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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花信可期-第43章

小说: 花信可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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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食当前,狐狸才懒得理会被谁打量着。他聚精会神的往香煎蹄膀肉排上挤着柠檬汁,用胳膊肘杵着陈佳耀,催他赶快吃东西。“《茜茜公主》那电影里,提到的传统特色美食,慕尼黑啤酒就蹄膀肉;根据口味不同,可以撒上奶酪碎或者鲜柠檬汁,非常好吃的。别尽顾着瞪人,再渗一会儿你就只能嚼骨头了。”——“狐狸,我真爱你。跟着你才知道什么才叫真正的吃饭。”狐狸既占着手又占着嘴,活动着眼珠子翻了少爷一个白眼儿,电得陈佳耀心里直哆嗦。
离啤酒美食就餐区不远处,街心雕塑群和音乐喷泉,此时正应着《蓝色多瑙河的旋律》的旋律,在五彩镭射灯光的掩映下,辗转变换欢腾跳跃,变换着各种的景致、投影,水柱造型。时而是太阳神驾着马车冲出云门;时而是众多扇着翅膀的小天使,围拢着体态丰腴的女神,抱着各种琴腾空飞升···真是说不出的赏心悦目。
肉排扫荡净光,蒋敬璋放慢速度开始收尾啃鸡翅,陈佳耀慢慢喝着最后一点啤酒,向四周围看着景。他忽然推推蒋敬璋,示意往音乐喷泉方向看。
只见喷泉已变成了一道水幕,投影灯光清晰地映出了鲜红的玫瑰花束图案,再往后打出了一行字和爱神之箭串着的两颗心:XXXXX。i love you so much !Would you marry me!广场扩音响过两声调整音之后,出现一个颤抖的声音开始唱歌:“you are my sunshine···”随着歌声一个捧着大束玫瑰花的男子,走到一个女郎跟前单腿下跪,举着花束和戒指求爱。被惊喜哄得不知所措的女子,在周围人此起彼伏的“yes”声中,哭花了妆,眨巴着熊猫眼涕泗交流的和求婚男友抱在一起。水幕上很快打出一句幽默的字:she said do it。四下轰然响起鼓掌、喝彩和哄笑声。
蒋敬璋看了字幕就喷笑着轻声骂道:“靠,真他么够荤的。”陈佳耀回头问他缘故。蒋敬璋拉着他走出围观人群,笑着解说:后台人员故意犯坏,字母打错了顺序,意思就变得淫秽了。 Ido表示我愿意,do it则变得是女子直白要求那男的‘干她’。
两人牵手并肩、遛遛逛逛的走进一片商区,橱窗门店之内,灯火通明亮如白昼,映衬着各样商品琳琅满目;即便是爽利快性的男士,也不觉间驻足流连。路过一处著名珠宝品牌的橱窗时,蒋敬璋不自觉的被吸引住。
展台上正展示一套以星座为主题的系列婚戒。红、黄、蓝、紫、香槟、白六色的玫瑰,组成六只小小的主题花坛;放在最前面的是按照当下月份,用香槟色玫瑰雕琢成处子之恋的主题。铂金衬底黄金为俏色,勾勒出一条跳跃曲线。当两枚戒指随着展示架转动合在一处,两道跳跃的金色合并成一个完整的心形,完美诠释着香槟玫瑰花语:爱上你是我今生最大的幸福,想你是我最甜蜜的痛苦,和你在一起是我的骄傲,没有你的我就像一只迷失了航线的船。
陈佳耀见蒋敬璋看得出神,就想拉他进商场里去看。狐狸摇头说今晚他俩的穿着太过休闲,何况此时又是满身腥膻酒气的,不合时宜不伦不类,莫如就着清凉夜风慢慢散步回住处。再者说若按标签上标注的价位,真的要买就必定要刷卡;那样一来少爷的行迹就会暴露,一个小时左右就能被锁定具体位置。
蒋敬璋被陈佳耀缀着走出好远了,少爷终于开口说:“狐狸,我要是当众向你求婚,你会当场答应么,还是会骂我有毛病?”——“我不喜欢这种当众耍宝的,你也别干那种二百五的事儿。”
“狐狸,我好像都没问过你喜欢什么东西、口味。你跟我要件东西吧。”——半晌狐狸发出轻轻的笑声:“你这颗被挤过的脑袋,怎么总间歇性犯傻呢。咱俩之前总处不到一起,就因为衡量事物标准截然不同。我从来相信‘很多东西没法用钱买’。而你和你爸都认定,世上所有有型事物包括人都有其价值。如果你觉得我说的这些太矫情,那你现在至少应该明白一个道理叫做:有钱难买我乐意。”
陈佳耀挽起蒋敬璋的手在嘴上使劲亲了一口,信心满满的说道:“狐狸你这句说到点子上了。你看我现在,就是一个心思的想用自己所有的钱,换你愿意跟我好好过日子。等踏实下来,我一定把这句话,请书法家写个大条幅挂在最显眼的墙上。”——“别现眼了你!”狐狸笑喷了,满腹凄苦也随之被驱散开些许。
嘻嘻哈哈闲话说笑着回到住处,把陈佳耀轰进盥洗室洗澡,蒋敬璋坐在写字桌前查看邮件。信可真是不少,尤其王警官的邮件最多。按王警官这个说服教育讲道理的劲头,批条格子床单能去客串一把唐僧。多亏是数据形式的,不然信箱能撑裂了。
宋振中托虞颂方转来邮件说了几件事:吴筱梅已经知道了儿子性向的事,哭了好长时间,宋振中也一直在劝;不久前吴筱梅才终于松口儿,说孩子长大了,以后好坏死活让他自己去过吧。
此外,宋爷爷今年四月去世了,宋振中就和吴筱梅搬回了宋爷爷的房子。吴姥姥的房子还是给蒋敬璋留着,他现住的三居腾出了好多地方,所有属于他的东西都没敢给乱动,等他回来之后自己看着处理。
少爷洗的香扑扑钻进被窝,都托腮侧卧了,蒋敬璋这边连一半的邮件还没看完。最后少爷故意扯个破音儿嚎了一嗓子:“我这儿臊眉耷眼的等您半天了,要不我也写个do it的纸举着?”
一句牢骚话倒把蒋敬璋臊得脸皮发麻,破口回骂:“子在川上曰过:温饱思淫欲。你丫就那么想挨操啊?”然而沾到床的瞬间,狐狸就炸毛了,按着光溜溜的少爷切齿喝道:“我明天还得上早班,你要敢上我,我特么绝壁掐死你!”
陈佳耀擦干净身体走出来,看到蒋敬璋又对着笔记本发愣。他以为狐狸又闹失眠的毛病,就走过去劝他睡不着也到床上躺着。狐狸摇摇头解释,刚接到人事部发的通知邮件,做好回国准备,十月底结束晋修。主店方面由于高层人事调动,也不再派培训人员过来。
少爷大咧咧的把手一扇,整个‘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模样。“这也值当您摆个林黛玉的造型?不就是归了包堆还有一个月的时间,我很明白。狐狸,我想好了,你踏实在这干满一个月吧。我跟你请7天假,出去办点事儿。后天一早走,7天之后我一定会来,然后和你一起回国。这两天那警狗要再找你磨叽,你就让他有本事打飞的士过来聊聊。以后咱家大事小情都你做主,我也心甘情愿给你干,可不代表我就是耳软心活的娘们儿。”
狐狸被这番瞌睡咒念起了困劲儿,摽着少爷肩膀打着哈欠往回走:“···啊—呀···以后我得想办法把你这口零碎儿涮干净了···”——“得嘞,那先臣妾先伺候您上榻就寝吧。”少爷摸着狐狸好俊一身白肉,走得春风摆柳一般。
即将各自出发的一大早,少爷急赤白脸的扒了狐狸身上的底裤,揣在自己怀里;非说不见面的这几天,就指着这点狐狸味以解相思之苦。
狐狸哭笑不得的穿好衣服,催着少爷赶快吃早点,今天他上夜班,可以送少爷去机场。“我在琢磨,你要真是不回来,说不定更安全呢。大不了以后我每年利用年假过去找你。”——“那你可是要我的命啊。狐狸你信我,我一定回来,等你进修期满咱俩一起回去。万一就在这几天内,你这有什么变动,千万记得给我留个地址、去向什么的。”
蒋敬璋把摊好的鸡蛋饼拨进陈佳耀的盘子,又往上面加了火腿丝,“你能不能告诉我,有什么事儿非得离开这几天?”——“我爸怕我在外面坐吃山空,给我弄了点小产业,安排好律师帮着打理,预备让我糊口的。他这辈子最拿手的就是,踩着法律界限的边儿避债避税。活着时候给他自己和我买了好多保险,国内国外都有。我这次回去就是处理几笔我爸的赔偿金。所以你看哈,我真的不用靠你养着,也绝对不让你跟我吃苦的。”少爷回答完问题,咬了一口蛋饼卷火腿,津津有味的咗着手指上的酱汁。
把陈佳耀送到机场时,少爷无论如何要看着狐狸扭头先走,他说一想到狐狸被孤零零放在陌生地方,就心疼的不行。见狐狸站着不动地儿,少爷说你再不往回走,我就掏出底裤当手绢摇。狐狸当时黑着脸,骂着‘没节操的怂货’扭头走了。
与此同时的对应时差的时段,祁思源正催着他老爸的勤务人员,抱着两个襁褓一路脚步轻快的跑进某个高干疗养病房。病床上的祁省三早听出熟悉的脚步临近,挥手让医务人员走开,然后闭眼躺好预备着继续装不舒服。
祁思源一进门就直接冲到病床前,避开输送管子拉着父亲的手,急切的叫着:“爸,不是说就得个小感冒么,怎么又闹大了呢?”——朱景升假模假式在病例册子本上画着一笔耗子,接下话茬:“祁老上岁数了,抵抗、免疫力自然比不上咱们,有个头疼脑热的,就不一定连带起其他哪个脏器消极反应。听说你一直忙得不可开交,担心你分散精力影响工作,一直不让告诉你呢。”
祁思源听了好不感动,凑近了父亲的耳边道:“爸,您能睁开眼看看我吗?我把您那两个孙子给您抱来了···您···”——这个消息简直比最有效的强心针还管用,祁省三噌的一下带着氧气管子就坐起来,中气十足的叫道:“我的孙子,哪呢,在哪儿呢?抱给我看!”
这一下把朱景升都唬得不轻,忙跑过来扶住老爷子,关照他别起来的太猛,容易脑充血;转而又埋怨祁思源,就算有好消息也别这么冒失的告诉他。
祁省三急着见孙子,被医护人员缠的不行,气得要揪氧气管子,被儿子好歹安抚住;随后招呼等在外面的勤务人员,把孩子抱到病床左右,以便让老爷子转头就分别看到摸到。
看到两个粉白嫩滑的肉团子,祁省三用筋骨凸显的手,摸摸这个蹭蹭那个,随后抬手拍了祁思源的头,喜极而泣不能成语:“你···你这小狼羔子···真他么管用。好···两个孙子,真好!我祁省三终于有后了!好!你是我的好小子!”又指着朱景升吩咐,“去找架好床,安在那通风好的地方,我得天天看着,心里舒坦。”
萧正随后稳步进门,眉开眼笑的看过两个胖娃娃,对朱景升略加改动的祁省三的命令:在隔壁安排婴儿室及全套婴儿护理、用具,尤其是医保人员;老爷子要想看孙子,就得促进他按时吃药活动,自己走到那边去。
祁思源对萧正的安排不置可否,事实上他目前也确实是焦头烂额,许多事情疲于应付,实在顾不了孩子了。老爷子开口就要帮他带孩子,真是求之不得。孩子抱去隔壁后,萧正问起孩子的名字,祁思源回答,按家谱排选嘉奖的嘉字。大的叫嘉安,乳名团团;小的叫嘉宁,乳名合合。
“嘉安嘉宁,嗯,意思都好。咦,我那男娃儿媳妇呢?好长时间不露面了。”——“安排他出国晋修去了。我不久要去党校学习班,总店、分店那么多事儿不能一下全撂了,得让他接我的位子。”祁思源从手机中调出预存照片,拿给老爷子看;心间抑制不住泛起酸楚。“爸,我们俩过段时间都开始忙了,不但顾不上来看您,反得请您帮着照看孙子呢。”
祁省三把手一挥慷慨激昂:“忙你们的去!祁家的孙子,我当爷爷的不管让谁管啊!都搁在我这儿准错不了。看见这俩小家伙儿了,我硬朗着呢,还能再活十年。我回头跟党校那边垫个话,你踏实在里面忍俩月。”一想到隔壁两个粉嫩的孙子,老爷子就异乎寻常的和蔼慈祥起来。儿子给他递药递水,他不说二话的仰头送下;帮他擦脸揉肩,也怎么都舒服了。
萧正坐在一旁沙发上,但笑不语的看着这父子俩,重归父慈子孝的场景无比欣慰。“看见了吧,在老祁这儿,孙子的作用比千年灵芝都有效。”喝了口茶润润喉咙,萧正招呼祁思源转向他说话。“毛毛,你在曲阜分店那边还顺利吗?”
祁思源使劲叹了口气,满面难色:“股份转让的文件留给我们董事长,让他监督办理了。分店那边的经理,目前预计是璋璋回来之后接手。十一月份交待完全部工作,我就直接去党校报到了。不过在那边呆了一段时间,我也看出点小意思,曲阜那边有意压我把分店转给他们管。可那价位简直就压成了收废品的价。估计璋璋过去之后,真得凄风苦雨的头疼一阵子。”
祁省三靠在床上终于躺不住了,嗓子里一哼一涮嗽了两声,扭着脖子对着萧正布置道:“小肖,曲阜那边儿是狗剩子家那二小子吗?你给狗剩子说一声儿,到时让人跟着璋璋去找那小兔崽子一趟。老子干革命时,他爹还放屁崩坑撒尿和泥呢。我让毛毛金盆洗手出来,也就算给他脸了。奶奶个攥儿的,还腆脸摆个出息样儿来我跟前找形。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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