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于我的少年维特之烦恼-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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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正在趋向某种荒谬”我忽然道,
“比如?”,
“我们用以界定时间的工具,日期”,
“这也有可变性和随意性”天晴说,
“所以世间越来越荒谬啊”我突然笑了道,“王国维先生说,两宋之后好词不过一两篇,而他最推崇苏辛、柳永和李后主,不过很可惜的是,他没有评点李清照的词,苏轼词全集读起来有点清朝遗老味,不过大部分词作都算古今绝响。李后主词流传的不多,篇篇不凡,不愧词帝之称。但全集读来,犹有余韵的还是辛弃疾,写景则如在目前,写情则感人肺腑,写乡村生活呢,则妙到毫巅、沁人心脾。弃疾取意,汉朝名将霍去病”,
“嘻嘻,你知道吗,他有一首词就是骂他儿子的,吾拟归,犬子以田产未置阻我,遂赋词骂之:千年田换八百主,一人口插几张匙…”我自顾自说着,天晴默默地听着。
“听我说这些,不会觉得无聊吗?”我停下继续说下去的兴致问道,
“你说的很有意思,偶尔听听不同的声音也别有一番趣味”天晴笑道,“再者嘛,跟漂亮女生在一起,无论干什么都不会无聊”他也笑得跟星启明一样。
“好了,该回去了,我没事了”我站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粘的沙子,
“再坐一会,快日落了”,
“又落不到海平面下面,不过是染红一大片水域,跟一般的渡头余落日没什么两样”我嘴上说着,但还是坐下来,天晴拥着我的肩,往他怀里靠。
寒夜扶着甲板的栏杆,远远看着沙滩上相拥的两个人,只觉全身力气随着心上的伤口倾泻殆尽,若不扶着什么东西,只怕自己就会颓然倒下。
“寒夜哥哥”欧阳小妹在他后面道,
“恩”,
“我们联手吧,蓝诺是你的,天晴归我”欧阳小妹死死瞪着沙滩上两个人的背影恨恨道,
“爱不是自私的占有对方,而是看到她过的很幸福,你也会觉得幸福。天晴是我唯一的好朋友,我相信他比我更能好好爱诺儿”寒夜雕像般背对着欧阳小妹说,,
“可我不甘心啊”,
“多爱几次就明白了”,
“你还没忘掉她?”欧阳小妹小心地问,
寒夜不再说话,诚如诺儿所言,解释确实是件很麻烦的事。
“皓月泻寒光,割人肠…”寒夜独自吟着,
“哪堪独自步池塘,对鸳鸯”我跟天晴一起走上船顺口接道,
“你没事了?”寒夜问,
“还是活蹦乱跳的”我笑道。
寒夜没再说什么,只是看了看天晴,道:“可以吃晚饭了”。
晚上是清蒸螃蟹,蒜泥、食醋,每人旁边各放两个小碟子,碗大的螃蟹煮过之后安安静静地银盘里搁着八条横行的腿,特制的小银刀,方便破壳取肉。
谢林娜餐桌上看见我,冷声嘲道:“神经发好了”,
我不理她,对这种人沉默是最好的方式。我耐心地将肉全部剥出来,然后沾着食醋吃着,鲜而不腥,肉嫩而不腻,鲁迅先生的最爱,父亲也弄过一次,不过没什么肉,秋风鲈鱼堪脍,螃蟹也是如此。
“蓝诺,上次输得太不甘心,今天我还要再跟你比一场,就以螃蟹为题”我正想着,欧阳小妹忽然道,
“你不是她的对手,何必自取其辱,这场我来,上回未能一较高下,这次适逢其会,蓝小姐想来也不吝赐教吧”欧阳兰若挺身道,
我还没说话,星启明先笑道:“有意思,有意思,煮酒螃蟹和新诗,我的诗兴也被勾起了,料主人也不妨做一回雅人”,
他还没说完,“这是我跟蓝诺的比赛,跟别人不相干。姐姐,我失去的东西,我一定要亲手拿回来”欧阳小妹坚定地打断他道,“蓝诺,你有没有这个胆量应战”,
天晴见我久久不言语,便央求道:“小妹…”,
“天晴哥哥,你也不希望你喜欢的人是个只凭一时运气取胜的懦夫吧”欧阳小妹冷冷地道,
一旁的谢林娜也跟着起哄,千羽带着笑容地看着我,
寒夜出来打圆场,“诺儿今天身体不舒服,改天再比吧”,
“没胆量就没胆量,寒夜你就不用为这种侥幸赢得比赛的人找借口了”谢林娜得意地说,
“你胡说什么”兔子替我鸣不平,“小诺赢得正大光明,有目共睹的”,
“小诺公主确实是赢了,这点在场的都可以作证”星启明也道。
我“噗哧”一声笑了,笑得众人莫名其妙,慢条斯理把剩下的蟹肉吃下去,才对欧阳小妹道:“乐意之至,不过这里的人不是偏你就是向着我,谁做评判都恐怕不公平”我正说着,
忽然外面有人大笑道:“那我们二人来做评委如何”那人说着走进来,
“校长”众口齐叫道,
“还有方某”方渐鸿笑着走进来。
寒夜忙叫人又搬了两个椅子,待两人坐下才道:“校长怎么有空光临,还有方先生不是应该回美国了?”,
“听渐鸿说,中国文学有一新星,所以特地大老远赶过来,本以为明天才能见,谁想进港就看见你的船上灯火通明,所以就做了回不速之客”校长笑着说,一面细细打量我跟兔子,又道:“方才欧阳小姐不是说要赛诗吗,我们两个虽然不才,但还可算公正,也当得起这评委吧”,
“由校长跟方先生评判当然没问题,蓝诺,开始吧”欧阳小妹瞪着我道,
“半小时为限,用我手机定时”方渐鸿说着拿出手机就要定时,寒夜命人拿来纸笔
“不必了”我站起身说道,“我先来”。
第二十七章 桃花树下数流光
更新时间201196 19:19:14 字数:28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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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餐巾擦了下嘴,道:
“君不见,沙上蟹行书历史,旋成旋磨灭。君不见,风流总被潮打风吹去,依旧乾坤百代人。流光流水横身过,秋风秋雨人面换。煮酒烹蟹醋来调,多少欢笑醉梦里。将进酒,杯莫停,莫使风云空际会。高朋满座能几时,天阴晴,月圆缺,把酒问无由。放声悲,独自愁,酒阑夜央否。愁、愁、愁,也白少年头,眼前无经纬,只身任我游。请君更饮一杯酒,今别后期两不知。”我缓声吟完,对惊叹的众人跟张口嗫嚅的欧阳小妹欠了欠身,道:“我吃好了,各位请慢用”。
我走出餐厅,夜色如水,浓汁般的大海缓缓起伏,冲刷海岸发出“哗哗”的涛声,脱掉鞋袜,赤着脚站在洗过的凉爽的甲板,面向岛的方向靠着栏杆,灯火稀落。
“天晴同学,可否让我跟小诺单独谈一会”方渐鸿对跟出来的天晴道,
我转过身,曲肘继续依着栏杆,冲天晴点了下头,天晴退到另一边,看着海,背对我们。
“不是回美国了吗?”我问,
“一个人面对他一生即将成真的梦想怎么能轻易言弃,刚才听你那一首词更坚定我的决心,所以我还要再问一遍”方渐鸿道,“你愿不愿意跟我走”,
我静静地看着他,年轻时很好看的脸,却在岁月里留下烙印,唯有那双眼睛依然活力年轻,坦然迎上我的目光,
我忽的莞尔一笑吟道:“胭脂泪,留人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看着他神色一愣,我又道:“很喜欢李后主的词,最是仓皇辞庙日,教坊依旧奏离歌,挥泪对宫娥。古今帝王又有几人能多情至斯,空负了红粉春意朱色阑。我醉欲眠君且去。”我说着闭上眼睛用心倾听海涛的声音,良久方渐鸿才道:“这是我的名片,如果你改变主意了,随时可以打电话给我”,说完就听他脚步声走远。
我睁开眼,旁边脱掉的一只鞋子里放着白白一张的硬纸片,天晴一脸狐疑地走过来,“他跟你说什么?”,
“请我去美国”我说,
“那你答应了”他紧张地道,
“你说呢”我笑道,
“小诺怎么可能是那种人”,
“当然,好了,我困了,回房间休息了,晚安”我拎起鞋,
“晚安”天晴语气不自然地说。
我回到房间,兔子竟然比我还早回来,
“你怎么回来这么早啊”我奇怪地问,
“你不知道那欧阳小妹的眼神多吓人,你一走,我怕她把怨恨全撒我身上了”兔子瘪了瘪嘴道,“不过这下她就没得说了,跟我们小诺比文才,不自量力”,
“恩恩,可以睡觉了吧”我说着往单人床上一躺,
“你睡的是我的床”兔子叫,
我没力气理她,沉沉睡去。
“小诺,快起来”大清早启明就在房外大叫,我掏出手机,看了下时间,才六点多一点,
“现在才几点”我打开门揉着睡眼对他吼道,
他毫不在意地指了指天空,一轮红日正欲跃出海面,我立刻跑到船最前面贪婪地看着,清新海风带着淡淡的腥味,天还是淡淡的蓝,阳光退却火红分外刺眼,我半眯着眼睛,感受日光温度的变化,
“闲愁闲恨一番新”我梦呓似的说,“辛弃疾果一大家,看着每天冉冉升起的太阳,确实就连愁苦也像新生一样”,
“就知道你一定会喜欢,不知道这份礼物你怎么答谢我啊”启明笑道,“不如就以身相许吧”
我不理他,自顾自地说:“你知道吗,我就是为了第二天这一刻的日出,才一天天不厌其烦地活着的”,
“小诺”启明忽然拉住我的手,我睁开眼看着他眼睛里明显的相惜,正要说什么,天晴从船后散步走过来,看到启明拉着我的手,立刻跑过来,一把推开他,着急地转头对呆住的我说,
“小诺,你没事吧”,
“没…没事”我忙道,“你不要误会,启明只是叫我起来看日出”,
“以后你想看日出就跟我说,我叫你,这种人绝对不会安什么好心,我可是听说他一直都在打听你”天晴说着不屑地瞅了启明一眼,“还是少跟他扯在一块”,
启明扯了扯嘴角,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
“天晴”我不满地道,天晴执拗地撇过头。
一时人过来请去吃早饭,我们一路沉默着走到餐厅,欧阳小妹不在,
“校长跟方老师呢?”我问,
“昨晚听完你的诗就走了”寒夜一边吃着早饭一边说,
“不过蓝诺的诗确实不错”千羽放下筷子忽然道,
“还不如她勾引男人的本事厉害”我在兔子旁边坐下,正要说话,旁边的谢林娜冷声说,
“谢林娜,你什么意思”天晴站起来用力一拍桌子叫道,然后眼光扫着启明、谢林娜、兰若,“从今天开始蓝诺就是我女朋友了,我不想听到任何关于她的不好的谣言”,
“重色轻友”谢林娜小声嘀咕了一句,再不说什么,启明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兰若扯了扯天晴道:“都是多年的老朋友了,何必为这点小事闹得不开心,你喜欢谁不喜欢谁,自然由你,我们这些老朋友只有祝愿的份,就是说了两句也都是为了你好,好了坐下来吃饭”,
天晴像听她劝,坐下来低头吃着饭,兔子拉了拉我,凑到我耳朵旁边小声说:“天晴学长刚才好吓人啊”,
我笑了一下,什么也没说,只对千羽学长用力一点头。
吃过早饭就上岸,因为有行李,所以分了几个车子坐,直到坐定都未见欧阳小妹人影。天晴坐在我旁边,兔子夹在最外边。
“刚谢了”我说,
“我可不是开玩笑或者简简单单地帮你解围”天晴道,“我可是很认真的在跟大家宣布,崇高四大天王的天晴不再是单身了”,
“天晴学长,支持你”兔子叫道,
“恩”,我叹息一声,心里却很开心。
这次车子直直穿过岛,大概岛中心的位置停下来,一道长高得离谱的栅栏铁门缓缓打开。
起伏不平的草地,姹紫嫣红的花圃,仿佛一个世界花园,一条窄窄的水泥小道像一把大刷子沿地皮刷出来似的,远远看不到尽头,大概容得下车子单向行驶。但寒夜还是叫我们出来换上敞蓬的观光车,行李让那些车从小门送进去。
就坐我们三个人,其他人坐剩下的车,风毫无阻碍的在车厢内肆无忌惮得穿行,空气里弥漫着青草的气息。车子又爬过一道坡,大片大片紫色的薰衣草迎面伸延开来,“小楫轻舟,梦入芙蓉蒲”。
分配好房间,寒夜要天晴带我四处参观一下,兔子知趣地待在房间里,研究房间里挂着的油画。
沿着长廊走了一会,不知哪里引出一湾玉带水,我走到边上,水清见底,一只小小的螃蟹停在水底,我轻轻把手插进水里,慢慢合拢,螃蟹像知道我的不怀好意,一斜脚溜了。天晴在旁边笑嘻嘻地看着。
“外婆那也有一条小河,一直都奇怪为什么昼夜不息,却未见枯竭,确实很不可思议”我说,
“如果一切都可以被理解了,那就成了另一种不敢相信的样子了”,
“总之问题总是不可避免地有的,无论世界怎么变”,
“一言以蔽之,生活就是从这个问题到另一个问题的过程及其转换,很像叔本华的悲观主义论点啊”天晴笑道,
“因为他的观点大多数确实是事实”我说。
我们说着,走到一棵孤零零主干一分为二的树下,“这是桃树吧”我不确定地问,
“大概、也许、差不多吧”天晴支吾地道,
“那就算是了”我说着,坐下来,揉了揉有点发酸的脚,天晴靠着我也坐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