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时针的忘记-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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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们回家。”岳峰没有反抗什么,而是乖乖的将我扶下床,背着我走出了医院。
“左绎,为什么要这样呢?”岳峰的话让我的心一沉,我自己究竟要怎样呢?
“岳峰,你要明白,有些事情并不是我们能左右得了的,我们总是这样无奈,我们总是这样做着违背自己的事情。”我的声音轻轻的,因为我明白,我得了一种被称之为抑郁症的病,一种让人惧怕的抑郁症。
“你为什么总是如此让人心疼呢?”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怜惜。“听说抒阳的妈妈来学校做巡回演讲,你会去的,是吧?”我轻轻的趴在岳峰的背上,忽然觉得心里满满的,那种满满是不同于抒阳的,我想这种宽阔更能给我安全感。
第三十八章 战火
在这之后的几天里,岳峰一直照顾着我,我想对于岳峰,我总是可以很从容。
“知道为什么我会一直在这里么?”岳峰穿着围裙替我打扫着屋子。我发现我周围的这些大男生们,对于家务都很擅长。
“我总是觉得抒阳欠你很多很多,所以,我总是想要补偿你些什么。”他挨坐在我身边,语重心长的说着。其实感情这东西无所谓欠不欠的,爱就是爱了,不爱就是不爱了。就像烟用燃烧自己的方式了解别人,而酒用稀释自己的方式安慰别人。
“那么,你又能补偿些什么呢?你真的觉得我很可怜是么?”我笑嘻嘻的看着岳峰。
以前我总觉得人生就像一场游戏,所以我投入的玩,忘记了时间和一些重要的东西,现在才发现原来不是我在玩游戏,而是游戏在玩我……
见到抒阳妈妈我有一点尴尬,因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忽然想起很久前在抒阳家,抒阳妈妈和我坐在沙发上看着肥皂剧,和我讲着抒阳早恋的事儿。
在图书馆后面的小山坡上,抒阳妈妈找到了我。
坐在山坡上很久很久,我们都没有说话,或许彼此都在思考着该以何种位置相互面对。
“最近有回家看看么?”直到夕阳快下山,映出些许的影子,抒阳妈妈才开口。
“阿姨,我……”思考了好久,我才找到了一个合适的称呼,可是却不知该怎么回答。
酒店里,我坐在阿姨的旁边,看着对面的抒阳和楚诺,我可以明显的感觉到楚诺的不自然,她只是紧紧的挨在抒阳的身边,她的不安,她的紧张都悉数写在了脸上。
“阿姨,巡讲什么时候结束啊,我带你在北京好好玩玩。”苏莫这孩子脑子就是转的快。抒阳妈妈笑了,握着苏莫的手,看起来特和谐。
“这位就是乐谦了吧!”阿姨的眼睛忽然注视到了乐谦。
我觉得我们这一票人之间必定会有许多的交集,缺一不可。就好比是食物链一般。
“你喜欢左绎是吧?”阿姨忽然冒出的这一句把我弄得不知该说什么好,我的第一动作就是看向了苏莫,毕竟我们的心都是如此的脆弱,经不起一点的折磨。
“阿姨,这个,这个,还有待研究。”乐谦无措的挠着头发。
“阿姨,什么时候你变的也这么八卦了?”庞希翘着二郎腿笑呵呵的问着。
我忽然记起曾经的我们总是会聚在抒阳家,吃吃喝喝,打打闹闹,嘻嘻哈哈。和抒阳的妈妈总会疯在一起,她是个爱热闹的人,总会和我们谈论八卦的事情。
“我没猜错,你就是楚诺吧!”我发现阿姨总是会如此轻巧的将话题转至任何一个人的身上。
我们都看到楚诺的身子明显的一阵,随即她勉强的笑了笑,这一系列的反应,让我觉得很奇怪,平时的她是那么镇定,那么从容。
“听说你现在和抒阳在一起?然后还有了孩子?”阿姨总是这样开门见山,她不喜欢拐弯抹角。但是我却不知道她是如何听说这个孩子的。
“妈,你从哪儿听来的,是不是谁跟你说了什么?”抒阳疑惑的问着,语气里充满了抵抗。
“你是不是到现在还这样的理直气壮!你是不是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做了些什么!”阿姨“腾”地一下子站了起来,我想他们之间的战火要爆发了。
第三十九章 疼爱
“阿姨,我……不是这样的。”楚诺变得吞吞吐吐的。
“说吧,多少钱?”阿姨像失去了理智一般,顺手拿起钱包抓出一叠钱扔到楚诺的面前。“这些够不够,把孩子弄掉。你应该明白我在说什么!”
“阿姨,你这是做什么!”我抓住了她的手,冰冰凉的,让我不禁颤了一下。
“对不起,我是真的喜欢抒阳。”楚诺站在墙角,孤零零的样子,她的头垂的低低的,一直重复着这一句话。
“是不是每一句对不起都能换来没关系?”苏莫忽然开口说着,脸上流露出那种鬼魅的笑容,看的我似幻似非。
“哎呦呦,这都怎么地了?咱来这儿不就是吃吃喝喝的嘛,都站着做什么,快坐下。”岳峰一把搂住了抒阳的妈妈,看得出来他用了好大的力气。
“阿姨,晚上我的宿舍有地方,和我凑合一下,怎么样?”我半开玩笑的说着,我的手在桌下依然紧紧的握着她的手。
“左绎,我妈今晚就交给你了,我先送楚诺回家,晚点给你打电话。”气氛尴尬的结束了这次的饭局,抒阳趁着混乱挨近我身边低声的说着。
抒阳,我竟然对你有点陌生了呢,我轻轻的叹了口气。看着楚诺靠在抒阳的肩膀旁,一步步的走着,我发现,我和抒阳像是两个圈圈,没有任何交点,最熟悉的陌生人莫过于此。
“左绎,你是不是会觉得现在的我很轻易的就冲动。”回到了宿舍,阿姨站在镜子面前喃喃的说着。
我猜不到阿姨和楚诺之间的矛盾,但是直觉可以告诉我故事,情仇,别离,总会悄然在我们之间种下,并萌芽。
“阿姨,这样会很累的。”站在她的身后,我发现,原来她的背脊也是这样的瘦弱。
“其实,抒阳并不知道,我和他爸离婚了。”她拉着我的手,说的那样平静,仿佛一潭死水。
“你对楚诺那么抵触,和她有关系?”我试探性的问着。我感觉到她在听到我说这句话时恨意都悉数写在了脸上。“还是说从某种意义上讲,楚诺是不能和抒阳在一起的?”
“其实,我不该和你讲这些的,早点睡吧!”她宠溺的摸着我的头发,然后转身走出房间,不再和我说下去。可是这一整夜我怎样也睡不着了,不知是何种因素让我无法入眠,索性趴在窗台上看星星,我无法想象抒阳知道这件事的反应,但有一点我是可以肯定的,他会很理智。
接到他的电话是在凌晨了,我迷迷糊糊的接听电话,一听到他的声音,我的心就仿佛漏跳了一拍。
“睡的还好么?”他的声音轻轻的,但是我不知道他问的是他妈妈还是我,所以我只能选择沉默。
“怎么不说话?还没睡醒呢?”我忽然出现了幻觉,好像一切都重新回到了原点,我有一瞬的失神,我才发现原来曾经的我是那样接近幸福。
“还好……”我随意敷衍着,脑海里却早已一遍遍浮现着他的脸庞,他的一举一动。
“我妈昨晚没有再和你说些什么么?”一听到这话,我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他的心思果然是如此细腻的,一点点的情愫都可以洞察得清清楚楚。
“你想说些什么?楚诺还好么?”我反问着,因为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所以我只得选择逃避。
“左绎,我……”他的话就卡在了嗓子里,究竟他怎样,他始终没有说出口,我想,我们之间也只能维持到这种地步了。
第四十章 作践
“你现在的心是不是满满的都是楚诺了呢?”我慢慢的直起身子,轻轻的说着。天地良心,只有我一个人知道,直至现在我还是无法割舍。
“喜欢的歌,静静地听。喜欢的人,远远的看。我想你会懂我。还有,关于孩子的问题,我想我还要一段时间去弄清楚。”眼里迅速蒸腾起的雾气让我看不清镜子里的面容。
巡讲结束之后,我看着阿姨走进了安全通道,我重重的吐出一口气,一个小小瘦弱的身躯竟要背负着如此沉重的压力,我真的开始感叹人生了。耳边还回响着阿姨的话,“左绎,我的孩子,你要知道,人这一生如果能义无反顾的爱一个人,那么在你即将老去的那一刻,回首自己走的路,你会很安心,因为没有放弃过。”
“左绎,外面有人找你。”自习课时,岳峰满身大汗的冲了进来,手里还拿着脏兮兮的球。
我一走出门就看见了楚诺,她仿佛是苍老了许多,眼睛里再也没有从前的精灵,就好像一副失去灵魂的空壳子。
“你看起来好像不太好。”我抬头望着她说着。在学校食堂里,我们各自心怀诡异的喝着白水。
“少在这儿假惺惺了,我不需要。”楚诺的情绪忽然变得很激动,我低低的笑出了声,我们都是倔强的人。
“那你来找我又何尝不是假惺惺呢?”我反问着,我想我真的是把她激怒了。
“我来找你是抒阳的意思。”她忽然间变得放松下来,然后从身后拿出了一个大箱子扔给了我。
我顿时就懵在那儿了,因为那一大箱子里面全都是我和抒阳这五年来我送给他的东西。
“抒阳说,他不想再和你有任何的瓜葛了,因为这个孩子,所以他决定放弃你了。”楚诺说的那么云淡风轻,而我听的是那么沉痛悲凉。
爱尔兰雪,土耳其蓝,莫斯科眼泪,我都收藏在小小的太阳里,还有晴天和微笑。波斯湾海、维也纳厅、阿拉伯传说。我都纪念在厚厚的相集里,还有七粉和公主。
这些都是我曾写给抒阳的,我忽然记起白抒阳的白色外套,每一件的每一粒扣子都是我所喜爱的灰色,都是我所喜爱……
那么现在的你掌心华丽的情色线条纠结进了谁的城池里欢声笑语里呢?
我抱着大箱子一步步向着图书馆后面的山坡上走去,左边脸上火辣辣的疼,那清晰的五个手指印,无不显示着我的懦弱,我的无用,是的,楚诺,又是她,再一次的将耻辱写在了我的脸上。
围巾,帽子,手套,相册,衣服,白色外套,鞋子,毛巾,牙刷,还有那枚尾戒。这些都深深的刺痛我的眼,原来,我是这样这样在乎他。所以,我哭了,撕心裂肺的叫喊,这究竟是宿命的悲,还是轮回的痛?我不知道……现在的我只能哭,只会哭。
我的头低垂着,手里点着一支烟,不知什么时候我也学会了抽烟,用这种方式娱乐着自己。
“你他妈给我站起来!”听到一阵嘶吼,我缓慢的将头抬起来,烟头随意的扔在了地上,我知道是岳峰,他最见不得我颓废,半死不活的样子。
“如果我把我自己给你,你会要我么?”我痴痴地说着,毫无知觉。
“如果我有了孩子,你会要我么?”我把箱子里的东西用火机一点点烧毁了,看着火苗越来越高,我布满泪水的脸庞竟然哈哈大笑起来,甚至笑到发不出一丝的声音。是的,我输了,输给我自己了,骨子里的我就是这样,只能用作践自己的方式发泄着。
第四十一章 慌神
“左绎,你别这样。”岳峰的嘴唇动了动,最后却只说了这样的一句话。你别这样,我不这样,又能怎么样呢?
“我什么都没有了,就连我自己都觉得我肮脏,你能明白么?”我的声音轻轻的,我又点燃了一支烟,烟雾在我头上盘旋,我忽然想起了苏莫,她抽烟时的样子就特别妖孽。
“楚诺她有了他的孩子,你说可笑不可笑,你说为什么她总是来折磨我呢?她已经占有白抒阳了,我不过是苟且偷安而已,为什么她就不能放过我呢?”我的手轻轻的抚摸着我的脸,热热的,也肿肿的。忽然我的手用力的向自己的脸抽了下去,奇怪的我竟感觉不到一丝的疼痛,是麻木了么?
岳峰上前紧紧握住我的手,眸子里的心疼,我一眼就看透了,可是一个人就只有一个心脏,纵使拥有两个心房,那么必定有一个住着快乐;有一个住着悲伤。假如笑得太大声,就会吵醒旁边的悲伤。
“走吧,去我家。”岳峰说着就一把拽起了我,一个翻转将我扛在肩膀上,我的头一阵眩晕,我忽然记起曾经在学校,岳峰的第一任女朋友生生的被我搅和分了之后,他也是这样生气的将我扛在肩上,然后毫不犹豫的把我扔进了男厕所里,结果吓得那帮男生一个个都来不及提裤子就全跑了,后来抒阳狠狠的教训了他一顿。等我缓过神来,就只看见上坡的地面上满满的都是烟头和燃烧过后的残余物。
“岳峰,如果你说你喜欢我,我现在马上就跟你。”我笑着说道,岳峰的家出奇的干净,也出奇的规整,当然也相当高级,这里无不显示着这不是我这普普通通的人住得起的地方的气质。
“左绎,我再警告你一遍,别他妈拿我的耐心不当回事。”他生气了,他只有生气的时候才会说他妈,他妈。
“我想喝酒。”我一屁股跌坐在地板上,笑呵呵的看着他。
高脚杯真的很好看,在灯光的映照下,一闪一闪的,杯里的液体更好看,让我着迷,一仰头,热辣辣的液体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