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我一生心(网络版)-第1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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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青相信计真听话,有时个性不羁的人,反而很懂得从善如流,不较真儿,象弟弟春儿。
系青要求去看见周大夫之前,先去看看计然,他知道计然睡了,而且,他们白天已见过,不过,他都来了,总得看一眼才安心。他答应计真,会轻轻的不吵醒计然。蹑手蹑脚进屋,手探探计然的额头,习惯,看看她是不是有发热,这个动作还惹来计真白眼,然后,两人又轻手轻脚出去。
躺在床上的计然,缓缓睁开眼睛,她没睡着,计真和系青进来,她知道,只是不太清楚,为何这个时间,系青会出现?翻身坐起,靠在枕上发怔,他来了又去,转瞬无踪,却令她的寂寞在这一刻开成海。
计真和系青果然在露台上找到乘凉的周大夫。大夫憔悴很多,其实也不过十来日未见,感觉老了好几年似的。倒是大夫被系青吓到,活泼泼语气,“哇,怀系青在减肥吗?暴瘦哦,演苦肉计给计然看啊。”
即便系青胸有悲戚,意图安慰,这种情绪到这医生这儿算土崩瓦解,顺水推舟,“是啊是啊,苦肉计来的。”慰问,“听说有的病人不听医生的话呢,是想演造反的戏吗?”
周大夫撇嘴,“屁,我就是医生,医生和医生不是谁听谁的话,现在这属于内部矛盾。”他勉强站起来,笑呵呵给系青和计真找椅子坐,“来吧,我最后一位病人,让医生再给你检查检查,最近好吗?”
瞅着这医生嬉皮笑脸,蹦蹦跳跳,系青真想哭,低头掩饰,计真打岔,“我不知道你们有这么熟?”
周大夫食指挡在唇前嘘一下,“我们小声点儿,别吵到那些护士……”
计真和系青陪着周大夫狂聊之际,天色微明,春儿醒了,大着嗓门叫人。值班医生给他检查过,结论,“再休息休息,就没事了……”还巴拉巴拉交代一堆注意事项,春儿没怎么听进去,好容易等年轻医生得得完,他发泄不满,“没人照顾我吗?我哥呢?你们计大夫呢?”
值班医生有点想笑的意思,但维持住专业形象,“计大夫和你家属刚出去,可能去后面住院部看计大夫的姐姐了吧。”话说这段时间,计家姐妹花和怀家双胞胎的故事,医院里可是传得甚嚣尘上,不亦乐乎呢。
春儿一只手捂住半边脸,控诉,“喂,我今天也是病人好不好?不带这样的,把我往这儿一扔就没人管了?”见医生没吭气,春儿摸摸后脖根,“吼,奶奶的,真难受,有冰激凌吗?二哥想来点儿冰凉的舒服舒服,满嘴这什么味儿啊?”
值班医生本着尽责的精神,在春儿发表完他的意见之后,继续巴拉巴拉,“你不能这么吃药的,过量的药剂会引发心脏病,还会引发其他器官衰竭的并发症,死的很惨诶……”
春儿足足费了将近十五分钟时间,忍着让年轻医生布完道,才弄清楚,他需要的冰激凌在哪里有。隔条街后巷,有大排档,大排档的摊主会推着雪柜出来营业,雪柜里有冰啤酒,可乐和春儿需要的那种小甜品。春儿是被哥哥拎出来的,身上没车钥匙没零钱没手机,死皮赖脸跟值班医生借了十元,可怜T恤上还染着洗胃炭剂那张脏兮兮的黑色,居然要自己去买好吃的慰劳自己?!他们太没良心了!春儿捧着一大盒对他来说质素实在不算上乘的冰激凌,念叨着,“太没良心了,这些家伙……”又回医院,去后面住院部计然病房找兄长和小珍珠。在护士站好说歹说,心外病区的护士小姐才陪他进去找计然。
不过病房里就计然在,她没睡,靠在床头不知想什么。见春儿进来,惊讶,“这个时间,你怎么在这儿?”
春儿直言不讳,“我因为自杀被送来洗胃,但是没人管我,把我扔急诊了,我哥和你妹呢?哪儿去了?”
计然瞪大眼珠,“我不知道他们去哪儿了。可是,自杀?你自杀?”
“我吞掉整瓶镇定剂。”春儿的语气好像在说他吃了一包鸭舌头,往计然床边一坐,坐去大半张床,也不管计然是孕妇应该被照顾,还示意计然挪挪,多给他倒出点地儿来。然后,冰激凌盒子往计然眼前一递,“姐,你吃不?”见计然迟疑,替她决定。“少吃两口没事儿,有事儿这也是医院嘛,医生会处理的,来吧。”挖一勺,也不计较那勺他用过,就往计然嘴里塞。
计然不能拒绝,人家弟弟刚实实诚诚叫了声姐。
春儿吃两口,发现床头有水果,掰根香蕉,剥皮,把冰激凌往香蕉上抹,搭配起来吃,连呼过瘾。计然看着都饱的慌,那玩意儿真能好吃吗?还惦着春儿自杀的事,“你怎么会吞镇定剂啊?真的吗?要自,自杀?
春儿理直气壮,“当然不是真的,吓唬小真的嘛,”懊恼,“临了还没吓住。”看看好似松口气的计然,加一句,“镇定剂是我哥的,他倒是被你吓住了哦,好像又犯那失眠的毛病,医生才给他开这个药。爷爷过世那个晚上,我去学校找他,他大半夜的跑步呢……”眼睁睁瞪计然,“别这样嘛,他打你是过分点儿,可当时那情形你知道的,换你是他……”
计然半垂头,“我又没怪他。”
“嗯,没怪我哥就行。”春儿心无城府,嚼他的香蕉配香草口味冰激凌,讲他的看法,“哎,反正能救你的心脏也没了,那就还是保孩子呗,管咋地,那是我亲侄儿,我是他亲叔啊。你和哥快结婚吧,结婚了,那孩子出来也名正言顺嘛。”
计然头更低一点儿,期期艾艾,“结婚啊……”
春儿怕计然不答应,使劲儿游说,“你别不乐意哦,嫁我哥有啥不好呢?咱不论你们这么老些年的感情,单讲我这亲侄儿,一生出来,啊,那家伙,我们老怀家长房嫡孙,你没看我爸妈昨天中午那神叨叨的劲儿?保证疼孙子。这吃的用的,还不得把全世界最好的都给他啊?”
计然抬头,再不逃避春儿的目光,与他对视,“我的宝宝你们愿意照顾?”
“愿意,指定的,”春儿保证,“放心。”
“会让她从小学画画,学钢琴吗?”对计然来说,这已经很高级了。
“那还不小意思?”春儿做上梦了还,“不过这孩子要象我的话,画画学琴也没天分,光玩儿就行了,别遭那罪。”
计然抿嘴笑,“那我的宝宝长大了,能到处旅行吗?能去非洲看天上拳头大的星星吗?”
“你也太没追求了,”春儿嗤之以鼻状,“二叔带她去南极看企鹅。”
计然文文静静,乖乖纯纯的,“南极?好远啊,我就听你哥说去过南非,对了,你跟他去的啊?”
“不,他和他前女友去的。”
“温明娜?”
“不,还有个,父母都外交官,混血美女,叫……苏珊。”
“哦,”计然自动拿过春儿手里的小木勺,挖了口冰激凌吃,“那,以后,我的宝宝也可以出国读书什么的吗?”
“能……”春儿拖着长音,为使计然放心,施展那三寸不烂之舌,“我们都会为她安排的好好的,从找保姆开始,到上幼儿园,你知道咱们最好的幼儿园在哪儿?嘿嘿……”春儿这亲二叔,将那也不知是侄子还是侄女的未来蓝图,就这么描绘下去,直描绘到孩子大学毕业,嗯,大学那得在剑桥念,有气质啊,宝贝孩儿放假,得周游列国,自己开着设备完善的游艇,满世界走,想去哪儿去哪儿,那个叫自由啊……
计然笑脸明媚,“你这么说,我真的放心了。”
春儿大言不惭,“有钱就这点好,嫁个有钱人不亏,嫁我哥算了。”
计然答应,“行,嫁就嫁呗,结婚。”
春儿没想到还挺顺利,一下子都没反过劲儿来,哎哟,这咋就行了呢?求婚成功了?还他替他哥求的?不相信,又问一遍,“答应了?真格的?”
计然慢慢品着冰激凌,大力点头,“真格的。”感叹,“哎呀,今天冰激凌真好吃。”
春儿高兴,通体舒泰,贼真诚,“姐,你这人儿吧,就是心眼好,我以前跟你说过那些狠话,你都不生我气。”他起身,立正站定,大彻大悟正正经经地,“正式向你道个歉吧,对不起!”
计然想不到看上去死没正形的春儿来这么一出,还以为他开玩笑,咯咯乐,“别玩儿了,来,这里还有香蕉。”
春儿气,“我认真的好不好?你正经点,我再来一次,”立正,半鞠躬,“对不起。”
计然拉他坐,“不用啊,发什么神经,我又没介意……”
春儿没马上坐,“你确实不介意是吧?”
“我真的不介意。”计然急得就差赌咒发誓了。
春儿贼兮兮,“那行,嫂子,小真那儿,你帮我美言几句,以后我们家里,我闯祸啦啥的,你也得帮我说话哦,俗语道,长兄如父,长嫂如母……”
计然恍悟,老天,未来的小叔子在跟她这个将死之人讨价还价……她的生命里,没那些以后啊……
系青和计真与周大夫聊的兴浓,眼见天儿大亮了,周大夫也有疲惫之色,与他告辞,系青拿钱包,说“来的急,什么都没买,也不像探病……”
周大夫拦住,“别说来探病,我当你是徒弟来着,你以前可是说过,要当医生,来找我教你的哦,可惜,你没赴约,来的是计真,不管怎么说,你们这也算目标一致。咱们相识一场是缘分,别整那没用的。”
系青没再坚持,但他抱了抱周大夫,“师父。”就这一句,他少年时多少遗憾,都可就此落幕。
因着反正也在住院部这边,系青和计真决定顺路先去看看计然,再去门诊部急诊观察室那边找春儿。见计然病房门虚掩,里面笑语阵阵,推门看,春儿和计然俩人坐那儿,也不知在笑啥说啥,甚是愉快,并……用一根勺子共享一份冰激凌。
见着小珍珠和老哥,春儿立马冤上了,“哎哟喂,你两个去哪儿了?也不管我?”
计然容颜清新如朝露,冲系青和妹妹颔首致意,却没说话,捡根香蕉慢慢剥皮。
计真语气嗔怨,冲春儿喊,“不是让人照顾你了吗?你一大早到这儿来干嘛?你还给我姐吃冰激凌?”
春儿说,“我来陪咱姐聊天的。”也没看出来他哥是想和计然说话的意愿颇强,凑过去,想报个喜,求婚成功嘛,“哥啊,我跟你讲……”话没说完,计真送客,“烦不烦啊,赶紧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让我姐再歇会儿,过一下又要打针,又要等医生查房,睡不够还得多吐好几回……”
计真这是出于医生角度完全为病人的健康着想,而且标准的习惯性霸道,把自己当姐姐唯一家属了,都不顾忌系青的心情。不过她逐客的理由太强大,系青也不好反驳,冲媳妇儿点点头,“你多休息。”顺手把春儿也要拖出去。
春儿不甘心,“小真,我可都为你死过了,不能再生我气哦。”
计真一双杏眼似怒非怒又似笑非笑瞪春儿,嘴里倒很是凶巴巴,“滚!”
系青瞅着计然,她根本没看他,自顾自把香蕉掰成一点一点的碎块,丢装冰激凌的盒子里,拌着剩下的冰激凌汁儿吃,老天,这什么吃法?成吗?他冲计真挥挥手,那意思很明白,赶紧把那玩意儿缴了吧,看上去让人好担心。
悲欢离合人间路,我可以缝缝补补
有过你背影的这一条街 1
计真送怀家两兄弟到电梯口,二少一路追着二小姐碎碎念,“我爸我妈当年就算有错,没道理搞株连,他们的儿子没错的。”
计真不理他。
春儿又道,“就算我也有错,动机是善良的,怕被你抛弃嘛。”
计真还是不理他。
春儿坚持不懈,“具体情况,具体对待,做人不能太跋扈。”
胆子大,敢控诉女王跋扈?小珍珠站在电梯口,俏生生扬着下巴,“我有跋扈的权利。”
她有没有跋扈的权利?春儿的目光求助大哥青,大哥青手插在裤袋里,左顾右盼,装没看见,春儿觉得……那就有吧,对着跋扈的计大夫,央求,“看在我吞了整瓶药片的份儿上?”
计真替这对双胞胎按电梯,“这么喜欢吞药片,不如使劲儿吞几瓶当饭吃啊,”把春儿重重搡进电梯,冷哼,“看我下次救不救你。”
系青不用小姨子发力,自动走进电梯,冲计真点点头,算告辞。弟弟和计真打情骂俏,他做好那枚沉默到被忽视的电灯泡,乐见其成。
回家车程,系青宽慰弟弟,“放心,小真原谅你了,就是嘴硬而已。”将春儿昨儿晚上在急诊外倒下那一刻,计二小姐真情流露的段子转播给老弟听。
二少开心,和哥交换情报,把怎么帮哥哥求婚成功的案子也转播给哥听,系青还没喜上几喜,又觉着不对劲儿,“我去非洲跟谁一起去重要吗?你该讲的就讲,不该讲的瞎讲什么?”
春儿无辜,“那计然在问嘛,再说老早的事儿了,她没道理计较……”说话间就到家附近街上,车窗外建军爸爸步履矫健,着唐装布鞋,拎着豆腐脑烧饼往家走。系青停车,春儿下来喊,“爸,这么早?”给老爸开车门。
怀建军上车坐好,“你妈一大早穷折腾,说要拾掇拾掇,带着工人翻箱倒柜,整一屋子暴土扬灰的,我看也没人弄早饭,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