是个文学爱好者，看了我的书，他很感兴趣，说，你就给我当秘书吧。

张董有三个秘书，一个大秘书，两个小秘书，我只是个小秘书，但这已经不得了了，也算是皇帝身边的红人，整天跟着张董天南海北地跑。　　虽然我是新来的，其他员工见了我也是笑眯眯的，主动打招呼，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过后不久，我就被撤下来了，张董很无奈地对我说，没办法，新来的一个女孩会接替你的职位，她叔叔是发改委的主任。

我调到了下面的部门，但也很知足了，这是个和煤炭有关的公司，待遇当然低不了。　　每个月工资四千八，福利也特别好，冬天有取暖费，夏天有空调费，都是5000块，还有车补房补，节假日发的钱也很多，元旦，中秋，国庆，三八节，3000块，过年也给一万来块。

想想真是讽刺，努力很多年，还不如姐夫的一句话啊。

元旦，和在太原地朋友们一起聚会，我也少了自卑地情绪，终于可以和他们平起平坐了，觥筹交错之间，我却目光迷离，一下子也高兴不起来，心想，如果我还是以前那个倔强的人，还是那么不肯向亲近地人示弱，没有找姐夫帮忙，那我现在会是个什么样子呢，也许我会随便找个工作干干，只要能把口喂饱就行；也许我根本找不下什么工作，全球都在闹金融危机，找不下工作很正常，为了活着，向父母要点钱，苟延残喘。　　也许没脸问父母要钱了，不愿为五斗米折腰，饿死异乡。

我就这么想着，想着，都想得入了神，不禁对另一个结局下的我心生怜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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