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后欲望录-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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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软，一阵恶心，到外面蹲了好一会儿，心情才平复下来。
8点多，大哥替班来了，带了点早饭。那个妇女由她儿子陪着做检查去了，她女儿这才告诉我们，其实她的病也是脑膜瘤，还是很危险的地方。因为怕她担心，儿女都对她一直隐瞒。
我们这些病人家属经常在一块商量送红包的事，现在的医生有谁不收红包的，都成了公开的秘密了，都是新来的，不知道这儿的行情，但是都知道做手术有三个人必须送，一是主刀大夫，要是给你身体里放点什么东西怎么办。一是麻醉医师，不用别的，给你少打点麻醉药，手术还没做完就醒来，还不把你疼死，另一个是主治医生，就是做完手术后负责的医生，他负责给开药。
我们也商议送红包的事情，瞅了个机会给了主管医生500，麻醉的给了300。就剩下个主治医生了，也得给500。但是转了半天；也没弄清楚哪个是主治的；有好几个医生过来问病情；总不能都给吧，后来商量等手术做完确定了再说吧。
终于做完了手术，切下脑膜瘤的时候，主管医师戴个口罩，从小窗口里叫我们去看，就是一块樱桃般大小的圆肉，老爸一会儿就被推出来了；妈忍不住哭了；我们也眼睛酸酸的，医生说手术做得非常成功；一点问题也没。
把老爸送入监护病房，二姐也赶来了；我大约有几年没见她了；她过得也不容易；临纺倒闭了，她在移动公司当个临时工，每月挣个四五百块钱，还好在临汾有房子；姐夫的工资还不错。
因为监护病房的家属必须二十四小时在外面候着，又没有住的地方，晚上家里其余人都走了，就剩下我和二哥两个人，到了十点来钟的时候，好多人在电梯口和楼道里睡下了，都是些没处可去的监护病房的家属们。有的下面铺了垫子，又放了铺盖，还有枕头；还有一部分就在垫子上直接睡，我见有一个50岁左右的人什么也没垫，就直接在地板上睡下了；而且睡得还特别香，呼噜打的全楼道都能听见。
我们也睡在垫子上面，好几天没回家洗脚了，我的脚估计臭得可以，也没好意思脱鞋。楼道里温度挺高，我侧身躺在垫子上，耳朵特别热，而且那个垫子有一种油漆似的气味，很浓，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后来估计是太累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到了12点钟的时候，一个小孩的惨叫声把我惊醒了，估计也把我们这边楼道的人都惊醒了，他一直叫“不舒服。。。真的不行了。。。”；声音特别大，我觉得他一定是特别难受，那声音我们听起来都难受得要命。好多人都起来去看。我听见护士打电话，说陈医生，你快来看看吧，那个四川的小孩痛得受不了了。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医生来了，那个小孩的尖锐的声音慢慢的开始变成呻吟了，疼痛应该是小了不少。
我慢慢的又睡着了，其间却经常醒来，感觉天亮了，每次看看手机，才发现还早呢，后来倒是睡好了，又被拖地的清洁工把我们叫醒了，已经六点钟了。
手术很成功；父亲也安然回家了；临走时，大哥跟我说，你的婚事得赶快操心了，爸妈年龄那么大，现在还不是就不歇心你，你最好今年冬天以前就能结婚。
老妈也说，你看，咱家里也攒了点钱，在县城里买下了房子，你爸这次的病也花不了多少，能报销，结婚的钱咱现在还是能出得起的。你到底和那个女孩进展的怎么样啦，多给人家买点东西，多说点好听的，女孩子都比较心软，要经常哄。我唯唯诺诺的答应。老妈有时说着说着还会啜泣起来。
事情起因于我的一次撒谎，前一段老妈每个星期都给我打电话，问我交到了女朋友没，我有点烦了就骗她说，我和报社一个排版的女孩搞上了。老妈高兴的要死，经常打电话问我进展的如何。
送他们都走了，我想，这样一直骗下去也不是回事。我又鼓起勇气，给赵娟打了个电话，还没等我说话，听筒里就传来了她兴奋的声音，“陈晖吗？好久没联系了，告诉你个好消息，我有男朋友了。”我心神一黯，“你不是本来就有吗？那个武警”。她说，我早和他断了，实在不喜欢他。我问，那现在的这个你很喜欢？她的语气又有了激动的味道，嗯，是啊，长得很帅，对我很好。
我突然一下子胆子就大了起来，说，想不到你这么快就有男朋友了？我还正打算要追你呢。
她沉默了一会，说，陈晖，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太不主动了。
我说，我怎么不主动了，那会我约你来许西玩，你都拒绝我了。
“哦，你说那次啊，我是真的有事，和朋友事先约好的，你就不能再约我一次？哎，反正都过去了，还说这些干什么，我只是觉得你要是喜欢一个人，得主动点，难道还得人家女孩子追你。。。。。。”
我握住手机，耐心得听着她的教诲，心里沮丧到了极点，唉，想不到一切都晚了，都怪自己，扭扭捏捏，眼看着自己喜欢的女孩子一个个的流失，倒在了别人的怀里，作为一个男人，我实在是太失败了。
第三十一章 决定关机
第三十一章 决定关机
我的一些朋友们，见了面老问，有对象了没，我不想撒谎，如实告知，他们就说，你也不小了，别挑了，赶紧随便找一个结婚吧。几乎每个人见了我，都要说这句话。他们说的随便这两个字伤了我，起初我还乐呵呵的一笑置之。到后来我就觉得很烦，这些人！管好自己就行了，管别人的生活干嘛。
特别是我的某些同学，我这人平时不太好意思拒绝人，只要别人开口，我一般都帮忙。但是自己碰到困难，又很少找别人，能不麻烦人家就不麻烦。
这样就导致了一种后果，我的那些所谓的朋友就会不停的联系我，比如上次那个小张，他妹妹后来被解救了出来。有一次给我打电话，说他父亲要去青岛，让我替他买张火车票，必须是卧铺。我第一天去售票点，卖票的说没有了，他又让我每天给他留心，于是我就每天早上起得早早的，步行几百米到最近的火车票销售点去问，一个星期后确定没有卧铺，他又说不然买个挨窗户的硬座吧。那天他父亲来了太原，直接在火车站等，我就在那个奇慢的11路公交车上，颠簸1个小时而去，又颠簸一个小时而回。每次从公交车上杀进杀出，我心里就不禁想，这国家实行计划生育，实在是有理啊。
过了几天，小张又打来电话，说他妹妹也要去青岛，还是最好是卧铺，不然就靠窗户的硬座，我买下票，又再给人家送过去，我打电话对他说，你放心吧，我亲眼看她上火车了。小张说，陈晖，下次去太原请你吃饭。听到他这句话，我原先的不快一扫而光，不是说真的稀罕他的饭，而是那份心。
再见面是在另一个同学的婚礼上，他来迟了，大家都吃上了，他看到我们这桌就笑得很灿烂伸手过来，我也笑着伸过去，哪知他是握住了我后边小崔的手，小崔在发改委，混得最牛，我尴尬的笑笑。自始至终，他都没提请客的事。
还有一个是以前报社的同事小苗，因为我姐夫是报社的代理商，从报社拿书很低，只有二折，小苗联系了山东的一个书商，要五千多本，这可是笔大买卖，但是他自己拿只能四折，就托我找我姐夫，我怕说别人的生意姐夫不管，就说是自己联系的，姐夫有点为难，他说那不是他代理的省份，如果卖到那边，就等于串货，让报社知道会处罚他的。后来他还是冒险替我发过去了。我对小苗说，我不赚你钱，但这次我姐夫冒险替你发货，你给他500块就可以了。
事情搞定后他说要给我钱，我跟他去了一个邮局，为了避嫌，我离取款机很远，他却叫我过去，说我也没多少钱了，你看，卡里只有400块了。我说，400就400吧，就是真的是我自己的事找了我姐夫，我也得意思一下的。心里却有点看不起他，帮他做成这笔生意起码多赚了七八千，怎么可能没钱。
我手机换卡之后，就没告诉他电话号码。结果有一天，我接了个电话，就听到了埋怨声，陈晖，换了号码也不通知我一声？我假笑道，是老苗啊，我这段时间也想联系你的，但手机丢了，号都没了，我现在手机上只有十来个电话号码。他说，你这段在那儿发财啊？我说，发什么财啊，辞了工作就再也没找，歇着呢。他说，我也从报社出来了，那个社长太抠，我现在到了另一个出版社，这儿现在招人，你来吗？有空过来看看。我辞职后把积蓄快折腾完了，忙说，好啊好啊。心想，这人还是挺不错的，千方百计的找我，竟然是为了帮我，看来是我误解他了。
我到了他们单位，很气派的写字楼，很自由，领导和他们不在一个屋。寒暄了一阵，他说，老板这段时间出差了，等他一回来我就强力推荐你。我说那也好，回来你可一定要给我说句好话啊。他说一定一定。马上又说，我现在负责了好几本书的校对，实在是忙不过来，要不你先帮帮我。说完就给了我一本100多页的数学打印稿和原稿。我问，是不是终校啊？不用一道题一道题的做吧。他说，还没呢，才一校，一定要每道题都过的。
我放弃了一切活动，也没去找工作，也没有时间写我的小说了。辛辛苦苦做了半个多月才把稿件校对完。中午他请我在小面馆吃了饭，我喝了一杯劣质的啤酒就问他，你们老板回来了吗？他说，陈晖，实在不好意思，老板是回来了，但他不想要人，他觉得再招一个编辑每月多付1000多块的工资，实在是不划算。我才发现好像是上了这小子的当，但又没办法翻脸，毕竟吃人家的嘴软。
在米兰昆德拉的《帷幕》里，昆德拉坚持让一个朋友读贡布罗维奇，再次遇见时，朋友说：“我听了您的话，但坦诚的说，我不明白您为什么那么热衷于他。”“您读了什么”“《被迷惑的人》”“哎呀，为什么读《被迷惑的人》”当他再次推荐《费尔迪杜尔克》或者《春宫画》时，朋友忧郁的说：“我的朋友，我眼前的生命越来越短，我留给您那位作家的时间份额已经用完了。
我也好想潇洒的向这些朋友说一句：“我的朋友，我眼前的生命越来越短，我留给帮助您的时间份额已经用完了。”
其实偶尔帮帮别人的忙也无所谓，但是这样的人太多了，此忙刚帮，彼忙又来。弄得我几乎没有自己的时间，我这人又是吊死鬼搽胭粉——死要面子，也不想当面拒绝，所以有一段时间我干脆就关机，只是到晚上10点以后才开机看看短信，有没有重要的事情，我跟老妈说，我以前冒领稿费的事情被社长知道了，估计要找我，我先关段机，要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你就让我二哥给我发个短信，我给你打过去。老妈也惶惶然，问我，不会坐牢吧，当初就叫你别贪小便宜的。我说，没事没事，他找不到我就没事了。
第一章 离奇的梦
第一章 离奇的梦
将军夜引弓
箭矢的尽头就是死亡吗
路漫漫其修远
路的尽头只有坟墓吗
也许
夜晚对于失眠者来说
只是洒脱的清晨
我不相信一切的谶语
即使太阳每天都在东升西落
我只知道
当暴风雨的来临无可避免
闪电的尽头会有一声炸雷
雨的尽头也会有清脆的撞击
我会坦然承受这一切的苦难
只求能给我一块自己的土壤
当春日来临
太阳开始为万物平反
我不需要花儿来为我加冕
我只在寻找那一片叶子
在那个苦难的日子里
她曾默默地
默默地
宁愿给我陪葬
____________谨以此诗歌献给在我落魄中依然爱我的人
关机的这段时间里，我想，说什么今年也要找个赚钱的门路，要不过年回家，家里这次肯定不会放过我，难道真的要随便找个女人过这一生吗？那这辈子活得还有什么意思？还有，高中聚会就快要到了，再碰到她怎么办？
我成天呆在房子里没事干，就在想这些问题，当然我现在已不是当初的那个幼稚鬼，以为随便买个彩票就可以一夜暴富，我在非常理性的思考如何迅速赚钱这个问题，怎样才能赚大钱呢，最好是成本很低，利润很高的。我一直在苦苦思索，白天想了，晚上还想，就好像一道方程题，解不出来心里总有个疙瘩。最后发展到，理性的疆域侵占到了梦境。
以前打游戏或者工作的时候，往往是倒头便睡，然后不省人事。现在没工作，晚上清闲，睡得很早，就会一直做梦，大部分梦都是让人灰心丧气的，比如上了战场却忘了带枪，被人追赶却脚软的跑不起来，有时候也会做一些好梦，比如我竟然读研了，一个漂亮女孩为我伤心。所以，醒来之后，我也是有时庆幸，有时意犹未尽。甚至，在一个糟糕的梦境中我会对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