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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不过尔尔-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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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万物自有它本身生活的方式,千万别自以为是的改变它们。
小东西一觉睡醒过来,已经比昨天好太多了。可见平时里确实是粗糙着养惯了,生存能力比起那些名犬贵族都好太多。
宋易拿出一块随身装的巧克力,“来。”
小东西闻到香味,走近,抬头。
尽管身上坑坑洼洼都是伤痕,但是那双眼睛透露出的还是如孩童一般的天真和乖巧。
一点不记得人类对它做过的事情。信赖人,是它的天性。

“它好像都忘记昨天自己的惨样了。”宋易点点它的小鼻子,“跟你说,以后提防着点人。不许随随便便吃人手里的吃食,更不许再跟人跑了。外面坏人太多,你这条命是捡回来的,实属不易。你得好好珍惜听到没?去小窝呆着去!”
小东西歪着脑袋盯着女主人望了会儿,仿佛听懂人话,如一团小肉球一般欢快地滚回自己的地盘去了。
“你说它这随便信人的毛病能改改不?”
张长胜吃完碗里的饭,擦擦嘴巴回答,“江山易改狗性难移。你就是要吃它,它都会相信你跟着你进厨房。”
“怎么说?”
张长胜点上一只烟,宋易瞪他一眼,“这是我家。”
“少来了。你不也抽?”他递给她一根,她不语,只拉着他去阳台。“在这抽。”
“以前我也养过一只狗。那狗打我记事开始就跟着我。但是那时候家里穷,我妹妹生病了,家里连颗米都没了。那狗还跟着我,没跑。就跟我一起饿着。乖的很。”
“后来呢?”宋易也点上烟,吸一口。
“后来,被我杀了。”
宋易一震,看着他。
“那天下午,我跟那狗到后山去晒太阳。其实走的时候,我妈就交代我是去杀狗的。那狗像有灵性一样。走的时候一路泪水涟涟,但还是跟着我。我们到后山上去,我抓起一块砖头,一下子敲上它脑袋。它眼泪汪汪的就看着我,呼啦一下窜得老远,脑袋上都是血。我现在都能记得,那狗就睁着眼睛泪汪汪的瞅着我。我当时心就软了。冲它招招手。”
张长胜的声音低低沉沉,带些磁性。但是宋易听的心里很不好过。
“很奇怪。那狗看到我招手,还是欢腾的跑我面前来了。仰着头,哈巴着个嘴。和往常一样逗弄我。我一抬手,彻底结束了它。然后,我把它带回去,一家人又撑了一个礼拜。”
烟雾缭绕中,宋易看到这个痞子贱男眼里有片柔软。

他和她就这么在一片沉默里,抽着烟,看看楼下的人来人往。
宋易本来想问,那狗肉他吃了吗。但是想想,还是没问。
吃与不吃已经不重要了,是他亲手杀了它。
他辜负了他从小到大的小伙伴,辜负了最忠诚的伙伴的信赖。
这已经是最大的罪责。

“所以我一般不跟人许诺。什么情啊爱的,都忒烦人。都忒腻歪。也特别的做作。”张长胜将手里的香烟头一只手指弹出老远。
动作太流畅,宋易想拦都拦不住。
“你当自己家呢?楼下都是人,你烧着谁怎么办?”她怒目相向。
“跟我有关吗?我爽就行了。”贱男人耸耸肩膀,进屋子了。
宋易紧张的探头出去看,楼下一个老太太张嘴就骂,“哪个狗娘养的的?大清早就乱弹烟头。你妈的!@#@!#@%#@ ”
她赶紧缩回头,拍拍胸。
下次再不能和这种没节操的人一起抽烟,太危险。

回到屋子,看着那个优哉游哉洗锅碗的男人,宋易起了点好奇。
这种百年不遇的贱男人,到底是怎么成长起来的?
说不定把他小时候的事迹拍一拍,能做央视纪录片。

 

作者有话要说:现在各位都看出来楠竹是谁了哇。
就是中间杀出来的程咬金。

希望各位看客的心会和女主一样,一点一点被这个贱男人收入怀中。





34

34、长胜的秘密2 。。。 
 
 
最近宋易坐门诊的频率明显变高。一天几台手术也是常有的事情。
往常门诊部坐诊最多的张长胜明显有种被抢生意的感觉。
“你最近转了性了?不追求生活品质了?不慢生活了?”贱男开始瞟她。
以前宋易坐诊,美其名曰追求生活质量,中庸之道在于慢生活。看诊一个一个,慢悠悠,不急不缓。
她对于一向急性子的张长胜从前一直保持冷眼旁观的态度的。
但今天,宋易坐诊。病人来了,“医生,我脑袋不舒服。”
“去八楼拍个片子。”
“医生,我什么还没说呢。”
“我眼睛又不是CT,嘴巴也不能治疗。说那么多干嘛。拍片子,看了片子我给你想方案。”
于是病人乖乖去拍片。宋易看片。得到答案,“开刀”或者“不开刀。”
简明扼要,快刀斩乱麻。
比长胜还要干脆。自然效率也就上来了。

宋易不理贱男的试探。干自己的活,理自己的小算盘。
准备的差不多了,过不了几天就可以出发看她老娘了。
说起来胡梦梦女士去香港那么多年,中间也有回来探望过宋易。每次回来,都穿着一身很别致的洋装。精致的妆容。好看的很。
但是这么久,宋易却一次没有去过香港。按理说,那是中国的领地,来来回回自然的很。
可是又不算,香港是英属殖民地。
胡梦梦女士来的容易,宋易去一次很难。跟出国一样艰难,一堆手续里最烦的一项就是资产验证。
好不容易,宋易攒够了验证的资产,终于又资格去探望老娘了。
她容易吗?
最近很火的一个儿童片,宋易看电视的时候有看过,叫《小龙人》。小龙人出生开始就不知道妈妈是谁,然后到处找妈妈。找呀找呀找。
宋易觉得,自己跟那小龙人差不多。不过比较幸运的是,她知道她老娘是谁,只不过她老娘在地域特殊的香港,她去一趟需要攒钱。攒呀攒呀攒。都挺不容易的。

这天吃过饭。宋易坐沙发上啃着苹果。
小孙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爬上来了,四处找了找,觉得还是女主人身边比较暖和舒服。窝在宋易腿上躺下,享受的很。
小东西生命力相当顽强,恢复的很快。毛也长出来了,毛茸茸的。
跟人心里的伤口一样。就这么乍一眼看,完好如初。仔细摸摸,内里一道道缝好的伤口,扎手的很。
但是小孙子一点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早已前程忘却,现世安好地窝在宋易这儿享福。
贱男在厨房里哼着小调洗着碗,洗过碗出来看到一人一狗躺沙发那享受的样子立马就笑了。
“你俩挺知道享受的啊。吃过都躺着,凭什么啊。我这又出钱又出力的。”张长胜把屁股也往小沙发里一塞,“去点儿。谁啊你们,这是我睡觉的地儿别给我坐塌了。”
宋易拍拍自己的胸,“我看你是没看明白吧。我,包租婆。”
然后拍拍那小孙子,“这是包租公。你,连个长工都不算,顶多算一临时工。我们要坐哪儿还得要你同意?”
贱男乐了,“哟。搞半天,你俩原来一对啊。”双手合拳,“狗嫂,失敬失敬。”
宋易想了想,自己也乐了。好像是这么回事儿,把自己给挖坑跳进去了。
笑着说,“你一个大金主,放着金窝不住,非要往我一个狗窝里挤。”双手也学着张长胜合拳一抱,“狗弟,承让承让。”
小孙子耳朵动动,无辜的眼神明亮亮的看着他们。“呜~”哼唧一声,又埋头窝着了。

张长胜点点那小东西脑袋,“哎你个小孙子,躲事儿倒快的很。”
拍拍自己大腿,“那,别沉溺温柔乡了。到爷爷这里躺会儿。”
小孙子头都没抬,显然对一个大老爷们儿的大腿不感兴趣。
宋易正色,“我跟你说个事儿,下礼拜我要请个假出去半个月。这段时间小孙子你照顾下。”
张长胜抬头,“你要不要这么步步紧逼,我一请假你也请。去哪儿?”
宋易说,“别闹。我说正经的。”
“谁闹了。我早半年前就请了,你不知道?”
这下轮到宋易愣神了,“早半年前请假,你干什么去?”
“我看我妈去。”
宋易想问,你妈不是在上海跟张君悦在一起吗?但是突然想起很久以前谁说过,张长胜是私生子。
她想了想,问,“去哪儿?多久?”
张长胜看着宋易,“怎么,跟我一起去见父母?我就奇了怪了。我半年前就轮着队请假了,这才批下来。你是什么能耐,什么时候排队请假的?”
说到这个宋易有些脸红。
她这个假很有水分。

那天宋易义愤填膺的向科里反应了小孙医生的错误。都教授知道以后,也冷着一张脸想要调小孙医生去其他科。
副主任知道这个事情以后,立马在旁边劝阻。小孙医生年纪小,还有发展的潜力,是祖国的花朵之类的话都出来了。
看着副主任急的脸都红了还在申辩的样子,宋易估摸着小孙医生背景一定异常强大。不然以副主任这种势利眼的人,不会这么热心的关注祖国花朵的发展动向的。
于是宋易很自然的。。。。。。也倒向了“有潜力”的祖国花朵。
当下她还是进行了一番思想上的转变的。到底小孙医生并不是没有医德的人,只是不够尽责。但这些还是可以通过后天教导慢慢养成的。
副主任因为宋易的识时务,很懂得站队的好表现,对宋易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很自然的,后来在宋易请假这件事上,副主任表现的特别宽容且理解。轻松放行。
宋易感叹,陪领导干一千件好事,还不如陪他干一件坏事。

“我排队请假需要跟你通报吗?笑话。”宋易啃着苹果转脸看其他地方。
这时候,电话响起来。不用说,自然是医院。
宋易急急换上衣服,门刚一带,张长胜后脚就出来了。
“是一个病人,又不是多少病患。需要咱们的张大医生也出场吗?”宋易一边走一边笑他。
张长胜嘴皮子一掀笑了笑,“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虽然我们家小宋可以独立操作手术了,我还是想要在一旁给你鼓鼓气的。我总觉得,我在的话,你拿手术刀的手就更稳了嘛。”
“嗯。确实更稳,还更快更狠。恨不得一刀把你也开了。”
贱男一脸无奈,“我就说你爱我吧,还不承认。瞧瞧瞧瞧,爱我爱到杀死我了。是不是?”

到了医院的时候,宋易看到原来是经常来医院的那位爸爸。他的孩子之前查出来患了很少见的一种病——婴儿痉挛。这种病很少见,病因也很复杂多样。脑部畸形、遗传等等都可能导致,而且该病对患儿脑部和智力损伤很大,治疗难度也很大。
这小孩叫荣荣今年三岁,是十个月的时候看出与平常的孩子不一样。地方医院不能确诊,孩子爸爸赶紧送来宋易他们医院治疗,确诊是婴儿痉挛。
这么久,荣荣几乎是宋易看着长大的。别的孩子三岁的时候早就能走能跑能说话了,偏偏他连自己吃饭都不会,而且大小便还失禁。
荣荣的妈妈不堪压力,去年就离家出走了。只留着爸爸一个人在家带着这孩子。家里特别不容易,能卖的都卖了。科里为了这孩子还集体捐过钱。

荣荣爸爸一看到宋易当场就跪下了,“医生医生。我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儿子。我求求你。”
旁边曾小虎靠过来,“孩子在手术室了。来的时候已经神志不清了。”
宋易点点头,准备进去的时候,裤腿子被人拉住了。
宋易低头一看,荣荣爸爸把头磕的叮咚响,“我求求你。我不是人。我后悔了。我不该这样的。医生,你救救他。救救他。”
“怎么了?”她问曾小虎。
曾小虎特别鄙视的看着地上的荣荣爸爸,“你要是真后悔就把人裤腿子松了。别耽误我们治疗。别假惺惺的。”
说完,使劲一拽,一起进手术室了。
宋易忍不住回头看一眼,手术大门缓缓关上,荣荣的爸爸还在那使劲磕头,满脸都是泪。那种哭法,那种声音,是绝望到极点了。

进到手术室,一看各项指数,这孩子已经不行了。
宋易沉着脸,执行抢救。
直到最后机器传来一声长长的“滴”,宋易的手还是没停。
她自己停不下来,没办法放弃。前几天,这孩子还赖着要宋易抱。
虽然这孩子因为生病,智力受损不像平常孩子。但是长得特别可爱,而且很少哭闹。或许是因为妈妈不在身边的关系,对医院里的女医生和护士总是特别眷恋。
一到她们身上就不肯下来。
虎头虎脑的孩子,这么快就没了。

宋易足够冷静,不是没有面对过生死。
但是对于这样一个可怜又可爱的小生命,她没有办法不执着。他来到世上才多久?享受过多少父母的疼爱?她不止一次想过,等到他长大一点,她带他去吃点好吃的。让他开心开心。这么久以来,病情一次比一次严重,他头疼的难受的几乎要撞墙。
刚刚曾小虎告诉她,孩子这样,是他的父亲把农药混进了一罐花生牛奶里。大概喝了五六口,荣荣就开始拼命地哭,眼泪直往外流。看到荣荣这样子,孩子爸爸后悔了,这才送荣荣来的医院。

宋易对着的手不停,孩子,你听到你爸在门口磕头的声音吗?你能原谅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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