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霓裳-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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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外面是清晨,这是一个神清气爽的清晨,外头早已经天色大亮,只是这间小屋内挑起了重重厚帘,所以只得一息微光堪堪投入,映在空气中迷蒙如一缕晨雾,配合一贯清冷的寂静,仿佛是与世隔绝,使人恍惚了神智。
而眼前的女子,就是令自己心生恍惚的源头,从来都是。
各种情绪在持续发酵,化学反应一般抵在心中推搡着顶撞着,而她的语言是更甚一步的催化剂,“怎么罚……也好……么?”这么喃喃反问的时候,就有什么自心中缺口处释放出来了似的,一发而不可收拾。
练儿对此并不知情,所以仍是无畏地点点头,她当然可以无畏,因为我必然是不会伤她的。
相视结束,阖上眼帘,静静伏低身子,让两个人的唇轻轻重迭在一起。
这是真正意义上的接吻,是自己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主动吻她,没有任何具体考虑,没有任何具体理由,就只是想要吻她,这是个不可抑制的念头。
我顺从了这个念头,也没有遭遇到抵抗。
唇与唇相依,轻轻缓缓的摩挲,说来可笑,这还是我们头一回如此轻柔耐心的彼此碰触,自从那大漠洞中较劲争斗般的初体验开始,每一次由她主导的亲昵无不是热情直接有余,而温存委婉不足,这或者是因为所学有误,或者是因本性如此。
这一次也是如此,唇间若有若无地触碰了几下之后,就察觉到身下那个人的动作,练儿不耐烦的轻哼了一声,抬起一只手来好似想搂住人拉近距离,以便能加深亲昵的程度,说好似,是因为她并没来得及完成这动作,就已经被我捉住手压回了枕边。
“……别动,你说过我可以罚你的……”
并不曾拉开距离,连阖着的眼也几乎没有睁开,只是稍稍错开了一点位置,贴在她唇边低语道:“所以接下来无论我对你做什么,都不可以动,好么……练儿?”
咫尺内并没有立即响起回答,耳中安静了一小会儿,只有略显急促的呼吸声在起伏,接着练儿抿了抿嘴——这个小动作因贴着她而感觉格外清楚,就听到轻轻地一笑,道:“不动就不动,说话总可以吧?”
也笑了笑,熟悉她的思路,所以自己什么也没回答,只是重新以吻封缄。
仍然是从微微碰触开始,耐心进行,刚开始是缓缓的,然后渐渐放开,放肆,越来越深入彼此……紧密贴合的双唇,舌与舌纠缠在一起,互相探索着,是缠绵,是侵略,是默契配合与相互征服,反反覆覆流连忘返,调律出一首时而热烈时而温柔地无韵之曲。
沉醉于舌尖的触感,贴在一起的身体能相互感觉到对方一阵阵扑通扑通的心跳,练儿是不会忍耐自身感受的,纵然现在人不动弹,但还是会尽情回应,只要觉得舒服就会轻轻发出可爱的哼声,这意味着喜欢,还有无意识的暗示和挑逗。
而那柔软甜美的双唇,更是能轻易勾起人心底深处的独占欲。
难以忍耐地吻着她,一只手支撑着身体,另一只手抚着那精致的面庞,时不时滑向耳边,手指一遍遍绕弄着那鬓边发丝握在手中,偶尔也抚弄一下那薄薄的耳廓和纤细的颈项,练儿还是初醒时的状态,只是着了一件单衣,衣襟口松松垮垮的,从下颌经过颈部,延伸至胸口的白皙,都轻易就能够一览无余。
余光瞥见,指尖触到,有灸热感由脊椎延烧到后脑顶端,从心底涌出的某种渴望是什么自己很清楚,它正一步步地向外逃窜,和沿途阻挡的理性互相厮杀争斗,势不两立。
之前种种强烈的情绪分明与此无关,此刻却成了感情方的帮凶和垫脚石,早被它们冲击成七零八落的理智不复平时强大,已约束不住那种强烈地渴望。
渴望,欲望。
后者不过是一种生理反应,前者却是发自内心深处来自灵魂的冲动。
而当二者相融合时,要克制住绝不是什么太容易的事。
其实,过往的我曾认为这不太容易,却也并不算难,女子本身就不是欲望的生物,何况对于这种冲动自己熟知是怎么回事,并不会好奇,甚至会不以为然,无法管理住自己从而被原始冲动主导的人是心理上的弱者,这种弱者恰恰是我最不想成为的类型。
直到最近半年以来,当定下盟约之后,在明月峡安居之后,当相处的状况越发明朗,真正开始感觉到我们或者就此真已是对方的唯一了,是余生里彼此的唯一了,心中的某一处,就不知不觉中渐渐地松动了起来。
那时才知道,原来之前自己的无动于衷,不过是因为时机尚未成熟而已。
当条件成熟,客观限制消除,面对心爱之人时,谁都只是弱者。
只是……条件真的成熟了吗?
一时不知该如何做才算最好,所以慢慢停下了这个绵长的亲吻,微微分开彼此唇瓣,看了身下人一眼,因为对轻重缓急有所控制,所以此时练儿的喘息得并不算多厉害,只不过似乎对这样分开有些困惑,正不解的看着我,长长睫毛轻轻眨动着,湿润的瞳孔泛着清亮。
在大多数人面前,这眼神往往是凛冽桀骜的,平时面对我时也多是澄澈干净为主,可此刻却分明罕有地清楚写了温柔,那闪动着淡淡碎光的眸子,满溢着动人心魄的魅力。
不会错,这是一双有情,有……欲的目光,虽然她可能自己并不是很清楚。
让她清楚,是我的责任。
安静了片刻,这片刻屋中没有声音,自己不开口,练儿也没有讲什么煞风景的话,她或者还不能读出所谓暧昧,但对氛围的改变仍然是很敏锐地捕捉住了。
就这样拥抱着她,感受着对方的温度,忐忑之中,心跳变得越来越快……当然,或者变快的只是我自己一个人也说不定。
终于,再一次低下头,占有了那双甜美的唇。
这一回与刚刚不同,唇舌上的挑拨不过是令人放松的手法,脑中缩到角落的理智尚未完全失效,纵然无法束缚住奔腾的渴望,也不想引起她太过强烈的反应,毕竟这方面的她,对自己还是一个完全未知数。
一边又一次吻着,一只手重复着刚刚的动作,只是注意力在吻与动作之间的重点已经改变了,耳后,颈项,下颌,锁骨……轻轻的反复摩挲抚过,见她没有流露出反对的意思,再缓缓地,缓缓往下……
这具身子的轮廓很美,纤细而紧致,修长却有力,更具有在这个时代一般百姓女子身上很少见到的,大胆而动人的曲线。
对此,自己如此熟悉,又如此陌生。
当手掌向某处柔软慢慢移动之时,几乎是在忍不住地微微颤抖,却终于还是攀上了那一处,不敢妄动,所以只是手指轻轻地用力,在那被微微压迫的柔软的中心,可以明显感受到……小小的一颗果实……
“嗯,你在做什么?”直到清晰的问话响在耳边,才从各种混杂在一起的情绪漩涡中多少抽身了点出来,因为刚刚的分神……或者也因为这么做太过唐突,亲吻并没能引开练儿全部的注意力,她正偏头看着,目光正好奇地停留在那一处……
轻轻收回手,连带把伏低的身子也撑起少许,心中说不尴尬窘迫是假,但还是强自镇静,微微清了清喉咙,小心地反问道:“练儿……既问我在做什么,那……你知道这是在做什么吗?”
我想,接下来的回答应该是可以预料的,这样的话,再解释起来也行就可以更方便一些,毕竟像欲望这种无形之物,很难完全用纯语言来说明,而这种行为对两情相悦的一对人究竟有着怎样的意义,就更是无法靠三言两语讲透彻,那么,像现在这样置身实际的氛围中,切实地去感受,没准能更容易说清楚些。
自己确实是这么考虑的,不是临时起意,而是在好几个月前,第一次从她眼中读出欲望这种东西的时候,就开始打算了。
哪知道,如今真这么按计划问出口了,却见她那边眨眨眼,没怎么迟疑就笑道:“我知道啊,这是求欢之举嘛,也就是所谓的男女之事,怎么?你也想对我做吗?”
这下,才真正是懵住了。
练儿她自幼在深山成长,身边只得我和师父两个亲近人,而且某方面说都是纵容她的人,所以她能不韵世事不知世俗长大,但也导致很多常人女儿家该懂的事她都不会知道,像……像这种就更应该是……可谁曾想……
“你……是从哪里知道……求欢什么的?”太出乎意料,以至于觉得有些膛目结舌,好不容易找回声音就怔怔地问了这么一句,略有些嫌傻气,练儿却不以为意,笑吟吟道:“这还需要从哪里知道,天地万物都会这么做吧?狼群里每年都会借此来延续后代,鹿啊狍子啊也是,所谓公母雌雄男女,不过是一个道理,我有两次除恶都是恰巧毙对方于榻上,看他们死前正脱光了在做那种事,正是和动物一般模样呢。”
若刚才是太出乎意料有些懵了,那如今却是真不知道该怎么讲下去才好,偏偏她说得再自然不过,仿佛是世间最平常不过的事,而换个角度看,这确实也是万物间再平常不过的事……只是,有些令常人难以接话……
正伤脑筋地想着该怎么回答才有分寸,却见身下之人也撑起了身子,拉近一点彼此的距离,轻笑道:“这档子事儿,原以为是男女之间才能的,若是女子和女子可以,那我倒也无妨哦,怎么,你此刻想做吗?”
这样问着,她又凑近了一些,挑眉之时,星眸中竟掠过了一丝……媚。
☆、这种事
…
手足无措。
除了手足无措,已想不出第二个词来形容此刻心境。
见练儿凑近,第一时间的反应竟然是想往后退,好在肢体僵在那里,并没有真正执行这个仓促的指令,否则就真显得太慌乱可笑了,何况,这样躲开练儿,还保不准她会怎么想。
有那么片刻,真弄不清眼前之人的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了。
一直以来,自己从不会小看她,因为清楚她的聪明,也习惯了那些时不时会冒出来的意料外举动,只是再怎么清楚,再怎么习惯,她在这种事情上认知却还是太过令人错愕……紧要关头,原本好好的计划中却有重要的一环被打乱,不由得人不乱了方寸。
有那么一小会儿,就无措地呆在那里,然后脖颈被勾住了,练儿予人的耐性素来不多,大约是不满意这种迟钝反应,径直就凑上来自顾自地取消了彼此距离,主动权属于她,唇瓣再次贴合时,就一如既往是她的风格,直接的,强势的。
只是呼吸烫人,比平时还烫些。
因为如此一种温度,也因为自身混乱,几乎是茫然地意乱神迷回应了一阵子后,才逐渐从一团乱麻中勉强理出一些头绪,脑子稍稍清楚起来,于是小心结束掉这份被动的亲昵,拉开一点距离。
咫尺相视时,练儿湿润的双瞳无声传递着她的情绪,快乐,好奇,不解,和跃跃欲试的渴求。
强不让自己陷入这样的眸心中,闭了闭眼,挤出一点清明,当务之急是不能让她再这样掌握主动付诸实际下去,于是苦笑道:“练儿,你答应过我什么?别忘了,说好的,现在无论怎么动作,你都不可以动哦。”
“哼,我才没忘。”悻悻收回手,她不服气地道:“明明是你一直不动的,你不动我也不动,岂不是看起来傻呼呼的……”说到这里,忽又换了神色,挑眉一笑,看了我道:“别以为我什么都不懂要你教,虽然女子与女子怎么做我不知道,但想来应该与那些男女所为差不多的吧?是与不是?”
面对这种坦然求问,唯有先忍下满腹无奈与苦恼,叹道:“你先别……别这么近,先躺下休息好么,是与不是,我……慢慢讲给你听好了……”
总之,先争取时间是正经,事情发展至此有些乱,或者说是心乱,再乱下去不知会发生什么事,此时此刻,练儿的目光有些异于平常,眸中含笑含俏还含一丝惑人之魅,令自己不敢与之对视太久,生怕……失去了最后的清明。
孰料,到末了,还是棋差一招。
练儿不满地撅了撅嘴,唇角边却还是带着盈盈笑意,倒是没再说什么,只不过重新仰颈躺下之时,却顺手……顺手抽去了襟边衣结……
来不及回避视线,也没想到回避,于是眼睁睁看着原本就松松垮垮的单衣,就此……或是见了这怔怔的目光,那少女唇角的弧线就愈发明显,嫣然一笑时,她问道:“如何?我也不是全不懂吧?穿着衣服是不能做这种事的,对么?”
而自己,无法回答她。
窗边不多的晨曦幽然洒来,为那白皙肌肤晕染上了一层淡淡柔光,勾勒出每一处起伏,那是生动的,鲜活的,随着呼吸起伏的画卷,敞开了的单薄衣襟松松地若有若无遮掩着,却只能是令这画卷愈发夺人心魄,众生之中,谁能逃过?
我告诫自己这并没什么,别像个莽撞的男子那样心火难抑,再天姿绝色的一幕,也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