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蝇的女帝-第1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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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尔玛的母亲是普普通通的平民商人女儿，容貌才艺都很平凡，当初很多人都纳闷非绝色美女不追的鲁道夫大帝为什么会看上这么个丑小鸭般的姑娘、而且还明媒正娶地迎入宫中纳为爱妃。
与此截然不同的是，卡尔玛的三位兄长、包括他未曾谋面的二哥威廉在内，他们的母亲都全是家世显赫的人物。其中，二皇子威廉的母亲据说是有太古神龙王族血统的神龙末裔，如果现在还是神龙一族统治人间的时代，威廉的母亲就是神龙族的公主。如此，威廉既有腓特烈皇家的“蓝血贵族”血统、又有太古神龙末裔的王族血统，可以说是四兄弟中血统最“高贵特殊”的。
人类历史上，血统论的阴影总是挥之不去。某某贵族的、某某王室的、某某皇家的血统常常被披上“君权神授”的外套，虽然其开国的祖先可能只是个流氓土匪或地痞无赖。哪怕在崇尚实力主义的社会中，民众也憧憬着某某英雄的血统，要是和什么神啊龙啊的扯上关系，更是容易成为被追捧的偶像——或是用来牺牲的生赘。
完全实力主义至上的条顿帝国也不能免这个俗，威廉从诞生起就格外受宠，无论是先皇鲁道夫大帝还是其他人都很喜欢这个上天赋予帝国的馈赠，期待他长大后成为能率领帝国臣民在战场上无往不胜的英雄。
威廉在十四岁就能在万军丛中取上将首级，还设法以各种渠道搞到了一批飞龙，组成了自己的飞龙亲卫队，以一次次辉煌灿烂的胜利征服了无数民众的心，成为当时大陆屈指可数的骑士。同时，充满魅力的威廉当年也是大陆公认的美少年贵公子，在当时有这么一种夸张了的说法——没有一个男人可以在战场上抵挡住威廉皇子的进攻，也没有一个女人可以在情场上抵挡住威廉皇子的进攻。他与日递增的声望，让大皇子亚历山大一度倍受冷落，很多人都认为威廉才将是下任条顿皇帝。
三皇子“条顿之盾”多兹鲁是单纯的职业军人，四皇子卡尔玛在那时还没出生，在大皇子亚历山大的眼里、惟独威廉这位二弟实在太扎眼。不过，亚历山大从不诋毁这位二弟，经常明里暗里地夸赞他，后来还主动请父皇鲁道夫另立威廉为继承者。
可惜的是，受万人瞩望的天之骄子威廉，却在一次与当时的法兰克王国的战争中出师未捷身先死，连同他的飞龙亲卫队一起落入伏击圈被万箭齐发射落山崖。设此计谋者，正是那时还只是少将的法兰克名将霞菲元帅，以霞菲的立场在战场上设计杀敌无可厚非。故此世人也只好叹息威廉皇子贪功冒进，天忌英才、可悲可叹。
当然更不会有人责怪亚历山大。这位大皇子早在事发前便多次劝诫二弟不要冒进，还特别在威廉一路高歌猛进的时候写信泼冷水、提醒他不要小看霞菲。
不过也出现过一些声音，认为亚历山大的此举是欲擒故纵，利用了少年得志的威廉的逆反心理，使得他反而更加冒进地落入陷阱。但这种声音没持续多久就消失了，对于亚历山大来说，要让一些非主流的声音消失，比踢开挡道的石头更轻而易举。
“想除掉一个人，辱骂斗气是幼稚行为，去打去杀并非上策，设套下局也不高明。不弄脏自己的手，让那个人因为自身弱点而掉进万劫不复的地狱，才是高手。”
威廉横死十多年后，腹黑皇帝亚历山大陛下曾这么教导我们的腹黑大小姐伊莉安娜殿下。
毫无疑问的是，伊莉安娜学得很好，而且简直青出于蓝。比如一年多前，东新罗马帝国的“独眼将军”克罗巴率领的十六万讨逆军就是这么被她在丝毫没弄脏自己双手的情况下“请”进了万劫不复的地狱（参考第三篇第十五章）。
那么，现在此时此刻如魔龙在天般出现在新马赛城上空的这个神秘龙骑士如果真是本应死了二十年的威廉皇子，他当年是怎么活下来的？后来又遭遇了什么？怎么会变成“真红的闪光”基古思？
空中凉爽的风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只是静静地吹拂着这座刚获得解放的王都、吹拂着困惑的人们、吹拂着遥望对视中的伊莉安娜和基古思——或者应称为威廉。当基古思（威廉）取下面罩头盔时，不少人都暗中发出一声赞叹，简直差点忘了刚才就是这个男人带来的飞龙在屠戮他们、差点忘了刚才这个男人的恐怖和可怕。
男人，竟然可以长的这么好看？
这是张五官搭配得无比恰当、几乎没有半点瑕疵的英俊脸庞，英武俊俏中带着股难以琢磨的忧郁，秀气逼人中透出王者天生的潇洒。淡青色短发下，一对闪亮生辉的蓝眼睛如同从未沾染过一丝俗气，却又浓缩着经历过无数悲欢苦难后的沧伤。
强尼等人乘这个空档救回倒在城外的“自由之风”，所幸这飞龙伤势不重。而之前对击时被震昏的莉昂恢复了神智，此时也困惑地注视着空中赤龙上的男子。虽然应该素未谋面，莉昂却感到有种说不出的血亲相融的感觉。可是一回想刚刚那种可怕的情景，龙骑士公主全身不由本能地微微颤抖。察觉到这一点的伊莉安娜轻轻扶起莉昂，温柔而冰冷地低声提醒道：
“振作点，你的将士们都看着你。谁都会害怕，但现在可不是害怕的时候。”
莉昂脸一红，比伊莉安娜大三岁左右的其不想在关键时刻总要麻烦这位结为金兰姐妹的银发少女，随即昂首立于城头。空中的基古思（威廉）看在眼里，突然怒道：
“你们两个傻丫头，为什么站在这里扮演英雄！？什么暗之王女、什么救国公主，你们知不知道为所谓的大义和民众而战的英雄到头来只会成为可怜的生赘！”
极凶极邪的赤黑色斗气再次从基古思（威廉）的身上爆发，周围的空间仿佛与幽世冥府打通了通道，无数带着无法超脱的怨念嘶叫着返回人间的怨魂亡灵痛苦而仇恨地吼叫飞舞在空中。那杆暗红色的骑枪如疯狂渴血般震动着发出惊天响声，可怕的高压力场冲击波居高临下地四面扩散。
但对于现场的众人，基古思（威廉）充满负面感情的悲愤呐喊更为震撼。
“英雄！什么是英雄！在街上杀一人是罪犯，在战场上杀百万人就成了万民敬仰的英雄！我神龙一族曾是这个世界的支配者，创建过无比璀璨的文明，而后因为各种原因走向衰败消亡，有一部分后裔转化成人形融入人类社会。神龙末裔里出现过这个或那个英雄，也曾为这个国家或那个国家而战。虽然有族人说人类只是利用我们、但我从小就希望成为父皇和民众爱戴的英雄。是啊，我辉煌过，享受过当英雄的美好感觉！可是大概任何一本英雄传记里，都没写到过英雄末路后的下场吧！”
说到这里，本来王者之风的英雄在此瞬间面目狰狞得如同恶龙投胎。
“知道吗？我并没在那场伏击中死去，而是身受重伤，被霞菲元帅救下性命。但我那时跌断腰骨，折断双臂和一腿，像虫子那样爬也很艰难。霞菲元帅不忍拿残废的我邀功，派亲信秘密把我送回条顿帝国，劝我坚强地活下去。一个曾是我敌人的外人都如此善待我，我的祖国亲人又是如何‘欢迎’我的呢？我父皇看到我成了废人的时候，眼神仿佛在看一堆没了利用价值的垃圾，问我为什么不干脆死掉还活着回来现眼。原先支持我即位的重臣，无不纷纷建议为我举行盛大的葬礼来激励士气，而不是让军民从我身上看到战争的悲惨性！是的，也有人对我好，我最信赖尊敬的兄长亚历山大啊！他私下情真意切地告诉我——‘我知道你看了我的信后，会像野猪被扎痛鼻孔那样自己跑进别人的陷阱。本来让成了废人的你活着也无所谓，但要是被别人发现已经英勇战死的你居然还活着，实在影响士气。为了祖国和人民，你还是把英雄角色扮演到底。反正所谓英雄本来就是用来当生赘牺牲品的。’然后，在为我举行英雄国葬的那天，万民为英雄流泪的那天，我被活埋进了荒郊野外的乱葬岗，因为必须把我被敌人救回国的事抹杀得一干二净！”
漆黑、绝望、悲愤、仇恨、狂怒等等负面情绪激烈交错着，压抑得下面的人们几乎无法呼吸。基古思（威廉）挺枪在龙背上指向伊莉安娜和莉昂，继续呐喊道：
“你们绝望过吗？在漆黑的地狱里彻底绝望过吗？在那时，有人可以赐予你重生的机会，你会不会出卖自己的灵魂去换取？我遇到了‘那位大人’，献出灵魂成为了恶魔使徒，有什么人能因此指责我！？哈哈哈！可笑啊！当我改头换面以流浪的自由龙骑士身份出现在法兰克，我再次被捧成了‘英雄’！莉昂，我的好女儿，你的母亲法兰克女王路易丝为了拉拢我巩固她可怜的地位，还自己张开大腿送上门来和我私通！生下你，也只是为了套牢我！这个**女王，我一离开，就抛弃了你，还好我拜托过唯一值得我信赖的人类——霞菲元帅替我抚养你。他是个好人，但他已经死了，这世上有资格活下去的人类都全死光了！‘条顿之剑’威廉也死了，这里只有要向所有亏欠我的人、亏欠我的世界复仇的‘真红的闪光’基古思……”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抽在基古思的脸上，瞬间移动到他面前空中的伊莉安娜用轻蔑的、失望的、残酷的冰冷眼神如同看一只丧家犬般地冷冷地看着他。
“叔父大人，失礼了。这一记算偷袭，不算英雄。很郁闷？那么就让我看看身为最强恶魔使徒之一的您除了像丢了骨头的狗那样乱吠外，到底有多少真本事。”
正文 第二十七章——极黑之翼（上）
互联网 更新时间：2014…9…2 10：50：32 本章字数：4773
“……恩，伊莉安娜正在单挑基古思。这位暗之王女属于那种遇强愈强的人物，许多原本实力不在其下、甚至凌驾于其的人物都最后成了她成长的经验值。不过，身为‘蝇之王’御前最强使徒之一的基古思和她以往遇到的对手完全不同，以伊莉安娜眼下的实力，就算能把握这位堕落龙魔的性格弱点，也难以获胜……不，也许伊莉安娜这次挑战基古思的目的并不是为了追求单纯的胜利……”
新马赛城城中居民区的市民此刻大多还在梦乡中，城头上空的鏖战并没惊动他们。也许要等到次日清晨，从梦中醒来的他们才会发现王都一夜之间得到解放。而在一幢清雅的别墅内，一位灰发青年正一边与一名红发正太玩着纸牌，一边若无其事地自言自语。他们身旁，站着个身着侍女装、如洋娃娃般可爱的金发碧眼萝莉，只是这个小萝莉脸上带着机械般的无机质笑容，行为举止也更像个人偶而不是人类。
大概是抽到了一张好牌，灰发青年推了推鼻梁上的超厚眼镜，薄唇上露出冷漠的危险笑意，双目中隐现的狂热目光令人无法琢磨地发奇异的光辉。对面的红发正太露出小狐狸般顽皮狡猾的神情，看了一下自己的底牌，故作叹息地道：
“真不愧是连神都敢愚弄的传说级尸灵术师——超级眼镜宅男理查德大叔，你该不是预测了这出牌局里的所有变化吧？不过你为什么有闲情跑到这里来找我玩牌，你此时不是应该去西西里亚王国调停国王维托和光之王女蕾娜丝之间的父女相残吗？蕾娜丝公主的体内可是沉睡着你的恋人、与她同名的命运三女神次女的灵魂。你就不怕这次再出什么岔子，使得蕾娜丝公主落入已完全转世降临的‘蝇之王’手中，害得你再被胁迫利用一次？”
“……邪神洛基，我的恋人是命运三女神次女蕾娜丝女神、不是那位人类公主。那位蕾娜丝公主只是蕾娜丝女神的灵魂在此世的临时容器罢了，她们的名字和相貌相同也不过是碰巧而已。我追求的可是具有崇高艺术性的灵魂本质，而不是外表。”
甩出一张让红发正太直吐舌头的王牌，灰发青年（外貌是青年，实为超龄宅男）理查德冷淡中带着一丝敬意地回答道：
“西新罗马皇帝、‘孤高的天狼’屋大维虽被‘蝇之王’控制操纵，但对蕾娜丝公主确实是一往情深，始终维护她到最后。屋大维这小子是个短命暴君、不切实际的理想主义者，但起码这一点还值得夸赞。屋大维并没死，只要蕾娜丝公主需要他的时候，他就会出现。我可没兴趣在一旁当蜡烛打搅别人的恋爱。”
“嘿嘿，难得大叔你通情达理一回。”
听到这里，似乎已经无牌可出的红发正太——邪神洛基转世为人的恶德少年苦着一张调皮捣蛋的小脸说道：
“命运三女神的长女沃朵女神回归天上重建瓦尔哈拉（英灵殿）、守候着也许永远无法再醒来的大神奥丁；命运三女神的次女蕾娜丝女神也快真正苏醒，到时候她会离开蕾娜丝公主的身体和你破镜重圆；命运三女神的末女希尔梅莉雅女神，也就是后来的女恶魔王‘蝇之王’贝尔丝芭布、如今的条顿帝国皇后苏菲雅要借黑暗时代对人类进行最后的试炼。神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