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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初夏-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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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要我送你回去啊,都这么大了,应该像一个男子汉一样才对。
像长辈一样,他又补充了一句,而找寻着猎物的眼睛依旧没有离开已被风雪模糊得不知是否存在的,这个世界的边缘,那与天空相接的地方。
较小的男孩像鱼吐泡泡一样地张了张嘴,最后还是闭上了,他是想说这句话的……
哎,真伤脑经,他该用什么办法呢?大哥,你给的任务还真是重大啊……我如果没有把你带回去的话,也没办法和哥哥交代啊……
小男孩无奈地想。谁叫他这个哥哥只要一打定什么主意,就一定会将他想做的一直进行到底,若不是会偶尔考虑一下一直跟在身边的他这个弟弟,可能就会把自己都弄得没了踪影。
而这种事情,在他出生之前是常有的。
你跟在御风旁边,在天黑之前一定要把他拉回来。
这是在他们出来之前,大哥特意悄悄地将他拉到一边嘱咐的话。不过,风回也清楚,他若是对哥哥说:“大哥叫我把你带回去”的话,一定会适得其反!因为对于在家里排行老四的御风来说,可以让他在年龄上占优势的,也就是小弟风回了,换句话说,他能管的也就是风回。而对于作为哥哥,御风的理解就是,他要照顾好弟弟(这一点没什么问题),要带着他玩(事实是将乖巧的弟弟越带越坏)并且要好好“管教”(以宽慰他在童年时被三个哥哥同时管教的受伤心灵,消解心理阴影)。所以要用“大哥说……”来让他回去是不可能的!要知道,御风最讨厌的就是拿哥哥们来压他!
算了,等会儿用“我饿了”来试试吧,他就不信自己拉不回这头固执的野牛!因为野牛也是要吃饭的,而且饭量还不小!而且,这一点最重要——野牛不喜欢别人抢了自己的那份!当然,这些话不能让哥哥听见!
不了,我还是呆在哥哥身边吧。因为那狐狸是我没射中,给放跑了的。
风回走上前去,又握着御风的手。哥哥的手,不是非常暖和,可温暖他却是够了的。
于是,两个人继续在漫天的风雪里,一脚深一脚浅地向着更高处跋涉。
当时间悄然在天空的苍白色中渗入一点蓝色后,沉默了有些久的风回又开始了他的劝说。
哥哥,你有没有觉得……
可还没有等他说完,就一不小心撞到了突然停下的御风的后背上,在他开口问什么之前,就听见前面的人一句压低了声音的命令——
不要动!
到底是什么让哥哥如此紧张?难道是看到雪狐了?不过,听他声音中方才的严肃,似乎不像啊。好奇心让风回自御风的身后缓缓探出头去,于是,眼前的景象令他震惊——
也不知道是不是风的缘故,雪好似并非从空中降下了,倒像是从前方直朝他们而来,风比方才更加猛烈了一些,携着雪花,像是指挥着千军万马,朝他们直扑过去!可是速度却病又不是非常快。这种景象,就像是你站在溃决了的堤坝前,看着汹涌的河水铺天盖地地朝你涌来,可是水势虽汹,速度却并不符合,倒像是刻意放慢了脚步,好观察你的表情。
这是风能创造出来的景象吗?而在那几个刹那间,他们无法看清眼前的事物,那能将人冻住的风的温度让他们不得不暂时闭上干涩的双眼,而待他再睁开眼睛时,风回看见风雪中走出了一个人影。
世界静得出奇,像是声音在霎那间脱离了时间的轨迹。
随后,他感觉到一直牵着自己的手在人影出现时放开了,风回诧异地侧过头,发觉御风已经略微低下身来,一脸严肃地盯着前方的人影,而方才松开的握着他的手,已经转而搭在了从不离身的刀的柄上。这个人,让哥哥产生了危机感?风回诧异,而当他再次看向前方的时候,他又感到震惊——
那人,竟是一位女子。她有着漆黑的双瞳,那是与雪的洁白完全相反的颜色,而她就是一身洁白。而同样如墨一般漆黑的,还有她飞扬在风雪中的发丝。
漆黑与洁白,那样的突兀与和谐……
隐隐间,似乎还有铃铛的声音在耳边回荡。一下一下,以和心跳一样的节奏铃铃地响着。
那种景象给风回这样一种感觉,就像是什么人拿着已蘸好浓墨的笔,而在想落笔之时却发现无从下手,一不小心之下,在空无一物的宣纸上竟泼下了浓墨,这无心之举看似是毁了这张宣纸,可他又发现这浓的散不去、化不开的墨,却正如他心中的纠结,剪不断,理还乱。
不知什么时候,雪花不再自那女子来的方向而来,而是又纷纷扬扬地自苍蓝色的天穹上降下,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无意间,似乎只是苍蓝色更加深沉了些。
而方才刹那,她竟像是乘着雪花而来……
女子也发现了他们。她停下脚步,静静地望着这一对少年。
在那漆黑的双瞳里,什么也读不出来。
女人,你是谁?
在女子的注视下,御风略有些沉不住气,喝问道,握着刀柄的手又紧了紧,身体放得更低,像是一只蓄势待发的豹子。
在一片风雪中,隐约可见女子的双唇动了动,随后她喃喃的声音被风送来——
我,是谁……
闻言,御风先是一愣,随后兴奋地哈哈大笑。
哈!我知道了,她是让你给放跑的那只雪狐!
这话虽然是对着风回说的,可是御风自始至终没有回过头来,也没有放下握着刀柄的手,可见女子给他的危机感并没有因为他弄清了她的“真身”而解除。
女子微微皱眉,疑惑的声音已被风模糊得不甚清晰。
狐?
她道。
太神奇了!不过,你以为化作人形,你小爷我就认不出来了吗?!回弟,看哥哥给你把这只狐妖逮回去做宠物! 
妖?
女子又道,不过这一次声音清晰了一些。
兄弟二人丝毫没有觉得这个想法有多么奇怪。他们放跑了一只雪狐,而就在他们寻找的时候,一个穿白衣的女子出现了,自然而然的,她就被想象成了那只雪狐。为什么是人身呢?因为是妖嘛!所以,一只“狐妖”就这样“诞生”了……也是,在阴阳师众多,阴阳术风靡的国家与时代,这种想法并不奇怪……
而且更可笑的是,并非阴阳师的兄弟二人,似乎觉得捉妖这种事很简单,就像对付一些平常人一样,认为这是刀就能完成的事,丝毫没有为自己的安全考虑……
而在这时,风回竟然也有些兴奋,眼睛亮亮地盯着前方——这就是御风带出来的结果。从小讲起的鬼故事不但没能让风回对眼前奇异的女子感到害怕,反而还高兴自己即将要获得一只狐妖做宠物!而且,捉住了狐妖,他就可以让野牛回去吃饭了!
御风可没有打算让她“逃跑”(狐妖对于非阴阳师的人们来说可并不常见),大喝一声就冲了出去,而在后方的风回在那一刻似乎又看到风雪自前方呼啸而来,而且这一次声势较上一次更猛烈,他的眼泪都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就在他擦去眼泪,以便更清晰地观察“人妖大战”的那一刹那——
“当”的一声巨响!
而在那风声中不断急促回荡着、为那巨响做伴奏的,是比起之前更加清脆的铃音!
巨响刹那间消默。
而铃铛似乎因为没有了如方才一般上下腾跃的力气,节奏又逐渐与心跳合为一拍。
而待风回于大惊之下再向前方看去时,只发现一把刀打着旋儿从天而降,霎时间就直直地插在离他身前几步远的地方,并且微微颤动着,那颤动幅度之大,还有那刀带给他的熟悉感,让他知道竟是那女子将哥哥的刀打飞了!而那刀落下的位置,倒像是精心算计过的!
寻找哥哥的视线微微抬起,却望见了女子淡漠的眼神,浓得像墨一般的眼神……
不知何时,女子竟然已经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手中握着一把不知从何处抽出的刀,而在她的身后,是猛然回头,一脸的茫然与愤怒的御风,他正抓着酸痛的手腕,眼中尽是不可置信!
的确是不可置信!
因为风回从未见过家里有哪一位哥哥,能将家中最为好战的分子,他的四哥御风的刀,打飞到如此之远!
这时,风回才略微感觉到害怕,可是他知道自己不能退缩!而且,那女子的眼神虽冷,可是没有要伤害他们的意思。一时之间,他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只是直直地望进女子的眼中,可是更令他惊奇的事发生了——
女子的目光忽然变得茫然,像是一滴浓墨滴进了清池里,化为凝而不散的淡墨,而那如水波一般的眼神又在片刻后失去了焦距,霎时间像是有风雪自她的眼瞳内掠过,随后,她就这样软倒了下去,那一刹那,仙缘山上风雪的风雪前所未有地大,雪像降雨一般落下,冻得肌肤生疼生疼。更为奇特的是,她方才握在手中的刀,竟然于她倒下后冻为坚冰,随后化为白雪,最终竟像残雪一般消散……
他们一时愣住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而待得二人上前察看时,却更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方才的女子不见了,而躺在那里的是与他们差不多大的一个小女孩,仔细看上去,似乎还是那女子小时候的样子……
作者有话要说:


、初夏?天很蓝(一)

在飞往意大利米兰的利纳特机场的航班上,西江雪将出神的视线投向了舷窗外。不知是在眺望景色,还是在思考事情。
她有时候以发呆来诠释思考,起码表面上是这样,一个人的时候更是如此。因为发呆的时候看起来很深沉,带着思考者的忧郁么!而且往往是在发呆的时候,潜意识像是脱了缰的野马,四处奔走闪烁,将平时不注意的那些通通倒灌回脑海里,而思维更是可以从玛雅文明跳到迪拜塔,并且给任何一件事情的时间都不会超过一分钟。如此一来,抓取灵感就显得很简单了——只要在意最让自己觉得新奇的那一个,并且一直想下去就行!
爱琴海的蓝色是那样美丽。
那种蓝色是梦幻般的,让她想起了电视广告上那名为梦之蓝的酒,爱琴海的美丽就像那酒一样,愈久弥醇,永留心中。她昨天住的旅馆有一个很好的阳台,稍微探出一些身子,就可以嗅到海风略咸的气息和看到一大片蓝色的海面。在旅游之前,她有查过爱琴海的图片,曾经看到的一张由略微高出海面的海礁围成两个相连的心形的图片令她心动不已,也想亲眼见一见,只是这一次没有看到,这不能说不是一种遗憾。风平浪静的时候,灰背白肚的海鸥会擦着海天相接的那一线悠悠地飞过,然后被她框在镜头里,记录进相册里。
记忆依旧清晰,像是影像在她的脑海里回放。夜晚的时候,岸边各式的灯光倒映在不断涌动的海潮之上,白色的,浅黄色的,金色的,橙色的,随着海潮摇曳着,像是少女被微风掀动的裙裾。前天,她在晚饭后漫步于傍晚暖色余晖下的海岸,背着手、闭着眼、拎着鞋走,缓缓的,一步一步,也不怕撞到人,可以听到喧嚣的远去,自然却静悄悄地接近。她默默的,仔仔细细地踩着脚下细小的石子,然后在心里默数着,等待着下一波的潮汐漫到脚踝处……
似乎确定希腊和爱琴海的美丽已经如那不息的海波一样在心中铭刻,她低头看看自己的手表,时针与分针的角度让她知道,现在这个时刻,是她本来应该在巴勒莫阿尔缇妮斯国际学校的时间。在心中叹了一口气,她最后一次望望窗外,可稀疏的白色云气已经把克里特岛变成了犹抱琵琶半遮面的隔帘美人。
收回眺望的视线,她从身后靠着的运动包内,拿出了一本有着英伦古风、装帧精美、却没有书名的书。这倒不是她喜欢灵异事件而买来玩的,而且这也不是书,而是她的日记本,并且没有开用。今天是她第一次要在这本泛着淡淡薰衣草香味的纸页上留下字迹的一天。她等着翻开这本日记已经很久了。没有书名怕什么?这本书是要由她来写的!打开像卷轴一样的笔袋,从中抽出一支黑色的写作专用笔和彩笔,她翻开了日记本的扉页。
“那些现实与梦之间的亦真亦幻。”她用天蓝色的彩笔,以艺术字的形式,在纸页中心偏上的位置写道。
随后,她翻到翻到反面,以橘红色的笔写道——
“希腊诸岛,希腊诸岛!
曾有过萨福的爱与歌,情幽绵长。
曾有过战争与和平,惨烈和祥。
阿波罗光芒照提洛,神的故乡!
年年岁岁炎炎日,海波依依映夕阳。
宝岛依旧在,老去的是时光。”
接着是深蓝色的落款:“——拜伦 《唐璜》”
边写边轻声而缓慢地念着拜伦的《唐璜》,她以这首诗作为对这次在希腊的旅行的道别。
接着,她收起所有的彩笔,拔开写作专用笔的笔帽,顺带留意了一下笔芯里墨水的多少,心里念叨着:“这是第十八支笔芯了。不知道意大利这边有没有笔芯卖,贵不贵。好在出门时就带了很多,希望能坚持到学期结束。”岂止是带了很多?她连着三天把文具店同一款的笔芯全部买光了!没办法,谁叫她想通过统计用掉的笔芯的数量来计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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