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他的她-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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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式微却忍不住了。
“叔,我娟姨就这么走了,你心里……恨她吗?”宁式微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直接地问,是怕刘正德心里的疙瘩解不开,还是想解开自己心中的疙瘩?
“恨?我为什么要恨她?我应该感激她才是。”刘正德说的很沉重,但确实又是发自内心的。
宁式微听了有点惊讶,却也知道以刘正德的修为品性,是肯定不会恨邵娟的。爱,有时候是很伟大的。
“自从我们在岭子沟相爱的时候,我就知道,她是我的天使,是我今生想要守护的人。但是,既然为天使,我又怎忍心折断了她的双翼?我只是在守护她而已。她若留在我身边,是上天对我莫大的恩赐;她若想飞走,我也一点都不阻拦,为她整理好翅膀,目送着她飞向更幸福的天空。”
刘正德说的时候,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爱,难道真的就是不强求地放手吗?
宁式微听着刘正德的往事,心里却难过了,如果自己知道放手,何至于今天和破烂不堪的场面?
“我当时出车祸的时候,想到再也无法站起来,再也不能守护她,心里就绝望了,整个人变得自暴自弃,甚至没了活下去的欲望。所以就一直劝她改嫁,离开我吧,我真的不想拖累她,可她总是什么都不说,就那么仔细地照顾我。我就故意发脾气惹怒她,想让她知难而退,离开这个家,可她每次都默默地忍了下来。后来,我实在不忍心看她这个样子,再为我吃苦了,就偷偷地买了很多安眠药,想做个自我了结。可被她发现了——她一直都是那么细心,把什么危险的东西都藏了起来,不让我发现。
我当时就特别恨我自己,怎么这么没出息,一直拖累她。后来为了让她为我少操点心,我就开始学着笑对别人,学着自己照顾自己,既然已经站不起来了,我何不接受这个事实呢?再后来啊,你就来了,一直帮忙照顾我,陪我说话解闷,日子也就慢慢地好转了过来……”听刘正德说着,可知他已经放开了当时那段痛苦的往事。
既然已经是现实了,我们还能怎么样呢?无力回天,大概就是这么逼不得已吧。
可是宁式微却没有放下那场车祸,和现在的面目全非,每次想起来,那都是心里最真切的痛楚,是午夜里最恐怖的噩梦。挥之不去,就这么缠绕了自己好几年。是无法挥去,还是不愿意挥去,宁式微真该用心想想,给自己一个客观的答案了。
“她那个时候,没有离我而去,你知道我有多感激吗?这几年在一起的幸福日子,本来就是老天爷赏赐给我的,所以现在她走了,也只不过是老天爷的赏赐被我用完了而已。她第一次跟我说,她爱上了另外一个人,想要去陪伴他的时候,我虽然很吃惊,却也没有说什么。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想了几个夜晚之后,就想开了,如果她离开之后能得到幸福,我一定不拦她。
过年的时候,她主动说带我去岭子沟,我知道她的意思,她是想要挽回这段感情,就随着她去了。可是,却没什么效果,大概是我们抱的期望太高了点吧。也许我们的过去,真的只能是过去了,能够留下泛黄的记忆,已经足够了。她能想起带我回岭子沟,证明在她的心里,还是有这一段难以忘怀的感情的,我也该知足了。”
作者有话要说:
、她·三六 最后的缠绵
刘正德嘴里说着知足,宁式微感到很欣慰,他能理解邵娟带他去岭子沟的一片苦心,而不像别人那样指着她怕苦怕累、另择高枝。这真的是一种爱的境界,大度的境界。
欣慰归欣慰,宁式微心里也很为刘正德惋惜,也许,更是为自己惋惜。为什么两个人在一起之后,还是不能走到最后呢?曰黄昏以为期兮,羌中道而改路?
“她走的时候,我劝她办个简单的婚宴,她说不用了,就叫了两边的人一起吃了顿便饭,也就没有跟你说。名远说我腿脚不方便,还是不要去了,我坚决要去,我要看看那个人值不值得她托付余生,不然我不放心啊!
见到那个人的时候,我看着他看你云姨的神情,和你云姨看他的神情,我就知道,我应该全身而退了,你云姨的生活里再也没有我的什么事儿咯!他是一个值得他托付的人。看完后,我放心了,放心地送她离开了。我出门很不方便,若不是她到家里来,我是见不到她的——所以,自从她走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她了……”
刘正德一声长叹,心里对邵娟的想念可想而知,但却不能挽留她,也不愿挽留她,只要她能得到幸福,那就够了。
宁式微也没有说什么,对于刘正德这样伟大的感情,宁式微扪心自问,现在还是理解不了的。就算勉强接受这样的理论,却无论如何也做不到,这不是她想要的爱情。
在宁式微的心里,宁愿两败俱伤,也不愿两两相忘,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往日相爱的两个人,走在大街上形同陌路。所以,林浅予不来招惹她,宁式微就会去招惹林浅予,反正不能没有瓜葛。
两个人又沉默了一会儿,各自为自己受伤的心疗养。
“珍珍,推我回去吧,我有点困了。”刘正德打了个哈欠,看起来有点没精神。
“嗯,好的。”宁式微就推着刘正德,往回走。
回到刘正德家里的时候,刘名远还在忙着。刘名远看到他们两个散步回来疲惫的表情,就赶紧接过刘正德,推着他到卧室休息了。宁式微笑了笑,也跟刘名远告别,回去了。
回来的一路上,宁式微特地坐上非直达的公交,在H市兜了大半个圈子。这里的风光和自己毕业的时候,没有多大的改变,物是人非的感觉,再次涌上了心头。
若是当年林浅予没有跟她分手,没有离开H市,那么他们两个,现在就一定在一起吗?是否已经结婚了呢?会不会已经有了一个可爱的小宝宝?还是……会有别的可能?
宁式微微微苦笑了一下,突然想起了那个小护士田甜。田甜现在过的还好吗?还跟她那个小男朋友在一起吗?那……她还跟顾月庭有什么牵扯不清的关系吗?
明天顾月庭和江子珊就要结婚了,但愿顾月庭能够真心对江子珊吧。若不然,宁式微还真是会后悔一辈子。
虽然不是宁式微把江子珊带给顾月庭的,也没有能力劝江子珊不要嫁给顾月庭,但若是江子珊得不到幸福,宁式微终究是会惭愧的。且不管顾月庭自身品性如何,自己毕竟是给江子珊带去过间接的伤害。
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景色,似乎到处都有宁式微和林浅予、顾月庭、还有江子珊的身影。他们曾陪着她穿越过整个城市,也都把自己最好的年华奉献了出来。大家一起撕扯着,有欢乐,有伤痛,有数不完、抹不掉的回忆,一幕幕回放着。
宁式微坐在公交车里,晕晕乎乎地任它兜转着,自己胡乱地想着,不知不觉间,下公交车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六点多了。不知道时间是怎么过去的,只知道回过心来的时候,时间已经偷偷地流走了。
宁式微慢慢地往自己住的地方走去,因为心不在焉的缘故,高高的鞋跟突然崴了一下。宁式微蹲了下来轻柔一会儿,把高跟鞋提在了手里,一瘸一拐地往楼上走去。
到了屋里,宁式微随手把鞋往地上一扔,屋里还不是很黑,连灯都没开,就往床边挪去了,想在床上躺一会儿,今天真的有点累。
宁式微走过去时,却看见床上躺着一个人。
顾月庭。
宁式微顿时怒气外冲,顾月庭明天就要跟江子珊结婚了,这会儿不在家好好陪她说说话,反而躺在这儿!
“顾月庭!赶紧给我滚回去!”宁式微一生气,就大着嗓门朝他吼道,好久都没有这么失态过了。
顾月庭迷迷糊糊地哼了一声,嘴里散发出浓浓的酒气。
宁式微止不住眉头一皱,手轻轻掩了鼻子,这酒精过敏,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丹虹……我明天就要结婚了……你会祝福我的,对吧……”顾月庭喝醉了酒,模模糊糊地听到了有个女人在吼他,不知想起了什么,竟然开始说起了醉话。
宁式微一愣,她虽然没有听过这个名字,但听顾月庭说话的内容和口气,又联想到江子珊的话,已猜到了这个叫“丹虹”女子,大概就是顾月庭已死去的妻子。
顾月庭很爱她死去的妻子,可她已经死了,他明天就要和别的女人结婚了。想到这里,宁式微也理解了顾月庭心里的痛苦。
宁式微也不忍心对顾月庭大喊大叫了,轻轻地关心了一句,“顾月庭,你还好吧?”
顾月庭翻了翻身,嘴里语音喃喃,“渴,丹虹,我渴了,你去给我倒水吧。”说完,顾月庭又自己嘿嘿笑了两声。
宁式微看着顾月庭,心里一阵酸楚,那个叫丹虹的女子,是不是对顾月庭很宠溺呢?顾月庭喝醉酒叫丹虹倒水的时候,居然笑的像个小孩子一样,这么让人爱怜。
宁式微以前从来都没有见顾月庭喝醉过酒,更没有见过他像小孩子一样的笑容。在宁式微面前,顾月庭一直都是一副做事老成的样子,对宁式微照顾的很周到,宁式微跟他一起就会很放心。也因此,宁式微才会贪恋他的温暖,和特有的安全感。
宁式微还记得江子珊说过,自己现在的相貌就和顾月庭死去的妻子有八九分相似,便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心里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这么一来,顾月庭对自己的好,是不是对他已经死去的妻子的一种补偿呢?想到“补偿”二字,宁式微心里又是一惊,顾月庭和他妻子好好的一段你情我愿的婚姻,为什么要补偿呢?
宁式微忍着脚痛,起身过去倒了一杯温热的开水,慢慢地端到了床边,温柔地叫了叫,“顾月庭,起来喝水。”
顾月庭动了动,眼睛微微地睁开了一条缝,伸手去接水。可是喝醉之后,全身都不受控制了,伸出来的手便不由自主狠狠地垂了下去,似乎连一点力气都没有。
宁式微无奈,只好把顾月庭扶起来,靠在床背上,慢慢地喂他喝水。顾月庭喝完水,又静静地躺了一会儿,宁式微就坐在床头,默默地看着他。
这个人,给自己带来了光明,也把自己推向了黑暗,可是他……从明天开始,他就再也不属于自己了。不对,应该是从他这次遇见江子珊开始,就不属于自己了……他又何时属于自己过?他要的,也许只是这张相似的脸……心里想的也许只有那个叫丹虹的妻子吧。
宁式微看着顾月庭清俊的面庞,想起明天的不辞而别,不自觉地伸手去抚了抚他的脸。
宁式微的手刚刚划过顾月庭的嘴角时,没在意,顾月庭居然伸手抓住了她,眼睛也睁开了,“丹虹……我刚才做梦梦见你了……嘿嘿,我想你了,我真的很想你……”
顾月庭说话还是有点口齿含糊不清,宁式微不忍心伤他,便对他笑了笑,声音也软软的,“我也想你了,月庭。”
顾月庭傻傻地笑着,手一用力,便把宁式微拉的倒在他身上,手也在她身上随便摸着,嘴里模模糊糊地叫着丹虹。
宁式微心里一直顾及着江子珊,她自知一直对不起江子珊,实在不愿意这样。可是又舍不得这温暖的怀抱,再加上此刻顾月庭已把她当做了丹虹。宁式微便闭上眼睛,把自己当做丹虹,决定再跟顾月庭缠绵最后一次,明天,就会彻底了结了。
顾月庭的慢慢地摸索着,扒掉了宁式微的所有衣服,宁式微也帮他褪去了衣服。
当顾月庭伏在宁式微身上的一刹那,停顿了一下,意识也慢慢醒转了,知道了他身下的女子不是丹虹,而是宁式微。片刻的停顿之后,顾月庭也没再想什么,开始在宁式微身上简单地起伏着。
宁式微始终闭着眼睛,没有注意到顾月庭那片刻的怔忪,以为顾月庭把自己当成了丹虹,心里一面暗自为江子珊愧疚着,一面为自己委屈着,眼泪默默地流了下来,忍受着眼前的这一切。
“珊珊,对不起……”宁式微心里一直默念着这句话,饱受着身体和心理上的挣扎。
正在顾月庭满身大汗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两个人都没有理会,任它响着,隔了不到两分钟,又响了起来。顾月庭才摸索着把手机拿过来,宁式微瞥了一眼,是江子珊。
顾月庭大约早猜到是江子珊了,就镇定地接了电话,“嗯……哦……好的,我马上回去。”
顾月庭接完电话,人也清醒了很多,默默地穿好衣服,走到门口时,才记得扭头说了一句,“微微,我走了。”
说完,只有哐当的一声关门声。宁式微眼泪又流了出来,因为顾月庭最后叫的是微微,不是丹虹。
作者有话要说:
、她·三七 欠下的结局
初八。
早晨七点五十五。
【一】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江子珊这都给宁式微打了八遍电话了,还是打不通,一种不祥的预感隐隐约约地浮现了出来。
顾月庭正在与教堂的工作人员做一下细节的改动,却见江子珊提着婚纱跑了过来,“月庭,这都快八点了,我还是联系不上微儿,你说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