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后我们再见-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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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陈晨,让她为了我受伤了。”我歉疚地说。
“事情的原委李同学也告诉了我个大概,这事不能全怪你,而且,我们还要谢谢你,这么长时间以来一直照顾着陈晨,今天,陈晨终于有点回心转意了,我们一家人不知道有多高兴。”陈父兴奋地说。
“这就好,奶奶临走前交给我的遗愿,终于能完成了。”
陈父叹了口气,说:“哎,对于我妈,我一直都很内疚,没有尽到做儿子的责任,所以我只能以后对陈晨更好才能弥补我以前的过错。”
陈晨的心终于融化了,我真替她感到高兴,她本该有个幸福的家,我不想让她像我一样过着漂流的人生。
正文 第十八章 第四节
一个礼拜后,陈晨的伤已经好了很多了,恢复的也差不多,她的父母和陈轩天天都陪在她身边,陈晨虽然不多说话,但是她却很高兴,曾缺少的父爱母爱顷刻间被填的满满的,看着他们一家人幸福的模样,我真替她高兴。
然后,我和李晓萌开始去找薛傲,这件事一定不能就这么算了,我要让他付出代价。我们转遍了薛傲常去的地方,甚至去他家找他,但是依然没有找到他,他家门紧紧关闭这,里面一个人都没有,就像在人间蒸发了一样。路过一个巷子口的时候,我们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是马承。然后我们走了进去,看见马承被两个人按到在地上打,这两个人八成是被他和薛傲之前欺负过的。
“住手,两个打一个,算什么男人。”我喊了句。
“关你屁事,老子以前被这家伙欺负惨了,今天终于有机会报仇了。”其中一人说道。
“我不管你们之前有什么恩怨,但是我今天找他有事,你们的事以后再说,我也不想管,所以,请你们现在放了他。”我对那两个人说。
那两个人一听,再看看我和李晓萌,然后站了起来,对着马承踢了两脚,说:“你小子今天运气好,下次再让我逮着,我要你好看。”然后两个人离开了。
马承站了起来,抹干净嘴角的血说:“谢谢。”
“薛傲在哪里?”我单刀直入地问。
“我不知道。”
“别给我讲不知道,你们两个不是一直都混在一起的么?”李晓萌抓着马承的领子说。
“我真不知道,一个礼拜前我就没见他了。”
“那你最后一次见他在什么地方?”我问。
“在他家附近,那天他很害怕,他跟我说,他杀人了,当时我以为他给我开玩笑,没去管他。然后之后的一个礼拜都没见到他,我才开始相信他的话。”
“他没杀人,陈晨还活得好好的,不过他差点害死她了。”我气愤地说。
“那太好了。”马承高兴地说,然后又脸色又一下黯淡了下来,说:“不过,他也没有好日子过了。昨天,他爸爸被警察给抓了,我不知道犯了什么事,反正听说很严重。他的后妈把家里能带走的东西全带走了,他现在一无所有了。所以,今天那些被我们以前欺负过的人现在来报复我了。我也天天在找他,但是我也找不到他。”
李晓萌松开了马承,他确实不知道薛傲在哪,然后我们继续去找薛傲,不管他现在如何惨,他的代价一定要付出。
我点上一支烟,慢慢抽着,突然我咳嗽起来,而且咳得越来越厉害。
“杨漠?你怎么了?”醒了没关切地问我。
我忍了下,说:“没事,我都咳了半年了,时好时坏的,可能是抽烟抽的。”刚说完我捂住口又继续咳嗽,放开手后,才发现手掌上血迹斑斑。
“杨漠?你这是怎么了?你生病了,别去找薛傲了,先去医院检查一下。”李晓萌扶着我,然后送我到医院去。
经过一系列的检查后,医师拿着我的检查报告对我说:“请问,你的家人呢?”
“医师,有什么话直接对我说吧,我没有其他的家人。”我直接说。
医生顿了会,然后对我说:“你得了肺癌,而且已经晚期,恶化的很快。”
这句话一出,我顿时感到晴天霹雳一样,但是我马上又回过神来。
“医生,你会不会检查错了?他还这么年轻,怎么可能?”李晓萌抓着医生,用着绝对不相信的口吻说。
“说实话,我们也不相信,一般来说,肺癌不会在这个年龄段的人群出现的。”医生继续说。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我从5岁就开始抽烟了,天天不断,这一天,我早就料到了,只是,比想象中来得早一点而已。”我淡然地说。
李晓萌捶了下墙,听完我的话之后也不愿相信这个事实,医生也摇了摇头,表示很惋惜。
“医生,我大概还有时间?”我问医生。
“如果持续治疗的话,时间能多点,要是不治疗的话,只有一百多天。所以,我建议你该去治疗下,降低痛苦,提高生活质量。”医生说。
“谢谢你,医生。既然是这样,我不想浪费我最后的时间,就算只剩下十天,我也不想在无尽的治疗中死去,我还有事要做。不过,我能麻烦你们一件事么?”我对他们两个说。
“什么?你说吧。”医生问我。
“这件事不要让其他人知道,特别是陈晨,还有,给我开点止住症状的药,我不想让他们看到我这样。”
他们只好点了点头,答应了我。
出了医师办公室后,李晓萌伤心地说:“杨漠,我真的没想到,会出现这样一个结果,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忍心看着你这样。”
“李晓萌,别伤心了,人各有命,不过我想摆脱你一件事。”
“什么事?你说吧。”
“这世界我也没什么特别留恋的,只是,我还是放心不下陈晨,她的性格,骨子里都是倔强,你是我最好的朋友,除了我以外,你最了解她了,我以后照顾不了她了,你替我好好照顾她,只有你我能信赖了,我希望你能照顾她一生一世。”
“你别想那么多了,你要好好养病。”
“你答应我好么?”
李晓萌无奈,只好点了点头说:“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她,只是我如何跟她解释你的事。”
“只要她不知道我有这个病,就没事。我会离开她,在她生命中消失,关于我的事,你五年后再告诉她,那时,也许一切都变得不同了。”
李晓萌点了点头,有些事确实来的太快。
我走在夕阳下,看着那些熟悉的倦鸟归巢,这一切真是太美了。仿佛命运给我开了个大大的玩笑,我曾一直觉得生活是毫无意义的,每天过着行尸走肉般的生活,当我真正懂得生命的意义时,死神却来到我身边,我第一次发现我这么不想死,我想陪陈晨走完一辈子,就这么个简单的愿望,但我却无法实现了。
正文 第十八章 第五节
晚上,我回到陈晨的病房,他们几个都在,李晓萌看着我,眼睛里充满了话语,但是我示意他什么都不要说。
“你们看了今天的报纸没?”程敏慧高兴地说。
“怎么了?”我饶有兴致地问程敏慧。
“我市破获一个特大贩毒团伙,抓获犯罪嫌疑人数十人,缴获毒品一百多公斤。”程敏慧说。
“这事值得你这么高兴?”我问。
“你们猜,这些犯罪嫌疑人里有谁?”程敏慧故作悬疑地问。
“难道有薛傲他老爸?”我反问。
“你怎么知道的?”程敏慧问我。
“今天上午,马承跟我说薛傲他老爸被抓了,然后我猜的。”
“你真聪明,你猜他们是怎么被抓的?这里可有我不少的功劳。”程敏慧乐呵呵地说。
“怎么有你的功劳了,难道警察抓人还带你去了?”我问。
“你不是知道我调查了他老爸两年多么?前段时间,我偷看到我妈的一个文件,是关于对本市的各类犯罪团伙的查处的文件,有个贩毒犯罪团伙很狡猾,一直找不到他们的交易地点和时间,很难取证去抓捕他们,犯罪嫌疑人里面好像就有薛傲他老爸,然后我把我两年多的调查记录给了我老妈,没想到那些记录竟然成了他们的死穴,通过那些记录一下就抓准了他们的交易线索,然后昨天把他们给抓获了,你们说我厉害不?”程敏慧一口气说完了这些话,得意洋洋。
“你这是歪打正着,你可知道你冒了多大的险,万一被他们知道了,你小命可不保了。”我说。
“现在不是没事么?你们可知道,薛傲他老爸可真是个老滑头,从来没干过好事,最开始搞盗版,又是造假烟假酒什么的,这两年还贩毒,真是坏事做尽了,判他个死刑都是便宜他了,这回栽在我的手里,陈晨,算我为你报仇了。”程敏慧止不住地高兴。
我们为程敏慧高兴地同时也为她捏了一把汗,她做的事实在是很危险,对方可是犯罪分子,希望她以后再也不要做这样的事了。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都试着去找薛傲,但是都找不到他,陈晨的伤口也一天一天地在愈合,这些天,她妈妈给她准备了各种各样的吃喝用品,陈轩天天绕着她姐姐姐姐地叫个不停,她现在已经成了这层病房的焦点了,幸福和快乐几乎将她包围了。
也许,薛傲可能早就逃得无踪影了,他以为自己杀人了。想想自己不久于人世,才发现世界上的一切都显得那么美好,看到的笑容永远都会比哭泣多,即使生活的重担在人的肩膀上越来越重,人们也学着苦中作乐,微笑面对苦难。我活了十八年,虽然还差些日子,但是到那天的时候也有了,也不算夭折吧,给自己安排个好点的名称叫天妒英才。其实想想,我何来英才,十八年间,我一事无成,这个社会养活了我,而我却什么也未做,便要弃世而去,当初Friend和薛傲说的一点也没错,我真是这个社会里的败类。我走到大街上,强烈的阳光照射这楼宇,川流不息的人群永远都那么忙,我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是徐教官,高一军训时我们的教官,他一身西装革履地从一个楼里出来,然后向我这边走来,看到了我。
“这不是杨漠么?”徐教官一下就认出我来了。
“嗯,徐教官,你这身?”我看着徐教官说。
“啊,我早就不当兵了,当年退伍后,我就找工作了,现在还是一个业务经理呢,大夏天的够热的,走,我请你喝点东西去。”徐教官说完带我走进一家咖啡店,然后我们分别点了点冰凉的饮料。
“现在高中毕业了吧,读大学么?”徐教官问我。
“刚毕业,不过不准备读大学了,我准备到处游历一番。”我想想一个将死之人也只能做这个了。
“也不错,多长点见识,开阔心胸。”
“徐教官,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好说话啊?”我笑着说。
“位置不同,职责不同,处于什么位置就该做什么事,以前我是你的教官自然要严格要求你们,现在我们则是朋友,当然随便聊天。”
我笑笑,确实,真正在自己位置上做好自己事的人不多,我们太容易贪恋别人的位置而忽视了自己的位置,才会出那么多事端。聊了一小段后,我们才分开,徐教官对我说再见,我也挥挥手,也许,我们永远也不会再见了。其实现在多见见那些熟人也不错,至少想起的时候,还能清楚地记得他们最后一面。
正文 第十八章 第六节
当我走出咖啡店时,我又继续慢慢沿着街道走,这是我一直生活的土地,现在才感到那么亲切。渐渐地,我越走越偏僻,然后发现这地方有点熟悉,对了,以前和程敏慧一起跟踪着薛傲来的墓地,这里躺着他的妈妈。我走到墓地看了下,果然,他妈妈的墓前似乎刚有人来过的痕迹,很可能就是薛傲。
我开始沿着痕迹消失的方向找,找了一会后,果然被我找到了,薛傲这家伙正沿着一个五六层的小楼楼梯往上爬,难道这家伙一直躲在这里。然后我迅速跟上去,当我跟着到了楼顶的时候,我发现他正准备往楼顶的护栏往外爬。
“薛傲!你要干什么?”我大喊了句,薛傲发现我后,停了下来。
“我活不下去了,我想死,你不是一直想要我的命么,这下终于让你满意了,你看吧,你笑吧。”薛傲悲观地说。
“我从未想过要你死,顶多还你一刀而已,你为什么要死?”我大声地问他。
“我杀人了,而且我现在已经家破人亡,我一无所有了。”
“陈晨她没死,她现在活得好好的,比以前更幸福快乐。”
“那太好了,但是,那有怎样呢,我爸爸犯的罪已经没有了回头路了,我的后妈把能带走的都带走了,我现在一无所有,无家可归。你说的对,我就是个懦夫,我一点都承受不了打击,我现在除了想到死,没有其他的出路了。
薛傲说完这句话后,慢慢爬过了楼顶的护栏,站在风中摇摇欲坠,楼下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