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会长的温情面纱-第1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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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暮远沉默,眸光深邃迷离。
何暖夕将纷乱的心情压了下,抬头:“你怎么会在商场?”
“给小曦买衣服,最近他长得很快。”叶暮远提了手中的袋子,眸光沉了下来,“是温馨的儿子。”
“小曦他……”何暖夕脑海中闪过男孩清俊的脸蛋和那双明亮如辰的眼睛。
原来,他竟是温姐的儿子!
她突然感觉到什么,忙问,“小曦很像一个人,他是……你的哥哥?”
叶暮远沉痛地点点头,“温姐走了之后,我便将小曦从林太太那里接回来,将他安置在北京的私贵学校中。”
“难道你哥哥还不知道?”何暖夕惊讶问道。
叶暮远紧了紧手掌,目光底划过一道黯伤,“我不想让曦儿和我们一样,我想给他一个平静的生活环境,我想温姐在天之灵也一定想让他快快乐乐地长大。”
何暖夕觉得额头又一阵剧痛,眼前男人的脸廓渐渐暗了下来,她紧紧地抓住他的衣袖,忍住心底莫大的恐慌,对着他轻轻道:“暮远,你的决定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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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34 不想被强、暴
引言:她沉默,当然知道自己有多冷。从回来到现她一直觉得冷,从身体内某处慢慢地溢出,蔓延全身,像一场温疫,觉得全身都疼得无法治愈,或许死亡才是最好的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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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暖夕坐在露台上,仰起头,天边是鲜血般的赤红,苍白的云层迅速而寂静地从头顶蔓延而过,她心力交瘁地看着它们,心里有种坠落的恐惧。
耳边女人悲凄的倾诉一遍又一遍地在耳边回放着,她想捂住耳朵,只想听不到,看不到,是不是一切可以当没有发生过?然后她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惶恐而激烈的跳动中钝痛。
她的嘴唇干燥地黏在一起,想要呼吸,喘不过气来,却也发不出声音。
眼底是一片干涸,没有了液体,变得这么空虚而荒芜,温暖的余晖斜斜地照射在脸上,留在脸上的是苍白。心,一片空洞。
男人气息越来越近,他慢慢地贴近她的身体,冰凉的手指轻轻触在她的脖颈上,薄薄的皮肤下面,能听到血液悲哀的流动声。
他将她的脸扳到面前,一双幽暗的眼睛透过她迷雾般的水眸,洞察着她的内心。
“暖夕,你这个样子很让我担心。”他语调轻柔。
何暖夕的眼睛在金色的光辉下看着他,似乎泪眼模糊,但她知道自己再也流不出一滴泪水,声音也变得空洞,像在无边空旷里回荡着:“轩,我看不清你……”
手被他倏然握紧,他担心地轻问:“你的眼睛?”
她笑了笑,整张脸在阴影下,如盛开在暗夜中洁白的花朵,有些娇冷,“你的额头怎么了?”
她听到他暗暗地舒了口气,唇角勾起淡淡的笑意,“被疯子砸的。”
“疯子?”她目光微怔。
江葶轩显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将她从椅子上抱了起来,“风很大,你身上很冷。”
她沉默,当然知道自己有多冷。从回来到现她一直觉得冷,从身体内某处慢慢地溢出,蔓延全身,像一场温疫,觉得全身都疼得无法治愈,或许死亡才是最好的解脱。
她摸了摸手腕那块护身石牌,靠在他的胸膛上,幽幽地说着:“轩,你有没有骗过我?”
男人身子一滞,眼底的光更暗了,贴着她发凉的额头,低哑地问:“为什么这样问?”
她笑了笑,“你说戴了这块石牌,可以让一切灾难噩运化险为夷,可以保佑我健康平安,何以让我永远幸福快乐。”
江葶轩将她平放在了大床上,潮湿的目光在暗影下一闪过而,他俯下脸亲她的脸,“傻瓜,我怎么会骗你,这是大师开过光的,我说过它一定能僻佑你,就一定可以。”
何暖夕的双眼一片幽静,深深地望着他,又不像,让他心口莫然地疼,他握住她的双肩,再无法忍受她的异常,沙哑地低吼:“暖夕,你到底想说什么!”
沉默像一块巨石沉沉压着他们心脏,寂静地空气,是他们破脆的呼吸声……
她深深吸了口气,再吸了口气,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将所有可怕的事情一件一件说出来,这需要太多勇气——
“程伊菲和方媛一起谋杀了我妈妈,你为她们遮掩罪刑,却在我面前可以装作若无其事,还有订婚宴……我就算病痛,你也拉着我参加,就是逼叶暮远现身对不对?因为你打算趁乱让杀手阿峰暗中杀了他,可是程伊菲是真心爱他的,于是她利用我妈妈的死威胁方媛,方媛只好装酒醉拖住了阿峰,才让叶暮远逃过了一劫……”
江葶轩幽暗的眼睛闪过一丝讶然,“暖夕,你……”
何暖夕声音有些喘息,“你用这些和方媛交换条件,她如果不说出来,你就可以想办法让他爸爸判轻刑。可是,你千算万算,没想到她是个脆弱的人,承受不住这么多压力,今天居然在我面前一下渲泻出来……”
说到这里,何暖夕有些哽咽:“轩,你看着我痛哭,看着我流泪,看着我伤心生病,看着我抱着你感动地说,‘轩,妈妈不在了,幸好有你’,可是,你一清二楚,却一声不吭……你怎么做得到?怎么做得到……”
何暖夕手紧紧按在自己的胸口上,那里疼得翻天覆地,无法呼吸,无法说话,无法流泪,所有五脏六腑结成冰块,轻轻一击,挫骨扬灰,灰飞烟灭……
江葶轩脸颊微微颤动了下,目光渐渐地淡了下去,他用手扶了扶自己的额头,那里痛得快要炸掉,他忍着疼意,握着她的肩膀,更加用力,骨节因压抑的疼痛泛着冷白。
“暖夕,对不起,对不起……”他满眼悲伤地看着她,低声喃道。
何暖夕嘴角淡淡地划出轻笑,凄冷极了,一双眼睛看着他,就像望着一片空寂的沙漠。
“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沉寂的空气里,扬着她空寂的声音,却像无数块尖锐的冰梭朝他深深地砸了过来,是体无完肤地惨痛。
她缓缓从他身下爬起来,下一刻重新被男人粗暴的压住,他的吻激烈而疼痛,像一场横空的暴雨,刺疼而冰冷,她挣扎着,抵死的挣扎着,她死死地咬住他的肩膀,她不想被一个杀害母亲的帮凶强、暴!
男人的力道很强,空气扬着裂帛的声音,她被他紧箍的双手,指尖修长而苍白,无力地张开,仰起脸,她听到自己胸腔里发出绝望的悲呜……
她的脸渐渐开始惨白,胃开始痉、挛抽蓄,浑身颤抖不已,突然呕吐……
江葶轩惊慌地放开她,抱住她破碎般的身体,“暖夕,暖夕……别吓我……”
他用被子裹住她几乎全裸的身体,紧紧抱着她,嘶声地吼着:“吴妈,快叫医生——”。
她躺在床上,眼睛幽寂地看着天花板,输液管中,透明的小水滴一颗一颗地滑落。
江葶轩在露台上,沉默地抽着烟,浓浓的烟雾弥漫在空气里,像毒药,让人窒息无法呼吸。
她咳了两声,一下子让男人清醒过来,忙将烟头扔进堆满烟头的烟灰缸中。
他走到她的床边,拿起清水,想喂她喝,她别过脸。
他将水杯放下,紧紧地握着她的手,悲伤地看着她,“暖夕,当方媛给我打电话,我真的很震惊,也很痛苦,可是她的哥哥救过我,我不忍心她下半辈子在冰冷的监狱度过,她哭着求我,我无法做到无动于衷……记得吗?那几天我在北京说忙不能陪你,其实我在逃避,我害怕看到你悲伤的眼睛,害怕你看出我的欺骗,我更加害怕你会因此离开我……这个世界,谁都可以不要我,我却无法不能没有你……”
他将她的手心贴在自己温热的脸上,“我从出生时,就受尽爷爷的宠爱,任意妄为,有次故意弄坏了大姐的娃娃,她推了我,骂我妓、女的儿子,那一天我才知道原来我的亲生妈妈是坐台女。我内心突然很自卑,在大院子里,总怕其它伙伴笑话我,因为不想被人看不起,于是变得更加霸道,但我内心的痛苦只有一个人知道,他就是方信,可是他却因为我离开了……他的死对我打击很大,于是我离家出走,没拿江家一分钱,我在泰国什么都做过,洗盘子,在酒吧当少爷,给人当小弟,为了惩罚自己,我就去打黑拳,在那种濒临死亡的感觉中获得释放……直到我遇上了远哥。”
他看见她眼底微闪了下,声音沙哑继续说道:“我永远忘记不了那一夜,我从没像那天,将心底所有的痛苦和隐患渲泄出来,他临走前告诉我一句话,这个世界没有公平,别妄想有人会善待你,就算经历过的回忆是多么不堪回首,你选择了逃避,那么连尊言都没有了,还想让别人如何尊重你!于是我回来了,带着一身的恶习。回来的时候,我看到大妈他们嫌恶的眼神,我就暗暗对自己说,我不想让我母亲和自己永远活在别人的阴影里!我开始进集团,受尽了老股东们的冷言热讽,爷爷就对我说,孩子,忍一忍吧,只有自己的羽翼成熟了,才能飞越到别人的头顶上。于是,我到了韩城,隐瞒身份从一个市场部的业务员做起,我没有完整的学历,开始几乎是空白一片,那段日子没少受过冷遇,可是一直远哥陪着我,开导着我,除了方信,我真的把他当作了好兄长……几年的商场拼杀,我学会了阴谋诡计、不择手段,狠戾冷漠,可是我心底还有一份不为人知的真情,那就是和远哥的兄弟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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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35章 不是身体,而是她的心
何暖夕胸口颤伏了下,他亲了亲她的手,自嘲地笑了笑,“在‘皇都’遇到了你,我心动了却不自知,因为太想了解你,我就暗暗派侦信社的人调查你,意外地发现了远哥的异常……当知道了远哥原来接近我,对我付出这么多年的感情是有目的,我真的很痛苦和愤恨,于是就更加坚定要将你夺过来,作为胜利品,其实这不过是感情冲动一个借口,我早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你,而且爱得比想像更深……你那样纯洁,像一道清新的暖风,吹散我内心阴郁的暗雾,这辈子我从没像这样渴求一个女人,不是身体,而是她的心……可是越渴望,我就越怕失去……它就像一个充满磁力的黑洞,我的心渐渐失去控制……”
他温暖的泪水浸湿了她的手心,哽咽不已,躺在床上的人却依然沉静,他看到她的眼角迷亮,以为是泪水,伸手去擦,原来她并没有流泪,那里干涸得像没有生命气息的沙漠,他心如刀割,然后慢慢地起身,为她盖好被子,步子踉跄地走出卧室,走进了书房里。
昏暗的光线,像一个黑暗的网,朝他罩了过来,他将自己丢在椅子上,目光定定地看着桌面数码相框里两个人相拥的相片,背景是雪白冰晶的冬日香山,她神态温婉地靠在他身上,他抱着她,眉飞色舞,就像拥有了整个世界。
他抚着冰冷的水晶相框,滚烫的眼泪滑过脸庞,砸在上面,模糊了两个人的表情,他抱住相框,紧贴在胸口上,像个执拗的孩子,嘴中喃喃不止,“暖夕,你是我的,你是我的……”。
待他醒来时,已是第二日黄昏,他揉了揉额头,奇怪自己为什么睡得这样沉,吴妈也没来叫醒他。
他想到何暖夕,忙起身朝主卧走去。
推开门,一室清冷,主卧室的大床上根本没有人影,他额头突突直跳,握住门把的手掌攥得青筋直暴,他大吼着:“吴妈——”
身后有声音,他暴燥地转身,目光微深,“爷爷?”
江震霆目光难过地看着他,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急步蹲到他身前,脸上扬着焦着,“爷爷,暖夕人呢?”
江震霆蹙眉,拍了拍他的肩膀,“孩子,你这又是何苦?”
“爷爷,我说人呢?”他不耐地低吼。
“少爷,你怎么对老太爷……”德叔欲说,被江震霆挥手止住。
“暖夕打电话让爷爷放她走。”江震霆沉重地回道。
江葶轩目光一滞,随即摇摇头,“爷爷,你在开玩笑吧……”
江震霆凝重地说,“孩子,她的心不在你身上,你强留着她,两个人都会很痛苦,爷爷实在不忍心啊。”
江葶轩站了起来,“爷爷,她会留下来的,凌儿在这里,她不会舍不得……等等,难道……”
他不敢置信地瞪着江震霆,深喘着气,“爷爷,你将凌儿一起送走了?”
江震霆沉默了会,“最近江家出了这么多事,让暖夕安安静静地照顾凌儿也是好事。”
江葶轩身侧的双手慢慢地攥成拳,愤意难平吐道:“爷爷,他是我孩子!”
“轩儿,你冷静下情绪。”江震霆轻轻叹了口气,“昨天被那些人围攻,你额头受伤有没有事,今天记得让小李陪你去医院看看。”
江葶轩垂下眸光,闷冷道:“我没事,我想一个人静静。”
说完,他转身“砰地”甩上门,双手重重地搓了下脸,看到桌面上的昨天喝剩下的水杯,猛地走过去,抓起朝墙上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