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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错过你为遇见谁-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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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轻的脚步都敌不过等待中的耳朵,我是想要矜持,可当声响还在几米开外,我就回过头去。
竟然不是他。
我看着来人。
“你怎么还在这里?”他问:“我送你回去。”
“哦不用,谢谢齐师兄。”我懒懒地回答:“我好得很。”
他顿了两三秒,下一个动作让我不明所以,他掏出钱包,抽出两张大钞。
我瞪着他。他把钱递给我:
“对了,上次那个护身符的事,我赔给你。”
“……骆婷告诉你的?”
他不说话,微微俯身拉过我的手,我使劲往回缩:
“我不要,又不关你的事。”
他看上去有点儿不耐烦了:“拿着。”
只是一拉一扯之间,大概逐渐形成了一个让人误会的态势。总之沈思博是快步奔过来的,我和齐享甚至还没有注意到,他已经一把揪住后者,把他从我身边扯开:
“离她远点!”
我都没见过沈思博这样凶,跟着起身时,看见齐享的身体已经做出快速反应——他伸手控制住沈思博,另一只手捏成拳头。我赶紧扑过去,手放在沈思博胳膊上,把他往后拖。
与此同时齐享的指节,收势不及,将蹭未蹭过我的头发。那个力道,凌厉的一阵薄风。
沈思博猛然握住我的肩膀试图推开,我急促地说:
“没事没事,这个是我师兄。”
然后转头对齐享道:“齐师兄,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对不起。”
这时的齐享已退开,站在一米开外,他的神情有一点不寻常,羞愧,以及对这份羞愧的自制:“是我喝多了。抱歉。”

许多年以后的某个夜晚,他躺在我身边,撩开我的鬈发,用指尖轻轻按揉着险些被他击中的这一小块,你得原谅我,庄凝。那个阶段我心情很坏,随时会被激怒,那会儿又刚喝了酒。对,都是借口,不是理由……话说回来,你这小丫头挺能记仇呵——还疼吗?
青春断代史(十五)
齐享转身走开,剩我跟沈思博两个人,我的手还停留在他臂上:“呼,吓我一跳。”
他却静默地把胳膊抽出去,顿了一顿,才俯身拎过方才匆乱中丢在地上的外套,拍一拍递给我:“不冷么?走吧。”
“生气咯?”
他不看我,把脸转开。
“真生气咯?”
他越是这样,我却越开心,简直想抱一抱他。
“啥事也没有,对不对?”
“有就晚了。”他硬硬地说。
“呼呼。”我笑,无赖地重新坐倒,拽他的衣角:“陪我坐一会儿。”
沈思博一般不太拒绝别人,尤其是我。他看看我,坐下来:
“你这算什么,学人家借酒消愁?”
我点点头:“没办法,我失恋了。”
沈思博的神情,像迎头撞上一面玻璃,往后微微一退,满脸是过了头的愕然:“什么样的人有这个胆识?”
你看,太熟悉了就这点不好,吓一吓他都不容易做到。
“难说,你怎么知道没有?”
“我怎么不知道?”他神色终于柔软了,眼睛里是我熟悉的笑:“庄凝,你说吧,你我什么不知道?”
月色如同活物,银白的,在四下里轻跃晃动。我靠在沈思博的肩上,扬扬得意地跟他描述,关于晚会,我怎样的东奔西跑,怎样的费尽唇舌,结果是怎样的成功,受欢迎,连院长都称赞我们,苏老师还鼓励我明年就去竞选副会长。等等,等等。
他静静听着,也不说话,我讲啊讲啊,结果把自己给讲困了。
“别睡,醒醒。”沈思博拍拍我:“冻着了。”
我也不想睡,十二点钟过去,这一天就是20世纪的最后一朵玫瑰,我多想看它盛开。
“你怎么说,回寝室?”
“不能回。阿姨说了,我再晚归就报系里。”
他想了想:“那你明天有没有课?没课我们就打车回家。”
我摸摸包里钥匙都在,就同意了,刚要站起来,突然想到一件事。
“哎,我傻了,这半天都忘了。”我掏出一个小礼盒,放到他手里:“给你的。”
赞助机构提供给学生会的小小慰问品,女生一枚胸针,男生一条领带,不是什么特别好的品牌,但也算很不错了,对学生来讲,大小算个奢侈品。
我拿到手就跟一个男同学调换了过来,淡蓝色条纹的,跟沈思博非常搭。
“你先收着,以后我再送你更好的。”
只要我有,什么都可以送给你。这句我可没付诸言语,就是想了想。
他嘴角微微动一动,有什么话但没有讲出来,他只是说:“谢谢。”

我们深夜打车回了家。第二天下午两点半左右,我妈正要去上班,电话响起来,小姨打过来,说外婆血压又上去了。
我那会儿在房间背英文单词,我妈直接推门进来:
“小凝,收拾收拾,跟我去溧城。”
溧城距离这边很近,不大的一座城市,却是相当清爽干净。小姨开车来接我们,车内,我妈对小姨道:“妈血压怎么就又升上去了?”
她开口之前,我就在心里默念,千万别流露什么谴责的意味,还不够烦的么?我试图把这个话题别开:“我有个室友就是溧城人呢,她……”
小姨没接我的茬:“别提了,人老了就是固执。说要洗澡,我说,吃完饭我帮你洗。她倒好,不声不响自己进浴室了,关着门一洗大半个小时。温度那么高,又没吃东西,我们一直到开饭了不见人去找……姐,这能怪我?她这不是给我们做小辈的找麻烦吗?”
“你觉得妈麻烦了?那过了年,让她去我们那里住。”
好吧,这姐妹两长到四五十岁了,还不会好好说话。我只能把随身听打开,摆出一个置身事外的后辈姿态。经过城中心的溧湖,我隔着玻璃窗往外看。
景色这个东西给你的视觉效应,是很难解释的,有些明明不曾多大改变,却上了年纪似的,莫名奇妙的就枯槁感横生。难得这么多年,溧湖都没有随时间老去,还保存着我年少记忆里,那一点明净澄澈的气质。我听着歌想,有一天,我要带沈思博过来看。
来溧城之前,我因为错过和他共渡本世纪落幕的时刻,心里多少是硌涩的,沈思博安慰我说:“要不我给你打电话吧,十二点。”
“说定了?那我等你。”
青春断代史(十六)
外婆躺在床上,不能动,一动就天旋地转,但她见到我还是非常高兴,脸上有了一点微笑的模样。
“外婆。”我坐到她身边:“好点没有?”
“好——点——了——”她很衰弱地回答,像一樽脆弱的老瓷器,我不能碰她,碰一碰就碎了。
“好了,小凝来了,您别人的话不听,小凝的您得听吧?”小姨拿水果给我:“跟你外婆说,药她得按时吃啊,别任性啊。”
我轻轻摩挲她的手背,老太太,怎么就老成这样儿啦?
我小时候她跟我们一起住,后来年纪大了,小姨是溧城师院的图书管理员,远比我妈清闲,她就搬到了这儿,但我一直是她最宝贝的第三代。我一拿小孩子的腔调跟她讲话,她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那是幼年她牵我在手里,祖孙两说一说彼此才能听懂的话时,所采用的语言系统——我后来怎么样的伶牙俐齿了,都比不上这种没有逻辑没有章法,叫她特别的心生爱怜,缴械的这样彻底。
“外婆,您要吃药喏。”我就用娃娃腔对她重复:“不准任性喏。”
她衰老的脸上,出现了一点孩子的羞涩,给大人找了麻烦还要小小顽抗的那种:“晓得——”
“真的?您要乖呀。”
外婆的情绪显然绕过了我的目无尊长,她在心满意足地微笑,我妈从背后拍我一下:“越来越没规矩。去洗手,吃饭了。”
吃完饭我在外婆床前翻看相册,她年轻时是个美人,冷淡的美人,眼睛里充满对尘世不肯妥协的小乖张。后来她遇到我们的外公,后者很早去世。怎么渡到今日的温婉安宁,她吃过的苦我们不可想象。
“您看,您把美貌传给我十分之一也好啊。”我跟她逗:“那我喜欢上哪个,肯定一举拿下。”
我说这话时,心里想的是沈思博,他这么多年了都不肯被我彻底拿下,我到哪儿再找一点筹码?
外婆笑,轻拍我的手:“多漂亮的小姑娘。”
隔了一会儿又问:“小姑娘喜欢谁啦?”
“我改天带给您看。”外婆这一刻成了我的小女伴,我交头接耳地说:“不过您可别告诉我妈。”

认为南方冬日也温暖如春的人,一定没有在十二月午夜时分,只穿了一双没有后跟的棉拖,踩在水磨石的地板上,光在睡衣外披了一层薄毛毯。
我妈这会儿要是醒来,她肯定不能理解女儿半夜里不知所踪是怎么一回事。
没有灯,但夜色稀薄,轻,而且静,只有秒针和我的牙关在忙个不停。
这样不行,我耸动鼻子,感冒是一方面,等他的电话等到感冒,那可是自尊心的问题。我起身,给自己倒了杯热水,翻出两粒药来吃,然后坐回去,把毛毯裹裹紧。
………………
不晓得过了多长时间。
柔软而舒适的黑暗里,有铃声隐隐地响起,第三或是第四声时戛然而止,余音很快被湮灭在深远的暗寂之中。我大概就这么短短几分钟,被下了昏睡咒一般,接着猛然醒转。
时间却已经过去了,分针和时针错身别离,远远的不知哪儿,一场烟火的声响正到收稍处。
我第二天果然感了冒,不太严重,讲话像变声时期的小少年。
“你别跟外婆聊天了。”我妈嘱咐我:“她年纪大,抵抗力不好,你别把她给过上了。”
小姨看我无聊,就说:“小凝,今天我得去值班,要不你跟我一起去看看书吧。”
溧城师院的图书馆规模不小,法律书籍在三楼尽头,我从书架抽出一本北大版的《中国法制史》往阅读区走,走着余光瞥见一个身影,还没来及作出反应,已经过去了。
那个娇小的身影,三米开外就能触摸到的柔软气质。
“谢端?不会吧。”我虽然知道她也是溧城人,没想到能巧到这个地步,光市区就十多万口呢。
我停下来,倒退着回去一看,那个身影正消失在对面的楼梯间。回字型的长廊,一面封闭,要追赶她就得跑过整个楼层。我想想还是作罢了。
回去后我妈告诉我:“今天思博给你打电话了。”
“哦,我等会儿回。”我不确定昨夜那几声电话铃是不是幻觉,沈思博是不是忘掉了,到了今天打过来弥补?
她又道:“他连这儿的电话都知道呀?”
我看看我妈,她做这么些年妇女工作,轮到女儿身上,她照样跟寻常母亲一样,想打听又不知道从哪儿开口。
“我告诉他的。”我考虑了一下,直接对她说:“妈,你不是挺喜欢他的吗?”
我妈顿了顿:“我又没说他不好——不过我的意见是,你还年轻,有些事日后再想也不迟——再说。”
她看着我,难得声音很轻地说:“你怎么知道思博跟你是一样的心思?你一个女孩子,千万不能不矜持。”
“我哪儿不矜持?”被自己的妈这样评论,我又羞又恼:“再说都什么年代了?”
“什么年代都一样。”我妈固执地回答:“这种事我看的多,女的太主动男的就不拿你当回事,在一起也容易出问题。”
我连自己母亲的认可都得不到,又怕她讲得是真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想得到什么就去努力,我从小的人生信条,这也有问题?
这一天接下来的时间我都很闷,也不敢给沈思博打电话。吃饭时小姨说:
“小凝怎么了?白天在图书馆还好好的。”
我怕外婆要担忧,赶紧接道:“没事——我在想,今天在图书馆遇见我室友了,巧吧?”
“真的?”小姨饶有兴趣地问:“她家里做什么的?”
“……”说来惭愧,同寝室了大半个学期,室友们家里几口人什么职业,我基本一无所知:“应该是知识分子,她妈给她起名字还引经据典的。”
“哦?叫什么?”
“端,谢端。”
“谢端啊。”小姨停下筷子,一桌人都看向她,她慢慢地说:“认识的。老张,你记得吧?”
老张是我姨父:“嗯?”
“李云,你还夸过她气质特好的,忘了?”她横他一眼:“就是她女儿。”
“嗨。”姨父笑:“看你小心眼的。”
“我不是小心眼,她气质是好。”小姨转过头来对我:“你这个室友,她妈妈是我们学校的音乐老师,小姑娘肯定长的挺漂亮吧?”
“嗯。”
“她妈就是,四十多岁人了,马尾辫一扎,走路上还有人把她当大学生。”
“夸张了啊。”姨父接道:“哪有这样的,这不妖怪吗?”
“别口是心非了啊老张。”小姨笑道:“不过呢,她也是印证了一个词,红颜薄命。”
我好奇了:“什么意思?”
“李云当年,为了返城嫁给一个工人,大老粗,她又清高,两个人没感情,老闹纠纷。以前住单位宿舍,都见过,那动静,那人打她跟打贼似的,骂出来的话别人都不好意思听。她还死要面子,第二天面色青肿的上班说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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