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的董小姐-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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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徽几乎可以想见祁璟得知是他带江月离开时,会有什么样的心情,他赖以重任的下属,夺了他的妻子,还要送她到他这辈子最仇恨的人身边。
薛徽都觉得自己一定疯了,可陆阅山把江月那番话转述给将军时,他才发现,原来她和将军在一起,不快乐。
他就是想带她离开,送她到她想要去的地方,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在所不惜。
虽然薛徽也难以接受江月选择帖穆尔的事情,但只要她快活,他便觉得值得。
只是薛徽没想到,江月并没打算投奔萨奚。
“不,我没想去找帖穆尔,我是骗将军的……帖穆尔自己有妻子了,我去找他做什么?更何况,大魏和萨奚的关系,我这样做,将军看不起我,我自己也看不起我自己。”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江月竟无形中认可了自己是大魏人的身份,也有了和魏人一样,对萨奚的仇恨,对国家的共识。就好像她真的在大魏生活了许多年,她有义务和责任去捍卫这片土地的安危和尊严。
江月又有点想哭,这样的情绪,这样的认知,都是祁璟带给她的啊……因为他可以为大魏无条件的牺牲,因为他的兄弟们将鲜血洒在了这条征程上,她在意他,理解他,最后成为了他。
薛徽渐渐放慢马速,征询道:“那你想去哪?我……我送你。”
“夏州吧。”江月顿了顿,“我在那里生活最久,也最熟悉那儿……而将军,一辈子都不会再回边境带兵打仗了,对不对?”
料定他没法追到此地,即便知道,又能怎样?
薛徽得了答案,才催起马速。然而江月好像并不准备结束与薛徽的对话,“你为什么要送我?”
身后的人没有回答,只是又喝了一声“驾”,马儿跑得快了,江月耳边甚至响起了呼呼的风声。
这样的行动自然让江月料想到这是薛徽委婉地表示不想谈及这件事,而江月仿佛也有所预感,她大概不会想得到真正的答案,即便得到,这个答案也无法为她带来快乐。
她已经很难过了,还是不要再遇到更难过的事为好。
作者有话要说:跟大家解释一下昨天断更的事情= =……因为平时如果不更新,一定会在文案or评论里请假,结果这次啥也没说,闷声作大死… …实在是抱歉。
昨天凌晨三点多我从码字精灵里逃出来的时候,发现学校网路断了,不管wifi还是宽带都没法上网,折腾了半天还是不行,等于没法设存稿了。
我实在困得不行,考虑到这么晚睡,一旦闭上眼,再醒过来肯定是下午四五点了。晚上我又要去学琴,学完琴例行是同学一起吃饭,回来还不一定有网能上,没法跟大家确定几点能更新,所以我手机给基友荔箫留言,请她上来帮我给大家请假。
接下来我就犯蠢了。
当时差不多是13日凌晨四点多了,我一定是困糊涂了才会跟阿箫说【明天帮我请假】
结果晚上回来我鼓捣好网才发现……卧槽阿箫怎么没帮我请假?
蠢绝人寰的我就跑去问阿箫了,阿箫非常疑惑地问我,你不是明天才请假么。
我整个人都Σ(っ °Д °;)っ !!!!
我真特么要继承阿笙接过蠢绝人寰的名号了!!凌晨四点我应该跟阿箫说【今天】才对啊呜呜呜呜呜呜呜呜!!!于是在基友们的嘲笑里,我哀嚎着继续码字了。
虽然没有打招呼就断更了非常对不起T T(内疚死)……但是我今天更新六千五,两章合并,字数上来讲不算断更啦←强词夺理ing
反正……反正就是跟大家解释一下(>﹏<)马上要完结啦,不要因为我的犯蠢弃坑了好不好~~目测还有最后六章了。
第74章
江月虽说要去夏州;但大体上路线和奔赴萨奚差不多;因此;也就随时有被祁璟或他派来的人追上的危险。薛徽带着她星夜兼程,天蒙蒙亮时便入了冀州界内;饶是如此,他也不敢停顿,未曾入城,只挑偏远小道斜赴晋州。
太阳出来,天气便也暖了几分。薛徽单手护在江月腰间,低声道:“一时半刻我不会停;你要是困,就先睡一下……将军不知什么时候就能追上来;你养足了精神;咱们也能分两匹马赶路,脚程更快一点。”
江月满腹心事,怎么会睡得着,当下只摇了摇头,过了片刻,她方开口,“薛郎,邺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将军这样防备着我?”
“你真要知道?”
江月轻声一笑,“死也要死个明白,反正……反正我下半辈子也和他没什么干系,你尽数告诉我,也让我彻底死了心。”
“将军他……他奏请皇上为他和安如郡主赐婚。”
果然。
薛徽只觉怀中人不可抑制地颤抖,猛地勒住马,将她身子扳了过来,江月却并非在哭,而是低低地笑着,那笑声短促非常,反倒比哭更揪住了薛徽心口,叫他再顾忌不得。
“江月……”他小心地唤了她的名字,然后试探着将人拥入怀中,“将军他,其实也有他的苦衷。”
就算薛徽倾慕于江月,此时此刻,却不想平白往祁璟身上泼脏水,“皇上那边频频暗示,安如郡主以死相逼……邵相旧党正愁没地方惩治将军,将军若是咬牙不应,恐怕一生功勋都要与尘归土了。”
江月推了推薛徽的胸口,并没容许自己这样放纵着依赖旁人更久。
“我知道,我不怪他。”
江月已平息了那样怪异的笑容,然而整张脸上的光彩都已消弭无踪。她又重复了一遍,“我不怪他,薛郎,你相信我。我觉得我好像早就猜到他会这样做一样……从他开始防着我,纡尊降贵地哄着我,那个时候我就觉得,老天爷一定在哪里等着我们,叫我白尝的这些好,统统还回去,果不其然,没有人为难我,却是都报应到了他身上。”
薛徽为江月的推拒感到有些难堪,他适才那样唤她的闺名,她也许……能猜到自己的心意吧?
他重新策起马儿,跑得却是不快。
“薛郎,将军有将军的权衡,我理解他,可我也有我的选择。若我叫他为难了,你……你和陆郎都别怪我,有些事情我忍不了,也没法叫自己装傻充愣一辈子……不闻不问地跟着他。”
荒野上,江月的声音虽小,但清晰可闻。
薛徽虽不懂江月究竟为什么而恼将军,却也隐隐觉得,将军没做到的事情,他薛徽恐怕也做不到了。
过了一阵子,马儿重新奔驰起来。
不知是不是因为说了这番话,江月竟也渐渐生了困意。薛徽见她一下一下地点着头,手臂上微用力,将人牢牢地搂在胸前,生怕她坠下马去,也希望她能睡得舒服一点。
然而,事与愿违。
江月不知自己睡了多久,只是梦里,她忽觉身下的马长鸣一声,接着,身子倾倒,将她摔了出去。
失重的感觉到来前,江月蓦地醒来,她确实正坠在半空中,然而一条胳膊始终搂着她,跌在地上时,她也几乎没感觉到什么疼痛,倒是身后的人闷哼一声,让她彻底清醒过来。
“薛郎?”她匆惶拨开薛徽的手,从他身上翻下来。薛徽整个人都给她坐了肉垫,而他自己,则重重地摔在地上,胸腔的隐痛阵阵传来,连喉咙里都有淡淡的血腥气。
薛徽强自忍下,没敢开口,怕当真呕出血来吓着江月……更怕自己有个什么万一,反而成了她无法逃避的心魔。
他不忍,也不舍。
“薛郎,你怎么样?”江月到底还有些常识,知道这个时候不宜妄自挪动薛徽,她除了手足无措地望着他,别无他法。
薛徽见江月全然不顾地守着自己,便是身上痛楚难忍,也强自挤出个笑来,他没说话,指了指倒在一旁的马。江月顺着他手望去,只见马后蹄上插着一支箭羽,两人为何摔下,也就不言而喻了。
须臾间,江月忽然明白了什么似的,抬眼朝远处望去,一列军马奔腾而至,为首持弓之人,正是祁璟。
他终于来了。
江月却没有那样的期盼和惊喜了。
“薛郎,不论将军责问什么,你都往我身上推就是了,反正我也要离开他,叫他恨毒了我,反而是件好事。”江月低低地交代他,却见薛徽不甚认可的蹙起眉来。江月眼疾手快地捂住他的嘴,不许他说出一个字的反驳,“我不知道你还愿不愿意在他的军中效劳,也不知道你究竟怎么打算你的以后……我听将军说过,你已有家室,若是来日卸甲归田,这个,算我此次的谢礼。”
江月将自己的首饰一股脑地塞给薛徽,“你帮过我一次就够了,帮得多了,就是人情负累,我嫌麻烦,还是不要得好。”
薛徽怔怔地躺在地上,竟不知该作何反应……她这样绝情,说离开将军,便连多一个字的话都不留,不愿自己再插手,便用“麻烦”两个字给他判了永远的死刑。
他也知道,她是在为他打算……可是这样的打算,他宁可不要。
马蹄声近,祁璟已一马当先地奔至两人身边。一个半人高的巨弓被他单手挽着,说不出来的英威气势,直至此时,江月都忍不住……为他怦然心动。
祁璟的怒火中烧已溢于言表,两人四目相对,却谁也不肯开口先说第一句话,就这样一直保持着僵态。江月太久没有见到她,原本并无什么含义的眼神,也渐渐生出几分探寻和打量。
他好像变得沧桑多了,以前在战场上不管不顾的英气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打磨得钝了。他也未穿铠甲,身上是与永乐侯平素穿得有些相似的锦袍,若没有那柄巨弓,江月几乎要找不到祁璟身上“将军”的痕迹。紧抿的薄唇,倒更似京城风流而无情的纨绔子弟,追到此处,也无非是对一个猎物的追寻。
想到这里,江月的情绪瞬间垮了下来。她避开祁璟的目光,甚至还轻轻地哼了一声,昭示着对他的疏离与不满。
祁璟满腔愤恨,犹如砸在一团棉花上的重锤,顿时没了得以宣泄的入口。直到陆阅山随后赶至,他才忽然想起什么一样,将巨弓重重地摔在地上,恨声道:“薛徽,你好大的胆子!”
薛徽,推开江月,作势欲要起身而跪。江月一把拉住他手,将人稳住,“薛郎,你别动!你身上有伤,经不起……”
她话音未落,祁璟已翻身下马,将两人生生隔开,反手把江月拖了起来,直往远处带去。他动作狠厉粗鲁,即便是在二人初见、彼此抵触的那段日子,江月都没见过这样失控的祁璟。
她到底是伤着他了……这是不是证明,他依然在意自己?
沉默不语的江月反而愈发激怒祁璟,他猛地将人一掼,江月便趔趄着晃了几步,直到险些摔倒时祁璟方伸出手,将她扶稳。两人离得近了,江月才察觉祁璟眼睛里都是血丝,他又痛又恨地盯着自己,咬牙切齿道:“江月,你就想这么舍下我走了?连老虎都不管了?跟着薛徽……薛徽,去找帖穆尔?”
江月冷静地拂开祁璟的手,其实她根本不需用力,低眉间稍稍流露出的冷淡,便逼得祁璟心虚地松开了对江月的辖制,甚至还倒退一步,仿佛江月才是那个随时可以抽刀杀了他的人一样。
“祁璟。”她一字一顿地念他的名字,“你肯不肯放我走?”
她根本无心与祁璟纠缠前事,对或错,是或非,感情里本就没有那么多可以下绝对判断的事情,每个人做事时都难免有一套自己的考量,江月不敢去论断祁璟在每一件事上的抉择是否都是正确的,甚至也不想拷问他的做法究竟对不对得起自己……就像两人当初因为喜欢彼此相伴而走到一起,如今,既然总是互相伤害,倒不妨彻底分开。
孩子么,就当是一段失败的婚姻,祁璟毕竟是孩子的父亲,她忍一忍,也许时间久了,便会淡忘今天的难过。
这样想来,祁璟当初背着她把孩子抱走,也算不上一件错事了。
祁璟眼睁睁看着江月眉央间的神色从纠结渐渐变得释然,他心里猛地一沉,像是终于相信江月不是在和他闹别扭,也不是想使手段逼他妥协什么……她是真的,要离开他了。
这样的认知让祁璟所有的理直气壮都付之东流,他站在她面前,终于露出了些无措,“江月……江月……你真的要走?”
换来对方无声的点头。
“你去找帖穆尔?你想嫁给他?”仿佛怕极了得到对方肯定的回答,祁璟没有等江月有任何表示,抢先又道:“萨奚那边都要乱成一团了,帖穆尔未必护得住你,你去了,他变心了,怎么办?再者说……帖穆尔的女人……不知多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