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禾记-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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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拍胸脯:“当然知道了,我可是这方面的鼻祖,言情那算什么呢,我在小学的时候不是还非常喜欢武侠小说吗?在美国的时候我还把繁体版的《古龙全集》看了个遍,有华人在的地方就有武侠和言情,这是不争的事实,我也一度幻想有一天我的生活也能够像那些小说一样,情节紧锣密鼓,故事跌宕起伏!但愿已经仙逝的作者不要破棺而出掐我的脖子,在世的作者也不要激动得掉胡子哦。”
梁碧木把一个特别白净的贝壳放进我的小篮子里:“其实我给学生讲课的时候也会讲起来言情小说和武侠小说的鼻祖。”
我问:“你就教他们这个啊?真不怕误人子弟。”
我看到不远处的海水中有一个瓶子,正巧被海水冲上了岸,我跑过去捡起来,给梁碧木看,玻璃瓶中有一卷纸,一卷纸里面仿佛还有别的什么,我问他:“你说,这里面会不会藏着一个妖怪啊,如果我把瓶子打开了,他能不能实现我的三个愿望啊?”
梁碧木揉着太阳穴特别头疼:“朵儿你真是童话看得太多了。”
很多人都这么问我:“小姑娘,你电视剧看多了还是小说看多了?”
第71章 第七十一章
大海无边无际,我在海水中游泳,雪白的浪花打在我的身上,我像一条鱼一样畅游,我猛然扎到水里去,周围全是奇特的景象,海底有好多好多神奇的珊瑚和招摇的水草,海水是温暖的,一点都不冰冷,一群排列整齐的大鱼从我身边游过,我满心欢喜地游啊游啊……阳光从我的头上流泻下来,映得我一脸灿烂,我突然睁开眼睛,我发现在自己的床上,原来刚才是在梦周公,我在俞妈妈为我布置的小床上抻懒腰,因为茉华府重新装修,我已经在冯之绝这里住了好多天了。
这时传来敲门声:“朵儿,你醒了吧?跟我回家。”
我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辨认出好像是梁碧木的声音,我问:“姓梁的,你怎么亲自来接我了?”
梁碧木笑着答:“怎么你不欢迎吗?”
车子在路上很缓慢地开着,我接二连三打着哈欠,明显还沉浸在半梦半醒之中,梁碧木不停地从后视镜里看我。
茉华府的花园外,梁碧木牵着我下车。
院落里,新增了一方雕塑,石柱向上擎着一尾古铜色的安睡的月亮,四周繁扰的花朵晶莹环绕,像星星点点的梦在互相追逐。
梁碧木把我推到大门前:“打开看看吧。”
茉华府其实原本就可以称之为“城堡”,不仅是因为富丽堂皇,还因为,它是浅茉绝无仅有的欧洲古代建筑,比皇家园林差不了多少,携带着沉重的历史的光圈,也附带着新鲜的血脉,让人看了就仰望与叹息,仰望它的恢弘,叹息它的明丽。
我好奇地推开门,客厅里焕然一新,眼前的一切仿佛都是梦境中才出现的场景,满客厅的水晶灯全都像是童话里西欧古典的大吊灯,镜子的边角镶嵌的全是玫瑰花形状,很久没有启用的壁炉上,正放着的烛台,像是神话与传说中女巫用的,样式新奇又神秘,壁炉里正哔哔啪啪烧着木块,散发着松木的香气……
“你真的把它变成了一座城堡啊?”我意外地转着圈,眼睛瞪得好大,说,“但是这也太惊喜了吧,简直是不可思议!你到底还有多少惊喜是我不知道的?”
梁碧木领着我到二楼去,打开我的房间,然后告诉我:“看看这里有什么惊喜吧。”
我的眼睛都不够用了,整间屋子的地板铺满了玫瑰花瓣,玻璃桌上的水瓶里插着一簇还是骨朵儿的铃蓝,连白色的窗帘也用与之没有界限的百合所装饰。很多很多的灯在天花板上闪闪烁烁,像是夜半大海上倒映着的星星,我一边目不暇接地看着,一边伸出手去触碰那些灯,一边说道:“老哥,不得不说,你真有情调。”
梁碧木看着我,说道:“是不是有‘手可摘星辰’的感觉了?”
我盯着他:“那只是我的一个梦想罢了啊,老哥,你太认真了,真的替我实现了这个梦想!你是最伟大的魔法师!我还以为你早就忘了,没想到你一直都记得!”
我幸福得将要晕倒,梁碧木到我跟前来,阳光般灿烂的笑容温柔绽放,在他英俊的脸上,闪烁。
我突然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这个灯是漂亮……可是,突然停电怎么办?”
梁碧木笑:“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我专门为它们准备了发电机,是可以无时无刻都亮着。”他笑着过来牵我的手,把我往顶楼领去,说:“朵儿,我在‘城堡’前些天已经有些斑驳的墙壁上刻满了文字,每一块砖上都留存着一个词汇,我用魔法把它们永久留存在那里,因而你不用担心它们会被风干。”
我抬起头去看,三楼转弯处的一面墙上,全都是各种各样的美好词汇:唯一、忠诚、长久、无私、牺牲、执着、慈悲、关怀、守护、依恋、亲近、向往、理解、尊重、信任、赞叹、祝福、关心、欣赏、敬佩、清澈、永恒、帮助、包容、默契、听从、代替、拯救、重视、回音、想念、支持、真诚、同化、温柔、陪伴、寻找、等待、承担、分享、亲切、熟悉、偿还……
我叫起来:“哥哥,这些,比‘手可摘星辰’还要美!”
周末,梁碧木带着我来到一个广阔的无边无际的花卉广场里玩,花圃里有各种各样正盛开着的花卉,很多的蝴蝶在翩翩起舞,梁碧木带着草帽穿着衬衫,拿着锄头,如果不是他的气质与神韵的话,他简直就是一个实实在在的花农。
我在花圃里跑来跑去,钻来钻去,就像在格林叔叔的牧场里,一样的自在与惬意。
梁碧木一边给花卉施肥,一边笑看我跑来跑去,我突然冒出个点子想吓一吓他,一下子跌坐在花丛里,然后慢慢转移地点,果真,两分钟之后他按耐不住就来找我了。他跑到我跌坐的地点,没看到我,左顾右盼也望不到我,焦急地喊着“朵儿——朵儿——”,可我就是不应。
我绕了好远,从另一处出来,慢慢转到他身后,举起手来摆出姿势,正准备吓一吓他,没想到他突然转过身来,把我抓个了正着。
我跺着脚感叹:“哎呀,没意思了。”
梁碧木从上到下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我,然后声言厉色地说:“我原以为你摔伤了。”
我吐一吐舌头:“怎么可能嘛,我又不是刚学走路的小孩,说摔就摔,我就是想逗逗你,可惜还没逗到,哎呀,你配合一点好不好?”
梁碧木听完了严肃地问:“逗我?你以为我的智商是负数吗?”
我笑嘻嘻地说:“姓梁的,其实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你应该被设计得很开心才对啊。”
梁碧木看看我,也笑了:“你不要以为你笑得那么可爱我就会原谅你呀。”
不一会,有一群花卉广场里的女孩子过来拿着竹篮采花,梁碧木跟她们又说又笑,还向她们讨要茉莉花。要不怎么说他手巧呢,他把茉莉编就成花环,比神话里女神带的花环还漂亮,茉莉花清新润泽得好像可以掐出水来,我以为他想要把花环送给那个女孩子,没想到他转身把手上的花环戴在了我的头上。我闻着茉莉馥郁扑鼻的香气,耳边仿佛流淌着叮叮咚咚的清泉。
自从芮云房开始跟我约会起,我就不幻想他跟我约会的场景了,因为没有任何悬念,已经成为既定的事实,我开始幻想要他跟我求婚的场景。
在某个美丽的花园里,晚风吹得花香熏人欲醉,远处有微微荡漾的小夜曲,芮云房一手捧一束精美的火红的玫瑰花,此处他的身上应该有灯光闪耀,然后,他单膝跪下,一手拿着一个绒布盒子,仰望着我,对我说:“朵儿,嫁给我吧。”
于是,我就这么被从天而降的大戒指给砸死了。
我跟冯之绝讲述我幻想的这个场景时,冯之绝不说话,盯着我半天之后对我说:“这还不如你直接跟他求婚,这个场景之下的两个人的两个角色调换,保准他在一阵冷汗过后哗哗掉眼泪,如果达不到这个效果算我失败。”
我正上着课,芮云房给我打电话:“今天我没课,现在在浅茉市中心,要嘛一起玩?”
我的天!这是第二次跟我出去约会吗?我立马答应:“要的要的,当然可以,没问题!”趁着老师在黑板上写字的空档我转身就跑出去了。
我一路的忐忑不安,跟新媳妇第一次去见公婆一样,混身上下好像都被无数个人控制了般抓狂。
芮云房真的站在道路一边等我,我在街道的这头,隔着往来的车辆,看着他,像是看着幻觉中每每出现的幸福图景,他看上去依然如同头顶的浮云般漂泊不定。而当我快走到芮云房身边的时候,他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等我走到他跟前的时候,只听他说:“好我知道了,我马上就过去。”
芮云房跟我说:“看来今天不能一起玩了,我要去见一个人。”
我几近嚎叫:“哈啊?不可以这样啊!你答应了带我玩!”
芮云房看着我,说:“不能一起玩,不过可以一起去解决问题,是恩泽魇,他出事了。”
我说:“他怎么这么能添乱啊。”
芮云房想了想:“算是今天我欠你一次一起玩的机会吧。”
我们急着赶到指定地点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恩泽魇被一群人围着,正在强烈语言冲突中,一瞬间我都有来到了伊拉克战场的感觉。这是一个废弃的工厂,旁边的房间里现在正办着艺术作品展,刚刚从大厂子中穿行而过的时候,还有文艺小青年正在看铜雕展,真是不知道恩泽魇怎么惹上的这群人,难不成又是因为秦倾?
我和芮云房冲过去,正好听见对方揪着恩泽魇的领子大喝:“你知道在跟谁说话吗?”
芮云房也毫不落后地迅速揪着对方的衣服:“你知不知道你在跟谁说话!”说着一拳挥过去。
他们就这样打起来,我正在感慨,别看芮云房看上去柔弱得跟株水仙花一样……其实性格比谁都爷们……该出手时就出手!芮云房头也不回地对我吼着:“凌朵儿,在旁边看着,别过来,你别动手打人!”
我大喊一句:“世界人民呼吁和平!你放心,我从来不动手打人——我一般都用棍子打。”
我能看着他们就这样打架而不提供帮助吗,当机立断,迅速给冯之绝、苑松、梁碧木、林蒂心纷纷用短信发出了“邀请”:“你们快点来,这边正在打架,急需人手支援!”
梁碧木打电话告诉我说:“之前恩泽魇就通知我了,我正往那边赶,你等等,我这就来救你,站在原地不要动,听到么?”
我撂下电话,芮云房正跟人打得不亦乐乎,我想,看那柔弱的腰肢,啧啧,跟水葱似的,我能说他天生骨骼奇清吗?却没想到这么能打,真是好身手,不愧是我喜欢的人。
梁碧木不知道是乘坐什么来的,仿佛他脚踩着风火轮,或是筋斗云,他很快就闪来了,一来了就拽着我的胳膊,一脸凶神恶煞,大吼:“你下次出门能不能把脑袋拿着?”
我摸了摸我的头:“我的脑袋它一直在我脖子上呢。”
梁碧木吼着:“你到底是有瘾还是无知?那么喜欢参与这样的场合吗?”
我辩驳:“我跟着来的路上就知道要出事……”
梁碧木更加气不过:“知道要出事了还不躲!就不能三十六计走为上吗?!”
我有点怯怯地指着他:“你后面黑压压的一片是什么?”
梁碧木怒不可遏:“什么?!”
我点着他的后面:“你的怨气已经实体化啦!”
这个时候一个酒瓶正好冲着我就来了,我还喊着:“敢打我?你知道本姑姑什么来历?”就一个劲的往前冲去企图揍他们,而梁碧木迅速把我围住挡住了又飞过来的酒瓶,而下一秒,我就看到芮云房也扑过来替我和梁碧木挡住继续袭击的酒瓶,只听“砰”的一声,然后就是满目的鲜血……我大声喊着:“啊!芮云房!你不能死在我前面!”我的心思全都在芮云房身上,他不会有事吧,电视剧里都是主角不死原则,话说,要是真是电视剧的话,这种关键的地方该插广告了。
后来的事情是怎么样的了呢?林蒂心带着一帮人来,迅速疏散了打架斗殴群体,后来120救护车来,把芮云房接到了医院里,当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是在手术室外面了,W。F的其他四个人全都站在医院走廊里,恩泽魇抽着烟;冯之绝坐在椅子上捧着脸盯着手术室,他今天没有玩掌上游戏机;梁碧木正跟医生谈着不要通知芮云房家里人;苑松正给宫香打电话……
我拽着恩泽魇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到底招惹了什么人?”
恩泽魇一手夹着烟,言简意赅对我说:“是秦倾。”
我没猜错,果真是她,她简直是W。F生命中最大的Bug。
医生从芮云房的手术室出来,我很担心他会和电视剧里一样说:“我们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