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我一生心(网络版)-第1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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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温柔,又飘忽,系青俯下身,凑近计然,喉咙有一点点哑,“嘿~~醒了?”
计然气息微弱,“我听到谁说,下雪了?”
春儿和计真挤过来,压抑着激动,怕会吓坏计然似的放低音量,“是啊,下雪了,我们刚说的。”
计然微微点头,“孩子好吗?我还活着吗?能一直活?”
计真保证,“孩子没事,很健康,在暖箱里。姐,你运气太好了,刚换到一颗适合你的心脏,你会活蹦乱跳地活下去,一直!”
春儿也狠狠保证,“长命百岁,姐,一准儿的。别说话,多休息……”
“是啊,多休息。”系青又在老婆床边坐下来,这回,他改话痨了,没有让病人多休息的意思,“小然,我刚刚做了个梦,梦见你家,还有你爸你妈……”老婆闭着眼睛不说不动的时候,他快吓死了,如果可以,他愿意在可以活着的时间里,一直和她说话,和她做事,就是不要不说不动,所以,这回他象他家嘴碎的春儿二少,那样死命嘚嘚,“你家以前那台旧电视是黑白的吗……”
尽管春儿和计真提醒过好几回,大哥青你得让你老婆休息,怎么着那也是个大手术后的病人,是吧?可任谁都挡不住系青跟计然嘚吧他的梦,亏得计然也能扛得住,清清楚楚听她家户主一番梦话连篇,末了,总结,“我们的夜生活很丰富,还能穿越时空。”
系青抿着嘴角,在笑,直笑到眼窝湿润,他抓住计然一只手掌,小心亲吻,象怕气儿大了他的计然就会灰飞烟灭,低低咕哝句,“谢谢你回家。”
计真拉开窗帘,窗外一场大雪纷纷扬扬,计然望着窗外,着迷般低叹,“真漂亮。” 系青看着计然,心里说,真漂亮,她似仍如初见时那样,样貌清秀,气质干净,一双眼睛黑白分明,他的小然,真是漂亮。
计然和孩子出院回家,已是春节时候,母女平安健康,常蓝很是满意。打定主意,大年初一,她得去庙里上香,必须的。话说,若真有个三长两短,她有再多的钱也买不来这么和乐圆满的春节是不?大年三十晚上,她和两个儿子与计真,一边看墙上的壁挂液晶电视里直播的春节晚会节目,一起忙活准备十二点钟响时吃的饺子,饺子韭黄鲜虾馅的,意寓长长久久,是个好意向。
计然的主要任务就是休息,靠在起居室的软榻上,身上盖着条软毯,听小厨房那边传来的,一大家子人影影绰绰地说笑声。哎,房子大就是这点不好,这要是小房子,吃喝拉撒就在方寸之地,什么都听得到,才美呢。
怀建军抱着睡着的小孙女儿,一会儿从厨房这边溜达回起居室看看计然,跟她唠叨几句,一会儿再溜达回厨房,生怕错过什么有趣的话题。他已经被家人数落好几回了,孩子睡了放小床里不行吗?非得抱着,那哪成呢?怀建军有怀建军的理由,说他们家月子婆不象月子婆,月子孩儿不像月子孩儿。娘俩都是三分钟一小觉,五分钟一大觉,特别是小想想,一放下就醒,抱起来就睡,怀建军认为这样不对,睡眠质量很重要,一定要进入深睡眠状态,长长睡一觉,孩子才长筋骨。听着很有道理是不?忽悠人的,春儿都看出来了,他爸就是稀罕抱着那个小奶娃娃,这是理由一。理由二就是控制欲和独占欲强,看别人抱闹心,就得他抱着才得劲儿。尤其,他爹不想看到他这个当二叔的抱小侄女,怀建军总怕他把孩子给掉地上。
这要前几天,春儿还有心情就这件事情发表看法,不过这两天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计较,对他来说,他在这个家里的待遇有非常大的变化。喏,以前,家里有什么稀奇玩意儿,例如小时候,就是最新流行的好吃的好玩儿的,他第一个尝试,大了以后呢,什么好车好游戏,也先招呼他,因为他最小,对,比大哥青小五分钟也是小,再说大哥青是个怀旧情绪很浓的家伙,不贪新鲜,所以,他最得宠,那是天公地道的。可现如今,这趋势有变化,家里刚添置的新鲜物,一架直升机,咋是送给小想想的呢?才多大点儿一孩儿啊,直升机耶,就算一玩具,都会把小想想吓哭吧?结果那活生生一正经飞机,是小想想的礼物?春儿不能接受,费劲巴拉捏起个饺子,旧话重提,“我抗议哈,不能因为有了想想,就降低我的待遇。”
“咄……”全家人嘘他,“有出息,跟你不足百天的侄女争宠。”
春儿试图讲道理,“我不是争宠,那明摆着你们偏心。明明是我会开飞机,你们不让我碰,不公平。”
怀建军冷哼,“老子赚的钱,想怎么花就怎么花,想给谁买就给谁买,怎么不公平了?那还就行给你买才公平?”怀建军这话说的是硬邦邦,但老头底气足,给想想买的这礼物,是他这当爷爷的退休后,捣腾字画赚的钱。
春儿不服,“爸,你净整歪理,我不是说不能给想想买,”再退一步,“我是说,在想想不懂得怎么玩儿的时候,二叔可以教她……”瞅见大哥,老婆,爹娘都瞪他,春儿再再退一步,“这事儿计然肯定同意我,咱们民主归民主,少数服从多数,但也得听听少数派,不,弱势群体的声音……”
春儿最大的能耐就是啥事儿都拉上计然跟他一路,又被怀建军叱,“你少烦你嫂子。”春儿大大叹气,包饺子都没力,他想开飞机,就是这样。丢下擀面妆,做最后挣扎,“待遇降了就降了,那给我抱抱想想安慰一下吧。”
怀建军抱着孙女儿,后脊梁冲儿子,霸道到底,“不给,想想喜欢给爷爷抱。”
春儿手叉腰上,对着老父,就差七窍喷火了。
常蓝和计真闷头偷乐,这爷俩个幼稚起来,真够瞧的。系青递春儿个眼色,那种表情基本意味着,先别急,等爸忙到想不起来这一茬的时候,你可以偷偷去开飞机……,春儿偃息旗鼓,行,大哥青放水,他的待遇就能恢复个一两成。
怀建军再溜达回起居室,看到计然终于无聊到睡着了,回厨房跟包完饺子的几个人报告,计然睡了,让系青给老婆把毯子盖好,小想想给计真和春儿看着,他帮常蓝去收拾收拾,然后喝瓶啤酒,啃几个鸭爪子享受一下,他有点儿饿了,当然,也累了。其实,每天晚上躺倒床上,会觉得有些腰酸背痛,嗯,抱孙女抱太多的后果,不过,怀建军还是想抱孙女儿,这是享受天伦之乐的机会。对他来说,能回到大屋和家人这样亲近相处的时间,毕竟是有数的,这间屋子目前归属常蓝名下,他只是她的前夫而已。自打大儿媳妇和孙女出院回大屋之后,系青和春儿以孩子太小,需要家人陪伴照顾为名,小想想需要爷爷,就这么着把他接了回,毕竟不能什么都依赖保姆是不?当然怀建军知道那是借口,孩子的心思,他是知道的。他自己的心思,他是清楚的,不过常蓝的心思,他不是很确定。
“你别总逗春儿。”等孩子们都从厨房出去,常蓝完全旧时模样,麻利地拍根黄瓜拌好端给怀建军,说,“这春儿也三十的人,过两年没准儿也当爹了呢,你还总跟逗猫似的逗他干啥?
怀建军咽口啤酒发笑,道出他总逗春儿的理由,只因为,“春儿识逗。”
常蓝翻眼睛,“幼稚。”
怀建军问常蓝,“春儿和小真说了吗?这两年会要孩子?”
常蓝撇撇嘴,“光是我这么想,估摸不行,他们玩性大,没那么快。可你说,这孩子当然是趁年轻赶紧要比较好,年纪大了,恢复起来慢,而且也不是说要就能要上。”
怀建军嚼着脆黄瓜,“他俩的事儿能有谱吗?哪是咱们光想就想得到的? 你啊,先别琢磨他俩了,顾着想想要紧。”顺手又拿个杯子,“啤酒,你来点儿不?”
“晚上了,喝什么啤酒?冰凉的。”常蓝嘴上说是不要,手上却把啤酒杯子往自己前面放放好。
怀建军笑笑,“过节嘛,例外一次。”心里长长叹口气,好像很多年前,偶尔某个夏夜,他兴致好,大半夜的不睡,来点啤酒花生米,常蓝总是给他拍跟黄瓜,陪他喝几口。或是都想起这陈谷子烂芝麻的旧事,老头老太暂时冷场,都不说话,在小厨房坐着,一起看着前边大厨房灯火通明,照得全套不锈钢厨具锃亮。
计真进来,是想问厨房收拾完没,没收拾完她来弄。她也希望常蓝能让春儿把想想放回床上去睡,这会儿春儿抱着不撒手呢,还一个劲儿给侄女“发功”,“宝贝儿,你不丑,二叔很爱你……”春儿说,不能让想想记住那件事,就是她从产房出来,春儿嫌她丑来着。不过这些计真都还没来得及跟公婆细数落,厨房里静悄悄,怀建军和常蓝一人一杯啤酒,相对无言,看上去实在是~~接着,计真听怀建军讲,“老太婆,你说,咱两复婚行不?”计真捂住嘴边差点就冒出来的小声惊呼,悄没声躲进墙根处的阴影里,唉唉唉,算起来他们离婚也没多长时间。
“我们离婚也没多长时间。”和计真相比,当事人常蓝的态度实在要淡定多了,要说全无意外倒也不是,不过,两人相处了这么些年,她还是了解他一点的,所以,面对前夫求婚,常蓝还有闲心拎只鸭爪子慢慢啃,“我们离婚也没多长时间,这就复婚,不净给外人看热闹?”
怀建军也很淡定,“切,能有多热闹?最多说咱们比较赶时髦呗?这结了离,离了结,结了再离的折腾劲儿,时下不是挺流行的吗?”他还打个比方,“就跟青儿写给春儿的那个婚礼致辞似的,怎么个词儿?呃~~对,他们乐意永远在一起,吃饭,看电影,把院子里的树种了又死,死了再种~~这样。”
常蓝扬扬眉毛,似笑非笑,“你倒挺乐意赶时髦,养二奶的时尚潮流你能赶上,这离婚复婚的潮流你也能赶,还有啥你不想放过?”
这点小酒喝的挺好,怀建军显得比平时活泼且进取心十足,搁平日,常蓝话说到这地步,没准他就又嫌话不投机,鸣锣收兵,今儿个不,还挺赶趟的,回常蓝,“再婚吧,再婚这流行指定赶不上了。”找张湿纸巾擦手,辩解,“事实上我真不算很赶流行的人,有些流行你比我学的快。”
这话常蓝听着刺的慌,有点光火,“我赶哪个流行了?”
怀建军掰着指头数落,“服装啊,化妆啊,首饰,什么穿黑鞋不能配个白袜子,穿白袜子就不能穿黑鞋啦,还有~~”怀建军手指点点自己的脑袋,“这里,你接受新事物新思想现在比我快,我喜欢的那些老八股,早就不时兴了。”
啊,是说这个,常蓝倒同意,“这还不应该的?我打扮的土里土气,出去还不是丢你老怀的面子?”瞥眼前夫,把话题拉回来,“你要复婚,这么说说就算了?没别的?”
怀建军挺茫然的,“不就这样?你同意,我们就还一块过呗,不同意保持现状也成。”琢磨一二,“莫非你有啥其他打算?”他还惦着那梳马尾的画画老师呢。
常蓝惦着的跟他不一样,“哎,怀建军,你不觉得你欠我一个解释吗?你外遇,包二奶,为啥呢?是我做错了什么吗?你打算就这么糊里糊涂里让我跟你离婚,再去复婚?”
怀建军摸摸下巴,“小蓝儿,是你说不要听我解释的,离婚也是你一定要离的。”
不提这一码就算了,提起来常蓝还是气得眼冒金星,一拍桌子,“怀建军你几时这么听话来的?我让你不解释你就不解释?我要离婚你就答应离婚?我让你吞枪子儿你吞不吞啊?”
怀建军居然很肯定地,“那会儿你给我把枪子儿让我吞,我说不定真会试试的。”怀建军不觉得自己在说虚话,事实上他那段时间心情巨差,只不过没法对谁明言,如果常蓝真给他一枪一弹,说怀建军你给我去死,他可能真会被激得就去吞枪子儿。
常蓝不信,“滚你的,你就这么一说,咱们相处这几十年,回回你说上句,跟你过没劲。”
看样子复婚没啥希望了,人家说跟他过的没劲,怀建军安安静静,手肘撑在桌子上发怔。计真看的直着急,这老公公够艮的,来点痛快的成不?亏着春儿不是这脾气,要不她非急死不可。
常蓝估计也要被急死了,又拍桌子,“你倒是说啊,你和江蓠,怎么回事儿?”
“哦,要听啊,”怀建军慢悠悠地,“那我话说前头,可别等我把我的版本讲完了,你再说我是编瞎话忽悠你……”
怀建军的故事版本,和江蓠的稍有不同。在江蓠闯进他在悉尼酒店的房间之前,江蓠对他来说,就是空姐,一个愿意提供肩膀和怀抱帮他大哭一场的空姐。不过在此之后,怀建军也很混乱,虽然他听说过很多这样的事情,也拒绝过很多明目张胆贴上来的女人,但他没亲自处理过“事后”事件。尤其,这位空姐帮过他,他又和她发生过实质性的关系,他可以不负责吗?怀建军对着那张年轻的面孔,发觉自己很难将其用钱打发走。另外,他也心存疑虑,这女人看起来完全就是好人家,受正统教育出来的孩子,做出这种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