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穿不息-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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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主,望星楼已经攻进来了。只怕这安府里,从正侧门是一只苍蝇也飞不出去了。”那人只看着地面,一袭儒袍,做书生打扮。
孙念如咬牙道:“我先带思嘉走。然后去前面跟你们会合。姑苏,能不能一举歼灭望星楼,就在此一举了。”
那人答应了一声,走去屏风后面。
孙念如一把把我抱了起来,我伸手抓了一把我自己的衣服放在怀里。他垂着眼睛对我道:“思嘉,不要出声。”他带着我绕过屏风,只见地上赫然出现了一个地道的入口,依稀可以看到楼梯蜿蜒而下。
我张了张嘴,他已经抱着我弃楼梯不用跳了下去。那个姑苏也没有跟下来,只有他抱着我摸黑往前走。我什么也看不见,只能依稀听到四周似乎有水滴的声音。这个地道里似乎还有风,感觉很空旷。我忍不住伸手去抓,抓住他的一缕头发。
他脚下一顿,然后继续往前走:“思嘉,你先藏在这里。等我把上面的事情处理完,就下来接你。”。。。
第二十一节:没办法温柔(一)
我听见自己说:“好。”
妈妈咪啊。我可怕黑啊……
他脚下一顿,然后我就听见“唧”的一声。
“……”老鼠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轻声道:“你别怕,这里有个暗室,还算干净。你暂时躲在里面,我很快就回来。”
他抱着我,也不知道怎么转了转,然后似乎进了一个屋子,轻轻把我放下了。我伸手摸摸底下,又冰冷又光滑的,好像是石头。然后他就离开了。我的心顿时要提到嗓子眼。
室内被一阵柔和的光充斥,原来他还没有走,是去点了蜡烛。我松了一口气,看到他似乎拿着一个小匣子,在翻来覆去地找什么。这果然是个石室,中间有一张桌子,底下还有几张圆圆的石凳。我身下的,是个石床。墙上,似乎挂满了画,不过距离太远,光线也不够,我看不清楚。
他光着身子走过来。不知道从哪里取出一块锦帕,跪在我身前,低声吩咐我把腿张开。我吓了一跳,要往后退,却被他强硬地分开双腿拉了过去。他给我清理狼藉不堪的下面,突然开始发抖。然后他把手中染得红红的帕子丢去一边,抬起身子用力抱住我。
“思嘉,你流了好多血……我……”
我哭笑不得,真的是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甚至还出声安慰他:“女子的第一次,本来就会有落红……不要紧的。以后就好了。”
他一怔:“第一次?”后来我才反应过来,他大约是想说既然只有第一次会痛,那我第二次第三次还鬼叫个什么。可是当时我脑子有点混,只当他又是在怀疑我的清白。
“……”我的脸孔扭曲了一下,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脚把他踹下去。
他一步三回头地走了,我犹在生闷气。枯坐了一会儿,不知道为什么又想哭。我想我现在这个样子一定傻极了,一边哭一边偷偷摸摸地四处看,然后哭哭啼啼地把我自己的衣服换上。缩在角落里哭了一会儿,我又有点累。
也不知道已经过了多久,我迷迷糊糊地醒过来,伸手一摸,脸上还全是泪水。这个鬼地方,安静得吓死人。那个烛台上的大蜡烛看起来很大的样子,烧得很慢,我想大约可以坚持到他回来找我吧。可是我又觉得肚子很饿。摸摸肚皮,扁了扁嘴,下意识地开始吮手指。
从今天中午开始我就没怎么吃饱,后又被惨兮兮地折腾了一场,晚上又没吃……
越想越凄凉。我觉得我这个样子,简直就像一颗可怜兮兮的黄花菜,从黄花闺女进化成的黄花菜。
发了一会儿呆,差点又要睡着。一抬头看到墙上挂的画,我想,总算找到点消遣。遂披着他的衣服想爬下床,结果发现没有鞋子……
光着脚踩上去,岂一个凉字了得。举了烛台去看画,期间把蜡烛打翻过一次,幸好没灭。我这才发现我的手抖得厉害。墙上挂的竟是一些美女图,而且明显都是同一个女子。我仔细分辨了好久,只觉得越看越眼熟。后来却发现,那画上的字迹,有些我却是认得的。是谢宗主的笔迹。但是不多,约莫只有两三幅。
我盯着那长脸美女看了很久,然后终于恍然大悟:那不就是青夫人嘛!
有些是青夫人做女孩子时的模样,梳着未婚少女的发髻。有的是在汲水,有的是在拈花。青夫人原本就是亲切可人的长相,这些画上,很有几幅是笑得艳若桃李,烟润如雨的。工笔不算细腻,却很传神。好像画里的女子是活的一样,一个转身就会调皮地和那彩蝶一起翩翩而去。
除了谢宗主的手迹,剩下更多的,却是我不熟悉的陌生人的手迹。而且是出自同一个人之手。题的词,无非是什么娇娥天女的赞美之词,还有郎情妾意的脉脉含情之语。甚至会给人一种,这女子原本是与他相亲相爱,最后却被迫另嫁他人的感觉。
我若有所思。这分明是安府的地道,这里的东西,应该也是属于安府的吧。难道,是安狮子?当年他们师兄弟两个同时喜欢上了青夫人,可是青夫人却嫁给了谢宗主,然后安狮子黯然神伤,离开了剑宗……
咦,好狗血。
我恶寒了一把,又去石桌上看刚刚孙念如看过的那个木头匣子。但是里面的东西已经被他拿走了。我翻来覆去地看了一会,只觉得无趣,遂丢去一边,把烛台放好,继续坐回床上去发呆。
这一年,武林发生的大事,其中一件,就是邪道老牌九霄宫和新兴的邪教望星楼之间的一次冲突。彼时,望星楼正在着力攻打剑宗旗下的安宅。先前为剑宗大弟子青刃孙念如与众正道中人联手挫退。没想到却在安府的庆功宴上。又出其不意地重卷而来,杀了正道中人一个措手不及。
不知道是谁放出去的消息,先前用双刀娘子做内线挫败望星楼的那个损招,果然又出自剑宗小女,月满丰神谢二娘之手。而望星楼载在谢二娘手中,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两次都是被谢二娘用拙劣的损招拿下,望星楼上下无不对谢二娘恨得咬牙切齿。更何况,谢二娘的未婚夫,青刃孙念如,也不止一次挫败望星楼,令其吃了大亏。
这一次的战役,就从望星楼派人潜入安宅,欲行刺谢二娘开始。当时前厅乱得一塌糊涂,下人们到后院去找,却发现谢二娘屋子里已经空无一人,连青刃也不见了踪影。正在慌乱的时候,九霄宫的人突然冲了出来,暂时缓解了正道中人的败局。正在正道中人将信将疑,不知道该不该信任九霄宫的魔头的时候,青刃出现在众人眼前。
彼时青刃衣衫不整,甚至光着上身,却手握宝剑。杀气腾腾。正是在他的果断决策下,正道中人与九霄宫暂时达成了协议,联手挫败了望星楼。彼时,在血雨腥风中,青刃衣裳不整到那个地步,却还是能跟九霄宫的第六级杀手,也就是这次突袭的领袖人物,姑苏气定神闲的谈判,甚至连刀子伸到鼻子底下也不色变。
安府和剑宗为此签下了严苛的协议,但是也借了九霄宫之力,彻底将望星楼逐出中原武林。使其至少五十年内无法再成气候。
经此一役,无数少侠一战成名。原本就已有盛名的,如双刀娘子,鸳鸯剑,雪衣剑客,更是再一次名声大噪。这次行动的领导人,青刃孙念如,自此正式成为一代江湖传奇之一。他和他那足智多谋又美貌无双的未婚妻,月满丰神谢二娘,成为江湖中人人艳羡的神仙眷侣。
在很长的一时间里,江湖中人提起这件往事,还会忍不住拍案叹息。彼时谢二娘芳华正茂,青刃也是英雄少年,二人携手江湖,岂不快意。原本谁都猜测,青刃入赘谢家之后,总有一天,会继承谢宗主之位。却没想到,他们少年夫妻,都志不在此。犹如最绚烂的朝霞,他们在盛名达到巅峰之后,就再也没有在江湖中掀起大浪,真正成为一段传奇。
彼时,我躲在安府地道里,挨饿受惊地呆了也不知道多久,已经连最后一丝力气也要被抽干净了。终于等到石门被打开,那根直径大约十厘米的大蜡烛都已经烧了三分之二。我抬起头,看到那个人出现在烛火照不到的阴暗处。只觉得生命好像被重新点燃。
孙念如大步朝我走来,依旧光着上身,手里的剑被他丢去一边。他一把把我抱起来,有些焦急地道:“思嘉!”
我轻声哼了一声,眨巴眨巴着眼睛,挤出两颗眼泪来:“念如,我好饿……”
他抓着我的手,急道:“怎么回事?你身上这样烫,手怎么这么凉?”
我费力地吞咽了一下唾沫,支支吾吾地道:“我好像发烧了……”
他气得不轻。把我抱起来,走过去吹了烛火。我缩在他怀里,昏昏欲睡,朦胧中好像听到他在说什么:“你怎么这么不懂得照顾自己,在这种地方,怎么能坐着一动不动……”
我在心里骂个不停。老娘饿了那么久,哪里有力气活蹦乱跳来取暖。何况我发烧还不都是他的错,我连着受了这么多罪,水米不禁,没烧到失去理智已经不错了。他怎么能这样,不认错就算了,还不安慰我。不安慰我就算了,竟然还骂我。圈圈你个叉叉,叉叉你个圈圈……
他还在絮絮叨叨:“上面的情况还没稳住,我先把你送走。送到安全的地方去。思嘉你一定要争气,我马上就会回来的。”
我迷迷糊糊地道:“你这个骗子……每次都骗我说很快就会回来,每次都让我等……念如我好恨你……”
我觉得委屈极了。凭什么我要在这里受罪,为一些我也不知道的理由。他什么也不曾跟我交代过,凭什么我就要这么配合。他刚刚还了我,我凭什么要再等他回来。我这么不舒服,他还当我是咸蛋超人,什么都能自己来……如果我有力气,我肯定不会蹦蹦跳跳来浪费,一定是先狠狠殴打他一顿出气……
他好像还在说些什么,我一个字也听不进去,只在那里自爱自怜觉得自己可怜得不得了。等终于走出地道,我一下子被强光刺得连眼睛也睁不开。他低下头,用下颚靠在我脸上,低声道:“思嘉。”
我痛苦地呜呜了两声:“这里是哪里……”
他道:“会嵇城外。”
这个时候,有一个陌生的声音传来,有人焦急地道:“小主,一日夜之内,无论如何都要赶回来!不然可要误了大事!”
孙念如道:“知道了。备马。”
我在心里道,小猪?罗志祥?切……罗志祥哪有他帅……
正在胡思乱想,却被他一把托住腰身放到马上。随即他也翻身上来,从后面紧紧抱住我。我畏光,只往他怀里缩。他伸手拉住马缰,单手扶着我道:“思嘉,坐好一点。”
我蹭了蹭,不想动。下一瞬,他就已经呼喝了一声,纵马奔驰了起来。我吓得一个激灵就醒了过来,用力抓住他的手不让自己东倒西歪,入目是一片全然陌生的平原情景。我大声道:“念如!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孙念如道:“去汉阳,我有一个别院在那里。”
我这是第一次纵马,虽然有人在背后扶着,却依然颠得厉害。何况我的两条腿,还有腰身,几乎已经跟废了差不多了……颠了一会儿,我疼得受不了,哇哇大哭起来。
“……”孙念如只得勒马,停在了一个陌生的地方,伸手来给我擦眼泪,“思嘉,怎么了?”
我哭得花枝乱颤,抓住他的手,眼泪汪汪地控诉:“念如,好痛!”
他一愣:“哪里痛?”
我臊得满脸通红,咬牙切齿地不说话。他却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一样,竟也稍稍红了脸,好像有点不知所措。我一向没出息,见他这个样子,又觉得心软,只垂下头道:“你让我坐好……侧坐,会好一些吧……”
他手忙脚乱地把我抱过去,侧坐着放好。我稍微好过了一些,却听他幽幽地道:“真是不凑巧……该死的望星楼。”
我的脸一下子又变得通红,埋在他怀里不肯出来。
这一次他稍稍放慢了一些速度,但是马速依然不慢。虽然是侧坐,但是时间长了我也还是觉得很不舒服,不是腰痛就是屁股痛。但因刚刚那人说了,我们只有一日夜的时间,我也不敢出声抱怨,只打算咬牙强忍。
还好距离也不算远。目的地是一处似乎处于汉阳城外的四合院子,建在山下,似乎没有别的人家在这里,人烟也很稀少。难怪他敢光着膀子就大摇大摆地到这里来。我从他怀里伸出脖子去看,发现竟是一处山青水绿的好人家。
他抱着我翻身下马,早有一个气质不俗的中年妇人领着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