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禾记-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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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名字,跟从着梁碧木的‘碧’字,我叫‘梁碧枝’。”
冯之绝嚷嚷:“梁碧枝?怎么这么熟悉,好像哪个女星的原名。”他摸摸头发,“但是到底是哪个我想不起来了。”
我回忆了一下:“还有还有,我从小就是在冯之绝家长大的,就算我俩从小就住一起又关你什么事呢!”
冯之绝赶紧作势过来捂我的嘴:“朵咩你还是别说了,我怕人听成就算我俩从小就‘睡’一起又关你什么事!”
恩泽魇勾着苑松的肩膀对他说:“你知道嘛?凌朵儿她也要来青禾学院了。”
冯之绝从进门来就一直在玩掌上游戏机,他这个时候把头抬起来一脸的不可置信:“怎么想的,我家毁容也就罢了,难道梁碧木真忍心朵咩把青禾学院也毁容成游乐场?苑松你可能还不知道吧,就恩泽魇这样的,看见凌朵儿,都想哭。”
恩泽魇转向我:“朵妹妹,我告诉你,想要通过艺术类加试,你要用尽吃奶的力气。”
我握紧拳头说着:“是,我把和冯之绝叫板儿的力气全用上了,还附带加上了拿眼珠子横你的力气!”
苑松眉开眼笑地回答:“那可要拭目以待,很想看看平静的青禾学院,怎么鸡飞狗跳起来。”
我一向都有一个原则,不管到那里,都要迅速和周围的人打成一片,我说:“喂喂苑松,你怎么对不熟悉的我下这样的质疑?虽然你刚才说的那会是一个必然结果,整个青禾学院必然会因为我而天翻地覆起来。你不了解我,我可是非常的了解你呢”,我努力回忆着云后花房的摄影展上姑娘塞给我的小册子,“你位列青禾学院美男之一,当我不知道么?册子上明码标注是这样写你的”,我如数家珍地背道,‘苑松,出生自书香名门,从头到脚有一种书卷气,就像是泛黄的线装书散发出的那种气质,纸与墨的香,破页而出,从纸上幽幽泛起,有一种淡淡的古巴比伦空中花园气质,但又与翡冷翠的冷艳相契……因为一入校就捧回了全国闻名的电影节中电影短片最佳导演大奖,让青禾学院的女生倍加青睐……但为人一向孤高,目前单身……因为办事效率极高,和梁碧木一起并称青禾学院冷面双煞。’”
恩泽魇递给苑松一个眼色,苑松非常懂,我也非常懂,恩泽魇的意思是——这次可是碰到劲敌了。
苑松淡淡回答:“我早听说凌朵儿记忆力非凡,今天见了确实是这样,那你知道我旁边坐着的这位是青禾学院戏剧影视文学专业第一才女么?”说着他的手指滑向坐在他身边的柳在婷。
柳在婷一惊,笑着说:“我可不是,别听大家乱安头衔给我。”
恩泽魇则笑道,“《天鹅湖》之后,你会成为青禾学院甚至浅茉第一美女兼才女的。”
冯之绝忿忿不平:“恩泽魇!你又勾搭清纯的小女孩!”
恩泽魇游移:“我哪有……”
冯之绝当机立断:“还狡辩!昨天我还看见你在学校里抱另一个姑娘呢,今天又来勾搭柳在婷!”
恩泽魇不想跟冯之绝继续这个话题,转身对苑松说:“苑松,你把剧本给柳在婷。”
苑松边把剧本递给柳在婷边问:“去年,你参加过浅茉的诗歌朗诵大赛吧,那次你也是一身白色的连衣裙,朗诵着聂鲁达的诗,我印象特别深刻。”
不亏是注定当导演的人,对各个活动中的谁谁都能记忆准确,柳在婷也眼中有赞许的神色,她回答,“对,是我,当时我念的是聂鲁达的诗,我最喜欢的诗人就是聂鲁达。”
我问,“戏剧影视文学专业是什么啊?”
恩泽魇想都不想就回答,“就是编剧”,又转向苑松,“柳在婷在全国报刊杂志上发表过很多的作品了,你俩是一个系呢,估计新生大会上都在一个礼堂里待过,你没看到过,柳柳她……总是一个人抱着一大堆的书和笔记去图书馆或自修室。”
看来,恩泽魇还真是了解,才女总是像帅哥一样一早就被人调查好各种背景资料,学编剧的孩子还弹得一手好钢琴,并且学过芭蕾舞,真是多才多艺,看来青禾学院的才女也确实不太好当。
恩泽魇笑着对我说:“朵妹妹,戏剧影视文学是编剧你都不知道,你居然想通过青禾学院残酷的艺术加试,简直是天方夜谭。”
我立刻回了他,“这有什么可奇迹的,我这都是向你学习,你还记得初一的时候红楼梦知识问答的那张卷子,‘金陵十二钗都有谁’的那道题,你写上贾宝玉也就罢了,更过分的是,‘原应叹息’是哪四春?你写了一个‘怀春’,怀着孕的语文老师没被你气得流产已经是号外般奇迹了。”
第10章 第十章
是了,那次林姐来代替恩泽魇忙于公事的爸妈开家长会,末了还特别温柔地对老师笑了笑,说:“老师,也没什么,他下次不这样就是了。”
苑松饶有兴趣地看着恩泽魇:“你原来还有这样的时候啊,听这话你知道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吗?就是一群乌鸦在天空中嘎嘎地飞过,然后落叶在地上幽幽地打着转。”
恩泽魇沉默了半天憋出一句话来:“我这才知道乌鸦的叫声原来是嘎嘎的。”
冯之绝也添乱,他笑笑,说:“我还记得你跟我说的这个班主任兼语文老师,你说她开学时第一天演讲格外的经典……‘你想在各个领域都如鱼得水那是不可能的。什么好事都能找上你啊,那也太神话了。考考大学的同时还想看看小说,玩玩电脑,谈谈恋爱?你看哪个知名大作家的数学成绩超过三位数了?你看哪个中学生玩游戏玩成第二个比尔盖茨了?听说过坠入爱河吧,知道什么是‘坠’吗?就是堕落。知道什么叫‘河’吗?就是你掉进去就迟早得淹死。明白么你们?简单提一下,本人35岁,未婚,准备像那位女性国家领导人一样把毕生的精力都献给我们伟大的祖国可爱的党。不过像我这样理智的人实在太少了。记住了,别干那些和中考背道而驰的事,一心一意学你的习得了。说了这么半天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姓关,你们的班主任,换个说法就是你们这三年的总统,你们现在就像我手下的小兵,不过再怎么说我都不能让你们发展三年发展成虾兵蟹将,只要是从我这飞出去的没有一个不从虫变成龙的……’我们那一群人在下边听得眼睛都直了。数着她用了几个比喻几个成语几个夸张几个排比句。有个人综上所述说,这老师肯定是中文系毕业的。”
冯之绝这段话句子特长他还说的超快,一瞬间,我愣没接收明白,真是什么样的老师教出什么样的学生啊,这口齿伶俐的。我早就听说过他们学校,传说上课的时候,老师们的情绪都格外激昂,而且上课上得雷打不动,彗星撞地球了也照讲不误,火山爆发地震也都讲得兴致勃勃。
有一次冯之绝还跟我说,和恩泽魇逃课去玩,在翻墙外出的时候卡在墙头上了,这个时候不知道是教导主任啊还是副校长啊之类的走了过来,冯之绝心想肯定完蛋了,要被记大过吧,没想到那个教导主任啊还是副校长就一脸关切笑眯眯地问:“快下来,快下来,摔着咋办?”冯之绝讲给我听的,从此以后我对他们学校的校职员工产生了无尽的敬仰,觉得他俩的初中没白过,而冯之绝跟我说:“你看我初中这三年,什么坏毛病都养出来了。”我表示赞同:“谁不说是呢,实在是有点骄奢淫逸。”还有一件事恩泽魇跟我说的,冯之绝那个时候就长了一幅讨人喜欢的嘴脸,有一次,班主任让他搬着花盆在教室里走了一周,从此之后冯之绝就成了名副其实的“班花(搬花)”。
恩泽魇不愧是见过很多世面的人,他马上又眯着眼睛看向冯之绝:“是的,这个老师开学第一天的演讲被我们录下来反复传诵,最后基本上每个人都会背了的时候,没多久她就嫁人怀孕了。是了,我更忘不了冯之绝初中的时候,把‘重岩叠嶂’的名词解释‘像屏障一样的高山’背成‘像高山一样的屏障’,还有‘扁鹊见蔡桓公’背成‘孔雀见蔡桓公’”。
冯之绝立即摇着娇弱的小身子,眨巴着纯真的大眼睛,“我怎么不记得……”
恩泽魇说,“你貌似只记得你玩过多少款游戏吧。”
还记得我跟冯之绝在上幼儿园的时候,冯之绝就特别喜欢每天抱着游戏机,别的什么都顾不上,他天天玩着《超级玛丽》,一打开冰箱都幻想着往出掉金币,俞妈妈和冯爸爸那个时候一度担心这孩子长大后一无是处,还好有青禾学院这样的学校收留他。
在青禾学院的游戏设计专业里,玩游戏是学习的第一步骤,冯之绝还是眨巴着纯真的眼睛,“说到这我想起来了,前些天老师给了我一个充了特别多钱的账号,对我说,你把它玩通关,结课作业就算你过了,否则,结课作业重新写。”
菜单拿上来,冯之绝一口气点了好多纯肉食的菜,苑松挤兑他:“你又吃肉?”
冯之绝反抗:“像你这种素食动物根本就不懂!”
苑松笑了,跟看着一食肉恐龙似的:“就那么好吃吗?”
冯之绝就像是暗夜里看见灯塔的旅者:“一天不吃,我的人生就找不到方向了呀!你别这么看着我,我又不是食肉恐龙。”
苑松问我,“凌朵儿,你回国来,再也不回美国去了吧。”
我回他,“这可不一定,没准跟你吃完这顿饭,我明早就在纽约的大街上了,被你们敲晕了之后直接空运回去的。”
恩泽魇转移了话题,“今天跳上台那个姑娘,很漂亮吧。”
我接到:“今天的保安那不叫一个多,这姑娘算是把命都赔进去了。”
苑松问,“怎么,她是要‘舍命陪你’吗?”
我打断了苑松,“他哪是君子呀,他言行举止哪一点像‘君子’了?”
冯之绝嘀咕:“他的音乐还是挺像的。”
恩泽魇转向柳在婷:“柳柳的钢琴配乐才是淑女。”
我试着叫:“扭扭……”
恩泽魇纠正我:“是柳柳……”
我又费心巴力地试了一次:“妞妞……”
恩泽魇把脸转向别处,“……算了。”柳在婷看着我眼睛里都是笑,笑得如梦如幻。
苑松跟恩泽魇说:“对了,那个谁,就是跟你一样是音乐系但是专业不一样是音乐经理人的那个姑娘,说你实在伤害她感情太多了,不可能有下次机会再合作了。”
恩泽魇笑:“你告诉她,都是一个系的,别弄得这么僵。”
我一边拎起杯子咕嘟咕嘟喝水,一边拿眼睛翻恩泽魇:“如果我是那个女生,就一杯西瓜汁全泼你脸上。”
恩泽魇指着我对苑松说:“只要她愿意,她可以把任何一个跟她说话的人奚落到无语。”
冯之绝想去洗手间,苑松告诉他:“就在那个方向。”
冯之绝问:“哪个方向?”
苑松答:“青龙方。”
冯之绝有点不满意:“我说苑松,你能不这么酸吗?能说得通俗一点吗?不就是北方吗,还青龙方。”
苑松笑:“不通俗你这不也能听懂吗?”
那天晚上觥筹交错了很久,我一开始就嚷嚷着“今天谁不喝趴下我鄙视谁!”
听了这话冯之绝立马往桌上一伏:“我已经趴了。”
我朝着他翻了个白眼:“你逗弄谁呢?还没开始呢!你这么敷衍我可不行,有本事你把我喝的不省人事啊。”
恩泽魇在一旁窃笑:“冯之绝,你斗不过她的,还是实打实喝下去比较好。”
总之结束时,柳在婷已经勉为其难不再挣扎,决定试试看《天鹅湖》的演出,这个看上去特别清秀和安静的姑娘,酒量居然这么的好,貌似是传说中的千杯不醉啊……喝红酒一大杯一大杯地喝,咕嘟咕嘟把在座的人都看傻了,我一拍桌子:“真豪爽,我欣赏!”
冯之绝看着柳在婷一杯一杯地喝下去,目瞪口呆地说:“还以为只是爱学习的孩子呢,没想到……”
“……没想到这么能喝。”我替他把剩下的话说完。
冯之绝格外严正以待地说:“我要重新认识柳在婷老师。”
恩泽魇说:“想不到么?骗人吧,我早都看出来柳在婷不是一般两般的人物。”
而那个跳上台的浅紫色裙子带着凤凰于飞发饰的姑娘,据说姓“秦”来着,具体哪个专业我听了一下没留神,只是这姑娘的勇气真是可嘉啊。
结账的时候,恩泽魇要了发票,而发票居然中奖了,恩泽魇特别兴奋,没想到喝顿酒喝出五千块钱来,于是毅然决定——下次还去喝!
从“茶燃餐厅”往出走的时候我明显喝高了。“恩泽魇”,我扒着他的丝缎白西装晕晕地问,“你今晚身上怎么有股子葡萄味,是香水吗?你的香水现在用什么牌子的?告诉我,我也要去买一瓶……”
我这几天脑袋非常脱线。
或者换个说法就是思维凝滞。估计精力全放在亲爱的芮云房同学身上了,我对芮云房同学的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