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他的她-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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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还包括那些我没见过、也不知道的人,比如跟那个男人有关的人,比如跟左鸣笛有关的人。
我慢慢地咀嚼着嘴巴里的菜,毫不知味,就像在忍受着残酷的罪行一样,几乎恶心到吐出来。
原来吃东西,也并不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人活一世,吃穿二字,当年我只是为了吃的更好,穿的更好而已。也许这个目的本身是没错儿的,可以说是完全正确的,错就错在,我选择的方法吧。走捷径,除了天生的条件,毕竟是要付出很多代价的。
不然,捷径的路上,岂不是也会人满为患?
我把嘴里的饭菜硬生生地咽了下去,定了会儿神,慢慢地走出餐馆。门口来时停的车,已经被舒晴雨开走了,我只能打车或者步行回去了。可是我现在还不想回去,所以就慢慢地走在街上,算是饭后散步吗?
等我摇摇晃晃地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房间里黑黑的,我打开灯,却见里面是空空的,舒晴雨的一些日常必需品都已经不见了。想来她是收拾好东西,搬到她爸爸家里去了。
我直接倒在床上,什么都不想弄。就这样邋遢着吧,我真的是太难受了。难受到,我不知道什么是难受。
躺了好大一会儿,我还是一点睡意都没有,出奇的精神。
我拿出手机,给张越打电话,把目前的状况给他说了一下,想请他帮我出一下主意,或者只是帮我分析一下我的想法。毕竟我被现实状况弄得头都大了,做不出什么客观的判断,所以找个人帮着参考一下,也是好的。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总是喜欢找张越,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会不会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有自己的烦恼要排遣。我只知道,张越听完我的话,沉默了一下,说等他忙完手头上的事情,这几天之内就帮着给我一个答案。
我不知道这几天究竟会是几天,但我只要等着就是了,因为张越一定会说话算话,因为舒晴雨也说了给我足够的时间。所以,我完全不用着急。
只要舒总裁不插手这件事情,舒晴雨想必就不会太为难我。可问题是,舒晴雨现在已经搬回她爸爸那里去了,所以,舒总裁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也所以,我能快点做决定的话,还是不要再拖沓的好。
越拖沓,也就越容易节外生枝。
作者有话要说:
、他·一三 解决的麻烦
我没想到张越的速度这么快,说的这几天,果然,这一天很快就到来了。
张越打来电话,不告诉我他要做什么,也不告诉我我要做什么,只是约我到上次我生日时吃饭的饭店,晚上七点之前,最好是六点半左右就到。张越还说,让我坐在上次的那个包间里等他,他到了就会跟我发短信。
我说,“好的。”
我也没问张越有什么打算,这是在干什么。但我知道,以张越的个性,绝对不会是单纯地约我吃一顿饭而已。
既然张越这是在为我考虑一些事情,我就乖乖地听他的话。晚上六点半的时候,我就已经在那家饭店的那个包间里等他了。
我一个人在里面坐着,服务员过来问我要不要点菜,我说不着急,等我朋友来了之后吧,那服务员就礼貌地带上门出去了。
我环看四周,想起了我上次生日聚餐的情景,他们一群人来之前,就是像现在一样,我一个人坐在包间里等着。但是上一次,我知道我在等谁,我在等着干什么,这一次,我却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要等谁,不知道要等什么。只知道,张越一定会来的,他来干什么呢?陪我喝酒吗?他明知道我不需要的。
所以,但愿张越不是让我来请他喝酒这么简单。
看着这里的环境,我又想起了宁式微,还有她送我的领带,那条领带现在还被我珍视地保存着,舍不得戴出去。还有舒晴雨,她送的也是一条领带,是一条不一样风格的领带。止不住又想起了迟春华,她这些天,在“里面”,吃的住的还习惯吗?左鸣笛……左鸣笛现在作为宁式微的直属上司,会不会对宁式微有什么特殊的照顾呢?毕竟,以左鸣笛现在的立场,似乎对宁式微的态度,应该有些复杂。
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我收到了张越的短信。他说,“出来吧,到外面的客厅来,别急着找我,用眼睛和耳朵去判断你认知的一切。”
看完张越的短信,我猜测到,外面一定还有别的人,而且是跟我、跟现在的事情很相关的人,会是谁呢?舒晴雨、左鸣笛、还是宁式微。直觉告诉我,最大的可能是宁式微。
如果真是宁式微,张越又想让我看到什么呢?
我抬腕看了一下时间,差几分钟就七点了。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快速地走出去。从里面包间里走大大厅的时候,我一眼就看见了靠窗边面对着我坐的张越。张越也看见了我,只是没有任何表示,就像没看见一样。
张越的对面,坐着一个女孩儿,如我的猜测,就是宁式微。
我理解了张越这么做的原因,就找了个宁式微后面的位置坐下,中间隔了一张桌子,她若不回头,绝对不会看到我。
我一个人坐在那里,静静地看着他们。
我听到张越在说一些什么,听的不是很清楚,大约就是在跟宁式微说我对她的一些感情吧,还有我在德国的三年里对待她的态度。这些事情只有张越一个人知道,所以现在的这么做法,也只有张越才能完成。
我不知道宁式微听完张越的这些话,会有什么感觉,我只是默默地坐在那里,看着他们说话。
再后来,张越大概说到了我现在跟舒晴雨之间的尴尬关系。是啊,若没有什么意外,按照最初的计划,我跟舒晴雨现在都快结婚了。
宁式微听到这里很激动,说话声音也变得很大,我全部都听到了,一个字都不落。
宁式微说,“他们两个闹矛盾关我什么事儿!我算他什么人啊!哪里就有本事去影响他了,当年他说走就走,哪里肯为了我留下,或者等我跟他一起出去?!他们吵闹是他们自己的事儿,别出了点什么问题就先找外人的麻烦!”
原来,宁式微的心里,还在介意我当年的离开。
对不起。我该说多少对不起?我到底是对不起谁了?这对不起该说给谁听?
我慢慢地呷了一口茶,目不转睛地看着宁式微说完之后,又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怒气冲冲地离开。
“宁珍珍,难道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张越在宁式微身后大声地喊出了这一句话,宁式微还是连头都没有回。
所以至始至终,宁式微都没有看到我。宁式微没有回头,我知道她没有回头的时候,已经哭得泪流满面。
因为她是宁珍珍,因为我是林浅予,所以我了解她,比任何一个人都了解她,也比了解任何一个人都深刻。
我随着宁式微的背影追了出去,追到饭店门口,看着她用左手捂着脸,慢慢地消失在虚无的夜色里。我也慢慢地转身回去,坐到张越的对面,也就是宁式微刚才坐的位置。
“她还爱着你。”张越说。
张越就是这么说的。
我说,“是的,我也还爱着她。”
“所以呢,现在你似乎已经做好选择了?!”张越叹了一口气,悠悠地说着,只是语气里,并不为我感到轻松。
“嗯。”我慢慢地回答他。
我和张越不再说话,默默地把他们刚才点的菜随便吃了一些,然后各自回去了。
回到家里之后,我犹豫了很久,还是拨通了舒晴雨的电话。我告诉舒晴雨,我选择好了,我选择离开L汽车有限公司。
这句话的意思显而易见,我选择的是宁式微。
舒晴雨似乎早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此刻听来也不知道会不会依然很震惊,她只说,“你会后悔的。”然后挂了我的电话,不再听我的任何解释。
我也不想再为这事儿做任何无谓的解释。
后悔?我真的会后悔吗?不会的,我从来都不会后悔我的选择。
又过了平静的几天,平静到我总预感着会有什么不平静的事情发生。我的预感向来都是正确的,尤其是坏的预感,几乎没有失灵过。
这一次也不例外。
就在几天的平静之后,不平静就来了。我早晨翻开报纸的时候,看见了一条新闻,一条怵目惊心的新闻。不过,好在我已经麻木了,但愿宁式微能接受的了吧。
因为,那条新闻的标题是,【准女婿受人勾引大总裁千金被弃】,说的是宁式微勾引我的事情,只是里面用了化名,大约是舒晴雨故意透露给狗仔队的,又不想直接那么丢人现眼吧。
看来,舒晴雨也着急了,没有别的办法可走了,只能这样,大家一起玉石俱焚吧,谁都不得好过。大约每个人都有这一种心理,得不到的,宁可毁了,也不愿让别人得到。
看到新闻之后,我就打电话给了顾月庭。就是我喝醉之后,在宁式微房间里遇到的那个男人。
别好奇我怎么认识他,怎么有他的联系方式。从宁式微那里回来之后,我就查了各种相关的资料,查了跟宁式微有接触的所有人。在我不在的三年里的空白,我几乎查了一个遍。
我知道那个人叫顾月庭,我也知道他是一个医生,甚至还知道他死过妻子,现在跟宁式微走得很近,很近。
也从顾月庭那里推测到了我走之后宁式微出的事情,因为顾月庭是一个医生,宁式微不会没来由地跟一个医生有这种不明不白的关系的。
宁式微,肯定住过院,而且是不短的一段时间。
我明白了,我什么都明白了,其实,我早就明白了。所以我看到这条新闻之后,就给顾月庭打了电话。想来顾月庭也看到了今天的新闻,所以对我的电话居然没有太大的惊奇。
我告诉顾月庭,希望他这两天能陪着宁式微,不要让她一个人到处走动。因为根据舒晴雨的性格,我知道她绝对不会就这么轻易地善罢甘休的,她会选择她自己的报复方式,会给宁式微找麻烦的。
顾月庭冷冷地说,不用我好心给他说这些,他自己知道该怎么做。他知道要怎么做就好,他知道该怎么做我就放心了。挂完电话,我的心里还是很忐忑不安。
直到晚上很晚的时候,才接到顾月庭给我打来的电。他说,如我所料,舒晴雨果真给宁式微找麻烦了,不过现在已经摆平了。
我终于松了一口气,听顾月庭继续说,他还遇见了左鸣笛,左鸣笛也是一直跟在宁式微后面。
我惊讶了一下,到底是左鸣笛了解他表姐,还对宁式微这么关心。然后对顾月庭说了句,“谢谢。”
顾月庭没有理我,直接挂掉了电话。也许,他心里很鄙视我的这句谢谢,我没有资格为宁式微的事情对他说谢谢。
今天的事儿,还是得感谢顾月庭出面帮我,也许照顾宁式微,本就是顾月庭愿意做、也应该做的事情。那么左鸣笛呢,他现在已经对宁式微用情这么深了吗?
不管怎么说,舒晴雨给宁式微找的麻烦,今天算是过了第一关了,接下来的难题,还得小心翼翼。
作者有话要说:
、他·一四 微笑的诀别
第二天早上,我刚来到公司,刚好就看到了宁式微站在前台处咨询着什么,不知她来L汽车有限公司有什么事情?刚经过昨天的那一闹,想来宁式微肯定不是来谈工作的,那她是来找舒晴雨的?应该不是来找我的。
可这,确实不太像宁式微的风格。她,宁可坐以待毙,也不会主动出击。难不成这一次……有什么不得不来的原因?
我在那儿默默地站了一会儿,一直看着宁式微,直到最后有一个工作人员把她领走了。
我就在后面跟了上去,果然不出我所料,她们去的地方,就是舒晴雨的办公室。我的不好的预感,只怕要再一次应验了。
那个工作人员把宁式微带到舒晴雨的办公室门口之后,就走了。宁式微敲了敲门,得到舒晴雨的答复之后,走了进去。
我在后面看着这一切,可是舒晴雨办公室的门关上之后,我就什么都看不到了。我只好到舒晴雨斜对面的办公室里呆着,假装跟办公室的人聊一些工作上的事情。由于昨天的新闻闹得太厉害,余热未消,所以我总觉得,这办公室里的几个人看我的眼神有些怪异,似乎也不愿跟我多说几句话。
再厉害的驸马,终究没有公主的威严大。
因为驸马很可能某一天就不是驸马了,而公主,却永远都是公主。再说,驸马的权势,本就是依附公主而存在,若不是因为公主,驸马也不过就是一匹很普通的马而已。就算他品种再优良,还是一匹不上道儿的马。
无趣之下,我就找个椅子慢慢地坐下,一分一秒煎熬地等候着对面办公室的情况。
我觉得过了很久之后,宁式微才从舒晴雨办公室里出来,至于究竟是多久,我真的不知道。也许我关注的太紧,也许我心里太急切,我就感觉,她们两个在里面的那一段时间,真的是很长很长,长到等得我一身冷汗,又兀自烘干。
所以宁式微出来之后,我也赶紧从这个办公室里出来了,目送着她坐上电梯下去。从背后看宁式微还算是平静的样子,我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跟舒晴雨谈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