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狐自家中来-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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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狐笑道:“放心吧,他那屋子已经设了结界,他听不见我们的声音。”
陈曜嶙继续说道:“既然那边的人已经找到了我们的位置,这里就不再安全,虽然祖宅的修缮工作还没有完工,但是事出紧急,只能让青青和岳白先过去避一避。”
陈霁转向青狐,问道:“你刚才不是追出去了吗?确定那是咒术师?”
青狐摸摸鼻子,笑道:“那个人不像我们家关着的这个傻大个只懂咒术,他还懂一些旁门左道的功夫,我没有留心,就让他给跑了。”
叶舟担心地开口道:“当年姑姑也是这样,虽然没有继承咒术的能力,但是却对那些歪门邪道的东西甚有天赋,甚至还能种花封印厉鬼,如果那个人也有这种本事,我们一定要小心。”
“不管那人是不是咒术师,但是他的行踪却是直指咱们家,目标如此明确,不管他为何而来,我们都不得不防。”陈曜嶙从桌上拎起一串钥匙,说道:“这是祖宅的钥匙,明天一早青青和岳白就过去,青狐也跟过去。”
“那你和妈妈呢?还有外婆啊!”陈霁不赞同地看向父亲,“你们打算留在这里调虎离山吗?我不同意,太危险了!”
陈曜嶙还没有开口,郑老太太先说话了,“我一个老太太,经过了多少大风大浪,总不至于在这么点危险面前就垮下来,你外公当年能不顾生死地留在这里陪我过日子,难道我就会因为一点危险而离开这个家吗?年轻人该避的就避,别提我。”
陈曜嶙压手,示意陈霁听他解释,“叶三十五是绝对不能跟过去的,那么家里必须有人留下来看着他,如果今晚这个人真的是他引过来的,我们集体一走,只怕会打草惊蛇,留下我们几个,多少还能制造点假相,给你们创造些时间化被动为主动。”
“我还是不同意,这样太危险了!”陈霁的态度冷硬起来,“我不是不知道大局为重,但是要让外婆和你们留在这个虎狼之地,我不答应!”
她的口气过硬,弄得客厅里的气氛一时冷凝起来。
叶舟忽然轻轻笑了两声,“你看吧,我就说她不会答应的。”
“废话!这种事怎么可能会同……呜!”陈霁话未说完,脑袋里突然一懵,脚下一颤,整个人直直往前跌倒。
一直站在她身后的青狐赶紧捞腰一抱,将她搂进怀里。
林岳白站起来凑近一看,确认了陈霁昏迷的事实后,忍不住扬眉看向青狐,“等姐姐醒过来后,你就死定了。”
青狐将人抱到叶舟与郑老太太中间,母亲和外婆急忙给她盖上薄被,又在她脑袋下小心地垫上软枕,这才重新看向众人。
林岳白将指头指向叶三十五睡觉的房间,不自觉压低声问道:“那我们该怎么处置他呢?”
叶舟为难道:“他的家人已经找了过来,这才是最棘手的……我们总不能真的杀人灭口吧?”
“这个不用担心,”陈曜嶙沉着说道:“改变记忆这种事不正是九尾妖狐最擅长做的事情吗?”
青狐配合地抖动肩膀,猥琐地笑。
陈曜嶙又说道:“只是我们暂时还需依靠他找出咒器的真相,这个人还是得先留着。”
众人集体点头。
郑老太太忽然叹气,“我和叶济申处了十多年,竟然不知道他身上藏着这么惊天的秘密,就连叶济言那丫头也是,临走前也没有对这件事透露出分毫。”
“爸爸一心一意想要让我们远离咒术师的生活,姑姑虽然被冲昏了脑袋,但是对爸爸的决定,一直也是尊重的。”叶舟安慰道。
“也算她有点良心。”郑老太太对叶济言当初的恶行一直耿耿于怀,这么多年仍然不能释怀。
陈曜嶙低头看表,“时间不早了,先帮孩子们把必要的行李收拾了,最好在天亮之前让他们上路,免得被邻居看到,节外生枝。”
叶舟应了,起身和郑老太太一起收拾行李去了。
沙发上,陈曜嶙坐到青狐和陈霁身边,他探手从熟睡的陈霁脖子上拉出一条银链,链子底下的长命锁还保留着陈霁的体温,握在手里暖呼呼的。
青狐奇怪地看着陈曜嶙,“主人?”
陈曜嶙一手握着那长命锁,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绒布盒子递给青狐,眼神示意他打开。
青狐困惑地打开盒子,下一秒,惊地差点甩飞了盒子。
陈曜嶙眼疾手快地压住他的手,轻声说道:“这东西,你一定比我熟悉。”
“怎么可能不熟悉?”青狐急得一张脸都扭曲了,拼命要把绒布盒子塞回陈曜嶙手里,“这是陈家家主的戒指啊!背面还刻着家徽呢!主人您快收好!”
放在绒布盒子里的确实就是陈家代代相传的家主戒指,陈曜嶙出事的那段时间,这枚戒指一直戴在弟弟陈曜峋手上,直到陈曜嶙找回自己的身体秘密重回陈家,陈霖才从父亲的一堆遗物中寻回戒指归还给真正的主人。
“你给我拿好!”陈曜嶙突然厉声说话,吓得青狐立即夹住屁股端正坐好,见他一脸惴惴不安的模样,陈曜嶙又缓和下声音,说道:“陈家家大业大,底下的产业早已涉及现代化工业,思想却一直封建自闭,祖宗规定家业传男不传女,而我却只有青青这么一个女儿,祖宗的遗训不能忘,这偌大的家业自然也不能无传承之人……青青一出生,你就给她戴上了这个珍贵的长命锁,既然你把我女儿锁住了二十年,我作为父亲,相应地也该给你一份回礼。”
青狐已经猜到了他接下来想说的话,慌地脸都白了,“主人!你这是胡说八道!咱们家第五代家主就是个女的!”
“哦,那是我记错了,这规矩是我立下的,传男不传女。”陈曜嶙低头看向女儿的睡脸,手心里握着的长命锁暖得烫手,他紧紧握了一下,松开那个锁,转手取出绒布盒子里的戒指,拉过青狐的手一把套上。“呐,这枚戒指你戴着,从此以后,你就是这枚戒指的主人,陈家的基业少说也能锁住你几十年,这也算我对你抢走我宝贝女儿的一点惩罚吧。”
青狐只觉得自己被套上戒指的手指头火辣辣地要烧起来一般,吓得声音都有些扭曲了,“主主主主人……”
“我已经不是你的主人了,”陈曜嶙满意地笑,“陈家传给你了,从现在开始,你就是陈家的主人,以你的寿命计算,陈家大概也不会出现下一任主人了。”
青狐眨眨眼,眼里有潋滟的水光波动。
陈曜嶙拍拍他的脑袋,笑道:“从今往后,你就是你自己的主人了。”
卧室里,正趴在门缝边上窥视客厅的林岳白忽然跳起来,转身说道:“哭了!”
正往旅行袋里收拾东西的叶舟淡淡一笑,“不哭才怪,青狐鬼点子虽多,却是个实心眼的孩子,乍然被自己仰慕已久的主人抛弃,能不心碎吗?咦?我为什么要用‘仰慕已久’这个词?”
郑老太太递来一个杯子,打趣道:“因为你对他嫉恨已久啊。”
“呸,”叶舟笑骂:“也不知道是谁成天扯着我袖子喊不要抢走他主人呢。”
林岳白坐在床沿偷笑出声。
“诶,那戒指你见过吗?”郑老太太好奇地问。
“当然见过了,”叶舟低头,耳侧的发落到身前,垂下温柔的弧度,“那戒指背面刻着的陈家家徽可漂亮了。”
“哦?”郑老太太笑问:“是什么图案的?”
叶舟微微抬头,似是回忆,似是感慨,继而笑道:“是一只狐狸的图案啊。”
“哦……”郑老太太站在卧室中央,侧耳听了听屋外的动静,忽然怅惘道:“也不知道那孩子哭好了没有。”
东方尚未露出鱼肚白的时候,青狐抱着陈霁,身后跟着林岳白,三人慢慢地行走在通往后山黑暗幽冷的小道上,林岳白熬了一夜,现在是又困又累,青狐抱着陈霁,眉眼暗含愁容,嘴角下沉,也是懈怠地不愿说话。
直走了半小时,三个人终于来到位于山脚下的陈家祖宅,黎明也终于捅破黑夜的纸,堪堪露出一条白线。
林岳白这时忽然来了精神,脚步死定在大宅子门前破落的石狮边上,咬牙不肯往前挪动一步,“……我要住在这?”语调惊慌,满是少年儿童的无措与恐惧。
大门边上右侧的耳房小窗里,黑乎乎不见深处的暗影里噗嗤跳下一只老鼠,惊得林岳白差点咬断自己的舌头。
青狐盯着那扇小窗,颇为感慨,“当年我就是从那扇窗户跳下来离开这个家的。”
“哦。”林岳白点点头,继而狠狠抬头,“谁要听你讲那遥远的故事啊!这哪里是人住的房子?我们非进去不可吗?”
青狐已经掏出钥匙走到大门前,钥匙插进锁眼,咔嚓一声响,锁舌缩了回去,大门打开了,他回头看向畏惧的少年,阴森诡异地笑,“欢迎来到陈家祖宅,请进。”
作者有话要说:青狐终于彻底自由了0 0
、命犯桃花
第三十九章命犯桃花
如果上苍再给林岳白一个重新选择的机会,他发誓他一定会紧紧抱住郑老太太的胳膊;这辈子不愿离开叶家那套拥挤却温暖的小房子。
“喂;你怎么还在那边,快过来这边。”前头的青狐急着要把陈霁放到卧室里休息;便不停催着后头慢如乌龟的林岳白。
自从大门被青狐关上之后;林岳白迈出的步子统共不上十步,活动范围依旧停留在门厅一带。
站在最前头天井下的青狐不耐烦地催道:“这里已经没有其他生物敢进来了;你放心吧。”
他的话刚说完,林岳白便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
诚如青狐所言;他刚刚踏上大门前的石阶;已经有老鼠迫不及待地跳窗而逃;等到他用手推开沉重的大门;满屋子的昆虫蝼蚁老鼠蟑螂齐刷刷似预感到了天灾般齐齐涌走;场面之壮观,声势之浩大,即使是在黑暗中,也给林岳白的年少记忆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
紧随其后,陈家祖宅带给他的才是扑面而来的阴暗与潮湿。
大,太大了,以至于大到寂静,大到可怕。
青狐等不及慢慢吞吞的林岳白,索性五指一抓,隔空抓了林岳白的衣袖,拖着他往前左左右右地拐。
他是熟门熟路,却苦了被拽得踉踉跄跄的林岳白,时不时就要撞上一两样看不见的东西,没一会儿,身上便无处不疼。
好不容易爬上了小院里的二楼闺房,青狐抬脚一踹,手肘一撞,啪,灯亮了。
重回光明的林岳白痛哭流涕地栽倒在地面,搂着满怀的衣物不敢想象刚才闭眼走过的那些地界。
青狐将一直昏睡的陈霁放在已经收拾过的床铺上,替她脱了鞋袜,又给盖上凉被,这才坐上床沿的板凳自我休息。
林岳白爬到床边,伸长脑袋看了看陈霁,问道:“姐姐什么时候能醒?”
青狐没有回答。
林岳白扭头去看,发现他正低头抚摸着手指头上的一枚戒指,神情涣散,似在出神。
“青狐?”林岳白忍不住唤他。
青狐猛然抬起头,“你说什么?”
“我没说什么。”林岳白无奈地瘪嘴,“我就想问问你,我们接下来该做什么?我们躲在这,我的学还上不上呢?”
“自然是不上的了。”青狐起身推开窗户,屋外已经天光大亮,“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等。”
“等?”林岳白不解,“等什么?”
青狐站在窗边,吸了吸这久违的清凉空气,笑道:“等消息。”
这一等,竟然就等了两天,这两天,林岳白除了吃喝拉撒睡外,能做的事就只有两样,一是和青狐聊天,二是自己看书。
为什么不和陈霁聊天呢?
因为陈霁还在生气。
初来陈家的第一天早上陈霁便醒了,一醒来看到自己身处的地方,便立即沉下脸倒头继续躺着,不管是青狐还是林岳白,谁的话也不理,直躺到当天下午,她诈尸一样坐起来,借着上厕所的名义把所有的门和窗户都爬了一遍,愣是走不出去后,她便又回到房间躺下,只是这一回,她连眼睛都不愿睁开了。
青狐自知理亏,每天除了坐在她身边陪着她想心事外,什么话也不说什么事也不做。
直到第三天中午,冒冒失失的陈净隐终于带来了家中的消息。
“我爸爸找到c了!”陈净隐咕噜噜灌下一大瓶凉白开后,激动地手舞足蹈,丝毫不见前几天被魅弄晕后的萎靡状,“但是还没有见到真人,我爸爸已经派人去接了,过几天应该就能到家!”
陈霁急忙问:“那家里呢?爸爸妈妈他们怎么样了?”
“我也是刚从那过来的!叶伯婆让我转告你,放心吧,一切都很好!”陈净隐挤眉弄眼地笑,“青狐临走前设下了一个幻阵,让叶三十五以为家里还是六个人,姑姑和岳白都没有少,上次夜里出现的那个黑衣人暂时也还没有出现,只要青狐设置在家里的平衡没有被打破,叶三十五他们永远也发现不了姑姑和岳白已经消失了。”
陈霁松了一口气,坐在椅子上不说话了。
陈净隐又拉拉杂杂说了一堆家里和学校里的事,时间已经走到了下午一点多,林岳白嫌他聒噪催着他去上学,陈净隐嘟嘟哝哝地往外走,却在推开门的一瞬间,扑鼻嗅到一阵香气。
“咦?这是什么味道?”少年眨眨眼,转身问身后的林岳白。
林岳白伸长脖子嗅了嗅,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