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痒化报告-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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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花公子不是没有心,而是没遇到可以交心的人。阅过太多风花雪月,新人变旧人,旧人何其多,等到真遇上了能交心的,才怕了,怕流水落花,留春不住,自己也变成对方的旧人。
他是在怕啊。
良久,徐向东抚着杯壁,低低一句,“你很厉害。”
简默拿果汁掩饰嘴角的笑意,“看来我答对了。”没有欣赏苦瓜脸的喜好,她抿了口果汁,微微侧头。
意大利餐厅内的氛围无疑是走温馨浪漫风的,昏黄的光线能掩藏人脸上的缺点,亦能柔和面部表情,所以来西餐厅的,有不少是情侣。
当然,也不乏老外。趁徐向东沉思之际,简默把目光移至靠门的两个相貌深邃而粗犷的老外身上,外国人爱用肢体语言,她便兴味十足地观察起来。
这时,餐厅正门又开了,简默余光一扫,瞳孔骤缩。她猛地回过头,动作之大,差点碰倒果汁杯。徐向东被她的动静惊到,回神见她脸色不对,问道:“怎么了?”
简默摇摇头,突然觉得挺好笑,自己的感情/事处理得一塌糊涂,她居然还坐在这振振有词。她说了声“没事”,然后“滋滋”两声,切下一块牛排放进嘴里,咀嚼完下咽才说:“女人心,海底针,难怪觉得扎口!”
这……是不是抢了男人的台词?
徐向东也闹不明白怎么瞬息之间,一个温婉的小女人就变身为凶恶的土霸王,欲问之际,就见简默招手,末了向着近前的侍者说:“要一瓶红酒。”
侍者看着她,温和地问:“小姐,您要什么牌子,比如Schuler、Barbera或Bordeaux?或者年份,以及您倾向于什么口感?”
简默哪懂这个,她知道的也就汾酒茅台之类的国酒。才装完高大上的土豪,就变成低小下的土鳖,她想,她丢的应该不止自己的脸吧?好在徐向东懂察言观色,及时报了一个酒性较温和的牌子,解除了她的困境。
“怎么想到要喝酒?”侍者走后,徐向东问。
简默没答,只说:“请报一下刚才那瓶酒的价钱。”
徐向东依言报了个数字。简默算上牛排的钱,拿出数张大钞,干脆地问:“接受支付宝转账吗?”
对方摇头,简默遂将钱放在桌子上,“不够的,就当今天的学费。”她又从包里取出一张便笺纸,刷刷写下一串数字挪至对面,“待会儿我喝醉,打这个电话让人来接我。如果第二天醒来我看不到这个人,相应的,你以后会看不到小玫。”
徐向东扫一眼纸条,而后眯了眯眼,这就是张小玫口中平易近人还光明磊落的好学姐?那个丫头识人的本领,果然有待加强。
然后,他掠过继续淡定啃牛排的人,睇向不远处,正迎上两道目光,懂了。大少爷靠向椅背,笑问:“你现在闹突变,也是因为家庭矛盾?”
“……”当事人还在猛啃牛排,不吱声。
以为是戳中其痛点,徐向东啧声,“你老公对面的女人,光看扁平的侧脸,就知道是出来吓人的,他居然还吃得下东西,看来耐操性很高啊。想必那位不是客户就是亲属吧?”
简默想起之前她拿钟磬的照片出来,徐向东应该是瞄到过的,且她的余光不定时往他们那桌瞟,聪明人一联想就知道。
她有点郁闷地解释:“是他秘书。”
“哦?那你们现在是闹哪样,打冷战?拉一男一女就玩北约华约,幼不幼稚!”
“……他不知道我和你吃饭的事。”
“所以说今天是巧遇?你打算为那种货色买醉?智商跌停了吧!”徐向东大为不屑地挑眉,“男人么,视觉动物,视觉又直接影响味觉。你吧,说实话,秀色可餐,再被难入眼还难下口的小秘书一烘托,估计眼瞎的人才会换轨。”
好听话多少都是中听的,简默静了一阵,而后抬眼,淡声道:“讨好学姐不包括在加分栏里。”
徐向东差点把眼珠子翻出眼眶。
“得,好心当成驴肝肺!”而后,大少爷想到什么,帅气地抚着下巴,笑得有点贱,“你说,要是我现在对你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能刺激到他么?”
谁知简默很坚定地摇头,“跟他比,你是烘托,没有杀伤力。”
徐向东的脸整个黑了。他大少爷的人生信条——中看不中吃的是脸蛋,要是脸蛋还不中看,要脸何用?况且,他在圈子里素来以风流潇洒闻名,几时当过别人的烘托?
“先生、小姐,你们的酒。”
好在战端初露之际,酒来了,堪堪化解原本紧张的气氛。这家餐厅出了名的专业,上酒后还有试酒一项,看酒标、检塞、开塞、倒酒,看得简默眼花缭乱。
徐向东在国外享受惯了,很自在地举酒抿了一小口,点点头,表明酒不错,我们自便。于是,侍者很自觉地走了。
“尝尝看,这个酒后劲不大,味道也挺醇厚的。”徐向东发扬绅士风度,为简默倒了半杯酒,再给自己添满半杯。
简默尝了一口,压根品不出什么好与不好,单纯觉得香甜适口,也就开始贪喝。
徐向东仔细分辨另一头射来的眸光:第一杯时,蜻蜓点水,单纯的掠过;第二杯时,风雨欲来,有注目之嫌;第三杯时,目光如炬,很好,火了。
他正想提醒某个喝得不亦乐乎的女人,一看,撑着头,明显有了醉意。这酒量,也忒差了!知道再喝下去得出事,他起身至对面,顺便推了推。
不意简默东倒西歪地站起,小脸因醉酒醺红,她眨巴着眼,就这么直勾勾地盯,也把阅女无数的徐向东盯得心跳乱了节奏。
就在大少爷想打破这种怪异气氛时,简默突然伸手在他脸上捏了一把,径自点了点头,“手感不错,用的大宝吧?这年头还能支持国货,青年人,有前途啊!”
旁边几桌听到这话都乐了。徐向东哭笑不得,只能招来服务员结账,而后扶住她往外走,行经某桌时,他收紧了搁在简默腰间的手。
有个成语叫什么来着,不盈一握?感觉,果然不错。
作者有话要说:
、他还可能有病
再温和的红酒,喝了都有后劲。出餐厅后,就算天晚风寒,刺激得简默打了几个寒战,她的脑袋还是越来越昏沉。
徐向东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简默拎起一角嗅了嗅,味道不对,顿时嫌弃地往下扯,咕哝:“品味这么差,难怪脱不了女人的衣服,反而要给女人脱衣服!不过,青年人不要自卑,推荐你用六神花露水,保管清新自信每一天!”
正要拨电话的徐向东听到这么劲爆的话,惊得差点把手机掉地上,他头疼地咕哝,“姑奶奶,你怎么喝醉了武力值还更高呢?”
简默咯咯笑,突然又沉下脸,哀戚的神情比夜空里最受冷落的星子都要寡淡,变脸速度之快,简直让徐向东瞠目结舌。
“青年人,你知道现在家庭的主要矛盾吗?”她冷幽幽地问。徐向东刚要回答,又见对方挥挥手,“算了,连个女人都追不到,就知道你的智商有多寒碜了。”
简默兀自七拐八弯地往一条小巷走,嘴里喃喃有词,“听说这时代连小三都谈感情。照我说吧,现在家庭的主要矛盾不是婆媳矛盾,而是小三日益增长的精神需求与原配逐渐强大的战斗力之间的矛盾!”
说完,她转身,指着不远处的人,“你,注意,这是人性化的判断题,答对加一分,不答或错答……倒扣一分。请结合生活实际,仔细作答!”
没怎么喝酒的徐向东顿时头疼不已,这女人,不是真把刚才的小秘当小三了?全程吃饭,一对男女零交流零肢体接触,想演戏也要用点演技啊?
他摇着头,正要上前去扶,就看见一堵移动人墙矗立在简默面前。
抚着被撞疼的鼻子,简默下意识地动了动,干净的味道盈满鼻腔,让她弯了眼。她突然指向近在咫尺的人,女王味十足地命令:“你,把外套脱了!”
十来度的气温下,荒僻的小巷里,男人二话不说,脱了。
接过外套,简默提溜来提溜去,左抠右挖,想来是觉得不贴身,还不满意,又冲着男人命令:“你,把衬衫也脱了!”
男人的动作依旧干净利落,继续脱。
哟呵,徐向东跟着在后头打量了几眼,没想到这位看着清瘦,脱了衣服后还挺有料。他不动声色地观望,就见简默走近男人,一把抢过他手里的衬衫,而后笑嘻嘻地说:“以为我是要跟你换?哼,先给我去买车切糕来再说!”
听到这样无礼的要求,男人居然还好脾气地打起商量:“如果去买东西,我得穿衣服。”
简默一个刀眼飞过去,“干嘛穿衣服?在国外,裸奔都是行为艺术。忘记政治书上怎么说的?要以发展和创新的观点看问题!连这都不懂,一看就是喊‘为学霸垫底’的学渣!”
“书里的第一要义是结合实际,实事求是。根据目前的国情,裸奔会损害公众形象,并对城市景观造成一定程度的破坏,从而阻碍社会文明发展,故并不值得提倡。”
“城市景观?景观至少具备审美性,使人赏心悦目,你觉得这里有吗?”
“有。”男人的目光就定在她身上,单单说了一个字。
徐向东也算见过不少大场面的人,还真给这要逆天的节奏听傻了。
这两个人脑子怎么长的?吵架还带引经据典,文质彬彬的?吵架还带深情款款地表白的?
好在男人没有继续纠缠,他扶住仍微微摇晃的人,只问:“默默,回家,好不好?”
“回家?”简默的脑子晕得很,不知道面前的人是谁,只是闻到了熟悉的味道,听到了熟悉的嗓音,也难过得红了眼眶。
她摇摇头,讷讷道:“家里只有猪,又没人!我不想吃猪,就想看到人。”
徐向东仔细想了会,明白过来,这说的是“家”字宝盖下的“豕”。
男人显然比他早明白一步,在他恍然大悟前已经开口,声音比小巷里那盏尽职的路灯还要深沉。
“你想见到谁?”
简默就在男人的怀里弯着眼凑近,绯灿的脸,让人以为她是要回答,她却一偏头,十足的傲娇,“想套我的话?哼,就不告诉你!反正不是你。”
“那你告诉我他是谁,我带你去找他,好不好?”
“你带我去……”她边问边低下了头,似乎在犹豫,末了,却是把男人的衣服一股脑地塞回,“我这么值钱,谁知道你是不是想卖了我?算了,我自己去找。”说着,转身走了。
男人简单地穿好衣服,摆明要跟。男人要跟,当了大半会透明人的徐向东便上前想完成交接。
“惯成这样,还能和你吵架,兄弟,上辈子没好好做人吧?”大少爷开口先调侃了句,随即从口袋取出一张纸,“纸上的手机号是你的吧?”
谁想男人摇头,墨珠般的眸子蕴着上好的色泽,给人的感觉就是,温柔到亲昵,亲昵到肉麻。
“请你一个小时后打这个电话,说她在家。”
简默在乱走。
她乱走,说明心情不好。不过身后多出来的这个人,跟着她不疾不徐地走了大段路,还离她就三步之遥,是要作甚?
她转过身,三步外,男人也停了。
“喂,你能不能别跟着我啊?不然我等会儿摔倒,就赖你了。”
男人笑得从容且纵容,“没关系,我有钱。”
“有钱啊……”简默想到什么,情绪骤然低落下来,“那我问你,有钱的男人是不是都变坏?以年收入百万为有钱的定义。”
男人给了她四个字:“因人而异。”
“那有钱还有姿色的男人肯定会变坏吧?有姿色就是……上至半老徐娘下到垂髫女娃都能芳心暗许的那种……”
“也因人而异。”
“为什么?”
“因为,他可能还有病。”
这是在讲冷笑话吗?
简默很给面子地笑了,笑得捧腹蹲在地上,连眼泪都泛出眼眶,“那改天我去研究一下,什么病能让男人不变坏。”
“只要这病,唯有你能治,他就不会变坏。”男人慢慢地说,他跟着蹲身,伸手拭去她脸上的泪迹,冰的泪和温的手形成鲜明对比,让简默的身体颤了一下。
她想躲开,又矛盾地贪恋着逼近的气息,只能懦弱地包住自己,想逼退什么,或者逼自己离开什么。
“可我不知道他在干什么。他一个什么都有的男人,怎么会玩婚内出轨?可是他不接我电话,不回我短信,还让秘书接他的电话,送他的行李箱,最重要的是,他挂我的电话!你说,他想干什么,他这么冷着我,到底想干什么!别说醋能养颜,他是让我全天候无死角地泡在醋里,跟别人限量限时能比吗?他信不信我改天面向醋海,杀戒大开啊!”
起头的话,简默说得很轻,等同于自言自语,她戳着帆布鞋面,戳到后来情绪出了匣,声音就大了。声音一大,哽声也跟着大了。
男人惜字如金,一个字不说,见她放弃躲闪,便从怀中取出手帕继续往她脸上招呼。
清甜的橙香随着手帕的移动窜入鼻中,也成了妨碍简默泪腺工作的最佳利器。
“你……”她以为自己在梦里,努力瞠大眼想看个透彻,却被泪水蒙住了眼。匆忙揩了两下,她抻脖子就近去看,也不管自己有多狼狈。
就听男人问:“你知道他制造的是假象?”
简默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