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兔丝蕊跑-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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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这也让思瑞对这个司宅少了分畏惧,多了丝亲切感。说到底思瑞的口味还是很中国化的。
端起牛奶,一个佣人又送上来一些水果,看着思瑞笑得古怪,思瑞睁着难受的眼睛,不明所以。
听她声音十分热情,应该是昨天晚上开门的那个,“我还以为这位小姐睡在少爷房里今天肯定起不来吃早饭,没想到这么早就起了。”
……思瑞喷了,真的喷了,赶紧拿起桌上的纸巾擦嘴。她和司家的餐桌绝对有仇。
是不是司惟经常带女人回家做运动,所以理所当然地这位佣人姐姐以为她就应该“劳累”得起不了床?
司惟悠闲擦着手,抬头,思瑞一对上他镇静优游的目光忙低下头,恨恨咬着汤匙,窘得恨不能化作一阵风飘走。
幸好此时有电话解了思瑞的围,一个陌生号码,思瑞接通,“喂,哪位?”
“是王涂思瑞小姐吗?”
“对。”
绝对是一次意外之喜,“这里是丰达纸业有限公司,您应聘的经理助理职位我们公司进行统一面试,不知道您今天下午两点半有空吗?”
“有空有空,谢谢。”虽然这是周末,可对思瑞来说没什么区别,工作机会胜于一切。
“我走了,有急事,不用送我。”抓住这时机,思瑞无视司惟飞一般冲出司宅。再多呆一会她的脸皮会彻底掉光。
丰达纸业有限公司位于一片商住混杂区,中等规模。下午两点半思瑞赶到那,坐在休息室里直到四点才轮到面试,已经是最后一个。这种位次相当危险,面试官在面试了那么多人后会产生疲劳,所以思瑞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在问了几个很常规性的问题,譬如英文自我介绍、上份工作为什么辞职、你对我们公司有多少了解之后,不到五分钟女面试官就笑着说:“今天的面试到此结束,你可以回去了,三天内听我们的通知。”
思瑞有些奇怪,但还是笑着站起来:“谢谢,再见。”
之前进去的面试者每个人平均十分钟,最多的十五分钟,像她这么快结束的还是第一个,当然也是最后一个。思瑞心一沉,知道这次面试废了,只是她根本不明白问题出在哪。这会思瑞已经不是刚踏出校园的腼腆女孩,所以走出面试办公室几步思瑞又折回去,女面试官抬头看到她愣了愣,“请问还有什么问题吗?”
思瑞笑了笑,也就开门见山挑明了,“不知道我刚才的表现有什么问题,让您这么快就放弃录用我?”
女面试官没想到思瑞这么直接,不过还是微笑着说:“你的言谈没有任何问题,甚至是比较出色的,只是你进来后就对着我一直眨眼,在我面试你的四分半时间里你一共对我眨眼七次。这次我们公司招聘的是经理助理,既要处理公司内部事务,还要陪经理和重要客户进行交流,所以我想……还是庄重些比较好。不好意思。”
思瑞彻底崩溃了,她的眼睛是因为防狼喷雾后遗症的不舒服才需要眨,可能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而这女面试官显然以为她眨眼是在随便勾引人。“我的眼睛昨天被辣椒水呛了还没好,所以才眨得频繁了点,我平时不是这样。”
“哦好。”女面试官点点头,“请回去听我们通知。”
面试中细节尤为重要,一旦细节出错也就基本定位了,思瑞知道这次的失败无法挽回,最后只能笑着走出了丰达纸业有限公司。
走到对面住宅楼下的休息场所坐下,思瑞只觉得人生一片惨白。偷鸡不着蚀把米,残害司惟未果反把自己害了,这个教训够深刻够沉重。
人生悲催如雪……
视线无意掠过该住宅区的标牌——“**名居”,思瑞眼睛一亮,姚雨菲不就住在这么?思瑞记得姚雨菲说过她家是**名居八号楼八楼,并以此嘲笑了思瑞的十三栋十三楼很久。既然来了不如叫姚雨菲出来一块吃晚饭逛街。
八号楼不远,思瑞慢慢走过去,拨通姚雨菲的电话,“喂,雨菲,你在哪?”
“在家里,买菜做饭,怎么了?”
“我现在在你家附近呢……”思瑞刚走到八号楼附近就看到前面过道上有熟悉的身影。待走近些,见果然是姚雨菲。姚雨菲一手提着无纺布购物袋,一手搀着位四十多岁近五十的短发女人,两个人的样子看上去十分亲密。见到思瑞姚雨菲惊讶笑开,“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正好过来面试,又失败了。”思瑞对着短发女人笑得十分淑女,“阿姨好!”
姚雨菲的妈妈保养得不错,几乎不显老态,而且神态很柔和,看着即觉得舒服,并不像姚雨菲所说的那样脾气古怪。
“菲菲,这是你朋友?”
姚雨菲笑着介绍:“对,妈,她是我的好朋友王涂思瑞,我跟你提过。”
“哦,原来是思瑞啊。”姚妈妈恍然大悟,笑着打量思瑞,“老听菲菲提起你,还是第一次见到你。”
思瑞点头,笑得更加淑女,“我怎么觉得阿姨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别人都说我和我妈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你当然眼熟。”姚雨菲挤眉毛,毫不留情地笑话思瑞,“思瑞,你搭讪的这招可真土。”
思瑞笑出声,这倒是真的,通常情况下都是一个男人吊儿郎当吹着口哨,“这位美女,你很眼熟,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眼前的母女不论长相还是表情都有几分相似,看着她们亲密的模样思瑞就想到了自己的妈妈。有多久了呢?她和妈妈这样手挽手逛街是在多少年前呢?连思瑞自己都记不清了。
耳边是姚妈妈温柔的声音,“菲菲,思瑞难得来一次,请她去家里吃晚饭,今天妈妈亲自下厨露一手给你们瞧瞧。”
“好。”“不用不用。”
思瑞本想拒绝,在母女俩的热情攻势下还是上了楼。姚雨菲家不大,七八十个平方,可是感觉很好,清一色暖色调,融融暖暖满满家的气息。姚妈妈包办了一切杂务,思瑞和姚雨菲只能在客厅里聊天看电视。
电视机旁的雕花储物柜上有姚雨菲小时候的照片,竟然还是拿着冲锋枪的,思瑞看了笑得眼睛都弯了起来,“你小时候长得可真像男生。”
姚雨菲翻着手里的杂志哈了一声,抬头看着思瑞,“别说小学,我高中时候都很像男生,也就是上了大学才转变成现在这样。”
“我们都一样。”高中课业紧张,很多女高中生都是书虫,哪有时间折腾外形。
照片上是小时候的姚雨菲和她妈妈,姚雨菲拿着枪,姚妈妈抱着她,两个人笑得十分开心。姚雨菲爸爸死得早,她妈妈一个人把她带大,早先吃了很多苦。可能也正是这种相似的单亲背景让思瑞与她两个人有了惺惺相惜的感觉,几乎一见如故,很快成为好朋友。
单亲家庭的孩子往往会是两种极端,一种对完整家庭充满极端的渴望,另一种是全然的冷漠。而思瑞和姚雨菲恰恰是这两种方向的典型。
“菲菲,思瑞,吃晚饭了。”
除了范健亲戚家,思瑞还从没在别人家里吃过饭,这种感觉和叫来的外卖截然不同。姚妈妈一直给思瑞夹菜,思瑞看着姚雨菲和她妈妈,忽然觉得很羡慕,感慨颇多。
吃完晚饭思瑞告别姚雨菲母女二人直接回家。夜风漫过这个繁华的城市,满地灯光曳影,自然的月光倒像是遁形了一样。思瑞想起和妈妈已经很久没联系,顺手拨了一个电话,妈妈问思瑞回不回去过年,思瑞说不回去。母女俩之间似乎也没什么更多的话题能聊,几分钟便挂了电话。
思瑞叹口气,还好,她还有爸爸在身边不是么?
到了自己家门口思瑞发现有个陌生男人在等她,看到她便递给她一串钥匙,“司先生给你的。”
思瑞咂舌,好快的动作,居然已经替她换了门锁。经过这么一折腾思瑞也不排斥这些了,谢过那男人。
走到屋里刚打开空调脱下大衣,思瑞就听到一阵古怪音乐声:“门前大桥下,游过一群鸭,快呀快来数一数,二四六七八,嘎嘎嘎嘎……”
起先思瑞以为是隔壁人家的小孩在练歌,听了会发现声音在自己屋里,找了半天才找到源头是自己的拎包,最后终于在拎包暗层里发现了一只手机,还是她最近一直眼馋的夏普新款翻盖大屏。
怪事……
音乐停了会又响了,思瑞打开屏幕,见屏幕上显示一个“惟”字。脚一软,思瑞一头栽倒在床上,开始一只两只数鸭子自我催眠。
27
司惟竟趁她不注意的时候将手机藏在她包里?
“门前大桥下,游过一群鸭……”悠扬而扰人心的铃声一直响着,思瑞揉揉头发,摸到通话键摁下,“喂?”
对面的声音有笑意,“终于接了。”
思瑞躺在床上对着天花板挤眼睛,“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怕你再删我电话,干脆替你备个专用手机。”
思瑞扁扁嘴,“我不要。”这手机起码得好几千,他把她当什么了,宠物么?高兴时候挂个铃铛呼来喝去?虽然她的手机确实旧得按键掉了漆,可也不用他替她买。
“东西出去了我就不会收回,你不喜欢可以扔掉。”
思瑞不吭声,她当然知道他送出去的东西不会收回,就像上次姚记的外卖,他宁可倒掉也不拿回去。场面一时僵持,谁也不出声。游丝似的叹口气,司惟开了口:“不是白送你,要回报。”
回报?思瑞傻眼,“什么?”
“下个月十四我生日,交换吧,怎么样?送我礼物。”
下个月十四是情人节,也是大年初一,思瑞笑起来,“你那天生日?好彩头。”
“嗯。”司惟的声音从电话里传过来尤为好听,低低沉沉,带了些上扬的口吻,“不交换,难道你还会送我礼物?”
原来他打的这个主意。司惟是对她没信心,以为她讨厌他不愿送他生日礼物,所以先下手为强……是狠招,堵死了思瑞的后路,让她想拒绝都找不到理由。
果然每一步都在算计她!
可是……牙齿抽了抽,思瑞发现自己又流泪了。这位大少爷真是不知民间疾苦,她现在没有工作省吃俭用,积蓄还得留着还贷款,哪还挪得出几千块给他买礼物?这两个月她难道都吃咸菜么?
送少了拿不出手,送多了她没那个资本。挠着额头,思瑞试探地问:“那,你喜欢什么样的礼物?”
对面有轻微的笑声,“同意了?”
思瑞垮下脸,“没有,我考虑一下。”拒绝大年初一的寿星会不会折福?拒绝他会不会发生什么离谱的事?她实在拿捏不准。
“想不到送什么也没关系,到时候随便找一个就行。”
简直强取强卖!思瑞脑袋昏沉沉,自然也猜不出那礼物保不准要从她身上取……
在电话这头龇牙默默骂了一会,思瑞挂掉电话,倒在床上。忽然之间,一种强烈的不真实感浮了上来。到底是哪儿出了问题?她和司惟的相处模式竟像是在谈恋爱?
这两天的经历简直是一幕剧,长长的一幕,而她和司惟为什么会演变成这样?明明应该是陌路,明明应该是两条线上的人,如今却微妙得串在了一起,而始作俑者就是那个男人。
一瞬间思瑞很想打电话给司惟,质问一下他为什么明明有其他女人仍和她纠缠不清?对她关心,却也随意对她轻薄,把她当什么?
最后思瑞还是没有胆量打过去,或许是觉得自己没有立场质责,或许是怯懦了,又或者在她过去的二十五个年头里生活中全是血淋淋的现实,几乎没有能让她幻想的事情,而现在和司惟这种若即若离朦朦胧胧的感觉不失为一种美好,一旦挑明,怕一切分崩离析,碎裂得不成梦。
半夜的时候司惟“晚安”的短信又发了过来,思瑞呆呆看了会,蒙住脸睡觉。
既想追逐那一点点不现实的梦,又觉得自己九成九会是被淘汰的飞蛾,这种纠结莫名得让人感伤。而找工作再次失败也让思瑞的天空灰了一半。
思瑞觉得,她的人生似乎正站在一个很重要很彷徨的分岔口,一着不慎便是漫无边际的不归路。
第二天思瑞接到个意外电话,孟迪非约她吃饭。想到司惟的威逼,思瑞犹豫了下,还是乐呵呵答应了,两个人约好一起去吃火锅。
司惟说的是不能相亲,这并非相亲,算不上违约。再说了,那只是她的权宜之计,她还真能一辈子不相亲?
冬天的火锅店总是爆满,两人到达城南路一家生意特好的火锅店后赶紧挑了位子坐下,大衣一脱便吃上了。
自从上次见面后孟迪非就一直出差,前几天回来后又忙学校的考试,这两天放了寒假他才终于得空约思瑞出来。“最被人误会的就是两种职业,医生和教师。大家总以为他们很闲,其实呢,他们忙起来的时候最像条狗。”
思瑞笑,“我爸爸是医生,确实挺忙的,还经常出差开这个会议那个会议。”
孟迪非挑眉,“你很走运,爸爸是医生,对面坐了个教师朋友,全让你碰上了。”
思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