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女友这种生物-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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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给梵梵住。
养病可是个长远的事。于敏正想，如果梵梵是良性，如果梵梵的手术结果好。那么找套房子是刻不容缓的。住在自己家里的房子当然比在外面乱租的要好。至少，于敏正可以肯定的认为，顾馨兰绝不是个刻薄无德的房东。
作者有话要说：小于好渣啊，我都被气到了。
、27
于敏正心意笃定，丝毫没觉出任何不妥，笑容满面的迎上前，弯腰拎过陈默手中的旅行袋，低低的喊了一声：“妈。”
这分明是欺负自己没有见过丈母娘。委屈及各种痛心涌上胸口。周雷嘴角一歪，挂了一个坏笑，让陈默第一眼见了就不喜欢。
但陈默是什么人？是小学老师。可不是那种没见识的乡下老太太，老太太亲切温和的用目光回礼，很有几分顾馨兰的知性范儿。周雷心头一暖，只恨老太太的行李被于敏正抢先夺走，失了讨好的先机。只得搓着手陪笑道：“今天天气不错哈。”
陈默见这个陌生的中年男子（周雷宽面条泪）忽左忽右的围着自己窜个不停，自家女婿步履虽稳却是明显的满身酒气哑然不语。当着外人的面，总不好张嘴就问他们小俩口的家长里短。少不得敷衍几句说道：“是啊，不冷不热出门正好。”
“路上累了吧？”
“有位子，坐着也感觉有什么。”
“饿了吗？要不要吃点东西养养胃？”
面前这个人虽然不认识，但陈默觉得到底是年纪比于敏正大着一辈，所以说话客气贴心，不由得起了惺惺相惜之意。于是笑道：“路上用过牛奶点心了。他叔，今天要劳烦你。”
交通规章陈默是背得极熟的，醉驾是违法的，咱不能干，是吧，他叔？老太太陪笑望着周雷。
周雷脚下一踉，再瞅秋身上这套精致暗沉的名牌黑衣，泪下。不过他向来是个勇敢顽强的孩子，即使听到身后于敏正噗的数声轻笑，也不能打消他那颗想要在陈默面前出头露脸的雄心。
这是顾馨兰的妈妈也，周雷想，我是谁，我是顾馨兰的老总。有道是输人不输阵，老太太没因为我穿着这身黑皮把我想成黑社会，就已经是天大的恩，天大的造化。
周雷快活的一笑，忽左忽右的没话找话。真的，真的，很像一只心痒难忍的小狗，觅食中
这样的小孩，陈默在学校里见得多了。自不当一回事，于是神神气气的坦然享受周雷免费提供的诸如拉车门，手掌护顶等各项服务。
周雷自觉是在犯贱，各种委屈再次涌上心头。男子汉的自尊心让他的这份好绝不半丝用在于敏正身上。小于到底是喝沉了，额角碰在车头，皱着眉垂头搭脑的坐在后座。
周雷心里生出各种雀跃，各种乐祸，嘴上却关心的问：“要紧吗？哎呀，创可贴正好用完了。再不然咱们上医院看看。”
周雷想，上了医院，老太太就可以名正言顺的移交给我了，慢，等一下，这是别人家事，我掺合什么？难道仅仅因为顾馨兰是我公司的员工？员工福利可没这一条啊，别人的事，我向来只是听听就算。周雷魔怔了，停在红绿灯口，偷眼觑着后座，陈默正小心的扶着于敏正的头，吹吹。
“妈，我没事。”
“什么没事，大中午的喝这么多。”陈默的脸板起来，“敏正啊，生意是做不完的，事业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造就。平安健康，家庭幸福，才是相伴终生的大事。你可不要本末倒置啊。”
陈默等了一阵，于敏正却没有吭声。于敏正欠身对周雷报了一个地址，周雷心说，我晓得，我很晓得。你们同居在一处。哥们，你真喝晕了，没看见我车轮一动就是往你家的方向在走。犯贱哪，真是各种犯贱。周雷心里叹道。耳朵却支楞着，渴望听到更多的八卦报料。
但后座上的两人，却因为陈默的这一席话而真的静默下来。于敏正脸色发青，表情纠结带着一丁点外露的痛苦出现在后视镜里。
如果不是因为酒精的原故，周雷肯定于敏正绝不会外泄任何情绪。
说起来也是在外面做大事的人。
如此这般那般，还有顾妈刚才的一番敲打。难道是因为“劈腿”？
周雷觉得天真是亮了。
诸般存疑也都有了解释。
如果不是出这样的大事，没理由会把未来的岳母拘了来。
两口子相争，做男人若是有心想要挽回，自然应当使出各色手段，坚决的拿下。有事没事哭哭啼啼闹到老人面前算什么？又不是穿越过来的种，还等着上情回禀，跪祠堂，让大人以理相压？
周雷最看不起这样的渣男。没手段。他脸色一沉，听见于敏正说：“周总，请在医院门口停车。妈，我们先下吧，我带你去看她。”
这怎么行？陈默被于敏正的鲁莽吓了一大跳。陈默牢记着顾大伟的叮嘱：饭可以乱吃，态不能乱表。这算怎么档事，还没见着馨兰呢，就去见那个女人，是代表姓顾的全家呢，还是代表馨兰一个人？见了之后又说什么，说什么都不好，只能安慰，这一安慰可不就坐实了？
陈默两手乱摆，而于敏正轻轻扯着她的衣袖。车子就停在医院门口，周雷扭过头，把于敏正的表情看了个饱。
幸亏周雷取向正常，不是个腐的。否则非得被于敏正此刻的表情秒杀不可：眼圈通红，鼻翼扇动，眼里水汽微漾，嘴上是喃喃的一句：妈，连你也
于敏正知道自己是喝多了，所以连这样失态失礼的事也做得出来。不肯去是吧？于敏正心里一声冷笑，他扑到车窗前，对周雷请求道：“周总，麻烦你送我妈回家，妈，这是家里的钥匙，灶上有鸡汤，你喝一碗好好休息，别的事等我晚上回来再做。”于敏正说完，用力拍拍车子，周雷轻快的应声好，在陈默的反对中鸣着车笛扬长而去。
车入人海，很快就隐没不见。这医院门口，人来车往，但醉意中的于敏正觉得唯有他孤单一个，无人可依。
他坐到门口的长梯，眼泪不可抑制哗啦啦的向下流淌。
在医院这种地方，生死见惯，也无人相询。
于敏正觉得此时此地，比他在家，在公司，在车里，在任何地方都要恣情任意些。他用力抽噎鼻响，为自己眼下的作茧自缚。
他可以不管的，他可以和别人一样，在一声或数声虚假的宽慰之后扬长而去。数年离别，秦梵梵不是他的责任，也不是他的义务。他已经有了新生活，触手可及，娇妻，事业，或许日后还有爱子。只要眼睛闭一闭，心思稍微向内侧一侧，秦梵梵终究会如壁上的泥灰，随落花雨打风吹去。
他于敏正实不必为秦梵梵考虑现在与将来。于敏正积年的理智在脑海里严肃的说道：傻孩子，回头是岸。
可如果他肯，他就不是于敏正。
没带纸巾在身上，但于敏正很不介意用衬衫衣袖抹脸擦泪涕。然后衣袖向上整整齐齐的一挽，又是英俊挺帅的一条好汉。
一个姑娘递了一沓纸巾在他眼前，于敏正笑着推辞说：“不用了，谢谢。”
作者有话要说：上一章好多留言啊，开心。
抱拳谢过。
、28
“梵梵姐今天状态挺好的。”那姑娘与于敏正肩并肩的走进医院大楼，微笑着自我介绍说：“我是科里的护士，我叫简佳。”
于敏正不记得自己在病房曾经见过这个姑娘，或许是因为他总是全副心力都放在梵梵身上。梵梵姐，于敏正心里一动，修长的身材微微向右一倾，双眼仍有流泪之后的润泽水光，一派儒雅，声音悦耳而隐含磁性，“简小姐是吧？我听梵梵说起过。梵梵平时多蒙你照顾，给你添麻烦了。”
简佳飞红了脸，一只小手摆个不停。于敏正注意到简佳衣着普通，气质清新，象个在校的读书人。果然，护校毕业，在此地实习。简佳俏皮的吐着舌头说：“那个给梵梵姐扎了三次针都没找到血管的小护士就是我。还好梵梵姐气量大不介意，若是换个病人，不是骂，也会投诉我。”
他们一齐走进电梯，有小医生对简佳调笑说：“哎呀，男朋友亲自送你上班啊。有人要失望了。”
简佳脸又红了，小苹果一样喷红的双颊，桃尖的小下巴，一双大眼跟小丸子似的闪烁着羞涩温柔的波光。或许还有爱慕，于敏正退后一步与简佳保持距离。就这一步，几乎让简佳急得涌上眼泪。
“你们乱说什么呀。”小姑娘轻轻跺着双脚，“这是病人家属。”
“我也是病人家属。”
说这话的人是个老者，七十出头，雪白的头发，脸皱得象瓜皮。因为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脸上露出茫然的欢喜相。
哄的一声一个电梯的人都笑起来。连于敏正也忍不住轻微的扯了一下嘴角。简佳偷眼觑见，一颗心跳得几乎要飞出来。
“不和你们这些坏人在一起了。”也不看是几楼，电梯门一开她就冲出去，简佳爬了整整十层楼，调匀了气息，这才进科室换衣服。
虽然没迟到，但简佳错过了一桩好差事。小护士王春附在简佳耳边说：“刚刚给秦梵梵量了血压。哎呀，你来迟了。秦梵梵的那一位现在正在病房里守着呢。”
那是简佳暗恋的人，平时听秦梵梵总是“敏正，敏正”的叫。他们是前恋人，数年未见，如今为秦梵梵鞍前马后奔波的却只有这位前男友，与前男友的表妹。
真正是痴情重义，简佳穿上护士服，手里拿着笔，填写记录，心里浮上的却是刚才在电梯里于敏正那郁郁寡欢的神色，还有眼泪，那样清俊的男子，分明是贵气十足。却毫不在意的当街痛哭，身边却没有一人为他试泪。
简佳的心，温柔的牵动了一下。象在微动炉里转动的一碗黄油，腻腻的化开。
简佳第一次见到于敏正是在秦梵梵入院的当晚，长廊，顶灯雪亮。已过午夜，白日里喧闹嘈杂的医院终于安静下来，偶而有几个持拐的病人游魂似的飘过，有人好梦正酣，鼻息沉重响亮。空气里飘浮着消毒水和各式的人体气息，包括香烟。
病房是不能抽烟的，简佳生气的循着气味而去，一个男人站在走廊暗沉的尽头，大半身都沉溺于黑夜中。月光，清亮的映上他的额角与双眼，和别的病人家属不同，简佳在于敏正的眼里看见的是燃烧，似有一团火，猛烈的灼在他身上。和此刻躺在病床上就诊的各种生物相比，这个男人更需要被救治。
就在那一刻，简佳软了声调轻轻说：“先生，请不要在病房抽烟。”
等简佳说到第三遍，他才如梦初醒般“啊”了一声，他转过头，在简佳面前毫无遮挡的暴露出他挺直的鼻梁和好看的嘴。他，似被教养所拘束，在这样痛苦伤感的时候犹不忘在一个无足轻重的护士面前温和的致歉说：“是我的错，抱歉。”
说毕，他把烟头顺手在掌中重重的一捻。月色那么好，简佳可以清晰听，或是看见，那燃起一缕轻烟。
“已经不会痛了。”他说。眼中尽是茫然，似一个迷路的孩子，那沉重拖沓的脚步声，似有不可承受之痛，让他宽阔结实的后背微微弯曲。
简佳凝望着他的背影，不用想，也能知道，这个人在阳光下会何等的意气风发，志得意满。
病痛磨人，磨的是病患，也是家属。简佳才实习半年，却也见惯了生死一线间有人风度尽失连良心也遗弃。难得见到一个不离不弃的。和衣斜坐在女朋友床前，眼也不眨，仿佛那个蜷缩在病床上小小的身影会随时消逝不见。
其实只是“疑似。”那一晚凌晨三点，简佳走进病房为秦梵梵量体温及血压。在明亮的灯光下，这个男人一身精致的名牌俱已皱成一团，可他一脸的疼惜只给了病榻上的那个女人。
“敏正。”秦梵梵泪下，一只手握成拳头塞住自己的嘴巴，呜呜的哭起来。
仿佛于敏正的胸膛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依靠。
好男人还是有的，只是看你是否有缘得见。简佳心酸的想：难道我是受虐体质，从前尽招惹些渣男。
还好人生处处有风景，让她知道情比金坚不是神话。
过得两日，另一则新闻让简佳震惊了：秦梵梵居然不是于敏正的现任，而是他的前任。
是于敏正的表妹陈筝亲口说出来的。
他怎么能这样，简佳脑子乱糟糟的想。他怎么能抛下已经到手的幸福，将自己置身于一团乱麻与漩涡之中，为自己的现在与将来打下混乱的标记。
还如此的神色笃定，面色半丝不乱，衣装笔挺，都是有名有牌的货色，开一辆奥迪，喜欢在停车场打开车窗，一只手拎着一只烟放在车窗外，任青烟袅袅。在长久持续的呆楞之后，他会把头在方向盘上轻轻的磕碰。一声，又一声。是沉闷的肉体的疼痛。直到香烟灼痛了他的手指，他才会惊跳着清醒过来，毫无预警的快速起动冲出地下停车场，甚至有那么一次，差点撞到简佳。
然而他没有看任何人，连后视镜也没有扫过。
就这么扬长而去。
全不顾这一地的闲言碎语。
护士站因为于敏正而分成两派。
一派以护士长为代表，听上去字字诛心。
四十出头的护士长冷冷的说道：“前女友，不就比陌生人多那么一点吗？难道他没现任？他若真有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