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落锦年-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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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晓洛也在看着他,目光里却有着一丝与平日里不同的迷离。
两个人静静地对视,就在这时候,程晓洛突然幽幽地说了句话。
“你,又没戴,那个……”
“……”
满室旖旎仿佛一潭静波,被这一句话击打得粉碎,渐荡渐远的圆形波纹撞击到湖岸,又折返回来,来来去去奔腾不息……
年秋彦:“……你闭嘴。”
什么温暖什么克制都去见了鬼,他“哼”了一声,狠狠地向里面冲去。
……
年子珊一个劲儿地打着自家哥哥的电话,可对方却一直处于关机状态,她用力地按着熟悉的号码,越打越烦,拿着电话直念叨:“年秋彦啊……年秋彦,在干嘛啊!”
前方的落地窗前,一身黑色西装的高大男人眺着远景,一手插在裤袋里,另一手端着杯咖啡,背对着她,也不回头,开口便是纯正的中文:“放弃吧。”
“关你什么事?”年子珊咬牙切齿。
男人淡定优雅地喝了口咖啡,嘴角微弯:“他不会帮你的。”
“不帮我难道帮你吗?”反正电话也打不通,年子珊气愤地站起来,“没关系,我有的是时间,就算他不帮我我自己也有办法!咱们走着瞧!”
“走着瞧?”男人唇边笑意更深。
“没错!”年子珊双手叉腰,一字一字掷地有声,“沈唯安,我,一定要——跟!你!离!婚!”
……
新年的第一缕阳光透过鹅黄色的窗帘落在被子上,床上的人还在熟睡。她一头长发凌乱地铺在枕头上,白皙的皮肤透着健康的血色,眼睛安静地阖着,呼吸均匀绵长。
年秋彦坐在床边,看了一会儿,便笑着推推她:“懒虫,起床了!”
“嗯——”睡意正浓的某人哼了一声,不耐烦地拍开扰人清梦的讨厌鬼,嘴里嘟囔着,“别吵……困死了……”
“喂……”他俯身,在她耳边轻笑,“累着啦?”
“好烦啊!”程晓洛眼睛都不睁,一巴掌推开他的脑袋,翻过身继续做梦。
看她确实是困得要命,他就没再吵她,穿好了衣服,拿起手机,刚开机就看见满屏的未接来电。
唉,珊珊……
“珊珊?”到了阳台上,他拨了过去。
“哥——”年子珊接到电话,声音像是快要哭出来,“我总算联系到你了你要给我做主啊我要离婚我一定要离婚……”
换了边耳朵听电话,年秋彦心里默默叹气,等她发泄完才开口:“你这才结婚多久?这么快就离婚?”
“必须的!”此刻的年子珊一个人窝在房间的墙角,屋子里一盏灯都没开,唯一的光源就是落地玻璃窗外的灯光,华灯胜景的衬托下,独居幽暗一隅的她更显得无比凄凉。
想到昨天妹夫的来电,年秋彦感到头疼:“那时候也说了叫你别这么早结婚,现在好了,后悔了吧?我能给你做什么主?你自己的事自己解决好了。”
“你怎么能这样?你亲妹妹被人欺负了耶!”年子珊大声说道,“我一个人,爸妈又不理我,无依无靠的,你这是见死不救,你也太狠心了!”
“不理你才对吧……”年秋彦汗颜。
“你说什么?!”
“唉……你哥我现在人在北京,可没时间和精力管你的闲事,你好自为之吧。”年秋彦叹气。
“什么?!”年子珊大叫,“你怎么又到北京去了?!”
“喂,我自己老婆在这里,怎么不能来了?”年秋彦皱皱眉,“倒是你,成天到处乱跑,我看你不离婚,迟早沈妹夫也会跟你离婚的。”
“哥!你不能帮着外人!难道这能成为他勾三搭四的理由吗?你看看你自己,你这么没节操的人,结了婚不也照样乖乖的了,你再看看他!”
年秋彦:“你……”
“哥?”
“……你个死丫头。”
“诶?”
“你活该!”
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的“嘟嘟”声,年子珊眨眨眼,再眨眨眼。
“哥!你不能不管我啊!”
她的呼唤年秋彦是听不到的了,再打过去,他一看是她的号码就给掐了。年子珊真是欲哭无泪,漫漫长夜,她一个人待在卧室里,睡又睡不着,这下子又把唯一会帮忙的哥哥给得罪了——她的命怎么就这么苦!
她现在住在饭店里,说起来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离婚嘛,当然不能继续和未来前夫住在一起,谁知道他会不会突然兽性大发对她做出什么不人道的事来——像她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哪里是人高马大的沈唯安的对手?
娘啊……您可把我给害惨啦!
她心里默默地想着:要不是她那生长在国内的母亲从小就给她灌输了“谈恋爱无所谓,结婚最好还是找中国人”的观念,她又怎么会那么轻易地就被沈唯安那衣冠禽兽的表象所惑?要不是那么轻易地就被沈唯安那衣冠禽兽的表象所惑,她又怎么会那么早就结了婚?要不是那么早就结了婚,她……她又怎么会落到如今这样凄惨的境地!
离婚,她必须离婚!
对,明天就去联系律师,她就不信,就凭她自己一个人,这婚还离不了了!
沈唯安,你死定了!你就等着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等着被分掉一半身家吧——到时候你才知道我年子珊的厉害!
怀抱着这样伟大而美好的梦想,年子珊双手抱膝,不知不觉地在墙角睡着了。
……
年子珊的脑子已经被千年老陈醋给泡坏了。
这是年秋彦掐掉电话后,脑海里冒出的第一个念头。
第二个念头:这孩子的思维,已经不是身为正常人的他所能够理解的了。
第三个念头:世界这么乱,还是回去看亲爱的洛洛睡觉比较好玩。
没有再去想第四个念头,他转身进屋,程妈程爸都在看电视,看见他进来了,脸上顿时笑开了花:“电话打完了?”
“嗯,是啊,”他笑着回答,“妹妹出了点事。”
“那还好吧?”程妈问。
“嗯,一点小事,她自己就爱大惊小怪的。”他答。
“呵呵,那倒和我们洛洛挺像。”程妈做结论。
“是啊,她们挺谈得来的。”他继续笑,心下暗惊。
要说像,她们还真像……以后,洛洛不会也发生这种事吧?天哪……
想到一贯不苟言笑的面瘫男沈妹夫昨天打电话时的那种无可奈何的语气,他那时都在暗自佩服年子珊的本事。
她隐藏得多深啊!他们兄妹两个从小到大二十多年,亲密无间,他都从来没又发现过,他的妹妹——这么多年了,他怎么就没看出来呢?
年子珊这孩子的智商,原来就这个水平……
 ̄口 ̄|||
蹑手蹑脚地进了房间,尽量不打扰到她,他轻轻关上房门。程晓洛还在睡,背着阳光,一半被子都被她团起来,抱在了怀里,看上去还睡得很香。
这个场面让他想起了夜里的情形,如果时光倒流两个小时,那么他就会取代这半边被团起来的被子,被她像抱布偶一样地抱在怀里。
如果再往前几个小时的话,那么他应该更像另外那半边被子吧……
他的脑海里出现了一些不河蟹的联想。
——想太多的后果就是,什么样的想法就会给身体带来什么样的反应。
于是,他也不河蟹了。
……
折腾到快天亮,程晓洛才得以喘口气,摆脱了某人一再的纠缠,翻身睡去。
终于能睡个好觉了啊!她真是连梦都没力气去做了,只想赶紧睡着赶紧睡着,让连续运转了二十多个小时,且还进行过透支体力的无氧运动的身体好好地歇歇——她又不是青春活力美少女,一把缺乏运动的老骨头那里经得起这般折腾?
一觉沉酣,其间虽然受了些打扰,但很快地她又睡着了,然后,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睡着睡着越来越觉得不对劲,隐隐约约地,身上好像压着什么很重的东西似的,她心头一惊,想起程妈以前说的“鬼压床”——这么邪门的事该不会也让她碰见了吧?
这一惊可不小,她很快地便从酣梦中找回了神智,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近在眼前的一张放大的脸真是无比地眼熟。
——还真是被鬼压了床了。
她默默地翻了个白眼,试着挪动挪动身体,刚一动,立马就受到了更大的惊吓,整个人都僵住了。
“你!”
“嗯?”他额头微见薄汗,朝她一笑,“醒了?”
她的脸刷地红了个透,压低声音:“你……拿,拿出去!”
“才刚进去呢,”他低头,轻轻咬着她的脖子,“懒虫,都快吃午饭了,还不起床……”
“我起,我起还不行吗?你倒是先起来呀!”
“不行……”他细细地舔着她耳后的敏感地带,低声呢喃,“就一会儿,一次就好……”
“你……”他腰身一动,她便忍不住倒吸一口气,声音都在发抖,“你,哪来这么……这么多……”
都不会节制一点吗?也不怕哪天×尽人亡……
“嗯……还不都是你害的……”他低声笑,又装出无可奈何的语气,“唉,累死我了……”
“……什,什么?!”
她还想说什么时,他却突然开始了动作,一重又一重的快感如潮水般袭来,她下意识地捂住嘴,唯恐那抑制不住的呻吟声惊动了外间的人。
他胡乱地亲吻着她,在喘息的间隙轻声唤她,可是她却什么也听不见,只觉得脑海似是被潮水冲刷得干干净净,什么也不剩,只留下一大片空白。后来,一朵又一朵的烟火却又渐渐地填满了这片空白,瑰丽的色彩在头顶绽开,盛放,在一瞬间绚烂到极致……
她无意识地抓紧了他的肩膀,修剪得整整齐齐的指甲深深地掐入了他的皮肉里。
……
千万里之外的巴黎,年子珊所入住的酒店房间的门突然被打开了一条缝隙,漏出走廊上一丝明亮的灯光。
然后,一个高大的黑影无声地出现在门口。
“唉……”低沉而无奈的叹息,在黑暗中如轻烟般消散。
第53章 番外5 婚礼
这是一个关于婚礼的故事。
有人说,一个女孩的一生中最美丽的时候,一定是穿上雪白的婚纱,成为新娘的那一天。
又有人说,一个男孩的一生中最自豪的时候,一定是看着心爱的人穿上婚纱,成为自己新娘的那一天。
程晓洛小的时候,也曾经像很多女孩一样,偷偷幻想过在未来的某一天,自己也像电视剧里的漂亮女孩一样穿上婚纱,嫁给她的白马王子。
年秋彦小的时候……呃,他好像从来没想过这些……
很多很多年过去了,当程晓洛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生活,萝莉时期的天真梦想也在渐行渐远的时光中褪了色,“婚礼”这两个字却突然被抛到了她的眼前,这……
穆雨一手撑在桌子上,一手托起她的下巴,啧啧有声:“哎呀哎呀,一段日子不见,小模样又娇媚了,果然爱情是最好的保养品啊……”
“喂!”程晓洛拍开她的手,坐正身子,“这是有夫之妇,禁止调戏。”
“去你的……话说,什么时候办婚礼啊?”调戏完了,穆雨问起正事,歪着头想了想,“像你们这情况,是在国内办,还是在国外呢?”
“要不办两次?”程晓洛眨眨眼。
“办两次?你们离了再结一次吗?”穆雨直翻白眼,“婚礼——‘婚礼’啊!‘一生一次,一次一生’才对!‘办两次’……”
“呃……”看见她义正言辞的模样,程晓洛心里小小地惭愧了一把,“我还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诶。”
“怎么可以不想!”穆雨表情夸张地大声说道,“你们两个也太随便了吧?莫名其妙地登记了也就算了,怎么,连婚礼也想糊弄过去吗?姓年的不上心,你自已也不争取一下?”
她说着说着,几乎是以一种“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目光看着她,看得程晓洛脑袋差点儿埋到桌子底下去:“好好好,我回去同秋彦说说……其实我是无所谓啦。”
“我有所谓!”
“……”
……
“秋彦啊……”
晚上,做完该做的事,躺在某人怀里,程晓洛斟酌着开口。
“嗯?”拥着她暖和的身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手底光滑的皮肤,他微阖着眼,懒洋洋地应道。
程晓洛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今天小雨问我婚礼的事……”
“婚礼?”他睁眼,转头看她,“对哦,我们是不是该办个婚礼?”
程晓洛眨眼:“……”
“像珊珊一样,去布拉格?”他的眼睛闪闪发光,“上次珊珊结婚的时候,我就觉得那里不错,哈哈,那时候我就想啊……”
他说到这里突然噎住——想什么?
其实他什么也没想,只是出于说话的习惯,带出了这后面半句话而已。
那时候“婚礼”是离他多遥远的事啊,布拉格这种世人眼中的结婚圣地,在他眼里也就是一座古城而已。
“那也太远了吧……”程晓洛翻了个身,抱住他,“其实我想就在北京办。”
“啊?”
“你爸妈这么久没回来过,也正好乘着这机会回国看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