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芊芊结-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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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从地上爬起来,不悦地朝地上啐了一口痰,恼怒地说:“小屁孩,你敢推我?”
陆虎和单小晚被他的凶样震住了,等陆虎反映过来要逃跑时,酒醉男子上前大跨一步,用力揪起陆虎的衣领,陆虎被拽离地面,男子说:“小屁孩,你今天是在找死!”
你是男孩无所谓
单小晚担忧地冲上去捶打男子,但力度丝毫没有伤到男子。陆虎双腿和双手同时用力踢打男子。
正当男子十分生气地想要将陆虎甩到地上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赖三,你在那磨蹭什么呢?”
被叫作赖三的男子没好气地放开陆虎,开口回答:“徐哥,没事,就是遇到两个调皮的小孩子。”
“快走吧,跟两个孩子较什么劲。”
赖三回答:“这就来。”然后恶狠狠地盯了陆虎和单小晚一眼,单小晚再一次吓得哭出声来。
刚才的徐哥听到小女孩的哭声,停下脚步,想想上面交代的事情,又调转步伐走到赖三身边。
赖三见徐哥又回来,立即讨好地说:“徐哥,有什么要吩咐的?”
徐仕峰打量着两个孩子,寻问道:“这么晚了,你们两个孩子不回家,在这里做什么?”
徐仕峰得到的是陆虎警惕的眼神以及单小晚茫然的目光,他细细打量身高只及他腰部位置的单小晚,温和地问道:“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单小晚看着他没有吱声,陆虎紧张地拉住她的手,示意她别回答。
赖三不理解徐仕峰的做法,说:“徐哥,你搭理两个小孩子做啥?”
徐仕峰没有理赖三的问题,继续说:“小朋友,如果你告诉我名字,我带你们去宾馆里住,就不用躲在这里受冷。”
陆虎见单小晚已经张开嘴唇,赶忙制止道:“小晚,不准说。”
徐仕峰不禁莞尔,说:“原来你叫小晚,让叔叔猜猜你的姓氏如何?”
陆虎懊恼地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单小晚一脸迷惘地看着眼前的男子。
“小朋友,你是不是叫单小晚?”
“你怎么知道。”这回说话的人是单小晚,她真的疑惑而且好奇。
徐仕峰则是喜出望外,他刚才看到单小晚的模样,并不确定她就是上面的人发下来的照片里的人,毕竟照片是两年前的。如今听到她的名字也叫单小晚,不管是同名还是巧合,总算是可以向上面的人做出交代。
“你想对我们做什么?”发出质疑的是陆虎。
徐仕峰说:“只要你们回答我的问题,我可以给你们提供住处还可以提供美味可口的食物,怎么样?”
徐仕峰见小女孩子转头看着比她大的男孩,男孩子则是半信半疑。他转而劝说陆虎:“你是男孩子无所谓,但是你的妹妹那么小,你忍心让她在外面受冷风吹。”
陆虎被徐仕峰说到软肋,低头看看单小晚,然后又冲着徐仕峰问道:“你不会伤害我们吧?”
“只要你们老老实实地回答我的问题,我保证不会伤害你们。但是,如果你们不愿意配合我,我就不敢做出什么承诺了。”
陆虎看着单小晚狼狈的模样,思虑一番后,开口说:“你问吧?”
“小晚,你今年几岁了?”
“七岁。”
“爸爸妈妈是做什么的?”
“我没有爸爸妈妈。”
徐仕峰微顿,继而问道:“你认识单雄吗?”
“我爸爸就叫单雄。”
听到这话,徐仕峰有点激动,赖三也差异,原来这个女孩是单雄的女儿。
单小晚见他的反应开口说:“叔叔,你认识我爸爸吗?如果你们是想要家里的值钱东西,我身上一件也没有,都让那些坏人搬走了。”
徐仕峰并没有真正见过单雄,但这个名字早已如雷贯耳。加之上面的人大力发出通知寻找这个小女孩,他知道这个小女孩肯定是上头在乎的人。他徐仕峰只是T市里a小县城里的混混头目,上头的势力广泛及强大。所以,他也只有将寻找一个小女孩的任务提上日程,并留意周围的流浪小孩子。
徐仕峰说:“叔叔不会伤害你,走吧,天色太晚了,我带你们去宾馆洗个热水澡,然后好好睡一觉。”
陆虎和单小晚跟着徐仕峰去了一家宾馆,外围装饰和环境都要比村长刘伯住的旅店好上太多倍。
徐仕峰带两个孩子进了一间双人房,他是个善于观察的人,发现小男孩子出身并不高,对一切都惊奇。而小女孩子则是很淡然。如果她真是单雄的女儿,这一切并不难以解释,从小见惯高档家具和酒店的人,目前摆在眼前的所有都不足以为奇。
徐仕峰还发现虽然小女孩皮肤有点发黄,衣服破旧,但从她说话的口气来看是受过良好家教的人。徐仕峰感觉这回的小女孩有很大的可能都是上头要找的人。
待宾馆里的服务员替两个孩子分别洗好澡,穿上干净的衣服出来,徐仕峰给了一点小费给服务员。
“小晚,过来,叔叔给你照张相好吗?”
单小晚的直觉告诉他眼前的男子不算是坏人,她点点头走过去。陆虎则是不放心的拉着她的手,单小晚冲她微微一笑。
徐仕峰则是用他的手机抓拍到单小晚刚刚的笑容,干净得像湖里初盛开的莲花。他又拍了一张正面照保存起来。
“有两张床,你们是现在就睡还是要吃点东西再睡?”
“我要吃奶油蛋糕。”单小晚回答,也不顾陆虎向她使眼色。其实,她知道小虎哥肯定肚子还没有填饱,而小虎哥又一定会拒绝要男子的食物,所以才主动开口。
徐仕峰按下房间里的内线,很快,服务员端来两份奶油蛋糕。徐仕峰趁两个孩子吃得津津有味的时候,去了阳台打了个电话,然后将两张照片以彩信的方式发到对方的手机。
徐仕峰收好手机,没想到电话又响起来,他接起:“喂,四哥。”
“你把那个小女孩照顾好,大哥会立即动身,亲自过来确认。”
徐仕峰连忙回答:“好,我知道了。我一定好好待她。”
徐仕峰没料到T市黑道之首易南天会连夜赶赴小小的a县城。他看看时间已经凌晨三点十分,折腾一宿,他看到两个孩子已经吃完蛋糕。
“快睡吧。”徐仕峰说。
两个孩子听话的爬上床铺,单小晚开始睁大眼睛望着天花板,很快入睡,陆虎见小晚那么快睡着,心里既担心又着急,他偷偷瞟向徐仕峰,徐仕峰则是睡在沙发上。
陆虎假装闭着眼睡着,经过这番折腾,他的睡意早跑得无影无踪。以前在村里,他有时也会很晚才睡,不为啥,只是为那没完没了的农活要做。
陆虎心里直犯嘀咕,他刚才太担心单小晚,少了冷静。他怎么会跟着一个陌生人来这里,免费为他们提供食宿,天下哪有白吃的午餐。虽然陆虎所处的山村偏僻,但人□故他见过的,他是村里的孩子王,或多或少明白大人之间的争吵不休是为了啥,东家长西家短的事在落后的山村依旧普遍存在。
陆虎回想起刚刚徐仕峰跟其他人的的对话,有种不好的猜想涌上心头,不会是他们又遇上人贩子了吧。他知道小晚就是被人贩子骗到村里的,他害怕与单小晚分开了。如今身上没有钱,也没法坐车回到离村里最近的一个山村,如果两个人自己走回去,一不识路二没有食物和水,根本没法回去。
陆虎真的不确定供他们吃住的男子存的什么心思,如果他们不离开会陷入更大的险境,那么他宁愿不要享受此时的安逸,也要带着小晚逃跑。
陆虎轻声小心地翻转身体,抬头看到徐仕峰已经睡着。他蹑手蹑脚地下地,移动步子到单小晚的床铺面前,一只手捂住她的嘴巴,另一只手拍打她的脸。
单小晚真的是太累了,睡得沉极了。陆虎见她没反应,又轻唤她的名字,然而床上的人依旧呼呼大睡。
陆虎急得没法,一只手依旧捂住她的嘴巴,以防止他用力掐她的手臂时叫出声音。
只有易叔叫我晚晚
果然单小晚疼得张开嘴巴要叫出声音,幸好陆虎有做好准备,单小晚迷糊又困惑地瞪着陆虎,陆虎用食指在自己的唇上做了个“静声”的比划。
陆虎见单小晚点点头,然后看看沙发上的徐仕峰,再拿开捂住单小晚嘴巴的手掌。“我们快走。”陆虎贴在她耳边小声说。
单小晚不知是怎么回事,但看陆虎一副小心谨慎的模样,乖巧地跟着陆虎慢慢移步到门边,陆虎捣鼓了几下门锁,门都没有开。
单小晚轻轻拍拍陆虎的手臂,示意她来,她握住门柄,轻轻一扭动,门打开了。
陆虎回头看看沙发上依旧熟睡的男子,轻轻拉开一个缝,幸好门外没有刚才碰见的那个凶恶男子守在外面。单小晚看到徐仕峰的手动了一下,吓得拉住陆虎的手立即蹲在地上,屏息凝神,稍过一会儿,见徐仕峰没有醒来的迹象,两个人才打开门,侧着身子轻声离开房间。
陆虎拉着单小晚迅速跑出宾馆,两个人不知跑了多久,才停下来。
“小虎哥,我们为什么要跑?”单小晚的声音里还带着颤抖。
“我们根本不认识他,他凭什么对我们那么好。他说不一定是坏人。”
两个人不停地喘气,等平静下来,天已经亮了。单小晚认同小虎哥的话,她根本没有家人,在她消失的两年里,也没有一个人来找她。她就是一个彻底的孤儿。
宾馆那头,徐仕峰发现两个孩子不见了,顿时气恼又慌乱。易南天马上就要到这里了,可怎么向他交代。一辆黑色的宾利率先停在宾馆门口,紧跟着停下四辆黑色奥迪A8。因为天色较早,没有多少人进出宾馆。但路过的行人见这阵势,也不免唏嘘不已。
徐仕峰在接到赵四扬的电话后,匆匆下来站在门口,看见易南天霸气地从车上下来,他紧张得大气不敢出,脸色慌乱地朝四周瞟。
易南天冷冷地看着徐仕峰,声音低沉地问道:“那个女孩子还没有醒吗?”
“对不起,都怪我没有注意,让他们跑了。”徐仕峰战战兢兢地回答。
易南天的脸色瞬间沉下来,浑身散发冷冽的气息。赵四扬见状,说:“徐仕峰,我不是在电话里嘱咐你要好好照顾她的吗?连个孩子都看不住,你想成什么大事?”
“不是的,四哥,我是看两个孩子睡着了,我才小憩会儿。本来孩子们答应得好好的,我也没想到他们会逃跑。”
赵四扬瞪了徐仕峰一眼,转而对易南天说:“大哥,我们还找吗?”
“他们离开多长时间了?”易南天问徐仕峰。
“两个小时的样子。”
易南天坚定地说:“找。”
徐仕峰小心开口说:“他们身上没钱,应该跑不了多远。我听那大稍大些的男孩子的口音,不是正规的普通话,乡音极重。两个孩子像是离家出走的。”
“把你手机上的照片拿去立即打印数份出来,交到每一个人手上,叫你的人去找。”易南天对徐仕峰说,然后转头对赵四扬说:“叫我们的人拿着图片也去找。”
徐仕峰连忙说:“好,我马上去。”说完,他跑进宾馆去借用宾馆里的打印机。很快多份单小晚的照片被打印出来,一群人很快散去,朝着不同的方向而去。
宾馆外只剩下易南天和赵四扬,易南天淡淡开口说:“小四,去开车。”
赵四扬寻问:“大哥,你也要去找吗?”
“开车四处转转,碰碰运气,看能不能遇上她。”
赵四扬点点头,去开车。易南天坐在后排,眼光一直停在窗外。
“大哥,你为什么这次能确定她会是真的单小晚?”赵四扬边开车边问。
“看到你手机上的照片,她的笑容,像极了我见过的单小晚。一个人的容貌可以有变化,但是乌黑明亮的眼睛,干净的笑容不会变。”
易南天笃定地回答。
黑色宾利车在并不宽敞的街道上慢慢行驶,转悠几条街道也没有瞧见单小晚的影子。反而是天渐渐亮开,上班的人,车辆越来越多。
而另一头,单小晚和陆虎因为过马路,被一辆突然冲出来的轿车吓坏,陆虎用力推开单小晚,他却被车撞倒在地,司机见是小孩子,没有下车,踩下油门,迅速离开现场。
单小晚看到躺在血泊中的陆虎吓得哇哇大哭,很快一群人围上来。有人开始议论起来,直到有人说道:“快打电话叫救护车。”
赵四扬开车看到前面围着很多人,车子过不去,向后排的易南天说:“前面好像发生什么事故。”
易南天看向窗外,他听见有人在说:“这个小孩子真可怜,连个家长都不在身边。”
易南天说:“小四,你下车去看看。”
赵四扬下车,挤入人群,看见的是穿白色衣服的女孩子抱着一个男孩子在哭。地上还有一大滩血渍。他走近低头看女孩子的模样,惊喜地发现正是他们在找的单小晚。
“怎么回事?”
单小晚乞求道:“叔叔,求求你救救小虎哥。他被车撞伤了。快救救他。”
赵四扬说:“让开。”他抱起陆虎,然后冲单小晚说:“跟我走。”
单小晚没有别的选择,也许只有眼前的人才能救救小虎哥。
易南天看到赵四扬抱着一个血淋淋的孩子走过来,他下车,看到紧跟在身后的单小晚,他唤了声:“晚晚。”
单小晚抬起泪眼朦胧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