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乱:布衣王妃-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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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昱,留下,我只能这样彷徨,每日里不知如何是好……带我走吧,我不愿再这样多误他一刻!”
“呵呵,傻龙!枉他比你我多修行千年,依然是情关难过!晚儿,仙道有言尘世情爱本是沉沦,曦他不愿回天复命,却无路可退。你有师父安排的借尸还魂,有我代你受了轮回之苦,他说不回不过是一厢情愿罢了。晚儿,你不必顾虑,无论是流光河还是奈何桥,是人便逃不掉生死轮回,即便是追至来世,他也不会记得前世情爱……”
倏而,一抹月华穿过枝叶投在他脸庞,朦胧如梦中童话。
昱抬头望了一眼高空的满月,轻轻勾起了嘴角。
他低头在我额上轻吻了一下,道:“傻晚儿,龙不离凤,今生你注定是他的,好好活着,照顾好晸儿,来生我等你。”
话音未落,他身影已在那渐明的月色中悄然消散!
“昱,不要!”我挣扎着扑上前,却没有抓住他的一丝一缕,唯有任自己重重地摔倒在湿滑的地面上。
好痛!泪再次滴落……
那一瞬,心中对他的思念似潘多拉魔鬼一般膨胀开来,瞬间自心头弥散入全身的每一个毛孔……
我终于明白,我装不来,昱,只要我还有记忆,我心中便再也放不下你。
曦,我可以给你吻,给你柔情,给你缠绵,可唯独我给不了你平等的爱,你愈是待我好,我愈是愧疚!
游龙戏凤遇劲敌
“晚儿小心!”
正沉醉在那伤绪中无以自拔,伏在地面听任夜空中冰冷的瀑流溅湿衣衫,忽觉有人飞身抱起了我,背上一阵暖意隔衣而来——
是曦的声音么,可衣袖是青白色,手,依稀是昱独有的纤长微白,我不禁转头望向他——
是昱?
“晚儿,是金苓大师,小心应敌!”
我疑惑地望了他一眼,声音分明是曦,可模样却依稀是昱,我是不是入了魔,怎么会?
掌心忽而一阵澎湃的内力传来,震得我心神一阵激荡:“晚儿,今日我们便合力除了她,为东望报仇!”
“狂妄小儿!不想你这小子还活着,今夜让老娘先收了你们这对鸳鸯,再寻西门晨算账!”
闻言,我定了定神,顺着那震人心神的声音望向前方。
只见,月色下,立着一高瘦的身影,长发披肩,却已如霜似雪;面色红润,却已刻满岁痕;一袭白衣,如冰似剑;双手空无一物,可那周身散发的杀气却已胜似千军万马。
昱镇定地携了我的手,以龙剑挑起凤剑剑锋,心意相通,我松了手,凤剑旋转着划向金苓。
大师想必也未见过这等奇异的招式,这是我与曦自创的玩法:游龙戏凤。
我忽而明白,是曦;方才不过是我的幻觉。只是不知他为何化作昱的摸样前来寻我。
可大敌当前,容不得我多想,曦携我飞身上前,控着凤剑飞刀般冲向金苓,可剑未近身,金苓大师已仗着卓绝的武功运劲直冲而上,竟要出手夺剑,曦见状忙上前以龙剑补位。
我趁金苓招架的空隙取了凤剑,旋向其身后,攻其后方。
此时,我已无需太多内力,仅是见血封喉一点,便可迫得金苓不得不防。
可这老妪不愧是师祖般的人物,无论内力还是身法都快我许多,曦尚可拼了全力与之缠斗,而我只贝她衣袖随意一扫,便如裹在战火中的叶一般随风飘开。
片刻,曦猛地拉我后退百步,携手间,他悄然将手中剑与我对调,低声道:“你去斗她,只躲便是!”
闻言,我心下明白,接了沉重的龙剑,气沉丹田,勉力挥剑直指金苓面门,金苓冷哼一声,依旧是上前来夺我手中剑的打法。看来,她也已对凤剑之毒有所耳闻。
我使出曦所授轻功,脚下轻点,空翻躲她,金苓竟紧跟着一个旱地拔葱如影随行,亏她那么高年纪尚能如此柔韧。
我心下一惊,只觉后背一阵劲风扑来,欲躲,已被罩在其掌风之下,避之不及。
原来武功修为可以天差地别到这种地步,我紧咬着唇运力抵挡,却知这一掌若拍下来,我估计不死亦残!
忽而后背掌风一转,是曦将其引开,我长呼一口气,忙回身刺她,却听得金苓凌厉地低喝一声:“无耻小儿,竟敢使诈!看招!”
话音未落,她雪白的衣袖中忽而串出一双白练,如玉龙般直指曦面门,曦飞身跃起,不想那白练竟似长了眼,径直缠上了曦手中凤剑。
金苓狂笑一声,手上轻抖,那白练如灵蛇般串向曦手腕。
冥冥之中皆已定
曦脸色微变,忙弃了凤剑退后几步!
见状,我心中一急,忙运起轻功,飞身上前抢夺。
凤剑与我心意相通,断然不会伤我分毫,或可以伤朱雀之法伤得老妪!
不料金苓不待我近身,竟径直将凤剑抖入一乌黑剑鞘中,冷哼道:“丫头,看你还有什么招数!”
说着,她飞身一掌挡开我无力的进攻,直接舞起白练继续攻向尚在十步外调息的晨曦。
我忙飞身追上,曦手中无剑怎敌得过她?
可她身法太快,强大的气场亦令我无法近身。
只是转瞬间,曦已被罩在其飞舞的白练之下,我运起轻功,踏上白练进攻,金苓却不加理会,依旧全神贯注地与曦缠斗。
不须时,曦的双脚已被白练绊住,我趁机挥剑斩向白练,谁知那东西竟如金丝一般坚韧,反震得我虎口生疼。
“晚儿,快走!”闻言,我抬首望向曦,未及撞上其眼眸,金苓已全力舞起白练,将他如裹粽子一般缠起甩向空中。
曦无处借力,只能任自己径直地摔向金苓,而那恶毒的女人已全力运起一掌指向曦面门!
生死关头,曦竟毫无畏'TXT小说下载:。。'惧,依旧急切地再次催促我迅速离开……
我心中一恸,挥剑划了自己的手掌,以带血的龙剑飞身上前,刺向金苓。
金苓见状愣了一下,其实,我自己也不知自己的血是否带毒,而她应也在做同样的疑惑吧?
我勉力对上她充满戾气的目光,希望未被她看穿。
果然,金苓收了掌力,一面将右手侧玉龙抖向我,一面改将晨曦抖向身前。
月华下,只觉眼前一串银光流星般划过,血花飞溅,曦竟抓住金苓右掌撤力的机会将一串飞刀尽数甩向金苓大师的脖颈!
“啊!”随着金苓的一声怒吼,白练失了控制,老妪摇摇欲坠的瞬间,忽而发出一阵凄厉的狂笑!
也许,她至死也未明白,昱怎会修成曦独步天下的飞刀绝技?
“西门晨,老娘要你陪葬!”说着,忽然金苓那飞舞的衣袖中,分明飞出一簇状似银丝的暗器,直袭晨曦面门!
“晨曦,小心!”
见晨曦尚在那白练中未及脱身,我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竟飞身冲上前将其扑倒在地。
曦脸上一阵惊异之色,那深邃镇定的眼眸瞬间盈起了涟漪:“晚儿,你——”
流光飞逝近归期
背上一阵灼灼的刺痒传来,不是说我与曦已百毒不侵了么?那金苓也是临终气糊涂了吧?暗器有何可怕?
可我不也是糊涂地紧?竟如此奋不顾身地来挡箭?
念及此,我愧疚地欲抬头还他一个温馨的笑,却忽觉呼吸一滞,经脉中一阵刺痛如扎在心尖!
好痛!
我蹙了蹙眉,想说什么却痛地张不开口……
曦脸色一白,翻身坐起,不由分说将我按于膝头,只听嗤的一声,曦竟一下子用力扯开了我背上的衣衫!
背上的灼烫被夜风一吹,我不禁打了个冷战。
曦却没有做声,足足一炷香的功夫,他只是紧扣着我的肩,呆望着我背上的伤痕,呼吸渐促……
忽而,背上一串冰凉落下,我转头望去,却撞上他惨白的脸,优雅的薄唇边一缕血丝蜿蜒而下。
“曦,你怎么了?”说着,我紧张地挣起身,关切地问道。
曦却匆匆抬手抹了泪痕,换上招牌式的笑容答道:“晚儿,没什么,以后再不可这样,方才我只是想若非你可抗毒,九泉之下你要我以何面目去见昱弟?”
闻言,我不禁轻轻抿起嘴,浅笑道:“说什么呢,傻龙!”
说话间,肺腑中又一阵刺痛传来,我隐隐皱了皱眉,曦正欲起身扶我回去寻墨衣,并未注意我的不适。
“王爷,娘娘!”恰恰墨衣来寻我们了。
“娘娘,请恕罪,墨衣武功低微,方才那白发女人好厉害,墨衣根本飞不进来……”
“墨衣,没事。金苓已死,晚儿受了内伤,不得行走,你把营帐挪过来吧!”
闻言,墨衣紧张地上前扶住我,问道:“娘娘,您怎么了?您……”
我诧异地抬头望了墨衣一眼,却看到她眼眸中满是紧张焦急,墨衣是最不会装傻的,我究竟怎么了?
正想着,曦在一旁扶着我的肩答道:“晚儿最后受了金苓的一束暗器,虽无毒,却是力道强横,待会儿我为她运功疗伤。”
说着,曦抱起我向山阳侧走去,墨衣垂头应了回去拉马车和营帐。
很快墨衣回来了,而我和曦却只行了几步。
因我总忍不住刺痛地让曦停下,感觉经脉中似扎入了千万根细针,且那针似乎可以随血液流动,所到之处,刺痒难耐!
我忽而想到金苓临死前的话——“西门晨,老娘要你陪葬!”
莫不是这暗器有什么蹊跷?若说我是被内力所伤,为何肺腑中如中毒一般刺痒难忍?况且,曦方才苍白的脸色,突然而落的泪,唇畔蜿蜒的血,还有墨衣惊异的眼神……
忽然,心头似乎被什么东西咬了一下一般,我紧张地抓住曦的衣领,痛得眼冒金星。
金苓大师真的去了,而我是不是也该去见晨昱了?
冥冥中,命运的钟声自流光中传来,那是唤我回去的流光之声……
黄泉路口强挣命
墨衣很快便搭好了帐子,曦抱着我钻了进去,叮嘱她守好了,勿让人兽打扰。
帐子内,曦将我放在柔软的锦垫上,轻轻解了我衣衫,道:“晚儿,再忍下,我马上为你疗伤。”
而我已痛痒地不愿多待一刻,唯有抓着他哀求道:“曦,我好难受,告诉我究竟我怎么了……”
曦一边扶我坐在他身前,一边劝慰道:“晚儿,别怕,我马上将那些东西逼出来……”
闻言,我心中一惊——“东西?”
那是什么?
难道是蛊虫?
依稀记得多年前,曾与昱半玩笑道:“这样苦心钻研下去,天下还有什么病症你治不了?”
昱却神色凝重地答道:“蛊。”
因蛊乃活物,变化万千,见蛊配药已不及,况且往往医者所见的仅有蛊毒,不见蛊虫。若强以毒物克之,往往毒未净,人已亡。
如今,我的症状与中毒无异,既不是毒,那定是蛊了。
金苓定是将武功练至化境,竟能将活虫瞬间射入人肺腑!
多亏我为曦挡了这致命一击,若受伤的是他,我与昱对他亏欠也太多了……
对于蛊虫入体的治疗,昱曾讲几乎无药无人可医,若蛊毒较弱,唯有内力深厚之人,以内力加鲜血引得蛊虫离开宿主,方可一试。但若除蛊不净,不过是徒延伤者痛苦时日罢了,且若救治者不慎染了蛊,更是得不偿失,空赔一命。
正想着,忽闻得身后曦已悄然拔剑出鞘,我欲转头拦他,曦却按住我道:“别动,忍着些,我为你划开伤口。”
我轻声应了,却偷偷瞄了过去,果然,曦,将剑刃握在了自己掌心,而且是那只有着天子掌纹的手!
他要做什么?!
“不!曦,不要——”话说一半,我肺腑中已刺痒难耐,我强压住那毒性,按住曦的手腕道:“曦,不必瞒我,我中的是苗人蛊虫,不必白费力气了,送我去昱的墓地……”
“晚儿,不,一定有救的,师父说过雪莲可以克蛊,我先为你引出蛊虫,然后带你去天山,我一定会……”
说着,曦已不由分说封了我穴道,蛊虫被困在经脉中,更加肆虐地冲撞起来,我再也承受不住,眼前一黑,昏倒在地。
朦胧中,只听得曦轻声一句耳语:“晚儿,对不起……”
三生石畔共生死
待我从昏迷中醒来,已是在一辆飞驰的马车上。
感觉后背的伤灼灼地痛,我不禁呻吟了一声,墨衣忙上前扶住我惊喜地唤道:“娘娘,你终于醒了!”
“嗯。”我一边应着,一边试着望向四周:“曦呢?”
墨衣抿了抿嘴,笑道:“他没事,你就放心吧,他去为你寻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