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南山菊开-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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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的同一壶,我死了自然有你陪着。”程远一边说着一边将仰头将酒壶里的酒喝个干净,然后将空酒壶放在旁边的石桌上。
沈均闻言冷哼一声:“我可不敢,你程大公子将来是权倾天下的人才,我一介乡医怎能有幸和您同死。。。。。。”话音未落,忽然脸上投下一片阴影,再睁眼时程远那张冷面俊颜已经近在咫尺,似乎还有一股淡淡酒香缭绕周遭。
“小均,我说过,你不许我生同衾,我已许你死同穴。”
混杂了月光的声音清幽而认真,还有那恍惚穿透悠悠岁月而来的熟悉称呼,让沈均一时愣在那里,直到唇上温热的触感传来又消散,面前重现光亮,程远已经直起身来,他才回神。
谁能想到平时说句话都说不完整的程面瘫,说起情话来竟然面不改色,吃起豆腐也是炉火纯青。若是徐粲看到,汗颜之余必定虚心求教,不过在此之前他一定会先捶胸顿足一遭,敢情自己一直被这两人蒙在鼓里,他们才是官方cp,亏得自己还一直在撺掇程远跟流光。
用手背狠狠擦去唇上几乎不存在的痕迹,再抬头时沈均已经掩去了眸中的慌乱与甜蜜,仍然是玩世不恭的模样。“程远,你许不许老子一点也不在意,你再做这种我讨厌的事,我这就和孟寒他们带着老大离开。”
程远转头,依然清冽的眸光中似有笑意:“什么事?你讨厌我做的事多了。”不得不说,面瘫发起情来,更让人吃不消。沈均被他这副无赖行径气得够呛,张了张嘴却是说不出什么来,赌气转脸去拿酒壶,仰脸倒了半天却是只有几滴,更为尴尬,所幸就冲着程远将酒壶砸了过去。
程远伸手接过冰冻似的脸上裂开,露出一道清浅却足够愉悦的笑意,自己当初的选择果然没错,即使两人注定无法在一起,但能日日见面也好过天南地北的分离。
沈均被他的笑容刺得心中一痛,绷着脸踹过去,翻身下榻,往自己房中走去,不再理会那个冤家。程远也不拦他,顺势倒下,榻上沈均的温度还未散去,这样躺着,便好像能够拥他在怀。
天边月常缺,终有月圆日;世人多忧愁,终有欢愉时。
之前户口一事已经告一段落,因为徐粲的前后忙活总算让颜峤顺利通过,没受什么大的损失。不过这事显然留下了后遗症,不说其他,单单上面发下来的小鞋颜峤就穿了不少。早几日送上去的公文迟迟不签,以至于部分犯人无法转送或判罚,只能暂时关押牢中,难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除此之外还有城中那些世家的故意挑衅,整日派些人在街上闹事,进了牢房也闹得乌烟瘴气,引得原来牢里的人怨声载道。
“少爷,今天又抓了十几个,再这样下去大牢里就住不下了。”停云端着茶进来,一张嘴撅得老高,瞧见颜峤身边粘着的徐粲,心头堵得更厉害,再一转头看见旁边站着对自己傻笑的孟寒,却是不知该气还是想笑。
“桑桑,怎么回事?又有麻烦事吗?”徐粲趴在桌上,对面颜峤正在写公文,正好写完一张,他赶紧递过去早准备好的新纸。颜峤白他一眼,却是没说什么又低头继续写。
徐粲一边磨着墨,一边看着颜峤修长白皙的脖子一侧口干舌燥,隐隐的似乎还能看到自己昨天留下的痕迹。娘的,怎么就生的这么好看呢?昨晚上搂着啃了几个时辰都不够,可是这磨人的小妖精却不让人做到最后,真是生生的要人命啊!不过想想已经有了肌肤之亲的第一步,也算是被承认了,从陌生人走到准情人这一步,自己还真是走得艰辛,比万里长征还难!
“还不是城里的那些大老爷们,上次吃了亏,这段时间一直故意找麻烦,让少爷难做。”停云瞧着两人突然转变的相处模式,再想想今天早上少爷回来身上换了的新衣服,心中叹了一口气,也是无可奈何。既然少爷都认了,自己还端着也是让少爷为难。这样一想,他递给徐粲茶杯的姿势顺手了些,说话的语气也轻柔了不少。
“哟,停云,这是你第一次没有对我摔杯子啊!今日太阳打哪边出来的?”徐粲有些受宠若惊,端着茶杯吹了几口却是递到颜峤面前。
停云不答,反而看着颜峤幽幽地吐了一口气。颜峤像是被他看穿了一样,面色微红,眼神避开,接过徐粲递过来的茶喝了来掩饰尴尬,不成想喝得猛了,紧咳几声吐了一身。
“桑桑你慢点,不着急,有什么事我会帮你想办法的。”徐粲心一慌,跳下桌子绕到颜峤身边,熟练地将人抱在怀里,轻轻拍背,趁机吃够了豆腐。
停云看着相拥的两人,叹气更甚,他与颜峤一起长大,有几分兄弟情义,虽然平时咋咋呼呼,却比只知看书的颜峤要更懂人情冷暖,又年长几岁,所以也算是尽着兄长的责任,颜峤虽然默认了和徐粲的关系,但这会儿被停云这样审视着,还是有几分不自在。推开手下没个规矩的徐粲,他冷了脸撵人:“你仁义堂没事吗?做什么一直在县衙待着?”
徐粲恋恋不舍地收回手,端过一杯茶在旁边的凳子上坐了:“仁义堂有程面瘫呢!他治国的能耐都有,何况管理个小小的仁义堂?”
“治国之才?”颜峤不解,细眉微蹙。
徐粲眸光一沉,放下茶杯又晃到颜峤身边,伸出细长的一指拂过颜峤的眉头:“我开玩笑呢,不准你为他人皱眉,除了我。”
经过昨日一晚,得了承认的徐粲说起话来更是毫无顾忌,颜峤面上一红,打掉他的手转身又去写公文,还不忘嘀咕一句胡言乱语。
徐粲笑得眼眯眯,抱臂坐在桌子上盯着颜峤细看,不愧是自家的,越看越好看!
停云被这边的甜蜜激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甩着胳膊出门去了。孟寒也觉得自家老大似乎比之前更放肆了,不过这颜大人好像也不怎么拒绝了,挠了挠脑袋,他有些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干脆追了出去找停云问个清楚。
作者有话要说:
☆、一只接一只的小鞋。
“不闹你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还是东方辉那老小子找麻烦吗?”徐粲拿起颜峤写好的公文来看,依然不怎么看得懂,但字体好看是一定的,跟他们家桑桑一样。
颜峤放下笔,叹了一口气,脸色也凝重起来,将事情跟徐粲说了一遍。
“呵,这几个老头子,还真是过得太悠闲了,这种幼稚的事都做得出来!”徐粲冷笑一声,真替那些世家的智商担忧,亏得一个个还自诩尊贵,竟然使这种无赖行径。
“法子是笨了些,可是郡里有他们的人,公文不下来,我也不好逾距办案。”颜峤拿过旁边几张纸,递给徐粲看,“这些案卷我已经写了这是第三遍了,可是第一次的都还没发下来。”递了半截又想起来徐粲不认字,半路转了个弯他替徐粲念,“这张是东门聚众斗殴的,这张是城北朱大有杀妻的。。。。。。”
徐粲自然注意到了细节,心中一甜,缠着颜峤的眸中情意更甚,一把攥住那人的细腕子,靠得自己近些,低头凝视着那人玉石般的双眼:“桑桑,我不认字,不识礼,你介不介意?”
颜峤冷不丁地靠他这么近,气息不稳,闻言瞪过去:“敢情你认为我是个迂腐的老夫子,看人只看诗书礼仪吗?”
“不迂腐不迂腐,桑桑最新潮了,简直就是与时俱进紧跟潮流!”徐粲赶紧否认,顺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那张朝思暮想的唇上啃了一口。
颜峤听得似懂非懂的,被人占了便宜也是后知后觉,等他反应过来,徐粲早就拿了那几张纸认真地看了起来。“桑桑,牢里地方不够,不如将人关到仁义堂的地牢里,也能暂时缓缓。”
颜峤收回心神,对徐粲的提议却是不甚赞同:“不好,关押犯人之事毕竟是衙门的职责,你仁义堂一个江湖门派,怎么能替朝廷做事,到时候世家们得知,连仁义堂都会牵连进去。”
“桑桑这么替仁义堂着想,我真是感动!来,奖励一个!”谈恋爱的感觉就是爽,徐粲觉得简直快淹死在蜜缸里了,一边说着一边又要凑上去吃豆腐。
这次颜峤防备着,自然没有让他得逞,将手中的纸张呼在他脸上,起身退到一旁,正儿八经地解释:“我是公事公办,你别曲解。”
没占到便宜的徐粲遗憾不已,不过现下还是先替桑桑解决麻烦要紧,等他得了空闲,自己还不是更有时间占便宜占个够!
吃过午饭之后,徐粲提议和颜峤一道出门上街上看看,消消食是一会儿事,打听打听消息才是正道。颜峤本不想去,架不住徐粲生拉硬拽。
街上人来人往倒是挺热闹的,徐粲自从来了之后就一直忙着追求颜峤,还真没怎么认真逛过街,之前两人冷战那会儿,他也是人在心不在。
“对了,桑桑,你什么时候过生日?”两人站在一个卖零碎东西的小摊前,徐粲手里拿着一朵玉刻的莲花坠子打量,兴致勃勃。不过一旁的颜峤却是心不在焉,提不起精神,看来还是为公事忧心。
徐粲瞥到旁边还有一枚青玉雕的荷叶,伸手拿过,与右手里的莲花一比,看着竟然像是一套,莫名地契合,虽然不是什么好玉,但胜在别致。
“桑桑,你看这个,你戴玉,我戴叶子好不好?”一脸兴奋地拿给颜峤看,徐粲像个求表扬的小孩子。颜峤回过神来,又是耳朵红红,瞪了自个儿嗨的徐粲一眼,他甩袖往前走了。
徐粲知他面皮薄,也不计较,高高兴兴付了钱收起坠子追了过去。
两人走了半天正打算找个茶馆休息一下,就听到不远处有喧闹之声。
拨开人群看过去,就见他们正打算去的那家茶馆面前聚集了好多人,看那张牙舞爪的模样,可不像是来喝茶的雅人。
徐粲一边嘀咕着逛个街都不得安宁,一边用胳膊替颜峤撑起一个保护圈,免得他被挤来挤去看热闹的群众撞到。不过颜桑桑此时可没心思领他的情,身为一方父母官,有人当街闹事,他岂会置之不理。
眼瞧着怀里的人推开自己走上前去劝架,徐粲暗道一声不好却来不及拦着,只能赶紧跟着上去,见招拆招。这些闹事的莽汉一看就是有人派来故意惹事的,联想到之前颜峤担心的事,不难猜测这一切都是针对自家那个正义感爆棚的小县令。
那几个大汉在茶馆门前拉拉扯扯,大声叫嚣,茶馆老板正在里头斡旋,看到颜峤过来登时喜上心头,他因为有亲戚在县衙里任职而见过颜峤一面,一见救星到了,放下那几个大汉就朝颜峤小跑过来。
“这是在为何喧哗?”颜峤拦住想要向他行礼的老板,正色询问事情缘由。
“回大人的话,这几位客人本是来喝茶的,可他们非说茶水里有毒,可是请大夫过来看看他们又不愿意,小人小本经营,童叟无欺,怎敢做这等伤天害理之事,还请大人明鉴啊,替小店做主啊!”茶馆老板几乎快要哭出来了,开这么多年店啥没见过,可这样明目张胆寻衅挑事的还真少见,连钱都打发不了的,那才叫真难缠!
徐粲凑了过来,仔细打量了那几位还在和店小二纠缠的大汉,果然是标标准准的混混模样。“桑桑,你不要轻举妄动,这些人应该是受人指使的,不会那么轻易撤走。”一把拉住要上去主持正义的颜峤,徐粲不打算让他牵涉到此事当中,应付这些无赖的最好方法,就是冷处理,不给他们搭戏,他们唱着唱着也就无趣了。
“不行,事关茶馆的声誉,还是及早解决的好。”颜峤拂开徐粲的手,毕竟职责在身,他考虑问题与徐粲不在一个出发点上。碰到这样有主见又爱秉公执法的亲亲爱人,徐粲也是无法可施,只能紧跟着保护安全。趁人不注意,拉了个人给他银子让他去仁义堂报个信。
四个莽汉不认识颜峤,他们只是收了钱财随机来这里找事,等捕快来了进大牢吃几天牢饭就好,可没想到半路会跑出来个县令大人来。几个人正可着劲与店小二胡搅蛮缠,忽然一个眉清目秀的儒雅公子走了过来,四人愣了一愣却是贼心顿起。
“哟,哪里来的美貌公子,哥哥们咋没见过呢?”一个大嘴巴男笑得猥琐又淫邪,摸着下巴极力诠释啥叫淫贼,兄弟寄给也不遗余力地将颜峤圈在了包围圈里。
颜峤平日修身养性,哪里听得他们这般放肆的言语(还以为有徐老大在,您老早已免疫了呢),沉脸甩袖就摆出了县太爷的气势,倒将那四个混混暂时震慑当场,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接下去闹场。
徐粲眯眼打量着他们,心里早就将这些出言不逊的狗贼抓过来涮一涮了,哼,竟敢当着本堂主的面调戏我的人,这不是活腻歪了是什么!
正当这关头,张春已经带了人过来,呼啦啦一排人列开,看着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