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不远-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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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惜用力的撑起身子嘟着嘴轻轻印在了他的唇上。
谷言可以躲开,可是却任由曲惜放肆的在他唇上舔来舔去,他皱起来的眉宇间有挣扎和矛盾,却始终没落实到行动上。
“我喜欢你,言叔……”
这个称呼仿似唤醒了谷言,他近乎粗鲁的推开曲惜,一言不发的关门离开。
清晨。
曲惜醒来后猛然发现这里根本就不是自己的房间,她大惊,忙掀了被子摸自己身上的衣物,发现周身完好,才稍稍松了口气。她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全然记不起自己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她穿了拖鞋走去门去,正好谷言刚洗完了澡,只在腰间简单围了块浴巾便走了出来……该死的魅惑。
曲惜虎躯一震,忙扶住了门框。大清早的便如此重口味,实在让曲惜有些扛不住。
她掐了自己一爪子,这才勉强镇定下来,抖着嗓子开口道:“言叔……大清早的……看,看见你,还是真巧啊!”
谷言微微一挑眉,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随即道:“先去把你这满脸鼻血收拾干净了再来和我说话。”
曲惜一抹鼻子,满手鲜红,她一声惊呼,忙不迭的冲进了卫生间。
谷言淡漠的眼眸中划过一丝浅笑,然而思绪中忽然闪过昨晚那个近乎让他意乱情迷的浅吻,谷言眼中的笑渐渐隐去。
曲惜很好奇昨晚自己到底做了什么才让谷言敢把她往家里带,但每次想问,接触到谷言冷冷的目光,她便退缩了。
在谷言家借宿一晚很快被曲惜当做偶然事件抛在脑后。在那之后,曲惜该怎么上班还是怎么上班,谷言依旧如往常一般对她,只是每晚曲惜送过去的茶,他偶尔会喝上两口了。
其实曲惜觉得他们现在这样没什么不好,谷言不接受她,但也没有狠下心推开她,曲惜将他缠着,不过是圆了自己年少轻狂的一个梦想。她想,等到以后她缠得心死了再走掉,至少心底不会有遗憾了。
公司集体外出度假,曲惜没想到竟在度假村的酒吧里撞见了谷言的前女友以及他前女友的新男友。他们看起来很甜蜜。
曲惜悄悄打量谷言脸上的表情,却见他神色平静得近乎漠然的向他们走过去。路过那两人身边时,那女子出人意料的抓住了谷言的手。
谷言唇角一紧,眉眼愈发冷了。
“谷言。”那女子笑道,“好巧啊,给你介绍,这是我的未婚夫。”
曲惜看见了谷言的双手紧握成拳。她恍然记起那天谷言落落寡欢的孤单模样,心里涌出一股不平。她将谷言的手自那女子怀中抢了过来,紧紧握住,像个勇士一样挡在谷言身前,笑道:“你好,这是我的未婚夫。”
女子看了曲惜一眼,冷笑:“谷言,原来你也不过如此。”
谷言眉头一皱,终是把目光落在女子身上。他是个有些许感情洁癖的人,但凡投入一段感情中,便不会再去沾染任何暧昧,这女子现在这样说,无疑是否定了之前谷言对他们那段感情所有的努力。
“啪”的一声脆响,在大家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忽然响了起来。曲惜气得嘴唇有些颤抖,她拽着谷言转身便走:“这种女人就是用十头牛来拉你,你也别为她停住脚步。”
大家都被曲惜这突如其来的怒火吓得怔住,谷言还真就乖乖的被曲惜牵着离开了酒吧。
到了外面,夜风凉凉的一吹,曲惜脑袋忽然清醒过来,忙放了谷言的手。她怯怯的望了他一眼,像一个做错事的小孩,有些无措的在他面前绞着手指。
曲惜对谷言的爱其实一半掺杂着崇拜,一半掺杂着敬畏,每一次死皮赖脸的缠磨,但却不敢真的做出有越雷池的动作。这一次打了他前女友,又拽着他出来,曲惜在心里觉得,这样的行径其实是大大的冒犯,唯恐谷言真的生了气,怪罪她。
哪想两人在凉凉的夜风中吹了半天,却是谷言缓缓道:“为什么生气?”
曲惜带着几分难受几分可怜道:“言叔,我替你觉得委屈。”
因为喜欢,所以会为他感到不值,能知道他的难受,会替他觉得委屈……
谷言看着她垂着脑袋认错的模样,只觉心里痒痒的,忍不住想抬手摸她的脑袋。谷言被自己心中的这股冲动吓了一跳,他觉得从那晚的浅吻之后,自己对曲惜的态度越来越不清楚了。
她小了他十岁,谷言想,她的喜欢不过是青春的一时兴起,当不得真。总有一天,等她真正长大之后会发现这个世界还有许许多多的精彩,彼时她便会后悔年少时的轻狂或说固执。她现在只是一时的迷恋,不等于爱情,不等于婚姻,而谷言已过而立之年,他没有心思去陪小姑娘慢慢成长。
他忙摆正了自己的立场道:“别再做这些无聊的事。”
听了这话,曲惜眸中星星点点的光顿时黯淡了许多。谷言狠下心肠道:“别再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不值得。”
曲惜执拗的说:“值得的。言叔,你这么说,只是不知道我在你身上花了多少心思。”谷言对于曲惜来说就像毒瘾,从染上的那天开始便无法停止。她垂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弱弱的请求:“你就试着喜欢我一下……不行么?”
“不行。”
、十年不远
第五章
谷言依旧时不时的要去相亲,只是再没有刻意把时间地点透露给曲惜,让她去捣乱。他像是下定了决心,不让曲惜在出现在他私人的空间里一样。
曲惜不动声色的观察了许久,终于有一天,她找了个机会悄悄潜入了谷言的车里,在里面埋伏了一整天,本想等谷言一个人的时候找他好好谈一谈,没想到她竟然躲在他车的座椅底下睡着了。
谷言与相亲的女方共进晚餐后,开车送对方回家。行至一段僻静马路时,曲惜睡醒了,她懵懵懂懂的睁开眼,从后座的座椅下面爬出来。
坐在副驾驶上的女子通过后视镜看见一个披头散发的人突然在车里冒了出来,顿时吓得魂不附体,连连尖叫,嚎得人心慌。谷言猛踩刹车,在一声刺耳的刹车声之后,场面顿时诡异的安静了下来。
来与谷言相亲的女子很没用的被吓晕了,谷言恶狠狠的瞪着突然蹿出来的曲惜气得说不出话来。
曲惜的脸撞在副驾驶座的靠背上,疼得龇牙咧嘴,她可怜兮兮的揉了揉鼻子:“言叔,开车要小心呐。”
饶是谷言平日里再如何冷静淡定,此时也青筋直冒,他下车,开了后座的车门便将曲惜拖了出来,喝问:“你要干嘛?”
“来打扰你相亲。”她说得理直气壮,谷言的眉头因为她的执着而狠狠皱做一堆,曲惜大声道,“你不喜欢我,也不喜欢和你相亲的人,但为什么她们可以和你恋爱而我就不行?”
谷言一怔,下意识答道:“你还太小。”
曲惜掏出身份证,指着上面的日期道:“我今年22虚岁23,大学毕业,有正当工作,可结婚生子,还喜欢你,哪里不好了?”
谷言被这番抢白说得没了言语,沉默的看着曲惜,心里却翻起了波涛。他恍然觉得或许十年并不如他想象的那般不可逾越。
曲惜对他如此执着,而他现在也……
他也……谷言被自己心里的想法惊了一惊。
“言叔。”曲惜拽着他的衣袖,似是在撒娇一般,“你就试试吧,给我个机会。”
谷言不知道在一次次冷漠的拒绝后,曲惜到底是鼓起了怎样的勇气来问他这句话,放下了尊严,近乎卑微。他此时心情极是混乱,拿不准自己对曲惜到底是何感情,他下意识的要挣开曲惜的手。然而曲惜这次仿似是全然豁出去了,紧紧盯住他,怎么也不肯撒手。
车里吓晕过去的女子慢慢转醒,她左右看了看,发现谷言正在车外与另一个人交谈,便好奇下了车,见这人正是方才从后座爬出来的女子,而她还拽着谷言不放,她有些不悦:“谷言先生?”
这声唤仿似撞醒了谷言的思绪,他将曲惜的手指一根根掰开,逃似的坐回车里。
那女子奇怪的看了曲惜几眼,也坐了回去。车门落上锁,曲惜听见那女子问:“她是谁啊?”
“公司职员。”
曲惜微微一颤,她迟疑了一会儿,终是鼓起最后的勇气,敲了敲车窗:“言叔,不要抛下我啊。”
她声音说得极小,隔着车窗,谷言没听见,发动机一声嗡鸣,黑色的宝马扬长而去。
曲惜站在马路边,寒凉的夜风吹得她眼眶发涩,她看了看空荡荡的手心,又望了一眼空荡荡的马路,嘟囔道:“其实我怕黑的。就算只是公司职员也不能这样抛下啊。更何况……”
更何况,我喜欢你算哪门子罪过……
曲惜突然想为什么偏偏就看中了谷言了呢,明明爱情这种东西不是靠努力就一定能得到的。
谷言将那女子送了回去,才恍然记起,他扔下曲惜的那条马路僻静少人,半夜更鲜少有车会路过。她一个女生要怎么回去?他当时被曲惜的问题问得心烦意乱,全然没有想到这点,此时担忧她的安危,谷言的脸色刷的白了下去,心中竟起了一丝惧怕。
他开着车再回去时,曲惜依旧好好的蹲在马路边,像只被遗弃的小狗。
谷言上前将她拉了起来,摸到她的手冰凉一片。心中忽然蹿出一股莫名的情绪,像是对自己的厌恶,又像是心疼。他将曲惜拉到车上,她一句话没说,只乖乖系好了安全带,然后便望着自己的手痴痴发呆。
“住哪儿?”不知开了多久,谷言才想起应当问这么一句。
曲惜沉默了许久,最后却答不对题的回道:“言叔,以后我不缠着你了好不好。”
恍然间听到这样的话,谷言只觉下颌一阵抽紧,他没有回答,让曲惜这个问题如同石沉大海一般,没了痕迹。
“你随便在哪个公交站停吧。”曲惜道,“不是只有靠你我才能回家。”
谷言一如既往的沉默,只是面色一直铁青着。曲惜下车后,恭恭敬敬的对谷言鞠了个躬,然后径直转身离开,连一个再见也不想说了。
第二天,谷言上班之后便没再看见曲惜,一问之下才知道她竟然已经离职。
当天晚上,他像往常一般加班到很晚,只是在九点的时候没再听见叩门的声响,也没有热茶飘散的清香来唤醒他已有些迷糊的脑袋。在那一刻,谷言放下笔,望着满室纸张,颓废清冷,兀自失神。
第六章
四月中旬,谷言接到来自母校的邀请,请他在百年校庆的时候去做一场演讲。他自是欣然答应。
立于那方高高的讲台之上,谷言的眼神扫过场下青春洋溢的脸庞,心里突然想到,有个女孩曾说她听过他每场演讲,或许她每次都站在台下,认真的听他说的每一个字,带着仰慕。
那么今天呢?她也在吗……
这么多人中,谷言哪能找到曲惜的身影,然而曲惜却是真的到了的。站在最后面,看着他依旧潇洒的身影。这学校不仅是谷言的母校,也是曲惜的母校,她追逐着谷言的脚步在学校里生活了四年。现在终于清醒的发现有的目标或许只能是个目标。
关注谷言几乎已经成了曲惜养成的恶习,她想,迟早有一天她会把谷言戒掉,但那一天并不是今天。所以她仍是很没出息的来了。
在演讲快要结束的时候曲惜悄悄离开,她去拜访了大学的辅导员。在办公室里见了老师,两人交谈得正欢,郑教授关心的问道曲惜现在工作的问题,曲惜默了半晌,只道自己刚辞了职。
“年轻人要能吃苦才行。”郑教授如是说,曲惜也不辩解。又坐了一会儿,曲惜刚起身要走,抬头的一瞬间看见门口走进来一个人影,瞬间便傻了。
谷言也不曾想过会在这里看见曲惜,他一怔,心里却莫名的蹿出一丝欣喜,嘴角微微勾起的弧度在接触到曲惜沉凝的面色时又掉了下去。
不愿见到他么……谷言想心中有些恼怒,这才过了多久,就连看也不想看到他了吗?
两人都曾是郑教授的得意门生,老头高兴的给两人互相介绍了名字,随即对谷言道:“这丫头可是你的崇拜者,入学第一天就说了要做谷言一样的人。”
“教授。”曲惜忽然道,“现在我已经不那样想了。”
谷言一怔,冷冷望向曲惜,却见她眼神里没有往日的灵动张扬。谷言只觉心头莫名一痛,一如那天看着曲惜下车离开,独自一人坐上公交车一样。
郑教授也微微一呆,正巧这时有学生来找他,郑教授跟学生一同出去了,办公室里便只剩下谷言与曲惜两人。气氛尴尬而沉默。
不知这样坐了多久,曲惜起身,像没看见房间里有人一样,一句话没说,径直转身走人。
谷言不知心里涌起的感觉是怒是痛,等他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之后,曲惜已经被他紧紧抓住了。曲惜在垂着脑袋道:“谷先生,你现在又是什么意思?”
谷言也不知道自己这是什么意思,心中直骂自己莫名其妙,但面上扔装出了一副淡定的样子,像长辈一样教训道:“辞职?你以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