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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湘后-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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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马空离听着彩蝶的话,登时就败了脸色,果然是个下作的东西。如此卑贱的身份,竟还当上了女官?皇上到底打的什么算盘?也罢,迟早她会收拾掉她的。这宫里头,有一个皇后就够了,女官什么的,她容不得!
  粹玉阁,历代女官所居之所,临于乾元殿,环境清幽雅致。湘儿正翻看着一些卷轴,忽闻身旁有人低道:“大人,请让奴婢伺候您穿衣。”宫女低眉顺目,眉眼颇为精巧。此时正端了个托盘,恭敬候于一侧。
  湘儿瞧了眼托盘内的女官官服,这才想起要去承乾殿请安,忙道:“快些吧,别误了时辰。”
  水烟色的官服,墨蓝色八宝纹压边,上绣有木槿花花纹,腰间则是墨蓝的祥云绶带。长发被束于玉冠之中,玉冠玲珑而又小巧,使人瞧着温雅。她整个人就好似出自水墨画卷,温润典雅的气质堪比儒雅书生,眉眼间的温婉柔媚又仿佛那高贵的仕女,真是个绝妙的融合。
  承乾殿,花蓉正埋首批阅奏折,眉宇间凝聚肃然之气,不似平常那般随意慵懒。
  湘儿缓步入得殿中,低声行礼道:“微臣参见皇上。”
  笔尖稍作停顿,他眼中不觉带上笑意,差点忘了,女官是有例行请安的习惯的,遂搁笔浅道:“起来吧。”
  闻言,湘儿方才起身,承乾殿她是第一次来,心里难免有些紧张。四下逡巡,视线落于远处,那里置了面铜镜,足有一人多高。心下不禁纳闷,何以在这么个处理公务的地方,竟置上一面镜子?这么想着,便也没注意花蓉的动静,猛地视线一暗,她心中惊然。不知何时,他已站在了她面前!
  不等她向后退去,花蓉已抬手触上她发髻,指尖游走于玉冠之上,熟练地取下珠簪,复将另一样东西别了上去,嗓音低沉:“这是朕赐你的。”
  感觉到他指尖正抚触她发髻,湘儿不解道:“皇上,您给臣戴了什么?”
  没有回答她,他将她带到铜镜前。湘儿这才瞧见,原来是根紫玉雕就的珥簪,粉色水晶珠链,下悬一枚鸢尾玉石,小巧玲珑。
  花蓉双手扶上她肩侧,透过铜镜,直视她双眼:“在东齐,鸢尾象征着信任。告诉朕,你愿意收下这份心意吗?”
  湘儿双眸微睁,肩侧传来的温度使她难于思考,他的意思是……要她忠心?何须多此一举?既然做了他的臣子,又岂会存着二心呢?不过,既然他想要她明确答复,便就遂了他的意吧。想着,便点头应道:“臣愿收下。”
  闻言,他狐眸带上笑意:“知道吗?朕总觉得……和你是相识的。”
  心中起了波澜,湘儿不觉又看向他手腕,思忖良久,方试探性开口:“皇上,要说似曾相识的话,臣倒也有过这种感觉。”抬手指向他腕际,她复道:“敢问皇上,这条缎带……可有甚渊源?”
  花蓉面露诧色:“为何这么问?”
  湘儿忙收回视线,解释道:“臣别无它意,只是对这缎带……竟好似有熟悉的感觉,遂才出此一问。”
  他眉峰微凝:“你认得?”
  湘儿摇头:“并不认得,只是觉得熟悉。”就是曾经认得,如今也不会记起了,她失去了以前的记忆。
  眼中带上一抹玩味,他看她半晌,方才浅道:“它的渊源,朕也不知。”抬手将它解下,他将它交到她手里,“朕失去过一段记忆,两年以前的事,全都忘了。”
  湘儿讷讷地接过缎带,犹自不能回神。这么个养尊处优的人,竟也和她一样,失忆了?!转而看向手中的缎带,是个再普通不过的物什,红色的,看着有些陈旧,似是女子束发之物。似是想起什么,她抬眸看他:“皇上,这……莫非是心上人所赠?”
  花蓉面色诧然:“心上人?”
  “是的,皇上还记得吗?臣两次见您着便衣,均是红色,恰巧这缎带也是红的……”所谓爱屋及乌,便是这个理吧。
  花蓉愣神片刻,继而笑出声来:“你倒是观察得细致。”竟连他自己都未发觉,转首看向别处,他眸光渐行渐远:“朕也想知道,那人于朕,究竟意味着什么?”那个每每出现在他梦中的人,究竟是谁?为何他总有种感觉,她便是他要寻找之人?
  湘儿见他怅然若失的模样,遂又低道:“皇上,该记起的时候总会记起的,冥冥之中,必有因缘际会。臣以为,实在无需为此费神。”
  嘴里重复着她的话,他喃喃道:“冥冥之中吗?”沉吟片刻,复又抬了手,低道:“替朕戴上吧。”
  湘儿应声上前,手执缎带,替他仔细戴上。就是这再简单不过的动作,竟也让她心生熟悉之感。
  看着她专注的神情,他忽而开口:“你对朕,有什么看法?”
  湘儿蓦地被他打断思绪,不过片刻,即沉稳应道:“臣与皇上接触不多,尚不能妄加评论。可有一点,臣却想一说。”
  花蓉挑眉:“哦?哪一点?”
  “臣闻以铜为镜者,可以正衣冠;以古为镜者,可以知兴替;可唯有以人为镜,方能明己之得失。皇上于这殿内安置铜镜,励精图治之心,可窥一二。只是臣以为,皇上切不可固步自封。倘若能放□段,不耻相师,并广纳谏言,不也足以明政令之得失吗?”
  眉头皱起,他沉声道:“你说的这些,为何朕以前从未听过?”
  湘儿浅笑:“世间之大,又岂能万事皆知?”说实话,她自己也不知是打哪儿听来的这番言论,想来必和自己的过去有关。
  眸色凝然,他看向她的眼中带上深意,沉默良久,出声将李福唤进,他漠然吩咐:“替朕把这镜子砸了。”
  李福讷然:“皇上,您……您要砸这镜子?”好端端地,这又是演的哪出?
  花蓉没有理会他,而是径直看向湘儿:“从今往后,朕便要以人为镜。”
  不日,南楚皇宫,勤政殿
  一个相貌年轻的太监悄声而入,低声禀道:“皇上,柴大人求见。”
  坐榻上,男子并未停笔,只是兀自批阅奏折。他眉峰微凝,却难掩眉宇间无双清韵。
  马贵恭谨候于一侧,不敢出声打扰,心中却暗叹一声。两年了,自两年前那场变故之后,皇上便再没真心笑过。现在唯一能让他舒展眉头的,怕只剩大殿下了吧。他心中是万分不解的,明明是淑仪太后的孩子,何故皇上却视若几出,甚至力排众议,立其为太子?唉,皇上的心思,可是越发地难猜了。自己身为内廷总管,也不得不多提一份心,免得触怒龙颜。
  良久,男子方才搁笔,浅道:“宣。”声音低沉,带着特有的磁性,却不带任何情感。




☆、十四公主,花萱

  少顷,从外面入得一男子,剑眉虎目,左耳一枚银质耳环。男子见了座上男子,即拱手行礼道:“微臣参见皇上。”
  沐云羲语调很淡:“起来吧。”
  柴瑾随即起身,恭谨禀道:“皇上,臣今日前来,是为校尉营编制一事。” 
  随手拿起一份奏折,沐云羲浅道:“你现在身为兵部尚书,有些事自己做主也无不可。”
  柴瑾拱手道:“臣一介卑微之躯,又岂敢越俎代庖,做出僭越之举?”
  提笔在奏折上作着批注,云羲忽道:“阿琪去边关,已经两年了吧?”
  眸色滞然,柴瑾沉默了片刻,即答道:“是的,皇上。”
  才说着,马贵自偏殿而入,低声禀道:“皇上,皇后娘娘求见。”
  本来舒展的双眉,此刻却又沉凝起来,云羲冷淡道:“告诉她,朕现在正处理国事。”
  马贵心下了然,他一早便和皇后说了,奈何她非得让他进来一趟。何必呢?她哪次前来,皇上是愿意接见的?皇上对皇后的感情,从来就没热络过。他宁愿去其她妃嫔那儿,也不愿上凤仪殿。如此这般,也不知是何缘故。心中暗自轻叹一声,他方才悄然退出。
  柴瑾候于一侧,见他面露倦意,遂拱手道:“皇上,关于军制编整一事,待臣回去拟好折子,明早再派人呈上,可好?”
  云羲昨晚忙至深夜,今早又是上朝又是批阅奏折的,确实倦乏,遂挥手道:“行了,就这样吧。”
  待人走后,他方才闭上眼睑,兀自揉了揉眉心。眨眼间,身旁已多出一名暗卫,跪在地上,双手呈上一封信笺。
  闭眼许久,云羲复又重叹一声,方才抬手将信接过。一如既往地将信拆开,不过瞥了数行,眼神就变了。拿着信的手不觉用力几分,“齐帝册立女官,赐国姓,名曰花湘”,他眼中只有一个字,湘……搁下信笺,他无意再看下去,暗卫早已退下。身体后靠于椅背,他面色有些倦疲。两年了,他本以为自己会淡忘的,可何曾忘记过哪怕一刻?眼中流溢悲伤,她已经走了,已经彻底离开他了。从青峰崖跌落,又怎会再存活于世?任凭蚀骨之痛弥遍全身,现在即便是云殇,也止不住他心痛的感觉。手渐渐紧握成拳,为什么?为什么你宁愿死……也不愿呆在朕的身边?你这么决然,可曾想过我们的孩子?…………
  东齐
  湘儿作为女官已有月余,真是不可思议,明明没有接触过皇宫的事务,却能如此迅速地适应。这些应付人的方法,她好似再熟稔不过,往往一个脱口,就能说出圆滑的场面话,她以前究竟是做什么的?
  才想着,外头雪钗便走了进来,低声禀道:“大人,方才南薰殿来了人,说是十四公主找您过去。”
  “十四公主?”湘儿诧然,就是那个刚从别院回来的十四公主?好端端地找她做什么?她可是听人说,这位公主的脾气不太好。心中疑惑,她遂前往南薰殿。
  待看到那位公主时,她越发诧然了。她以为,既然公主脾气不大好,那么至少应是处于叛逆期的妙龄少女,可眼前女童顶多十二、三岁。如此稚龄,竟就是那泼辣、爱摆架子的十四公主?
  花萱不满地看着眼前女子:“怎么见了本公主还不行礼?”她模样小小的,个子矮矮的,气势却不小。一双大眼紧盯着湘儿,其中尽是不悦。
  湘儿忙屈膝行礼:“微臣参见十四公主。”
  花萱这才缓和了神色,却仍是语调生硬:“本公主昨日就回了,你身为女官,怎也不来拜见?还要本公主派人去请你?”
  湘儿秀眉微挑,敢情是来找茬的?想着,便沉稳应道:“回禀公主,您从别院回到皇宫,想必一路舟车劳顿,臣顾虑您的身体,遂也就没立刻前来。本想今日正式来请安的,谁知您就将臣召了来。”
  花萱打量着她,半信半疑道:“真是这样吗?可我听梅妃说,你是个不知礼数的女官,还多次忤逆过她。”
  原来是梅妃,湘儿心下了然,打自己上任以来,梅妃就没给她省过事儿,明着暗着地寻衅。因自己现在已直隶于皇上,所以她不能再给她套莫须有的罪名,便总给她安排些极难完成的任务,好借机训斥,变着法儿地折腾。好在自己机灵,没给她逮着机会。她一计不成,竟还要教唆别人,损她形象,真是个小心眼的主儿。哪像菊妃娘娘,那般温婉大方。她早就听说,四大家族中,就属班家和苏家最为书香。如今看来,竟也是那么回事。就说竹妃娘娘,虽然冷淡了些,但也没给她使过绊子,是个清静的主儿。
  不顾她的沉默,花萱侧首吩咐了几句,须臾,即有人抱了只白狗由殿外而入。
  花萱一看到那只白狗,嘴角即带上了笑意,抬手将狗抱入怀中,她逗弄起来:“小林子,闷坏了吧?嗯?”
  湘儿看着她怀里的小白狗,跟她主子一般小模小样的,毛色雪白,梳得光亮,看来平日都有精心打理。见她玩得那般高兴,她遂想借机离开,却听花萱道:“今儿个天气不错,就上御花园走走吧。你说好不好,小林子?”笑了两声,她复又看向湘儿:“你也一起吧。”
  闻言,湘儿忙欲推辞:“可是公主……”
  斜眼睨她,花萱腮帮微鼓:“怎么?你不愿意吗?”
  湘儿心中暗自叹了口气,复又堆上笑脸:“没有,臣很乐意。”
  御花园
  湘儿跟在花萱身后,却是心不在焉,只盼着时间能过得快些,她好回粹玉阁去。闷头走着,耳边忽闻一阵“扑腾”,紧接着就响起一声惊叫。湘儿忙循声看去,心中暗道不好,那家伙又出来吓人了。
  随行的宫女、太监只瞧见一只巨鹰,深棕色的羽毛,鹰嘴和鹰爪均为金色,眼睛更是微微泛蓝,竟是从未见过的品种!
  那鹰扇了两下翅膀,径直落在湘儿肩侧。
  花萱面色泛白,早已惊得将狗摔下,手直指湘儿,颤声道:“来……来人,快……快把它弄走!”
  见她那惊恐的模样,湘儿忙欲上前劝哄,却骇得对方连连往后退,眼角更是泣出泪花:“你走开!快走开!别过来!哇!”一急,便就哭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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