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他的她-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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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她,她都是笑着说,没有啦,我昨天夜里对她挺温柔的。
丹虹越是这么说,我心里越害怕,我怕我在无意识的情况下,对她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无意识地伤害了她。
可惜,这样下去,我们还是没有孩子。
因为丹虹对这种事情的态度,让我觉得很不舒服,后来,我就慢慢地沉迷于酒吧醉酒的欢乐之中,经常这么喝的醉醺醺的,然后回家粗鲁地对待她。我有时候,甚至会觉得,这种粗暴很享受。我对丹虹越是粗暴 ,我内心里的发泄也就越彻底。
好像是一种报复的快感,但是我又拒绝承认,因为在我的内心里,我一直都坚信不移地认为,我是爱丹虹的,爱到无以复加的程度。
我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天傍晚,大约就要到了吃晚饭的时候。因为我回到家里的时候,丹虹已经把饭菜端上了桌,乖巧地摆好筷子等着我。
我终于回来了。
我回来之后,不是坐到桌子旁边去吃饭,而是直接抱起了丹虹,把她狠狠地扔在了床上。丹虹看我现在的这个样子,当然也知道我想要干什么,马上就要干什么,因为这不是第一次。
在我心里,这也绝对不应该是最后一次。
我还是像往常一样喝的醉醺醺的才回来,也像往常一样粗暴地去侵犯丹虹,她也像往常一样的顺从服帖,似乎,这一切,都是在像往常一样进行着。像一场用不用停息的游戏一样,一样刺激,一样无聊。
没人能够预测这种游戏的结束时间,当然也不会有人闲着没事儿干,去预测这无聊的游戏的结束时间。
我自认自己不会那么闲着没事儿干,但我忘了丹虹会,她会给这场游戏一个确切的结束时间。是一个预测,而且是一个最正确的预测,我连改变的机会都没有。
在我认为我还没有输的时候,游戏突然就结束了,这是不是可以说明,我已经输的很彻底,输的一塌糊涂了?
我不知道那个时候的我有多疯狂,有多失去意识,只知道,等我发泄完毕,回过神来的时候,丹虹的身体已经凉了,冰凉冰凉的。
我的当时的那种感觉,能算做惊讶吗?我不知道,该怎么给当时的感觉下一个确切的定义,也许世界上本来就不存在那么一个合适的词语。没有任何一个词语能描述我当时的感受。
我的酒意也瞬间醒了,我变得无比清醒,然后又无比镇定地检查了一下丹虹的身体。作为一个资深的医生,我知道丹虹的死法。
丹虹死于我的虐待,或者说是殴打。当场死去,连救治的可能性都没有,百分之零点零一都没有。
我顿时哭了,我的脑子里乱哄哄的一大片,什么都没有想,我根本没有意识去想什么。我哭,是因为我害怕,还是因为失去了我挚爱的人?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啊。
我问自己,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我明明是爱丹虹的,很爱很爱,爱到骨子里,爱到血肉里,可为什么给她带来的却是无尽的伤害?甚至会让她失去生命?
为什么!我不想这样 !我真的不想这样的!
作者有话要说:
、他·零五 处理的杰作
我疯狂地抱着丹虹的身体大哭,我问她,你走了,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啊!丹虹,我是爱你的,你知道的!你一定知道!
我就这样哭了很久很久,直到声嘶力竭,再也说不出话来。我把丹虹地放在床上,仔细地端详着她的每一寸肌肤,我所熟悉的每一个地方,那上面青紫色的於痕,都是我手下的“杰作”。
欣赏着自己的杰作,我真恨不得掐死我自己。
可我没有勇气。
我才发现,原来比起我自己的生命,我对丹虹的爱是那么的不值一提。我还可以理解为,丹虹也一定更希望我好好地活着,就算是为了她,也要好好地活着。
我才明白,当年爸爸为妈妈殉情的时候,是多么的不容易,或者,爸爸对妈妈的爱,该有多深。可以让他直接丢下一个刚断奶的我,跟随着妈妈离开了这个世界。
无论我承认不承认,我都很清楚,在我的内心深处,我是恨我的爸爸妈妈的。他们太自私了,既然要了我,为什么又不好好地照顾我?我恨他们,一直恨了这将近三十年。
可是在这一刻,我三十年的恨意却瞬间消失了。爸爸的爱,的确比我的爱更伟大,我不应该恨他,而应该尊敬他。即便我跟丹虹还没有孩子,我却做不到爸爸那样。
也许真的,我的爱比不上我的生命,再或者,我爱自己多于爱丹虹。
然后我仔细地给丹虹穿好衣服,用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脸,看着她嘴角溢出的浅浅的微笑。也许只是因为我看花了眼,也许那抹浅浅的微笑,本就是不存在的。
我相信丹虹是想告诉我,她很幸福。或者说,她很爱我,甚于爱她自己的生命。
看着丹虹这些年来对我的爱,我开始怀疑,我是不是真的爱她,或者,我根本就不知道爱是什么。像我这样一个自私冷酷的人,也许根本就不配得到别人的爱。
在我小到不记事的时候,爸爸就因为对妈妈的爱,失手葬送了他们两个人的生命,而我呢?我今天又失手害死了丹虹……我明明是最讨厌这样的家庭暴力的,可为什么我却又偏偏变成这个样子?
我对不起丹虹。
看着丹虹漂亮的一张脸,我不忍她死后这么妆容凌乱,就想找一家殡仪馆给她化妆,毕竟她活着的时候比较爱干净、爱漂亮。
当时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大多数殡仪馆已经下班了,只会留下一些值班的人员在那儿守着。我才不管那么多,抱着丹虹到车上,往城郊最负盛名的一家殡仪馆开去。
稳稳当当的一个小时车程,因为我开的很慢很慢。到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殡仪馆的好多房间都关门了,显得略微有点阴森恐怖。我把丹虹放在车里,自己先进去看一下情况。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我第一次遇见江子珊。
我在一楼看了一下情况,没见到什么人,就往二楼走去,刚到走廊里,就看到一个女孩儿在那儿慢慢地踱着步。看她的样子,应该是因为害怕,才这样出来走走的吧,毕竟她只是一个年龄不太大的女孩。
我担心叫她会吓着她,就默默地站在她后面,想等着她回头看到我。没想到,我这样站着还是吓着她了。
她回过头的时候,居然还是吓得大哭大叫了起来,甚至捂着头蹲在了地上,不敢看向外面。我想笑却笑不出,或者,这个画面根本就不可笑,而且我也完全没有发笑的心情。
看她害怕的样子,我就走过去拍了拍她,对她说,“别怕,起来吧!“顺便向她伸出手去。
因为我的心里一直充斥着悲伤,还把这种悲伤侵润在声音里。我不知道那个女孩儿听到我的悲凉的话音时,会有什么样的感觉,她敢不敢接过我递出去的手。
她听到我的话之后,慢慢地抬起头来看着我,眼睛里流露出对我的信任,然后慢慢地握着我的手站了起来。
那是一种怎么样的信任?单单地知道我是一个活人?
对于那种信任的眼神,让我很感动。我对不起丹虹,继而衍生出来的绝望的自卑,终于在那一刻得到了一点补偿。也许,我真的不是一个天生就只会带给别人伤害的恶魔,我也不想那样的。
我不是的,真不是这样的人。
她握着我的手,手心里的颤抖慢慢地平静了下来,终于不再害怕了。我简单地把我的来意跟她说了一下,她说,“她就是一个美容师,专门负责给刚走的人化妆。”
我看着她,就如她刚才看着我一样,也是那种很信任的眼神。我就下去把丹虹从车里抱上了楼,跟她一起进了屋里。
她告诉我,她叫江子珊。
那天夜里,江子珊就很细致地给丹虹化着妆,我在旁边看着,跟她聊着天说闲话。
我不知道,为什么江子珊会有那么强的亲和力,跟她聊天的时候,我情不自禁地把我跟丹虹的所有往事都说给她听了。再或者,是我压抑的时间太久了,想要找一个人倾诉而已?我为什么不担心江子珊会把这些东西都泄露出去,让我声名狼藉?
这只是因为没有动机吗?不是的,这年头,做没动机事情的人还少吗?反正是只要自己高兴就好了。可是我却一点都不担心,我相信江子珊一定不会说出去的。
那种信任,就像是天生的,因为我只是第一次见江子珊而已。
江子珊给丹虹化好妆之后,我一直盯着丹虹看,然后呢喃地对江子珊说话,其实也是我自己在低低地自言自语。我说,“真好看,她长得真好看,你化的也好看。”
那一夜,我也没有走,一直在那儿跟江子珊聊天。
因为,我不知道我还能走到哪里去,我不想回家,没有丹虹的地方,不能算作家。再漂亮的房屋,也只是冰冷的几面墙壁,徒似封锁自己的棺材,那里才会阴森、恐怖。
不要,我不要回那里去。
再后来,我很低调地处理了丹虹的后事,那些天里,我几乎一直呆在家里,没去医院,因为家里到处都是丹虹的影子。
、他·零六 重塑的替代
无论我在家里干什么,我都能看到丹虹在旁边,笑吟吟地看着我,那么宠溺,那么疼惜的笑容。可是我盯着那影子看时,丹虹却又在慢慢地缩小,似乎在往过去倒退。
丹虹越来越小,小到我们小时候玩过家家游戏时,她还咯咯地笑得很开心,她说,“月庭哥哥,将来长大后,我要做你的新娘。”我的眼睛模糊了,想过去抱住那个小小的丹虹,可是我刚把手伸过去,她就调皮地躲来了,在另外一个地方,亲昵地唤着,月庭哥哥。
那个影子又慢慢地变大,大到我们结婚的时候,丹虹还是穿着那一袭白色的婚纱,那么妩媚动人,她说,“月庭哥哥,我终于成为你的新娘了,你开心吗?我很开心!”
我想跑过去追丹虹,可是我始终都追不上。无论我怎么过去追着,我都追不上丹虹,我刚到一个地方,她就换到了另外一个地方。就这样,一直跟我玩着躲猫猫。
我累了,坐下来,丹虹也慢慢地坐在我旁边,一句话也不说,似乎是害怕打扰了我休息。我对着她笑,她也对着笑。可是,丹虹始终不让我抱她,我跟本就碰不到她。
丹虹,你是怕了吗?我保证,我绝对不会再打你了,我一定会对你很好的。丹虹,你过来,过来让我抱抱你好吗?丹虹,你就相信我吧,我爱你,如果我再伤害你,就让我不得好死!
可是丹虹还是不理我,她是生气了,还是害怕我?我现在发誓,是不是太晚了?丹虹,你还能听到我说话吗?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求你,原谅我这一次吧!
我在我与丹虹共同的家里,整天这样胡言乱语着,不,这绝对不会是胡言乱语。丹虹……丹虹她一定能听得到的,也许她天天都在看着我。
我早上醒来的时候,枕头上、被子上也都是丹虹的气味,我舍不得把这些东西拿出去晾晒,我害怕这些气味一去不复返,我害怕我的生活里彻底没了丹虹的痕迹。
浴室里也是,丹虹留下来的各种洗漱用品,我都一一地尝试了一遍,我想要她的气味,我想要在我自己的身上找到她的气味,我不允许她的一切慢慢地被时间烘干,继而消失,我不允许,绝对不允许。
因为,我害怕,我舍不得。
所以,我整天就把窗帘拉的低低的,屋里到处扔着空酒瓶子。那种腐朽的发霉的味道充满了整个房间,这些霉烂的气味,就像是一具腐朽的尸体。有时候我甚至会怀疑,我有没有让丹虹入土为安,还是把她的身体留在了这间房屋里,一日日地腐朽、霉烂,然后就这样一日日地陪伴着我。
我是个活人,还是个死人?这里是房间,还是棺材?我不知道,也没必要去分清楚。只知道,只要丹虹的气味还在,我就不是孤孤单单、被世界遗弃的一个人。
我还有丹虹,我一直都会拥有丹虹的,她是我的妻子,所以一定要一直陪着我。
腐朽的发霉的气味,就像是我跟丹虹我们两个人的孩子,它不是一个真实存在的人;却是我跟丹虹相互感知对方的媒介。就那么样,在疲惫不堪的困倦里,我们的孩子快速滋长着。
再后来,我终于重新鼓起了勇气,朝着需要我的地方走去。我想借助工作来忘却我心里的痛苦,忘掉这一切的不该,和已经过去的种种。
我又回到了医院。
回到医院的第二天,就接到了一个出车祸的女孩儿,是Z大的邵娟教授介绍过来的,医院自然不敢懈怠。再加上那个女孩儿的伤势太过严重,我只能亲自操刀,不敢让那些新来的徒弟上场。
微微,你猜对了,那个女孩儿就是你——宁珍珍。
那个时候,我跟你动完手术之后,知道你的伤势已无大碍,就让你在医院里安心静养。
邵娟来向我打听你的是事实情况时,我就直接跟她说了,已无生命危险,但是……脸部受伤太过严重,只怕这张脸是不能再要了。
邵娟听完,脸上显出少有的焦急,她问我,还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