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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凤凰镇-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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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华一看,就让他老婆带儿子出去转转。
待人走后,他问道:“哥,什么事儿?”
薛文斌点头说道:“去给我拿点家伙出来。”
“哦。”
沈华应了一声,转身就去后面库房。没过一会儿,粗麻布裹了一大卷出来,把东西往台子上一撂。哗啦,什么链条钢管大砍刀,都是锃亮崭新,上好的一钢料制。
“嗳,我操。”薛文斌一看就骂了:“你他妈把这玩意儿拿出来干什么?”
“哥,你不是说要点家伙吗?”
沈华问了一句,薛文斌又骂道:“妈的,老子要用家伙还用从你这拿?”
人家听不懂了,直抓了抓脑袋。
薛文斌翻了个大白眼,含含糊糊的说道:“像,像扳手了,钳子了,钻钻拧拧的……”
“哥,你要那干什么?”沈华还是听清了,又问了他一句,他嫌烦了:
“啧,去拿。”
“那号都不一样,你要多大的?”
薛文斌喘了口大气,嗯道:“小的吧。”
沈华也实在,闻言随即就说:“小的那都是修水龙头的,你要它干什么?”
“嗳,我操!”薛文斌急了:“你拿不拿,去啊。”
“哦。”
沈华被他蹶一句,转身进去了,待出来薛文斌已经没了,就剩张京自己了。
他招呼来:“猴子。”
“嗳,华哥。”张京凑过来,沈华问道:“哥他怎么回事?”
“我真不知道。”
张京直摇脑袋,沈华撩眼望道“你他妈给我小心点,他是不是又去那谁那。”
“嗳,不是不是,真不是。”,张京赶紧否认,都没等沈华再吭声,拾起东西就跑了。这敏姐刚才又长辈儿,他哪敢说三道四,背后将她闲话,那不是不想活了。
这地方过去也不老近的,直接快速路都要开会儿。汕江城南边上,后来大面积改修经济新区,入驻很多外企厂房。以前住户搬走后,人流少了生意渐渐淡了,周围就更显得清幽,越开越像留给自己消磨时光的小天地。
有点水滨香寨的风情,地方虽不算很大,但是还蛮宽敞的。
门前一张陈旧的木招牌,棕绿漆刻着风铃酒吧。
到了之后,薛文斌留下张京和两个人在外面等,没让进进去,自己过去的。走前还说,不能让那小子睡踏实了,让张京把宅男给叫起来。
咣——,铛啷啷啷啷。这是门前那串风铃,像他这么推法,早晚快散了。
“哪了?”薛文斌沉个声。
“后面那两个管子都有点漏水。”有声音,但是没看见人。他又不是见人来的,来修管子来的,拿着钳子板子就去修。有点费劲,大姑娘上轿头一遭。没修过,总之拧紧了不漏就完了。
嘀嘀、嗒嗒,嘀嘀、嗒嗒,嘶——,从上到下拧一遍。
嘀嘀、嗒嗒,嘀嘀、嗒嗒,嘶——,从下到上拧一遍。
可把他笨坏了,拧了半个多小时。
薛文斌在那骂呀,一身都湿透了。不过总算不漏了,能不能打开别找他了。
“好了。”,薛文斌走出来,家伙往桌上一扔。衣服从里到外过遍水,头发一簇一簇都湿了,水珠顺着脸边聚到下巴,一滴滴的往下淌。这种状态下,还没等他抹把脸,有人出声了。
“哬!你这要费我多少水钱?”
“我操亻尔妈!”,薛文斌瞪眼就急了,骂道:“老子大老远跑来给你修水龙头,你他妈还嫌我费水。”,他扒下褂子抹了把脸,还是湿的就随手扔了。
江敏抿嘴一笑,拿来毛巾帮他仔细擦了擦前身后身。薛文斌站在那没动地方,一会儿功夫咧了她好几眼,说道:“爹亲娘亲没他妈钱亲,岁数越大这毛病越大。”
江敏闻言,脸色沉下,也不擦了,握着毛巾咣一下砸他脸上,恼道:“自己擦。”
薛文斌接住毛巾,又抹了抹头发,乐道:“我哪说错了,你他妈急什么呢,去给我弄点喝的。”
“十二块钱一瓶,你要几瓶。”江敏没好脸。
“妈的,我没带钱!”他气死了。
“那就白水吧。”她瞄了他一眼。
“操,行,白水白水。”
薛文斌点头,踹椅子坐下,笑道:“你他妈肯赏我口水喝,我都能哭。”
咣,一杯凉白开,还是生的,往他眼前一搁。
江敏垂目望道:“你不哭怎么办?”
“呵,你那么想看我哭?”他撩眼望她。
“景致,没见过。”她瞄了他一下,走回吧台前继续做事。
“真的,我最烦就是你这个,妈的,认钱不认人。”
薛文斌还在那感慨,不过江敏这回没恼,也没去看他,只是平静的说道:“酒吧现在生意不好,就要省着点开销。斌子,这酒吧开着又没什么生意,这么些年,每个月都不少往里搭钱……”
薛文斌闻声,皱眉道:“你什么意思?”
江敏仍旧没有看他,轻声说道:“还是关了吧,我想把它顶出去。”
“行了,妈的,你别说了。”
薛文斌一拦手,道:“我知道了,不就是钱吗,晚上我让宅男送过来。”
“不用了斌子。”
江敏落手,搁下手中杯子,抬眼望去,轻声叹道:“我已经谈好买家了。”
“妈的,什么意思。”
薛文斌心里有点不痛快,江敏说道:“你别误会斌子,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你又不会做生意,酒吧拿去也是从年头亏到年尾。何况我要卖给你,你出的肯定不止这个数,我不想占你这份便宜。”
“呵。”,薛文斌冷笑了,道:“我明白了,想嫁人了是吧。”,他点点头,赌气道:“想男人了,你找我啊,我他妈天天都闲着,你随便拿去用。妈的,免费。”
她拿他也没办法,笑了一声,随目望道:“其实我已经联系好买家了,定金都收了,下周过来签合同。”
“嗯。”,薛文斌又点点头,说道:“行啊,什么人。”
“台湾人,做生意的。”她终于放下手中的事,来到他身旁坐下,说道:“原本过来想选个地方开厂子,不过没有合适的……”
“嗯,于是把你给选上了是吧。”,薛文斌掏出烟盒敲了敲,都他妈湿了,他就给扔了。江敏看了他一眼,知道他现在火气大的很,只不过一直沉着没发出来,沉了刻说道:“是,他想回台湾了,问我愿不愿意跟他一起走。”
“多大了。”,他又问她,她起身帮他取了包烟,走来说道:“五十多岁,有两个儿子都成家了,他自己把两个孩子拉扯大不容易。现在儿女都不在身边了,自己年纪也大了,所以想找个伴,为将来打算一下。”
薛文斌拆了包烟,拿出一只,又给扔了,因为打火机点不着火了。江敏一看起身,又帮他拿了只新的,回来说道:“斌子,当年是我不对,不应该瞒着秦亚军去出台。这些年你一直照顾着亚军父母,还帮他圆了心愿,买下这间酒吧。只要我有招呼,无论你做什么都放下过来,就算秦亚军现在坟里爬出来,对你都无话可说了。”
薛文斌点点头,因为秦亚军和江敏结婚的事,他心里有点说不清,两人一直闹着小别扭。不过,他也想开了,彩礼都备好了,准备着那天送过去。当晚想约秦亚军出来,把心里疙瘩解了,哥俩儿把话说开了,让他痛痛快快去结婚。谁知等了整宿都没见人,转天就听秦亚军进医院了,人进去就再没出来过。
“他命中注定,你就是他那个祸害知道吗。”
薛文斌垂首点了只烟,江敏说道:“所以当初你连我都不想放过是吧。”
“对。”,薛文斌答的干脆,说道:“要不是亚军他爸妈求情,没那么便宜你的。”
江敏浅笑道:“我知道自己怎么回事。”
“你知道个屁,不就是看钱比他妈谁都亲,还能怎么回事。”,薛文斌咧了她一眼,江敏火大了:“看钱亲怎么了!没钱你让我怎么活,亚军不混了,我也不干了,以后都喝西北风去。”
“嗳,对,对,你有理。”
每次说到这里,两个人就谈不拢,薛文斌起身要走,门前留了一步道:“行啊,你走吧,嫁吧,走的时候也不用告诉我了,打电话给宅男……”,他停下一声,还是转身过来对着她,说道:“就说他是你兄弟,让他和他对象去送你。我就不去了,免得哪天你那个台湾老头想起来,因为这点小事揪着找你麻烦。”
她一直没吭声,也没起身送他。
薛文斌看看她,再没多说什么,准备转身离开时,江敏把他叫住了。
“斌子。”,江敏起身走了过来,停在他身前,仰脸望道:“这些年多亏你了,不然我都守不了秦亚军这么多年。我也算对得起他了,你做兄弟的做到这份上更没话可说。”
薛文斌笑了,落手拍了拍她肩膀,说道:“行了,开开心心去嫁人,委屈了你就再回来。妈的,老子这不缺这口饭吃。那老头如果敢他妈不待见你,别说是台湾,就是再钻回他妈肚子里,老子也能给他掏出来。”
“斌子,你还是以前那个倒霉德行,一点都没变。”江敏叠手胸前,抿嘴一笑。
“我当是你夸我了。”薛文斌乐了。
“斌子,你是我见过最坏的男人,也是最重情义的一个。”她目光望着他。
“我当是你夸我了。”薛文斌又乐了,点头带着抹坏笑。
江敏一直望着他,不由得嗤嗤一笑,轻轻的回忆道:“还记得有年年初二晚上,你藏在胡同口的煤车里,拿酒瓶子敲我爸脑袋,去医院缝了好几针,他回来就去砸你家的大门。”,她妈妈去的早,继父经常醉酒对她拳打脚踢,薛文斌一火就把她爸给敲了。
“妈的,吓的我他妈晚上差点就尿炕。”薛文斌惊叫道,那年他才不丁点大。
江敏见他那样眉开眼笑,一阵一阵的了不停。
她认识薛文斌比秦亚军早太久了,可是她后来却变成他兄弟的女人。
笑声突然沉静后,她仰目望他。精致的眉目,俊秀的脸,他从小就这么好看。
她眼波轻轻的流动,像朝露的雾水,深深的望着他,小心翼翼的引颈凑去。
薛文斌只是微微垂着双眸,看着她,温柔的看着她,非常的温柔。他从来不曾用这种目光看过任何人,就当她的吻要触上他双唇的一瞬间,他无声的将脸转开了。
江敏眉心不禁一促,停下了动作,对他笑了笑,收回了那个吻。
她看着他,微微笑了,慧心的笑,自嘲含泪的笑,一阵阵难掩的酸涩,迫使她不得不转身相对。她不愿被他看到眼底隐现的泪光,轻声说道:“我对不起你,后来又对不起秦亚军,真是个坏透膛的女人。好在这些年我也算是还给亚军了,你的却只能欠着了,一直欠下去越欠越多,幸好你从来不找我收账。你真是蠢到家了,薛文斌,像你这么蠢,怎么会有女人喜欢……”,她说着抬手狠狠的抹了下眼泪,“你从来都不和我计较,是我自己不好。当初觉得你年纪轻,依靠不上。所以想都没想就放手了,弄的始终没个开始就完了……不过,我还记得你第一次接吻时候的那个样。”,当她再次回首望他,已是带着笑容,灿烂光彩的笑颜,笑眯眯的对他说:“就像个傻小子一样,整张脸都红了……”
薛文斌闻言扬起唇,低下头笑了笑。
让她说个痛快吧,有些事情只能回味。
“斌,我什么都不要了,临走前送你首歌吧。”她深情的望着他。
“你最爱听的那首,每次我唱你都特喜欢。”,她一直望着他,目光一刻不曾移开,这是最后的一眼了。
江敏没再看他,转身走向歌台。打开音乐……
酒吧里柔和的光照,像一粒粒雪片似的,在这日夕阳之后,缠缠绕绕反复不歇的落遍每个角落。
他也没再看她,垂首点燃一只香烟,之后转身走了。
铃,铛啷啷啷——,酒吧前的一双小木门轻轻交错,悠悠的扇摆着。
薛文斌上了车,酒吧内缓缓传出歌声:
时光已逝永不回
往事只能回味
忆童年时竹马青梅
两小无猜日夜相随
春风又吹红了花蕊
你已经也添了新岁
你就要变心
像时光难倒回
我只有在梦里相依偎……
她的命不好,沦落风尘,从小命就不好,亲父早去,随母改嫁。母亲去世后,继父经常酗酒对她拳脚相向,那时她随继父搬去霞光里。在那里,有个街知巷闻的坏小子,经常欺负她,狠狠的欺负她。有一次她实在受不了了,就对他说,你别再欺负我了,我爸妈都不在了。之后好几天她都没有见过那个坏小子,再见他时真的不再欺负她了。还总是巴结、讨好她,给她好吃的好玩的。
她挨打,她哭,他就哄她。她再挨打,再哭,他就不再哄她,只是转身走了,当晚就捡了只酒瓶子把她继父头给打破了。那年坏小子才八九岁,她刚上初中,人可漂亮了,小脸蛋粉嫩嫩的。坏小子就说,我帮你把你爸打了,你要让我亲一下。她点头答应了,他就亲了她一口,只是轻轻的一下,整张脸都红了。
后来,因为坏小子太坏了,就被抓去少年管教。
那时她也长大了,她没有告诉坏小子,就和坏小子的兄弟相好了。
坏小子什么都没说,兄弟依然是兄弟,她却已经不是她。
坏小子无法无天,吃百家的饭长大。还没出世父亲就劳教大西北,逃走时被一枪打在了头上。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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