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乱:布衣王妃-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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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再次痛楚……
不知为何,这次醒来,我,心里就像是被挖空了一块似的,只要想到他便会触及斑驳的伤口,疼痛难当。可大脑却总是会不听使唤地想起他,但忆起的除了名字已无其他,连容貌也变得支离破碎!
看我痛苦地捂着胸口,曦松开了紧揽我的手臂,轻抚着我的发丝,道:“晚儿,你伤还很重,先把药喝了,再听我慢慢说,好吗?”
我机械地抬头望了他一眼,温顺地点了点头,道:“曦,谢谢你……”
很快,晨曦端来了药,药很苦,且有股怪怪的血腥气,可是,为了能够好起来,我还是皱眉喝了下去。
那苦腥的味道刺激地我胃里一阵烦恶,我垂头努力按着心口,硬生生地忍出一身汗来。
晨曦就一直紧张地坐在一旁,看我稍稍缓过那阵烦恶,才长舒了一口气,站起身来,轻声劝道:“药引中有生鹿血,腥味儿重,习惯就好了,看这一头汗,你先歇会儿吧。”
我忙挣扎着起身抓住他的衣袖,坚持地说道:“曦,告诉我吧,我到底怎么了,还有——还有他,他是不是不要我了?”
闻言,曦愣了一下,他怜爱地握住我满是汗意的手,道:“晚儿,不会的,他依然爱你,只是,只是你的凤剑断了,明白吗?”
“嗯…”我轻声应着,心中的痛楚,晨昱模糊的面容已令我猜到几分。
“龙凤断,永不见……否则天诛地灭……七弟他尚有江山重任在肩,他不能陪你冒死相聚,知道吗?……”
不知为何,晨曦说出这些的时候,似乎也是痛苦异常,断断续续,而当我听完这早已猜到的事实之后,心中那刚刚愈合的伤已似决堤的洪水一般,排山倒海而来……
刚刚还明亮的房间,忽然暗了下来,感觉耳畔一阵轰鸣,冥冥中似到了世界末日,天塌地陷,乌云压顶,大地一块块龟裂,缓缓陷向地狱的火海之中,而晨昱早已被玉帝的祥龙带着飞往西方极乐世界。
我已感觉不到烈火焚身的痛,因我是已经失了心的鬼……
是你?
不知过了多久,等我慢慢地回过神,我才发觉自己紧紧蜷缩在曦的怀中,而他的手已被我掐出了血……
“晚儿,心里伤就哭出来吧,是我对不起你,一切皆因我而起,如今让我陪你在这世外桃源中还你一世,可好?”
“可是我……”话未说完,方才强忍了很久的泪再次喷涌而出:“曦,事到如今,你又何必可怜我,他,我从来也没有怪过他,是我贪心。他说的没错,贪心的是人无止境的欲望……”
“晚儿,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你已经做得很好了——”说着,曦轻抚起我的脸庞,光洁的手指自脖颈舒缓地滑下,弄得我后背一阵颤颤的痒。
我含泪抬头望向他,那雕刻般的绝美容颜让人神往。
暖暖的鼻息喷吐在脸庞:“晚儿——还记得万泉山庄的约定吗?不要再让我苦等,好吗?”
我呆望着他绝美的容颜,那与晨昱相似的眼睛里映着两点颤颤的火,似新婚夜摇曳的烛。
那烛里映着我星星点点的眼,就似我的眼中也映着他,之前的缕缕温馨自心间划过,那一刻,忽然,晨昱的模样拼凑了起来,就在眼前!
心里一缕微烫的溪流涌起,诱着我拿湿透的睫悄悄遮住自己,探手勾上他的脖颈。
曦愣了一下,但旋即反应了过来,他紧紧拥住我,将温热的唇印了上来。
“晨昱,我想你——”我在心底偷念着昱的名字,迎上他甜软的吻。那一刻,我是卑鄙的,借着他的身,却是想着别人。
不!是昱,是昱的吻,是昱的气息,没错!
他那样放肆地索取着,从不在乎我行将窒息的挣扎……
“昱——”我试着念出他的名,声音却被吞没在他漫长的吻中。
丹田的火颤颤地燃起,我小心地将手探入他衣衫中,摸索着去寻他胸前的剑痕——
身体从不说谎……
他却捉住我的手腕,阻止了我的询问,一粒丹药自他口中送出,入口一阵甜软的香:“晚儿,给我……”
熟悉的话语,却让我更加迷惑,那药的味道我记得,是宫里嫔妃常用于取悦皇上的东西,我好奇用过一次,昱却说它让我失去了那莲一样洁傲的气质……
似你?
不是昱,是曦?未及细想,口中的药却已融入喉中。
胸中一阵燥热,我不甘地望着他绝美的容颜,曦怎会这样越矩?曦怎会给我吃这种药,就算要我,他也会耐心地等我感化。
“昱,是你,是吗?”
“晚儿,永远不要问,我便是我,今后,这世上,只有你我——”话音未落,他的手已摸索着松落腰间的丝带。
我按住他,想挣扎,却发现自己已没了气力——
“你——曦,如果是你,不要——我求你不要……我心里只有昱一个,对不起……”
“晚儿,我不管……我——我心里只有你一个女人!”
“不——”小腹蓦地一凉,他灼热的身体覆了上来,而我身上的火却已惊醒了大半。
曦没有理会我抗拒的眼神,而是将我反按在身下,滚烫的胸紧贴着我渐渐冷却的背,似一团燃烧的火,让我动弹不得。
“晚儿,就这样,别动,让我拥着你——”
闻言,我心中一痛,似忆起了什么,想转身,身体却已酸软……
神志渐弱,眼皮越来越沉,我无力地闭上眼睛,任他软软地伏在我背上,贪婪地寻着欲燃的火种。只是,分明,暖暖的,我感到一滴滴温热的泪,自肌肤间滑落,濡湿了身下冰滑的锦缎……
等我再次醒来,已是静谧的深夜,我被赤条条地裹在温暖的锦被里,身边响着他轻轻的鼾声,好熟悉,与昱一模一样,只是依旧是那让我迷惑的面容,还有没有了昱常有的香火味道。
我探手去摸他的胸前,只是一道带着血疤的新痕让我更加迷惑。
脖颈,耳后,没有任何易容的痕迹,我失望地钻回被子里,想,疑惑他的身份,不过是我一厢情愿的幻想,晨昱怎可用这种拙劣的手法来见我,这样不一样被惩罚吗?他尚有江山社稷在身,怎可?
那……此人是曦了,他的胸口怎会有新痕?他也受伤了?昨夜,他与我……
我往被子里缩了缩,轻轻摸了摸自己的身体,丹田中一片安静,是了,昨夜,他定是故意强要了我,也许,他想用这种方式让我尽快回转心意,他知道我的犹豫不决,我的怯懦彷徨……
可是,他不知,我来自另一个世界,我不怕死……
“曦,我不值得你们兄弟如此,更无颜再嫁你,那夜,我若去了,岂不干净?”
说着,我轻轻爬起身,摸索着穿好衣衫,拿起他枕边的配剑,迎着月华跪在窗口。
寒冷的月光映在曦饮血无数的剑身上,令我一阵毛骨悚然,我努力安慰着自己:“没关系,就一下,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没关系,没关系,对着心口,快——”
去?
“晚儿!”伴着曦的一声惊呼,未及我聚起自裁的勇气,手中的剑已被他击落。
冰冷的地面上,我无措的十指被他颤抖的手紧紧扣住:“晚儿——对——对不起,是,是我在江湖中轻浮惯了,对不起,我……我只是想让你快点好起来……我以后再不乱来了,你——你别吓我,好……好吗?如果你恨我,就拿剑杀了我,好吗?别吓我,好不好?”
“不,”听到他话中的自责,我忙打断他的话道:“曦……你是全天下最优秀的男子,能被你宠幸何其幸福,只是我的心已被掏空,那里已不值得任何人停留。对不起,是我觉得无颜见你们兄弟……”
闻言,曦眼中漾起淡淡的怜意:“晚儿,何必如此妄自菲薄?答应我好好活着,给我一点爱你的机会好吗?”
心中再次涌起一阵酸楚,我抬起头,可拒绝的话刚到嘴边,却融化在他期待鼓励的眼神里,我紧紧地咬住唇,不知如何回答。
那晚的错再次浮现脑海,我一直打着怜惜的旗号,做的却是些卑鄙的事,晨曦真的需要我垂怜吗?我不过是深爱着一个,却窃恋着另一个的贪心人,才会被上天如此惩罚。
如今与晨昱已不可再见,那我就可以放任了吗?他还在想我吗?他回宫了,那谁来做他的后?
沈凡,抑或倾城?
曦没有说,那晚,他为何会与沈凡一起;曦也没有说,那晚我昏迷以后,他来过没有?他到底怎样想我,还爱,还是已恨得不愿回头?他会另立她人吗?
不,就算是死,我也要问清楚——
“曦,我想知道他,他恨我吗?”
曦宠溺地眼中,泛起浓浓地怜爱:“晚儿,他怎么会?他不。”
“那他现在……”我想问他现在还爱不爱我,可是,我却不敢说出口,他既已与沈凡同床共枕,既已弃了我去励精图治,问这个还有什么意思?
曦见我没有问下去,反而耐心地答道:“放心,他现在一心朝政,常常夜里就独自睡在御书房,后宫还是那几个女子,晸儿跟着清秋姑娘依旧住在玉华宫。”
闻言,我心下稍安,曦没有骗我的意思,他没有提及沈凡,后宫还是那几个女子……
留?
“那他……”我还想再问什么,却被曦伸手按住了唇。
“晚儿,事已至此,再问也不过是空挂念,我愿你能早些走出来。还记得在万泉山庄时,我曾对他说过:如果有一天他敢伤害于你,我便会回来,带你远走高飞。晚儿,我在履行我的诺言,我不管过往的孰是孰非,我只要你像初见时一样开心。”
“可是,曦,对不起,我自己已没有走出来的信心,错的是我,古语有云: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况且,我要为他守着,等他谅解我的那天……”
“晚儿,他从来就没有怪过你,他说过,错的是命运捉弄,如今,他也希望你可以快乐地活着……不然,他也不会允我带你来此,按例,废后应终老在冷宫的。”
闻言,我感激地抬起早已红肿的泪眼,我好希望眼前的人是昱,好希望他可以让我紧紧拥着痛哭一场!
哪怕让我再见他一面!
他废了我,却给了我自由,把我托付给了曦,他还想我可以拥有幸福……
可眼前,任我再如何欺骗自己,依旧是晨曦俊美无暇的面容!
也许,晨昱,在你想来,拥有曦的怜爱是天下女子最大的幸福,可,对我来说,不是,没有你,什么都失去了意义……
我爱慕曦的完美,怜惜他对我的不甘与眷恋,可那不过是我心底的一点点小贪念在作怪,我,我错了!我知错了!
晨昱,我知错了!
上天,我知错了!
晨昱,你在哪里?你会不会让我偷偷看你一眼?我到底要怎样做才能够再回到你身边?
……
正愣着,曦已轻轻抱起我,道:“小心,地上凉。”
我机械地抬头望了他一眼,微凉的指尖却已被握在他温暖的掌心。
“晚儿,别想了,晨昱,他不怪你,他把你托付给了我,不要辜负我们,好吗?”
“……”我呆呆地摇了摇头,紧咬着唇:“曦,我,我做不到——”
“那——那就慢慢来,没关系……”
不知何时,曦变得这样耐心?
他是因爱我,还是为了皇弟的托付?
……
挣扎
这一夜,就这样在犹豫与挣扎的交叠中挨了过去。
曦一直守在我身边,他没有再勉强我什么,而是试着与昱初识时一样的安然,恍惚中,我依然会不自觉地把他当作昱,好似时光倒流,回到了初识的那刻……
每当这样,曦便会很开心,对我嘘寒问暖,可我知道自己不可能走出来了,如此拖延,不过是害人害己罢了。
第二天醒来,我依旧像鸵鸟一样困着自己,曦耐心地陪在一旁,不起身穿衣,也不多言。
终于我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昱托他来照顾我,他喜(…提供下载)欢我的开朗自信,喜(…提供下载)欢我的骄傲坚强,可他并非有义务陪现在这样一个失魂落魄的鬼虚度光阴!
于是,强咽下哽在喉中的苦涩,收拾心情准备起身,正要转头唤他一并起床,他却淡笑着按住我,指着胸口的绷带道:“等下,等我给你换了药再穿衣不迟。”
我愣了一下,他却飞快地穿衣下了床。
很快,他回来了,我知,他这样做,不过是想尽快解我心结。
我听话地躺下,尽量自然地呼吸,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