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圳玩偶-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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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醒来，林芳并没有追问我夜晚的行踪，而我，也不想主动的说些什么。林芳很高兴的看着我在衣柜的镜子前试穿新衣，她笑着说，
“安安，你变了好多哦，以前穿衣服大号的都显大，现在加大号的都显小了，你看你看，这衣服绷的……”
“呵呵，老婆照顾的好，提前发福了！”我也笑着说。
“哼，你可要自己注意啊，再这样发展下去，我就不要你了！”林芳嘟着小嘴巴说。
这句话让我浑身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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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离歌
这一年的雨季来的如此之早，从三月开始，雨水就从未间断，整个城市都被笼罩在一片烟雾之中，让这个海滨城市的天也时常的阴郁灰暗，更让人没来由的就忧郁起来。
我不知道张威和小魅做出那样的决定，是否与这连绵的雨有着关系。
那天是周一，上午开完例会后，我很快就发现张威和小媚双双没有来上班，正奇怪的时候，突然接到了一个陌生号码的电话。
“喂，哪位？”我心不在焉的问。
“言安，是我，张威！”
“靠，你小子，正想打电话你呢！不来上班也不请个假，和小媚到哪儿浪漫去了？告诉你，向哲很生气，后果很严重！”我呵呵笑着说。
“我现在在上海，小媚也在我旁边！”张威不紧不慢的说，“言安，公司里我就你一兄弟，所以我想还是得告诉你一声，我是和小媚偷偷跑过来的，而且以后不打算回深圳了？”
“什么？别TM告诉我你在和小魅玩儿私奔！”我吃了一惊。
“小魅在深圳实在是过不下去了！她那个畜生男友天天打骂她，现在还逼她接客呢！”
“操！”我骂了一声娘。
“你也知道那家伙是个什么人，咱得罪不起躲的起，所以我们就一起到上海了，昨天到的，今天刚安顿下来。”
“唉！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兄弟！”我叹了口气，“好自为之吧！既然决定了，就好好待人家小魅……”
“恩，知道的，给你打电话就是道个别！”
“你TM的要走了也不和我说一声，想和你喝顿辞行酒都没机会了！咱们一步步风雨同舟过来，容易吗？”我动情的说。
“这顿酒我一定找机会补上，这个号码是我在上海的号码，有机会来上海，一定要记得找我，记住兄弟，我欠你一顿酒！”
“过段时间我去上海找你。对了，你和小魅这个月的工资准备怎么办？还有，公司正准备给我们分配点股份，你的名下估计有1个点的股份，真是可惜了！”
“这些都无所谓了，我只希望能和小媚在上海一切顺利，这比什么都重要。对了，在我的办公室抽屉里，有我租房的钥匙，我在深圳买的家电什么的都在里面，你去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的，有的话就拿走……”
“恩，你们的事情我跟向哲说下，希望能把这个月的工资还是打到你们的工资卡上，还有，替我给小魅问个好，就说我会想她的！”
“呵呵，以后不准想我们家小魅了，想我就成了！好了，就和你说到这，有空我们QQ聊！我先挂了，代我给向总说声对不起！”
张威匆匆忙忙的挂了电话，留下我茫然若失的举着电话发呆，不敢相信，一个曾经共患难的朋友，风雨同舟的兄弟，就这样从自己的身边离开了，自己甚至不知道还能否和他后会有期。
不由的想起刚到公司时我们三人的窃窃私语，想起动荡岁月里我们曾经是唯一能够彼此信任的人，想起和张威在那个凄冷而孤独的春节看着漫天的烟花而姗然泪下……
我打开了电脑，找到了那手《离歌》，一遍遍放着，
“想留不能留才最寂寞
没说完温柔只剩离歌
心碎前一秒用力的相拥着沉默
用心跳送你辛酸离歌
……”
在歌声中我第一次体会到，太多人的离去，已经成为这个城市的定律！我们来到这里，就注定要适应这个游戏规则。
也许某一天，我也会从你们的身边离去……
103，无间道1
每个人都不应该把幸福寄托在别人身上，而是需要靠自己去争取，比如张威，比如小魅，他们的举动或许疯狂，但那一瞬间的甜蜜，已经足够他们用一生做为赌注！
而我呢？这么多年了，生活教会了我许多东西，唯一没有教会的，就是什么必须抓住，什么必须放弃！
祝福张威和小魅……
在把张威和小魅的事情说给了向哲听后，我们不免又感叹了一番，向哲虽然越来越沉迷于形式主义和官僚习气，但他骨子里的重情重义丝毫没有改变，他做出了个让我感动不已的决定：本月张威他们的工资照发，而且，根据两人工龄作出相应补偿。
“越来越觉得你是个好人！”我感慨的对向哲说。
“我可不想只是做个好人那么简单！这叫人性化管理，领导艺术！”向哲认真的说。
“靠，又来！”我笑着打断他，“你就不能好好和我说话啊？”
“呵呵，谈工作谈工作，有四件事情要和你说下，第一，董事会批下来了，我们公司分配5个点的股份给员工，原本这样安排的，你，张威，阿基各一个点，我两个点，现在张威走了，我看能不能把他的股份调整给你。第二，根据营销部数据统计，我们的传统优势业务量下降的厉害，你立刻和营销部的同事好好分析下问题所在，；第三，移动马上要上一个叫MISC的平台，上了后我们壳公司的捆绑业务恐怕就有了麻烦，你好好了解下，看有什么漏子继续可以钻。第四，阿基负责开发的IVR平台已经稳定了，我们要讨论下市场具体怎么来做。对了，还要加一条，张威走了，技术部需要一个负责人，你看看有没有什么好的人选？”
“第一件事情，谢谢！第二件事情，我已经注意到了，也正在看数据报表，第三件事情，我早就知道这是迟早的事情，不过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办法还是有的。第四件事情，我暂时没什么想法。第五件事情，我会考虑考虑！首长，如果没有别的事情了我是否可以出去了？”我“必恭必敬”的说。
“呵呵！”向哲紧闭着嘴巴笑了起来。
向哲说的几件事情都在我的意料之中，唯一不得其解的只有业务量下降这一件事情，我拿着厚厚的业务报表翻看了一个下午，并且往肚子里倒了整整4杯浓茶3杯咖啡，也没有办法找出问题所在，最后弄的我头昏脑花，恨不得把脑子从脑袋里捞出来到卫生间用力在揉揉洗洗后再用凉水泡泡……
到下班的时候我已经绝望了，我懊恼的点了支烟问对面的林培，
“美女，这报表你看出个所以然了吗？”
“发现一点异常了！”林培笑嘻嘻的看着我，然后说，“言哥，你这样子用来形容一种病挺传神的！”
“什么？”我没有反应过来。
“便秘啊！哈哈哈哈！”林培大笑着说。
“靠，有你这样奚落领导的吗？如花似玉的一小丫头，开头闭口就便秘什么的，真让人对生活失去信心啊！”
“呵呵，说真的言哥，你今天怎么老心神不宁啊？看个报表也时不时就发呆走神了。这可不象你啊！”
“有吗？”
“有！”
“哦，估计是没睡好吧！”我难堪的笑笑，“最近破事儿挺多的！你说你发现了点异常，具体是什么异常啊？”
“是这样的，你没发现吗？新用户的上行（所谓上行，就是用户发送请求短信到短信平台）都挺正常的，真正减少的是老用户的上行，也就是说，我们的老用户都正在流失中！”
“哦？”林培一句话惊醒我梦中人，让我感觉到问题的严重性了。
“能分析出原因吗？”我急切的问。
“暂时还没有，不过肯定是有原因的！”林陪也收起笑脸说。
“这倒是个新问题！”我皱着眉头，自言自语道。
今天下午的更新因为本人外出无法更新了！
各位见谅，明天早上9点见！
104，无间道2
正锁着眉头把报表翻得哗哗响，手机响了，斜着眼睛瞄了瞄，是小栋。
“喂！”
“烟头，下班后到我这一趟！”
“操！什么事儿还得哥哥我亲自跑一趟？”
“靠，来不来拉倒！哥几个上次说的帮你凑的首付到位了，我们都等着你来取然后感激涕零的跪谢呢！”
“呵呵，真的假的？”
“来不来吧？等你请吃饭呢！”小栋气呼呼的说。
“来来来！哥几个等我啊！”
我放下电话，看了看表，还要半个多小时就下班，本来整个下午都心神不宁，这下更如热锅上的蚂蚁焦躁不安了，犹豫下后，我把资料往包里一塞，对林培说，
“头有点疼，我先下班了，有事儿电话我！”
“不要紧吧言哥？”林培关切的问。
“没事儿，睡一觉就好了，你先忙着！”
我边说边匆匆的望外面走，逃生一般。
一进小栋的屋子，那里面的香烟味道就让我兴奋起来，我找小栋要了一包烟，小栋边丢给我边骂到，
“靠，你自己的烟呢？你TM不是烟不离身吗？”
“呵呵，掉了！”我谄笑着说。
我突然想起来我的烟和打火机是掉在了那个叫彭蕾的女人家里，也终于明白了今天自己为什么如此的心神不宁坐立不安。
“连烟都丢了，那你小子肯定是被更诱人的东西迷住了！“小栋边说边取出一个鼓鼓的大信封，递给我。
“一起12万，我的10万，他俩一人一万，我帮你点过了！”
“呵呵，大恩不言谢，我就笑纳了啊！”我喜滋滋的接过信封，沉甸甸的。
“怎么不直接打我卡里啊，这么多现金不安全！”我说。
“打卡里多没感觉啊！我们要的就是震撼，你小子估计前辈子没一次拿过这么多钱吧？12万，晃的你眼都睁不开，厚的你都得双手捧着，多震撼啊，多让人记忆深刻啊！”小栋说。
“烟头你这请求吧，让我想起一事儿来，有一年我到张家界旅游，到了一寺庙，方丈正好出关，就帮我们祈了个福，然后对我说，施主捐些善款吧，五百八百的都成，我说我没带现金，结果你猜方丈怎么说？”
丁风说完后扫了我们兄弟一眼，然后夸张的说，
“丫说鄙寺可以刷卡！我靠！”
我们都大笑起来，只有兄弟间才会出现的那种大笑！
“烟头，今天晚上你可得请我们哥几个好好吃顿，他们我不知道，我可是把全部财产都借给你了！”丁风说。
“我也一样，要是丁风借，我肯定不借他这么多！”成钢笑着说。
“靠，成钢你这是怕哥哥我还不起还是怎的？”丁风说。
“有点，你TM太挥霍无度了，就你身上这件外套，花了2000多吧？你丫一月才赚多少啊？”成钢扯着丁风身上的衣服说。
“人家烟头穿的皮衣不也得几千吗？”丁风说。
大家都往我身上看，看的我一阵心疼。
这件衣服，是黄姐买给我的，在那个寒冷的家乡小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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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无间道3
“这两天群发生意怎么样？”我苦笑着岔开话题。
“不错，最近SP的群发业务非常多，机器有点跑不过来。”小栋说。
“真搞不懂你们SP是怎样的一个行业，靠个群发就能获得暴利？”丁风撇着嘴说。
“呵呵，看着很神秘，其实很简单，不过本来一个很有前途的行业，现在越做越下三滥了。”
说到这里我我脑中突然闪现了一个念头，转过头看着丁风说，
“丁风，别说兄弟不照顾你，咱有一好点子，说不定就能让你在IT记者圈里一炮而红。”
“哦？说来听听！”丁风一下子就来了兴趣。
“这办法太损，我考虑好了再告诉你吧！”我适时的卖了一个关子。
“靠，我都把全副身家借给你了，你还这样逗我玩儿？忒不地道啊！”
我笑了笑，并不理会丁风的抱怨，打开小栋的电脑，浏览起最近的群发纪录来，突然一个非常熟悉的名字在EXCEL里一闪而过，我忙往回拉，终于看清楚了那个名字：华讯科技！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这个名字为什么眼熟了，因为这个名字就是许铭公司的名字。
“小栋，华讯科技这个公司最近发的多吗？”我点了支烟，对着显示器问。
“算是一新客户，这个月刚开始合作，已经发了20万条了。怎么，有什么问题？”
“他们发的什么内容？”
“电脑上有。” 小栋打开一个文件夹，点开一个文档，“这个上面都是他们的群发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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