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意少年时-第1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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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能闹的时候可比你现在还厉害,有一次是真的把大哥气着了,被打了一顿还罚了一夜的反思,记得那时候到半夜坚持不下去,跑到大哥房间里想去找大哥,却没想到大哥并没有在房间,于是去了书房找,轻轻开了门进去,看到大哥还在忙着本来是我该完成的工作。”龙臻坐在沙发上静静地说,像是这一幕就在上演一般。
“那后来呢?大哥也看到二哥了吗?”龙麒忍不住问,如果让大哥知道二哥半夜还乱跑,肯定会生气的吧。
“看到了,那天晚上,大哥说了一句话,我到现在还忘不了,以后也永远不会忘。”龙臻又开始神伤起来,龙麒站着静静地等着龙臻的下文。
“大哥说,‘父亲把龙家,把你们交给我,我就已经做好了承担一切的准备,而我,把一部分责任放到你身上,是大哥的不忍也是大哥的无奈,希望你不要怪大哥。’”龙臻用上齿碰着下唇轻咬,这样一句话,他想了太多,也剖析了太多,这里面,有太多的无可奈何,有太多无法诉说的忧伤。
“小麒,龙家是一个家,不是大哥一个人的啊,即使大哥总是默默地承担着一切,即使大哥总是什么都不说,我们是不是也该想一下我们也姓龙,也是这个家里的一份子?”龙臻看向龙麒说道,其实龙麒也不小了,该跟他说的也应该跟他说,该他懂的也应该让他懂,而不再是犯了错一顿棍棒教育就了事的。
“二哥。”龙麒默默地沿着龙臻的脚边跪落,把手放到龙臻的腿上说:“小麒知道错了,刚才说的话都是因为小麒不懂事,二哥不要生小麒的气,小麒知道,大哥和二哥都很辛苦,小麒也会学着大哥和二哥,好好地一起承担起龙家的责任,好好地爱护几个小弟。”
龙麒听着龙臻的一番训话,也总算是想通了,才知道刚才说的把工作推到小弟身上是多么不负责任的话,这时候想起来,更是愧疚无比。
“小麒知道错了,二哥责罚小麒吧。”龙麒真心诚意地请责。
“知道错了就好了,也不难为我跟你讲这么多了。”龙臻看着龙麒淡淡地笑。
龙麒也是偷乐,能不被罚自然是最好的。
“三哥。”砰地一声,龙烁推开龙臻的房门叫。
龙臻和龙麒同时抬头望向门口,龙臻的脸马上冷了下去,还真完全一点规矩都没有了。
“二哥。”龙烁看着一脸黑线的龙臻讪讪地叫,而后马上转而对龙麒说:“三哥,小烁刚才自己去你房间玩游戏了,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死机了。”
龙烁胆战心惊地说着,自然是知道自家三哥的电脑都是一等一的好的,而且电脑里面说不定还会有什么重要的资料,一想到这里,也就惊慌地跑了过来找龙麒了。
“不急,应该没什么事。”龙麒安慰着龙烁。
“哦,那就好。”龙烁这时候才稍稍放了心,但是看到边上冷冷的龙臻,马上又提心吊胆起来。
“那个,二哥,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和小烁先回房了,我还要回去看看电脑。”龙麒见龙烁偷偷拉了一下自己的衣袖,也就帮着龙烁解围。
“去吧。”龙臻应着,依旧是一脸的黑线,最后在龙麒和龙烁将要踏出门口的时候还是忍不住道:“小麒,给我打他二十藤条,让他好好记着。”
听到话的龙烁顿了顿,但终究不敢说什么,而龙麒也只能应是后领着龙烁离开,本来很是高兴要离开房间的两人顿时背后都蒙上了一层灰。
秦琴
龙俊离开,翌日,秦川便把和陈枫叫到了书房,清晨的微风透过窗户徐徐地吹入房间,阳光斜照在墙上,整个房间干净而通亮,秦川坐在窗下的单人沙发上,陈枫和秦琴站在他跟前。
“你跟龙俊都说了些什么?”秦川并不是会绕弯的人,看着秦琴直接开口问,语气还是十分平缓的。
“没说什么。”秦琴也不是有什么话就跟秦川说的主,但不会有什么高傲的表现,也很平静。
“告诉我,你还是以前的琴儿吗?”秦川看着秦琴严肃地问。
“不是。”秦琴也简单干脆明了地告诉秦川,她已经不是那个在秦川保护下的小女孩,更不是那个任由大人们抛来丢去的柔弱女孩。
“如果哥还能认为我是当年那个五岁的小女孩,那么哥未免也太天真了。”秦琴看着秦川说,她是从小就被寄养在秦家的,只是,这一点幼小的她并不知情,一直把秦氏夫妇当做她的亲生父母,把秦川当做她的亲生哥哥,可是却是在她五岁的那一年,突然来了一个妇女把她领了回去,告诉幼小的她不是秦家的女儿而是秋家的孩子,于是,五岁的她带着震撼心底的恐慌离开了秦家,离开了她最爱的哥哥。
“我以为你不会变,也希望你不会变。”秦川无奈地说,他也知道他这样的以为很天真,但是他总是会这样以为,毕竟人都有自己的弱点,秦琴就是秦川的弱点,他对秦琴,也是把她当做亲妹妹那般爱,可是有些时候,孩子在大人面前总会有很多的无能为力,于是渴望长大,渴望能自己做主一切的事情甚至任性妄为,但是,当自己长大的时候,却发现有更多的事情会让自己无能为力,而这时候的无能为力已经不是来自父母和其他人的勉强,而是自己都要勉强自己,也只有这时候,才知道长大的意义并不是小时候想象的那么天真而单纯。
“以为?以为就可以吗?希望,希望就行了吗?”秦琴看着秦川可笑地问,心底涌出一阵又一阵的疼痛,不明白为什么当年秦家能狠心抛弃她,更不知道秦川为什么能这么多年来对她不理不睬。
“你在怪我?”秦川也心痛,但是父亲的命令违抗不了,他也有他的无可奈何。
“怪!但是怪又能怎样,你以为,你希望,但是你了解吗?了解我这么多年来是怎么过来的吗?了解我一个五岁的女孩离开家的恐慌吗?了解我还没成年就承担起秋家的一切,做着自己不想做的事情却被逼着做的苦痛吗?”秦琴冲着秦川喊,眼眶里已经溢满泪水,睫毛稍动,泪水便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噼里啪啦地往下掉。
“琴儿。”秦川忍不住站起身走到秦琴身边,皱紧了眉头心疼地看着她,想要安慰,却不知如何开口,甚至连一个拥抱都不敢给她。
“先坐下吧。”秦川扶着秦琴到沙发边上让她坐,看得出来她的心很累。
“你先出去吧。”秦川抬头看着陈枫说,本来是让陈枫暗中彻查了有关秦琴的一些事情,可是现在见秦琴这般,也不是好好说话的时候。
“哥。”秦琴拉上站着旁边的秦川的手,明显的,她自己的那芊芊细手还在微微发着抖,脸上的泪水还是无禁止地流淌着。
“有什么苦,就都对哥说吧,不要都憋在心里。”秦川扶着秦琴,是越看越不忍心,虽然还没了解一切,但是他知道,清清楚楚地知道秦琴从离开秦家后是有多不容易。
“我喜欢龙俊,我是真的真的喜欢龙俊。”秦琴一边撕心裂肺地痛哭着一边梗咽地说,刚刚慢慢流淌在脸上的泪水顷刻间一泻而下,完全失去了秦琴平时淡雅而高贵的样子。
“哥不是在安排你们的婚礼了吗?”秦川看着如此的秦琴,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可是如果龙俊不喜欢她,勉强了两个人在一起,对秦琴也是不公平。另一方面,也有来自长辈们的压力,而且,还有龙俊说的秦琴的结婚目的,这一切的一切,让秦川顿感整件事情的不易,而这样的事情。
秦琴咬着嘴唇不说话,就只是一直流泪,抓着秦川的手更是抖得厉害,顷刻间离开了沙发跪落到秦川的脚下,整个人靠到秦川身上,抽搐地哭泣了起来。
“怎么了?”让秦琴哭过了一小会后秦川蹲下身扶起她问,见她整张脸都被泪水打湿,才从桌上抽下一张纸巾帮她擦着。
“我喜欢龙俊,喜欢龙俊。”秦琴拉扯着秦川的衣服悲痛地说,但是,秦川完全不知道她在哭什么,也无从问起。
“哥知道吗?”秦琴靠在秦川身上抽泣着说:“自从我从我妈那里知道我要嫁的人是龙俊后,我就调查龙俊的一切,这些年来,虽然他不在我身边,更不知道我的存在,但是,不管我走到什么地方,我都了解他的一切,他的工作,他的生活,他的脾气,我都一一了解,甚至连他的弟弟我都调查着,就像他就在我身边一般。渐渐的,从那些他的一点一滴中,我喜欢上了他,迷恋上了他,爱上了他。我也知道这是我唯一能走的路,曾经有那么一段日子,他还是我未来的希望,是我活下去,坚持下去的理由,相信他在遥远的未来会给我幸福,但是,我没想到,没想到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这些话,秦琴靠在秦川身上说了很久很久,虽然话不算多,但却是一字一泪地说着,说到最后更是泪流不止,而秦川,自然心疼着秦琴这个唯一的妹妹,秦琴发自肺腑的心痛让一向冰冷的秦川也流露出悲伤而心痛的表情。
“没事,一切都有哥在。”秦川再也忍不住将秦琴一揽入怀,可以在外面呼风唤雨,在家里却找不到更好的办法去安慰家人。
“哥在也没用,都没用了。”秦琴痛彻心扉地哭,靠在秦川身上抽搐得厉害,把秦川的衣服都弄湿了一大片,而秦川从来就没有应付过这样的场面,也显得措手不及,扶了秦琴起身,让她坐到沙发上,拿了纸一遍一遍地给她擦眼泪。
“跟哥说清楚,是不是还有什么事。”秦川在秦琴的身边坐下。
“我妈前天晚上跟我说,这次能让我回来这里,就是为了让我和龙俊结婚。”秦琴休息了一会后总是平静了一些,开始喝秦川慢慢说。
“那不是很好吗?还哭什么呢?”秦川也是希望秦琴和龙俊能结成婚,毕竟,龙俊是他一手带大的孩子,而秦琴,又是他疼爱的妹妹,如若两个人能幸福,也是秦川最愿意看到的,况且现在还知道秦琴是深爱着龙俊的,一切就更加顺理成章了。
“我妈妈同时还下了一个任务,要我在龙俊替我带上结婚戒指的时候杀了他。”秦琴慢慢地说着,整个人就像是完全沉浸在悲伤之中无法挣脱出来一般,眼眶里的眼泪再次默默滴落。
“为什么?”秦川并没有太大的惊讶,只是淡淡地询问着秦琴原因。
“我也不知道,我问了,妈妈不告诉我,问了好几遍她都不说,只要我执行命令。”秦琴的眼泪默默地流,一下子软靠到秦川身上。
“这件事你既然说了,就是你不愿意伤害龙俊,对不对?”秦川扶起秦琴问。
秦琴泪眼看了一下秦川,默默地点头。
“相信哥吗?”秦川扶着秦琴看着她继续问。
秦琴想了想,抿着嘴,滴落了一滴晶莹的泪水后再次肯定地点头。
“那好,把所有事情都交给哥,哥来处理,你就好好准备,开开心心地当你的新娘,好不好?”秦川依旧扶着秦琴,抬高一手把秦琴凌乱的头发撩到耳后。
“真的可以吗?”秦琴惊愕地看着秦川,从来有事情都是自己解决,从来都是坚强地站在风口浪尖,真的可以有这么一天,自己也站在哥哥的身后,让哥哥为自己承担下所有的事情吗?会不会太自私,太过分了呢?
秦川没说什么,只是看着秦琴坚定的目光,坚定地点了点头。
这时候的秦琴,顿时才感到自己原来也是可以这般幸福,只是,有太多的不确定因素,只是,有太多的不知所措和茫然,所以,秦琴的眼神漂浮了起来,无数的不安顿时在她心里风起云涌。
“没事,都交给哥,相信哥。”秦川轻轻拍了拍秦琴的肩膀安抚道。
“嗯嗯。”秦琴看着秦川,坚定了一下信心,即使再多的不安,也只是微微地点了点头。
孩子
“叫你查的事情查得怎么样了?”书房里,秦川坐在办公椅上,陈枫侍立在一旁。
“不知道哥问的是哪一件事?”陈枫在一旁小心翼翼地问,近来,秦川让他查的事实在是太多了。
“我让你查了很多事吗?”秦川抬眼看着陈枫问。
陈枫也看着秦川,自然不敢轻率回答,不过也暗自腹诽,没有十件也有五件了,虽然能大概猜到你问的是哪一件,但也总要先问清楚吧,不然说错了搞不好就是一顿骂。
“我说最近是不是连你的胆子也大起来了?”秦川最近被那几个小的已经折腾得不耐烦,如果连自己一手□出来的陈枫还敢现在跟他闹,那简直就是不想活了。
“枫儿不敢。”陈枫在秦川面前还是比较乖顺的。
“昨天晚上叫你查的事呢?”秦川这次直接开口问。
“琴儿大概不是秋家的女儿。”陈枫说完一句话,不自觉地暗暗退后了半步。
果然,秦川的眼神马上放到陈枫身上,用不认识陈枫一般的眼神看着他,这样的冰冷的眼神让陈枫的心一凉,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只是一天的时间,实在是没办法查到那么多那么深的事情,况且还是二十多年前的事,而且都还是长辈的事,最严重的这些长辈还都不是一般的长辈。
这时候的陈枫哪里敢解释什么,只是默默地跪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