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未黎,光年似锦-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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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还是变了,结婚生子安于厨房油烟,原来幸福就是这样简单的事情。
包厢宽敞舒适,拐角处还设有酒台K歌点唱机,墙壁上的高清液晶电视能收到一百多个海内外频道。大家的情绪High到了极点,凌子钦举杯就说:“今天晚上一个个都别准备回家了啊。结了婚的现在赶快打电话报备去!”惹得众人一阵哄笑。
身边同学推她:“怎么,这凌少到现在还漂着?不应该啊!这么好的条件,又会疼人,早该是抢手货了。”
她笑笑:“可能是缘分还没到吧,这种事情有谁说得准?”
对方连连点头赞同:“不过也是,都说这男人三十是一枝花,再拖一拖也无妨。”话锋一转,又冲着她直笑:“还是你们这些高薪阶级的都不着急?”
夏未黎很淡定:“反正我不着急。”
对方一听,马上笑着转过身去向那些男生调侃:“你瞧瞧你们一个个,眼睛也不知道长在什么地方。面前明明搁着好女人,还不赶快抓紧?有功夫只在那里还直抱怨说什么‘好汉无好妻,懒汉娶花枝’。”
那里一连串的应声:“人家是外企首席翻译,又是美女作家,你看看我们这个班里除了凌少还有哪个高攀得起?”
一群人嘻嘻哈哈地盯着夏未黎不怀好意,还是凌子钦过来打圆场:“去去去,少拿丫头开玩笑啊,一个个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
嬉皮笑脸的男生一听这话立刻咋舌噤声不敢再说,一个个笑得意味深长。她倒是毫不介意,大大方方地把右手举起来亮相:“不好意思啊,名花有主了!”
璀璨如暗夜星辰,在灯光映衬下蓦然盛放,融融春光初绽,美不胜收。
这一下倒是连凌子钦都没有料到,也顾不上那边闹哄哄乱窜的八卦细胞,只是抓着她问:“什么时候的事情啊?怎么连一丝风都不透?上次带你回家都没听你说起。”
夏未黎无所谓的耸肩:“干嘛弄得兴师动众的?要是□妈知道我被你甩了以后这么快就嫁出去了还不伤心死!”
凌子钦故作伤心地皱眉:“知道你还这么快就答应了人家。”酸溜溜的味道,也不知道是真吃醋还是假吃醋。
舒朝颜盯着她手上的戒指也是一副不相信的表情:“我说,你就是要躲那些狼人的穷追烂打也不用出此下策啊。万一要是碰上什么真命天子硬生生地误会错过了,你还不后悔一辈子!”
她把无名指伸到她面前:“小姐啊,我不像你永远走在时尚前沿,但我好歹也知道戒指戴在这个手指上是什么意思。拿自己开玩笑,我脑子坏掉了啊!”
舒朝颜直直地盯着她的眼睛,在确定这不是玩笑之后,满脑子沉睡了不知多久的八卦细胞被瞬间激活:“那还不快汇报汇报,什么时候办的事情啊?新郎什么样子?怎么都不带给我见见?连个喜糖都没有,太不够意思了你……”
夏未黎扭过头去不理她,自顾自地消灭面前的三文鱼刺身。
那天晚上大家真的都没有回去。酒足饭饱之后以凌子钦为首的一群人聚在吧台上打升级,舒朝颜见他一副吆五喝六的样子硬要过去杀杀他的威风被夏未黎一把拉住:“张口吃肉,放下筷子就打人,这种事情你也干得出来?”
舒朝颜恨得直叹气:“你说说你们两个,他帮你打圆场你帮他留面子,暧昧搞得这么明显怎么就死活凑不到一起?!”
她咬着嘴唇笑声窃窃:“蓝颜知己懂不懂?真没情趣。”
舒朝颜忍不住大声喟叹:“要是我是你们家那位,就算是在天边也得赶回来。都成这样了怎么能够放心啊?”
冰酒的后劲很大,夏未黎因为一喝酒就上脸所以没敢逞英雄,舒朝颜就不行了,没过多久酒劲上来整个人就开始晕晕乎乎地神游。最后还是被夏未黎拖到一边的沙发上躺得横七竖八,两个人泡了一杯浓茶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手上也不闲着,遥控器摁得嗒嗒响,换着频道看各种无聊节目。
其实夏未黎对这些午夜档的新闻肥皂剧根本就不感兴趣,正准备再次换台的时候昏昏沉沉舒朝颜突然叫了起来:“哎哎哎,那个不是你们家小爷吗?”
她一愣,不自觉地把遥控器放了下来。
当年自己对于叶锦年的迷恋太过出名,以至于一个班的同窗或多或少对他都有了关注。舒朝颜这样一叫就连那边一群叫嚣着彩头的打牌佬们居然也停手了,一个个都聚拢到电视机前。
应该是某个台湾娱乐采访节目,为了宣传新戏造型还没有改过来。脖子上的围巾潮得有些可爱唇上有青色的胡渣,很Man的感觉。
身后有人嗑着瓜子:“真的没变唉,我记得当年初中的时候他好像就是这个样子的。”
刚刚的一个话题正好是关于如何保持年轻形容。十八年始终如一,多少人都好奇得不行。他倒是在那边如数家珍:“其实就是让自己简单一点。比如说吃素……按时睡觉,保证良好作息……只喝水,不要喝饮料,我已经忘了我上一次喝可乐是什么时候了……”
他说一句主持人就抽一口冷气,惊叹声一波接一波,恶搞的音响师甚至还放出了“南无阿弥陀佛”的音乐,弄得电视这边的一群人笑倒在沙发上。
舒朝颜凑在她耳边低语:“真的假的,你家小爷日子过得这么苦啊?带发修行算了!”
她没有说话。
她只是想到了一首歌,好像上天故意要和自己开玩笑一般,沉默着淌过岁月的河,她突然就在这个时刻,想到了这首歌:最怕此生已经决定自己过,没有你,却又突然,听到你的消息。
综艺节目的主持人明显就是不怀好意,还不等他回过神来紧跟着就问:“那当你的女朋友岂不是很痛苦?又要吃素,又要十一点睡觉…还是说她也就是这样子的?”
舒朝颜一愣:“女朋友?他不是绯闻绝缘体吗?”话还没说话那边就有个男生紧跟着嗤笑:“什么绝缘体啊,你忘了前几年那个绯闻炒得铺天盖地地,不过话说回来,我到现在都还没弄清楚那个女的到底是谁……”
舒朝颜一扬眉:“你是记者还是导播啊?一个大男人怎么比我们女生还八婆?”
荧幕那边的叶锦年回应得很平静:“以前是,现在…应该还是吧。她也喜欢吃素的其实,喜欢吃薏仁面。然后还是她交代我说胃不好就只能吃粥,然后不要喝饮料,就喝水,少吃多餐,按时睡觉,让自己简单一点…”
手里的茶杯突然间晃了起来,像是拿捏不住,也不知道是因为太冷还是太热。滚烫的水溅到手背上,夏未黎竟不觉得疼,只是怔怔地盯着茶几玻璃板下那灼灼盛放的牡丹图案发愣,任凭那水滴混合着忽近忽远的声音字眼,一个一个烙在皮肤上。
主持人趁热打铁一副八卦表情:“她现在怎么样?”
叶锦年想了想,说:“她…她活得很好。”
身边的朋友轰得一声笑开了:“真的是火星人啊,这是什么回答。”主持人也是啼笑皆非:“活得很好…你,你确定吗?”
他点头说:“我确定。她活得很开心。”
铺垫的已经够了,七拐八拐了半天的台湾腔言辞犀利直奔主题:“所以你在做事的时候会越来越在意她的感受……你,你爱她吗?”
他不假思索:“我爱她…爱她……”摊开手掌,修长有力的指尖对着镜头一笔一画地轻轻滑动。他写的很慢,认真仔细,像是有意要让所有人看清楚。
她看见他手上那枚银白色的尾戒,从同一只母胚中割裂开来,一只向左伸张的翅膀,隐隐地嵌在那金属宽阔的指环上,细密的碎钻铺垫,切割的时候没有注意到尺寸,所以看上去显得紧。她以为他一早就已经摘掉了,却未曾想到他仍旧固执地不愿舍弃。
只怕现在,已经摘不下来了吧?
原来很多事情,真的就是命中注定的。
曾经,她已经决定了要独自走过此生。
而现在,就是那样安静璀璨的光芒,紧紧地卡在他无名指的第二指节上。
“是的,我爱她。”
夏未黎抬起头去看他的眼睛,星眸澄澈,仍旧是隔着荧幕,像多年以前那样长久地凝视,不哭不笑不尖叫不说话,安静地沉默着。
舒朝颜整个人恨不得贴到屏幕上去:“那个…那个他手上的是戒指吗?你们家小爷结婚了?”一语未了,身后已然乱哄哄的一片议论纷纷。
她摇头,嘴角牵起一个宁和淡漠的笑容。
有些人,等之不来,便只能离开;有些东西,要之不得,便只能放弃;有些过去,关于幸福或伤痛,只能埋于心底;有些冀望,关于现在或将来,只能选择遗忘。
手指捻着那枚凉丝丝的铂金指环,上面的细钻缭绕着浅浅的薰衣草气息。
是的小爷,拥抱着那段关于你的梦境,我活得很好。
作者有话要说:正文完结……
第 28 章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一直在想,如果夏未黎真的就这样不声不响地离开,在很多年之后一直过着属于自己的生活,舍弃最美好的部分,心里真的就没有一点点的遗憾和失落吗?
还是,在这样的爱恋面前,太过于软弱无助的女孩子,才会显得更加坚韧执着?
但是不管怎么样,这并不是他们故事的终结,我想,就算未黎可以在人前笑得如夏花般绚烂,但夜深人静的时候,唱起这首歌,或许,她还是会像很多年前一样,怔怔地落泪的吧……
谨以此歌送给夏未黎,叶锦年,还有和我一样爱着太阳,仰望的太阳的花儿们~“妈妈;妈妈;那边出了什么事情啊?”风和日丽的午后,第一人民医院的花园里春光融融,如果不是那一阵凄厉的急救车鸣笛声撕裂这原本的欢悦寂静;恐怕这三五成群漫步晒太阳的病号一直都会保持着最开始的好心情。
“佳佳别乱跑了!”母亲一把拉过仍旧穿着病号服的孩子,“刚刚才吃了药,你又想让阿姨给你打针了是不是?”
明显是被记忆里的疼痛所震慑,粉妆玉琢的囡囡翘起苍白的小嘴,怯怯:“可是;可是我想去看看那个姐姐到底怎么了啊!”
“到医院里来还能怎么了?当然是生病了啊!”母亲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悠悠地往那一拨又一拨步履匆匆神色慌张的急救护士看了一眼,“只怕,还病得不轻吧?”
“是车祸啊车祸!”身后传来一阵苍老的咳嗽。
“张老伯?今天怎么不歇中觉了?”因处的时间久了;彼此都相熟习惯,母亲一面报以客套的微笑,一面拉了拉身畔的女孩,“佳佳,快叫人啊。”
小丫头却仍旧是对那边的人头攒动分外感兴趣:“妈妈?什么是车祸?”
“车祸就是……”母亲一时语塞,不觉有些失了面子,“小丫头哪里来的这么些怪问题!”倒是一旁的张老伯乐呵呵的回应:“车祸啊,车祸就是一种很严重很严重的病。”
“很严重的病?”佳佳扑闪扑闪着一双灵动的大眼睛,“那…是不是要和佳佳一样要打针?要在这里呆好久好久?”
老人家笑着点头:“是啊,要打针,要吃药,要在这里呆好久好久。”
“耶!又有一个姐姐可以陪佳佳玩了!”迎着阳光,小丫头稚嫩的脸上满是喜色。
那边的老人却是微微无奈地叹了口气,眼底浮出一丝喟然:“呵,她倒是高兴了。还不知道救不救的回来呢!”
“不,不会吧?”冷不防听得这么一句,原本含笑看着活蹦乱跳的女儿的母亲不觉怔了。
老人家连连摇头:“怎么不会?刚刚从那边过来,听说在路上就已经不行了,什么送急救啊,不过就是走过场罢了……”
“啊?这么严重?”母亲手里的水瓶忍不住一抖,“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张老伯?”
“就是今天早晨,说是为了一张照片横穿马路。其实本来是绿灯的,结果不知道怎么了,冲出来一辆桑塔纳…那边警察还在忙着找肇事者,你说说哪里还找得到?哎呀可惜了,那么好的姑娘…你没看见她爸妈在那边都哭成什么样子了,好像男朋友也在,那个血啊,弄得满衣服都是……啧啧,真作孽啊!”
“这样啊。”感同身受,母亲也忍不住跟着叹气。
而一旁的佳佳没了束缚,早已一个人跑到那头的花丛边玩耍,大病初愈难免步履蹒跚,跑着跑着不妨脚下一绊,整个人就要凌空摔出去。
“小心啊!”头顶有人微微一扶,声音清亮亮的,佳佳受了惊吓,刚要放声大哭,谁知道一抬头,触上一张熟络亲近的脸,不觉喜滋滋地笑了出来:“熹晨姐姐,你出来啦!”
“是佳佳吧?”少女白得不太正常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孱弱的笑意,“怎么一个人跑出来了?妈妈呢?”
小丫头对着花坛那边遥遥一指:“妈妈在和张爷爷说话,佳佳自己一个人玩。”
她看着少女水波澹澹却空洞无神的眼睛:“姐姐,你的眼睛好点了没有啊?”
“好多了,医生阿姨说只要找到了适合的眼角膜,姐姐很快就能够看见了。”少女笑着拍了拍佳佳的头,“到时候姐姐就可以不用一直呆在房间里了,可以陪着佳佳一起玩了。”
一句话把小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