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王擒妃-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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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呼啸着,强劲的袭过四面毫无遮拦的凉亭。
吹得亭中两人的发丝、衣角随风起舞,轻跃翻飞。
容善站在冰玄胤的面前,压下心头的不安,执意与他对视着。
而冰玄胤依然是噙着浅笑,一副肆意洒脱的模样,与她一脸的戒备形成了鲜明的差异。
“虽说,你同如天长的不像,只是如今这性子,到颇为相似。”她听得他如此说到,只是听着这话,却觉得异常的刺耳。
“相似又如何,我不是如天,与她是全然不同的两人。”容善不甘的说着。
她不明白,为何他们总说她与如天相似,她丝毫都不想像如天那样,若是她真的像了如天,那么,冰玄卿对她会不会……不,她不想成为任何人的替代品。
“你可还记得甄姬?”冰玄胤容善问道。
容善不语,只是迟疑的点了点头。
甄姬悄然失踪,也不知冰玄胤是否知晓她已替如天死去。而她更不知的是,眼前的这个男子对甄姬可有别样的情素,否则,她岂不是一手毁了冰玄胤的情爱。
“想必你定然不知,那甄姬本是我寻来送于四哥的,只因那时四哥初识如天,却又得不到她。我原以为四哥只是一时贪恋如天,便寻了个相似的人来,想着待时儿一久,他会将如天给忘了。”冰玄胤闷笑了一声,又说道,“只是那一回,我猜错了,四哥有了甄姬相伴那又如何,他一日得不到如天便一日忘不了她,越是反抗的他便越是不肯放手。所以,当下人来报,说是四哥亲手杀了如天之时,我还道是自个儿听错了。”
“他,亲手杀了如天?”容善愕然的说着。
她曾听如天提及过,在那日的回廊之下,她听到如天道是他亲手处决了她,只是再次从他人口中听到这个事儿,她仍是觉得不可思议。
不过,依冰玄卿的性子,到也确是做得出来。
“不错,待我匆匆赶到此处,如天已被明少痕带走,我去了明府,只见到了气绝多时的如天。事后,整整一月我不见四哥笑过,该是说,这些年来,他都未曾真心笑过吧。他每日里都是将自个儿关在书房之内,也不知在做些什么。而甄姬与如天长的相似那又如何,她终究替代不了那个女子,于是,在被四哥赶出府之后,我便将她收留了下来,在外头替她安置了一处地方。那时我便想,为何甄姬便不能替代如天,为何四哥看上的偏偏是那个个性倔强的如天,为何她便不能像一般女子一样柔顺温柔。”
“倘若如天与一般女子一样,我想王爷也不会看上她了,呵呵。”容善仰头一笑,后退一步转开了身去,到了亭子的一侧,看着外头那湖中隐隐还驻立着的几根褐色荷梗,“只可惜,苦了那个痴傻的女子。”
她幽幽的一声长叹,如一缕轻烟,柔柔地飘进了冰玄胤的心中。
他提步上前迈了一步,却再也不敢向前踏去,那伸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只是怔怔地站在原地,看着她的侧影:“你是在说甄姬,亦或是在说你自己?”
容善回过头来,视线扫过他,又缓缓垂了下去,看到了他隐在长袍之下的鞋尖。
两人缄默无语,只是呆立在亭中,任由着有些凛烈的寒风刺痛了双颊,
“四哥,已将你孩子之名禀告于父皇,入了宗谱,想必过些日子,名碟便会下来了。”沉默了许久,他说道。
“什么?”容善大惊,“你是说,冰玄卿将我的孩子……”
“他亦是我四哥的孩子!”冰玄胤打断她的话,说道,“为何直到今日你仍是不肯承认那是四哥的孩子,难不成你也要他来一次滴血验亲不成?”
他轻摇了摇头,幽幽地轻叹着气,撇开了头去,“这王府,除了新来的生命,仿若又回到了当初,毫无生机,不知要到何时,这儿才会真正显得像是个家起来。”他侧头看了她一眼,即刻又转开了视线,“如今,甄姬已死,而如天与萧善祁亦离你而去,你不觉得眼下,你与四哥是一样么?”
他知道甄姬已死,更知道如天和大哥已离开了她!
“不必觉得愕然,你以为那些小把戏真的能骗过我四哥吗?往事一过数年,四哥也该看透了,如天终究是不会留在他的身旁的。反到是你,冥冥之中似乎是天注定,兜兜转转间,你又回到了这个王府,回到了他的身旁。只有你,才是与他一样的。”
“不,不是的!”她摇了摇头,退了一步,绣鞋后跟踢到了亭柱,令她的身子一晃,险些摔出亭去,幸好她在忙乱间伸手牢牢抓住了刚及腰处的栏杆才定下身来,到是将冰玄胤吓了一跳,忙奔上前去拉住了她的双臂。
“小心些,摔伤了你,我可陪不出四哥一个萧容善来。”意识到自己有些越矩,他神情怪异的缩回了手说道。
“六王爷还是不要说笑了,我是如天的夫人,是汉陵夜将军之妻,与四王爷毫无瓜葛,六王爷不要毁了容善的名声才是。”她有些狼狈的退开身去,不敢抬头看向他的眼。
她在怕,怕会被他看穿自己的口是心非。只是,她已不敢再奢望,再也不敢了。
“好,你若执意于名份之说,那如今夜如天已算去世,那你既可改嫁,带着你的孩子一道儿留在这王府,给你一个名份又有何难!”他说着,说得云淡风轻,说得轻松自在。
只是,她却不想。
“六王爷不是四王爷,亦不是容善,有些事儿,六王爷不明白,所以,适才的话,六王爷说过便好了。”
说罢,她轻曲了身子行了礼,便打算离开。
“倘若,那是我四哥的意思,你又该如何?”
那原本有些急促的步子猝然而停,她站在凉亭的入口,伸出手倚在石柱旁,呆滞的回过了头去。
冰玄胤便站在一侧,双眼定定地望着她,那神情不像是在说笑。
“六王爷,还是不要说笑了。”
“倘若是真的,你该如何?”他执意问着她。
容善缓缓回过头去,皓齿轻咬着唇瓣,轻闭了闭眼,压下了浮澡不安的心。
“我已傻过一次,六王爷觉得,我还能再傻一回吗?”
仰头,容善轻叹了一口气,这才提起裙摆,一步步的迈下了台阶。
她,不能再将自己的心困在他的身旁,不可以。
第一百六十一章、探视
雨,不停的连下了数日,天气,也越发的森寒起来。
容善坐在廊下的栏杆上头,身子轻倚着栏柱,感受着那随风扑上面容的寒雨。
而远处,朦胧雨中,一人撑伞缓步而来,逾趋逾近,近到,她可以看到雨珠在紧绷的伞面上不停的跳动着,纷纷跌落于泥地之中。
她未动,只是倚着栏柱静静地瞧着,透过雨帘,低垂的伞面遮挡了她的视线,看不清来者是何人?
“啪”的一阵急响,那人步入了廊下,收了伞微微一甩,轻掸了掸覆于衣衫之上的水珠,这才抬头看向她。
“你来了!”容善笑了笑,启唇说道。
她早该知道是明少痕,这小院,不会有太多的人来,除了那个三五不时出现的明少痕,便再无人曾踏进门来。
“好几日未来看你了,过来瞧瞧。”
他站在原地,远远的看着她。
她又瘦了一些,只是脸色还显红润,气色到也算不错。
“又劳你挂心了。”容善仍坐在栏杆之上,未起身。如今她与明少痕说来到也有些怪异,经过这些风风雨雨,她的这一声六叔竟有些叫不出口来了。
明少痕弯下腰,将手中的伞轻靠在了一旁的墙边,而后向前迈了几步,站在了她的身侧,顺着她的视线看向正下得起劲的大雨,只是却不知道她到底在看些什么。
“如何?这些日子可还好?”
她未答,只是望着远处轻轻地点了点头。
之后,便是兀长的沉默。
只听得雨滴落在地上发出的噼啪声,渐渐地积水成河,将整个前院的草地都淹得没了踪影。
“秋远邰带着使者前去汉陵了。”
蓦地,一旁的明少痕突然开口说道。
“是吗?”她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
秋远邰!秋家的人,似乎,他们离她已经很远了,若不是他现下提及,她早就忘了那些人了吧。
大哥离开之时,也未曾提及秋鸿亭,她也不知大哥到底做了些什么。
“容善,事到如今,难道你还想着找秋家的人报仇么?”他侧过头来,看着容善怔怔出神的模样,那望着雨帘出神的漠然模样,他猜不透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唉——”容善轻叹了一口气,“即使是我想,也是不可能了。”
伸手扯了扯裙衫,上头沾了不少的雨珠,她忍不住伸手掸了掸。
“如今,你身陷此处,还有孩子,难道还不死心吗?你若真的不想再留在此处,那便去寻萧善祁他们吧!”
雨势未减,漂泼而下。
“走不了,事到如今,我便只能困死在这儿,走不了了”她侧过头来,看了他一眼,又转回了头去,“只是还好,不是如天,不是她困在这一方小小的院子里头。呵呵,若是她被困在这儿,怕是这王府,也会被她搅得整日不宁吧。”
明少痕侧头看着她,她虽笑着,然眉眼都仍带着一丝轻愁。口中喃喃轻语,那呆滞的模样,像是已陷入了沉沉的回忆之中。
她便是这么渡日的吗?一个正值风华之时的年轻女子,却已开始用回忆来填补她心头的虚无。此记得她,便如那些已近迟暮的老人,只等着耗尽最后的一点心力,走到人生的尽头。
“倘若有一天,你想离开,去寻他们,我会派人带你去的,只要你开口。”他在心中轻叹了一口气,微俯下身握住了她的手腕,手指轻触着。
指下的脉博跳动的很杂乱轻缓,若不是他细心的诊断,还真诊不出来她的脉来,眼看着,她的毒性是一日重过一日了,若她真是在此时离开了王府,反而是害了她,毕竟留在此处,有人照料,也有上好的药材补品,对她也算是有益而无害。
“容善,如今孩子还小,而你的身子确是不宜远行,待孩子长大些,你的身子养好些,才去吧。”
他突然又开口劝起她来。
然,她只是笑了笑,又沉下声去不答。
她不是不想去,而是,不敢去。
在大哥说出那些绝情的话之后,她已不知该如何面对如天和大哥,虽说她是一心为了他们,只是,做的却也太过冲动偏激,若是稍有差池,许是如天与大哥便真的要天人相隔了。直到事后,连她自个儿想起,也觉后怕,而今,她又有何颜面去面对他们。
“如今,朝野之内人人皆知,四王爷为了红颜一怒斩杀合亲公主,只怕不出数日,你的身份便会被探个一清二楚,也不知这冰玄卿在打什么主意,竟也不出面阻扰,由着流言蜚语疯传。”
他弯下腰身,将她的手又搁回到膝上,松开了手。
“呵呵,他心中在想些什么,何人猜得到。即便我曾做过他的妃,亦是不懂他。许是在他眼中,唯一重要的,便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皇位,其他的,他皆不在乎。”
“是么?”他侧头问道,又轻笑了起来,“呵呵,若真如你说,那我更是不明白,他为何让你的孩子入皇氏宗谱?”
“呵,那也只有天知道他在想什么了。”容善讪笑了一声,说道。
明少痕不语,只是看了她一眼,转过头又看了身后洞开着的房门一眼,他只看得到空无一人的正厅,未见到孩子。
“总之,依眼下看来,只怕是你想走,也走不了,唉——”一声幽幽的长叹,却像是道尽了容善心中的无尽的惆怅。
走不了?是啊,她是真的走不了了。
将心儿都遗落在了此处,她还如何走得了,即使是离开了,也只是如个木偶一般的空躯壳罢了。
或许,让她老死在这儿,待在这个能时时刻刻感受到他气息的地方,也未偿不是件好事。
“我先走了,若有什么事儿,尽管让柔儿来寻我。”
久久都未听到她的话儿,他淡淡地说了一句,退了一步,俯身拾起了依在墙边的那把纸伞。
雨滴顺着伞尖不停的滴落,溅在他的鞋面上,被厚厚的马靴吸了去。
他伸手撑开伞,又回头看了一眼那个仍呆呆倚坐在栏杆上头的女子,她的身形未动,仿若未曾听到他的话一般,只是他知道,她听到了。
回过头,他撑起伞,一个大步踏下了台阶,而后快步向院外行去。
容善动了动身子,将头轻靠在身旁的石柱上头,看着那个被雨帘渐渐掩去的身影,她只是轻闭上了眼。
第一百六十二章、豫锦妃
当初冬的第一片雪飘然而落之时,京都里发生了一件大事,一件人人相传乐此不彼的事儿。
四王爷之子冰子默入皇室宗谱,易王亲下旨意,封其生母为豫锦妃,为四王嫡王妃。
容善接到旨意之时,被惊得回不过神来,回身看了看陪同宣旨的公公一道儿前来的冰玄卿,见他仿若一副置身事外,事不关已的模样,她险些以为是公公认错人了。
她,如今的身份可是萧容善,汉陵国萧将军之妹,夜将军之妻啊,这易王莫不是弄错了,怎会将她封为冰玄卿的嫡王妃。
这,可真是天大的笑话啊,难道易王真的已经老眼昏花到如此的地步了。
“豫锦妃,接旨吧!”
合上了圣旨,公公那尖锐到能人全身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