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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有狐自家中来-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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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这只小狗懦懦地抖着唇,小声地呼唤道:“哥哥……”
那个被唤作爸爸的男人忽然回头看向林岳白,隔着眼镜的两只眼里带着淡淡的疏离,“原来是岳白啊,你怎么也在这?是学校里又要见家长了吗?你为什么不向你哥哥学习,成绩优秀,待人和善,所有人都喜欢他……你身上到底有哪一点是真正像我的呢?”
“不要说了,求求你不要说了。”林岳白的身体越抖越厉害,他压抑的力量最终像山洪一样爆发,“即使你不是我爸爸,也请不要扮成他的模样来说这些话!”
草地上的父子转瞬消失,空气里除了漫无边际的草屑味道外,只剩下轻飘飘的风。
林岳白仰躺在地,浑身脱力,额上的汗似瀑布般淌下他的眉骨两颊,直到没入草地。
一股微风轻抚林岳白的下巴,有个空灵的声音趴在他身上,带着软绵绵的笑意,轻轻问道:“你害怕吗?”
林岳白带着最后一丝力气,缓缓摇头,“我不害怕。”
那个声音依然在笑,“为什么?”
“我相信这张脸带给我的,不仅仅是灾难,还有幸福。”林岳白牵动唇角,发出“吭哧吭哧”的笑声,“因为我听说,我是和一个很勇敢也很幸福的男人长得相像。”
“哈哈哈哈哈!”那个声音欢快地在林岳白身上绕了数圈,最后回到他耳边,耳语般地嘟哝,“不愧是咒器选中的人。”
“什么?”林岳白没听清楚。
“哈哈哈!不管你是叶济申还是林岳白!”那个声音倏然远去,“后会有期!”
林岳白没有阻止它离开的力气,他只是躺在荒草漫长的草地上,静静地看着蓝天里的几朵浮云。
云卷云舒,花开花谢。
有风柔软拂过,带来额上汗津津的凉意。
“林岳白!你怎么样了?”身边的矮墙上,陈净隐汗流浃背地翻墙而过,几步跑到林岳白身边,震惊地俯身看他,在他身后,那个矮小的男孩哆嗦着双臂努力攀在墙头,胆战心惊地望过来,先前失踪的高大男孩挨在他身边,也是满脸好奇地凝视着草地上的林岳白。
林岳白眨眨眼,心里头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他们俩跑来找我,说你跟丢了魂似的往墙外翻,怎么拉都拉不住!”陈净隐又急又气,“你到底怎么了?我不是警告过你不要靠近这堵墙吗?”
林岳白瞪大眼。
陈净隐知道他想问什么,他瞥了眼墙上的两个同学,低声解释道:“这堵墙叫做哭墙,普通人见到这堵墙会想到伤心的事,像你这样呆在墙边这么久,指不定会被一些乱七八糟的幻觉纠缠。”
“果然……”林岳白低声说话。
陈净隐听不清楚,压低身靠近他,“你说什么?”
林岳白闭上眼,忽然笑了,“果然……都不是真的……”
那只猫是假的,那个失踪的同学是假的,来救他的陈净隐是假的,哥哥是假的,爸爸也是假的。
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
幸好。
作者有话要说:厚此薄彼的爱其实很伤人,但我们很多时候都做不到公平,因为爱本身就不是公平的。


、疯汉

第二十五章 疯汉
陈净隐趴在一棵大树后,只探出一颗脑袋,“喏,就是那堵哭墙。”
青狐从高壮少年的胳膊下伸长脖子,好奇地望向不远处的哭墙,“这堵墙怎么还没有拆?”
在他身下,无精打采的陈霁打了个哈欠,眼角溢出湿湿的困泪,“拆不了,一拆全校的师生都会受到影响,到时候水漫金山寺,就不好了。”
林岳白蹲在陈霁身下,无聊地拔起一根草,嘟哝道:“无聊!”
在他头上叠加的三个脑袋同时低头骂道:“你闭嘴!”
那天晚上,陈净隐添油加醋地把林岳白的遭遇说了一遍,青狐听后,气得直跳脚,扬言要去找那堵哭墙报仇,众人原只以为他在说笑,都没当真,等到第二天一早,青狐破天荒早起准备出门时,众人才知道原来他真要去替林岳白出气了。
林岳白扔掉手里已经被揉碎的草茎,捧着脸颊仰头问自己脑袋上的陈霁,“姐姐,你真要由着青狐胡来吗?”
陈霁一手揉揉迷蒙的双眼,一手摸摸林岳白的脑袋,笑道:“这不是胡来,这是对家人的爱护和支持,没有哪个哥哥姐姐会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弟弟受人欺负的。”
林岳白一怔,继而低头,嗫嚅道:“随便你们。”
陈霁拍拍少年的肩,仰头问上面的青狐,“这堵墙听说能放大人心里最不堪痛苦的部分,引人哭泣发狂,所以才被称为哭墙,你打算怎么对付它?”
“就这样对付啊。”青狐拽着陈净隐从躲藏的大树后头闪身而出,一起冲向斜前方的那堵墙。
“诶?”陈霁眨眨眼,忍俊不禁地感叹,“果然是胡来。”
他们所处的位置是围墙外侧尚未开发的荒草地,陈霁和林岳白看着青狐和陈净隐翻过那堵墙消失不见,两个人静默半晌后,陈霁忽然转身,从带来的背包里掏出一块折叠好的餐布。
林岳白瞪大眼看着陈霁将两米长的方形餐布铺开,倍感荒唐,“你要做什么?”
陈霁铺好餐布后,又从背包里陆陆续续掏出各种东西,有一罐保温杯,四个叠在一起的小钢碗,还有一盒用保鲜膜封好的三明治,甚至还有一盘烤好的巧克力蛋糕,当然也少不了可乐啤酒等饮料。
“这……这是什么?”林岳白即使在昨天遇到危险时,舌头也不曾像现在这样打结过。
“食物啊。”陈霁理所当然地说道:“郊游就该有郊游的样子,这是青狐一大早起来准备的,放心吧,他的手艺很好。”
林岳白涨红着脸,惊问道:“我当然知道这是食物……你们……”
陈霁摆放好食物,自顾自躺倒在餐布上,望着枝条映衬的蓝天浮云,闲闲地笑了,“岳白,在这个家里,你最该学会的便是无论未来发生什么,我们都该享受每一刻的生命。”
林岳白想起陈霁的身世,他看着这个年轻的女孩躺在亮黄的餐布上,清风拂过她的脸颊,带动两缕发丝舞动,他忽然记起第一次站在陈霁家楼下时,奶奶对他说的那句话。
“岳白,在这里,你一定能找到属于你自己的真相,不管未来会发生什么,不要忘记,我们都爱你。”
林岳白拉开保鲜膜,取出一块三明治,又为自己倒了一杯可乐,大口嚼食起来。
陈霁瞥了他一眼,淡淡地笑了。
“呜!很好吃!”林岳白的腮帮子填满食物,口齿不清地感叹道:“真的很好吃!”
陈霁闭上眼,笑了,“也不看看是谁做的,也不想想是为谁做的。”
林岳白咽下嘴里的食物,也笑了,“青狐真的是相当喜欢姐姐呢。”
陈霁并不睁眼,“那家伙无论做什么事,都要弄到人尽皆知。”
“这回是姐姐错了,”林岳白笑道:“一个人无论如何也隐藏不了的东西有两样,贫穷和爱。”
陈霁短促地笑了声,“难道不是咳嗽吗?”
林岳白也笑,“在我看来,再没有人能像青狐那样喜欢姐姐了,无微不至地照顾姐姐长大,不论是厨艺还是家务,为了姐姐能做到样样精通,姐姐伤心他会痛苦,姐姐受了一点伤他比谁都着急,记得姐姐的所有小毛病,如果姐姐有危险,他一定会奋不顾身相救……能把一个人当成自己疼爱着,这样的喜欢,怎么能不让人动容。”
陈霁沉默不语。
林岳白还想替青狐说两句好话,陈霁忽然开口问道:“岳白,昨天你在哭墙边上,听到了什么?看到了什么?”
林岳白瞬间沉默,片刻之后才闷声答道:“我看到了我爸爸和我哥哥。”
“原来如此,”陈霁的声音很淡,“你猜我见到的是谁?”
“谁?”林岳白惊奇地看向陈霁,“你也遇到过?”
“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陈霁的眼瞟向不远处的哭墙,“久到我差点就要忘记这里还有这么一堵墙了。”
林岳白追问道:“那姐姐你在这里见到的是谁?”
陈霁只是望着那堵花白的墙,并不回答。
林岳白还要问,身后长及一人高的荒草地里忽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
陈霁与林岳白面面相觑,她正要起身回头,草丛里忽然扑出一个手执尖刀的男人,陈霁躲避不及,右手臂被刀刃划过,立即皮开肉绽。
“姐姐!”这一切发生得过于突然,林岳白看得心惊肉跳,紧张地直挥手,“快跑!”
陈霁晃了晃神,这才看清面前的男人,那是一个衣衫褴褛头发蓬乱的男人,身形魁梧,凶神恶煞,嘴里不停念叨着他们听不懂的话,身上的污垢黑渍让人瞧不清他的模样,距离一拉近,就能闻到他身上骇人的腐臭味。
“你是谁?”陈霁握着血流不止的右胳膊,冷冷看着行凶的男人。
男人什么也没说,只是更大声地咆哮着,手上的尖刀上上下下挥舞着,叫人心寒。
林岳白在刚才的冲击中,与陈霁分隔在两头,他看着男人疯魔的模样,心里万分紧张。
陈霁扫了眼哭墙,长长的墙边完全不见青狐与陈净隐的身影,那两人未必能及时赶回来,这边只剩下自己和林岳白,陈霁十分明白自己身体的能耐,就算是逃跑也未必能跑得过这个正直壮年的疯子,更何况他还有武器在手,至于林岳白,那也是弱不禁风的身子,战斗能力略等于零。
陈霁无奈地叹气,“没办法了,岳白,准备快跑!”
“好!”林岳白弯腰脱掉脚上的运动鞋。
陈霁诧异地问:“你为什么要脱掉鞋子?”
林岳白已经蹬飞了鞋子,“只要我跑得比姐姐慢,姐姐就安全了。”
陈霁哭笑不得,“你在想什么呢!”
“不是每个弟弟都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姐姐被人伤害。”林岳白捡起地上的一块石头,猛地朝疯汉砸过去,“跑!”
石块正中疯子后背,被激怒的疯子转身嘶吼着朝林岳白飞扑过去,林岳白光着脚慌不择路地往墙边跑。
陈霁眼见那把闪着寒光的刀就要扎进林岳白的后背,吓得径直飞奔过去,不管不顾地跳上疯汉穿着老旧外套的背,拼命去抓他握着尖刀的手。
疯汉被箍住了一只手,便用另一只手反过来抓陈霁的头发,陈霁的长发是绑成麻花辫垂着的,被疯汉扯得下巴高高仰起,头皮生疼。
林岳白不知从哪抓来一根木棍,使劲挥向疯汉的脑袋,疯汉被敲中脑袋,嘴里骂骂咧咧,抓着陈霁头发的手渐渐松开,陈霁的身体往下滑,脚尖不知不觉勾进疯汉的外套口袋,用力一蹬,竟撕拉破了个口。
一堆零零散散的物件落下,其中有一张污黑的身份证,证上的相片已经磨损,只剩下一侧的人名。
陈霁刚从疯汉的背上晕头转向地滑落,前头林岳白的惨叫声已经铺天盖地地传来。
疯汉扑在林岳白身上,刀尖正可怕地正对着少年的额头。
“放开他!”陈霁顾不上其他,扑过去大口咬住疯汉的胳膊。
“嗷呜!”疯汉痛叫一声,另一只手掐住陈霁的脖子,将她悬空提了起来。
窒息的感觉以极快的速度灭顶而来,陈霁的脸涨得通红,她拼命蹬着自己的双腿,却无论如何也够不着地。
第一次距离死亡这么接近,她却开始胆怯了。
怎么能死呢?她还不能死啊。
“姐姐!”林岳白站在地上,声嘶力竭地哭叫,一个即使再成熟,终究不过14岁的少年,在面对这样的危险时,还是被吓到了。
陈霁的视线随着他的喊叫移动到地上。
那张身份证映入眼帘。
她艰难地伸出手指,颤抖地指向那张身份证。
林岳白幡然醒悟,扑过去抓起身份证,用尽所有的力气大喊道:“张清平!他叫张清平!”
陈霁回过头,充血的眼直视疯汉,她艰难万分却清晰异常地字字念道:“张清平,你将会在下一秒,因心肌梗塞而昏迷!”
疯汉脏污的脸突然没了血色,变得如雪般苍白,紧接着,大汗从他的前额开始冒出,迅速湿润他的整张脸。
有那么一瞬间,陈霁怀疑这张身份证不是他的。
如果是这样,她的运气未免也太差了。
掐住陈霁脖子的手渐渐松开,当魁梧高大的疯汉轰然倒地时,陈霁也跌了下来,她摸着自己滚烫的脖子,喉咙里一个声音也发不出,就连喘气,都带着火焰一般的灼痛。
林岳白连滚带爬地跑到陈霁身边,将她扶起来,“姐姐?姐姐!你怎么样?我们马上去医院!”
陈霁摆摆手,她抬起大汗淋漓的脸,往日平静的眼愤怒地看向不远处的枝头,林岳白循着她的视线望过去,大吃一惊。
不远处的枝头上,一个男人正蹲在粗壮的枝干上,饶有兴致地看过来。
“你是……”林岳白一头的冷汗重新冒出来,“叶三十五!”
作者有话要说:突然想起跳坑的评价,她说我很擅长写这种打怪的场面 


、咒器

第二十六章咒器
那个蹲在树枝上笑吟吟看过来的人不正是那晚被叶舟骗走的叶三十五吗?
“你为什么会知道他的名字?”陈霁率先想起的不是他的身份,而是刚才林岳白脱口而出的叫唤,“你们互道姓名了吗?”
林岳白尚不知晓叶三十五的身份,更不清楚阿婆的具体死因,他只是困惑而警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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