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蝇的女帝-第1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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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们万万没有想到，连号称我教会最高尚、最有正义感、最具备骑士道精神的圣十字军总长官尤西斯阁下，居然、居然也……”
“尤西斯？耶和华教会第一勇者，有‘光辉的圣骑士’之称的尤西斯？难道像他这样优秀而理性的人也执迷不悟地死忠于教皇？他应该分得清其中是非啊！”
听到尤西斯的名字，亚兰卡德吸了口冷气，此人被称为耶和华教会近千年来都难得一见的人材，无论在武技、魔法、军事、政治上都很出色。如果不是因为其本人无意权势斗争，恐怕早已成为了下任教皇继承人。在靡烂、腐败、狂信的凡迪岗教廷守旧派中，尤西斯恐怕是唯一能让人眼前一亮的明星，也是同为教皇养子（女）却脱离教廷的少女大主教希萌最钦佩的兄长。
亚兰卡德和尤西斯虽然素昧平生，但从恋人希萌那里得知尤西斯的人品和实力都是值得尊敬夸耀的，在私人关系上尤西斯也一向很关照、支持希萌，思想虽有些保守但绝不狂热偏执，而且同样期望能对教会和教廷的种种弊端进行改革。
如果教皇圣约翰十三世和修女长塞莉亚等人代表着维护既得利益不肯做任何改革的守旧派，少女大主教希萌等人代表着用激进手段也要进行改革的革新派，那么作为圣军总长的尤西斯就代表着既想进行改革又怕因此损害教会威望和利益的中间派。即使在希萌“叛教”加入自由城邦同盟另立山头后，尤西斯也一直在当中斡旋。
可是现在看来，尤西斯已经没有了继续斡旋的余地，其必须在非友即敌的情况下二选一。不幸的是，尤西斯似乎选择了对教皇死忠到底的道路。
“没错，正是‘光辉的圣骑士’尤西斯阁下。当我们恶战连连、历尽艰险地抵达内城最上层的城主偈见厅门前时，把守在门前等待我们的敌人正是他。想必亚兰卡德公子也知道，尤西斯阁下的实力在我教会中是首屈一指的，特遣队中的不少高手都曾是他在切磋中的手下败将，包括希萌阁下在内。之前我们DD的所有魔物，加在一起也不及他的可怕。我们当时几乎无计可施。”
中年大司祭回想起当时的情景，不由又是一声无可奈何的叹息，亚兰卡德则急声催问后来的事，于是大司祭继续回忆道：
“就在那时，尤西斯阁下表示，可以放我们进去、但只能让希萌阁下一个人进去，因为‘吸血王’德卡兰亚伯爵只想见她。我们当然不答应，但一心想做个了断的希萌阁下毅然同意，我等只好留在门外等待。却没想到，希萌阁下进去后没多久，修女长塞莉亚那帮人就得意地从里面走了出来，告诉我们希萌阁下已在和德卡兰亚伯爵的对决中落败、被交到了他们手上。他们要把我们杀光，并把希萌阁下带回位于法兰克的凡迪岗教廷公开处以火刑。我们实在不敌只得拼死后撤，途中损兵折将失去很多同伴。最后如你所见，要不是你赶到，我们就在这里丧命于白骨海洋中。”
“那么！希萌现在在哪里？还在此城城中吗？”
冷静的脸上紧张地抽动了一下，亚兰卡德深深地明白，希萌落在凡迪岗教廷守旧派的手上、会比落在身为恶魔使徒的父亲手上更悲惨。母亲当年被残酷折磨后活活烧死的悲剧，难道又要重现在恋人的身上？
“这一点还不清楚，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如果想知道答案，必须再杀回去。”
在场的人虽都已灯枯油尽、欲战乏力，却仍在大司祭带领下挺起还在摇晃的身子。看着这些人，从来不轻易表露情感的亚兰卡德也不由为之动容，深施一礼道：
“多谢各位，但我和希萌不想你们做无谓牺牲。我对此城熟悉，一人去便可。”
众人纷纷摇头，却听到城内传来一个十分文雅礼貌的声音。
“我的主人德卡兰亚伯爵大人岂会把希萌小姐交给那些宗教疯子，倒是亚兰卡德少爷，您来的还真迟啊，伯爵大人已经等您很久了。
随着这个声音，一股混沌的雾气从内城直飘过来。雾气散尽后，一个穿着整套笔挺的黑礼服、在没肉的干净下巴上打着洁白蝴蝶节领带的高大骷髅在众人面前出现。此骷髅全身暗金色，眼洞中燃烧着碧色灵火、身上隐现着不寻常的魔力光泽，光看外表就知道决非寻常的不死系骸骨生物。
大司祭等人立刻摆出战斗姿势，却被亚兰卡德拦住。
“等一下，这是我家的老管家DEATH、也称为迪奥，是我父亲的心腹。看来，是父亲大人有什么话想让他传递给我。”
对面的金色骷髅十分恭敬地弯腰致意，以很标准的古希腊语发音回话：
“恕我迎接来迟，亚兰卡德少爷，伯爵大人在您出走后一直很挂念您。少爷的恋人希萌小姐现在很安全，伯爵大人和她都在内城最上层的城主偈见厅里等您，所有的一切将在那里做出了断。现在，请少爷随我出发吧。”
这些话并不是从这位老管家的口中“说”出的、其口中并无舌头。金色骷髅是用灵魂意念形成语音波动、通过魔力发声的，普通的骷髅不死者并无此能力。
思索片刻后，亚兰卡德点了点头，一旁的大司祭则不放心地低声劝道：
“亚兰卡德公子，虽然你是德卡兰亚伯爵之子、此‘人’又是你家的老管家，但现在你们是势同水火的敌人。何况，哪有这么简单就给敌人带路的道理。”
这话虽轻，虽逃不过金色骷髅的耳朵——虽然其并没有耳朵，是以灵魂意念作为六感的。DEATH发出呵呵呵的笑声，半带嘲讽地说道：
“人类总是以自己偏见的常识观点来判断他人，这位大司祭阁下也不能免俗吗？亚兰卡德少爷的实力加上他对此城的熟悉，即使没有伯爵大人的放行、在下的引路，难道就抵达不了城主偈见厅吗？伯爵大人只是不想浪费无谓的时间，早点和少爷见面做出了断而已。至于说到信用问题，人类本身在这方面的记录恐怕也不太值得炫耀吧？当然相对于那些为了自己的私利私欲打着神牌坑蒙骗世、想借助伯爵大人之力铲除异己的宗教疯子，在场的各位还算是忠贞之士，那位尤西斯阁下也是。”
正说着，突然从内城方向稀稀啦啦地跑出一群如同晚期精神病患者般癫狂的人，跑在最前面的是个青茄子脸的修女长，边跑边狂乱地高喊着：
“我是塞莉亚！下任凡迪岗教廷教皇！至高神耶和华在地上的代言人！绝对正义的代表！你们这些贱民见了我为什么不下跪！哈哈哈！火刑、全部处以火刑！”
众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这群人冲过自己的身边，冲出城外、冲向布满死亡陷阱的黑森林。中年大司祭忽然明白了什么，而亚兰卡德则苦笑着向DEATH问道：
“我就知道父亲大人是不会真和这群宗教狂合作的，哪怕有着共同的敌人。之前的‘合作’不过是耍弄一下这些小丑，等利用完了以后便把他们的精神摧垮掉。这，也是父亲大人向教廷复仇的一种方式吧？”
DEATH不置是否地一鞠躬，做了个“请随我来”的手势。亚兰卡德坚定地向众人望了一眼，然后独自与老管家一同步入内城，同时化为两只巨大的蝙蝠消失在迷雾中。无可奈何的人们只好在中年大司祭的带领下留在城门口为亚兰卡德祈祷，等待他和希萌平安归来。
飞过外城的三道城防，景观整齐而雅致的内城展现在眼前，望着污秽而亲切的故乡家园，化成血蝠姿态疾速飞行的亚兰卡德心头百感交加。母亲被迫害而死后，忠心的侍女冒着被当作邪教徒同党处以火刑的危险将她带到这里，他在这里见到了被人类描述成吸血异形的父亲，知道了父亲为什么投身为恶魔使徒与人类决裂的原因，学习着各种常世和非常世的知识。他在这里成长、锻炼，如果不是因为后来在一次外出的偶遇中与本应是宿敌的希萌相逢并相恋，也许他永远不会离开这里。
这次，他又回来了，回来了结在这里的一切因缘。
通过结构复杂的迷宫走廊和高低不平的城内建筑，亚兰卡德在DEATH的头前引领下很快便来到了“恶魔城”的最上层。变回人形落于地上时，亚兰卡德的双脚已睬在了城主偈见厅门前的大红地毯上。
一个身着耶和华教会圣十字军将帅铠甲的金发男子单手持立着一杆刻有神圣魔法咒符的白银骑枪、安静而孤独地站在门口，正平静地望着他。
亚兰卡德同样平静地望着对方，问道：
“阁下就是‘光辉的圣骑士’尤西斯吗？”
苦涩的微笑中，尤西斯点了点头，然后挺起了手中骑枪。亚兰卡德也苦笑了一下，拔出腰边的宝剑、无奈地问道：
“我们之间，在此时此地有必需一战的理由吗？”
“对过去的我而言，耶和华教会的教义是我的生命、凡迪岗教廷的正义是我的正义、义父教皇圣约翰十三世的意旨就是我绝对服从的命令。现在我发现这些都是虚幻的谎言，和你一战是我个人意愿，我人生中第一次以自己的意志选择对手。我想通过此战、看看你对希萌的爱和改变残酷命运的信念究竟够不够坚定。”
带着各自无法退步的执着，两个男子默默地在决意中举起了自己的武器
正文 第三十八章——恶魔城启示录（下）
互联网 更新时间：2014…9…2 10：50：33 本章字数：4772
“在伟大的至高神耶和华名下，将神圣的光辉赐于忠实的圣徒，讨灭一切邪恶的存在！闪耀吧，光之圣枪阵！”
“黑夜中活跃的暗之精灵，以不死王的血族君主之名命令尔等听从我令，化为在黑暗中翩翩起舞的漆黑血牙、吸尽我敌人的最后一滴鲜血！血牙之舞！”
惺惺相惜中，各不容情的奥义绝技在城主偈见厅门前交错炸裂，血族贵公子和光辉圣骑士的生死对决拉开了“恶魔城”崩裂前的序曲。
此时在门的另一侧，城主偈见厅中高坐于王座之上的一位贵族风度老人正在闭目沉思，除了他轻轻晃动手中黄金杯里千年红酒的轻微声响，整个偈见厅内平静得连一根针落在大理石地板上的声音都听得见。自然也能清晰地听见门外的死斗声。
天花板吊灯和两侧灯台上的明亮烛光照耀下，一身漆黑贵族服的老人仰坐在王座上似乎根本不在意门外的激战。他露在衣服外的脸和双手都苍白得没有一点血色，满头银丝和一脸皱纹仿佛已十分苍老，但当他睁开双眼露出犀利而威严的眼神时，却丝毫不没有半点衰老颓废之色。
“我宿敌的后人啊，亚兰卡德正在和有耶和华教会第一圣骑士之称的尤西斯对决，你不替他担心吗？”
沙哑低沉的语气中带着股说不出的雍容华贵，甚有雄霸一方诸侯王公风采的老人向下方挺立着与他对峙中的一位红发少女询问。
雪白的神官骑士铠外罩上大主教僧袍的红发少女出奇地俊秀，双目英气逼人、身为女性但英武之风采不让须眉。血染征袍的身上带着一路屠魔闯关的战迹，更显得她英姿勃勃。不过，显然此时她被上方的老人以某种看不见的力量制住了，所以她眼下只能僵硬地挺立在当场无法动弹。
“德卡兰亚伯爵，杀死我父母的仇人，虽然我一直想和你清算这笔血债，但此事与亚兰卡德无关。你是向恶魔出卖灵魂的吸血狂魔，他却保留着人心中美好的一面。我并不担心他，因为我相信他一定会击倒强敌、平安地赶来与我会合。倒是你，乘现在好好忏悔一下犯下的不可饶恕的罪孽吧！”
红发少女——耶和华教会革新派领袖、暗之王女伊莉安娜的盟友、大陆四大废弃公主之一的“染血的铁圣女”希萌。贝尔蒙特昂首回答老人的提问。不过在内心中，希萌则深深地感到不安，因为这位老人的实力远远超乎了她的想象范畴。希萌绝非弱者，教皇圣约翰十三世当初选她为继承人就是看中了她的一身本领，整个教会中除了“光辉的圣骑士”尤西斯、就数她的实力最强。但眼下一对比相差得太悬殊。
作为“吸血鬼猎人”世家贝尔蒙特家族的直系继承人，希萌有着天生克制不死系生物的特殊能力，消灭过包括各级吸血鬼在内的大批不死魔物，唯一在交手中打平的就是现在成为她恋人的“暗夜的贵公子”亚兰卡德。与伊莉安娜结盟后，她和亚兰卡德都在和这位暗之王女的切磋研修中提升了不少实力。这次闯“恶魔城”，虽有教会守旧派的暗害破坏，但她仍率众一路闯至城主偈见厅，路上不少强敌就是凭着她的本事干掉的。即使之前被尤西斯挡道，没有与之交战而是答应其条件单人入内会见德卡兰亚伯爵，也主要是为了避免无必要的战斗，并非真怕了尤西斯。
可是，在刚才面对号称地狱七君主之一“蝇之王”麾下首席恶魔使徒的“吸血王”德卡兰亚伯爵——也就是这位高坐于上方王座的老人时，希萌这才明白自己目前的实力与顶级恶魔使徒之间还有多大的距离。
黑暗传说中，实力位为恶魔使徒中佼佼者的血族有着超出同级恶魔使徒的力量、尤其血族君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