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王擒妃-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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蓦地,她挥开了如天扶着她的手,返身冲到坟前,俯身捞起搁在碑前的酒壶,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将壶内的酒通通倒在了墓前。
“爹、娘,女儿发誓,一定会为你们报仇的,我定会让那些人付出代价,一定会的,一定,啊呜呜。”
“容善,”如天奔上前,将她紧紧的抱住,她手中的酒壶便直直的摔落在泥地之上,“哭出来便好了,你还有大好的未来,不要让仇恨取代了你的快乐。”
“不,我失去了爹娘,我不可以就这样放过他们,不可以——”
“容善。”如天大声的吼着,想打断她的话儿。
“好,”身后,传来的是萧善祁的声音,“终有一日,他们会付出惨痛的代价。”
“善祁,连你也同她一道儿发疯了吗?”如天回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怒吼着,“容善回来了,你们兄妹三人团聚了,日后安稳渡日不好么?难道你非得看容善被仇恨折磨的失去她的快乐么?”
“如天,”他平静的看着她,眼中划过一丝迷茫,“若是放下仇恨,我不知该怎么活下去。”
如天怔怔的站着,看着他,再转头看着怀中的女人,亦只有沉默以对。
父母之仇,不共戴天,而她,又要如何让他们放下心中的仇恨呢。
这,真的是好难!
第九十八章、偶遇
回程的路上,一行人皆沉默无语,只是各自心不在焉的走着。
如天伴着容善,慢慢的行着。
她适才的冲动已然不见,一脸平静的仿若不久前在墓前愤然起誓的人儿并不是她。
只是她越显平静,如天的心底越发的不安。
初看容善,还道她只是一个柔软女子,不想她骨子里却也是个烈性子,竟执意要替父母报仇,他们好言相劝了许久才将她带离了萧家的坟地。
然,她一个女子,对于远在瞿云国的秋家人又能如何。
她毕竟不如她夜如天这般,是一个从二十一世纪而来的新时代女性,行事处世便如古时这保守的男子一般。
而她,一个从小便受着三从四德的教育,遵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生活教条,又怎斗得过那些人。
几人慢步缓行,还是进了城,未多久便踏上了那条喧闹的神雀街。
如今,各种佳节已过,这街市也恢复到了往常的模样,人流总算比那节日里少了许多,也未再显的那般拥挤。
远远的,便见着几个身穿十分华丽的男子行来,在神雀街往来的人群之中显的醒目异常。
容善收住脚,怔怔的站在街市的正中,双眼直视着前方,对于身旁来去匆匆的人流视若无睹。
如天站在她的身侧,顺着她的视线望去。
从神雀街的那头行来的,正是冰玄卿、冰玄胤,以及那个容善此刻该是不想见的秋远邰,他们三人带着几名侍卫,正悠闲的逛着集市。
“容善。”如天拉起她攥得紧紧的手,凑近她的耳畔说道:“走吧,小不忍则乱大谋,若你真要替你父母报仇,如今便要学会忍。”
“我忍,我会忍。”她牢牢的注视着那个人,而后微仰起头深吸了一口气,提起步子缓缓的向前走去。
萧善祁看着走在前头的两名女子,两手缓缓的握紧。
近了,他们靠近了。
“夜将军、萧将军。”冰玄卿一撇眼,看到几人,便侧过身来抱拳说道。
“原来四王爷还未回瞿云啊,莫不是在汉陵呆得乐不思蜀了,”如天斜勾着唇角轻笑着,眼神有意无意的扫过一旁的秋远邰,“王爷就不怕在瞿云国的一切都被夺了去?”
“哈哈,多谢夜将军替本王忧心,那些东西,本王量他们还没那个胆。”冰玄卿仰头大笑了几声,仿若如天说的是极其好笑之事一般。
“王爷还是留意些的好,若是待出了事儿再来着急,那可就是后悔也来不及了。”如天笑说着。
如今他留连汉陵,久久不肯离去,不知心中又在作何盘算,只怕再如此下去,又该让他们提心吊胆了,谁人不知他冰玄卿可是诡计多端啊。
“啊,夜夫人的身子可曾好些。”
站于一旁还未曾开口过的冰玄胤突然说道,引得众人的视线纷纷转移到了两人身上。
容善抬眼,看着盈盈浅笑站于眼前的男人,似乎,她与他并不算是熟识,只是为何他表现的与她像是很熟识的模样。
双眸紧紧的盯着他,而后微曲着双膝福了福身子,这才说道:“有劳六王爷挂心了,容善已无恙了。”
而他身旁的两名男子,早已因他的话儿而微变了脸色。
她发生了何事,冰玄卿不知,连带着秋远邰亦知晓的不算详甚,到是这冰玄胤像是知晓不少事儿一般,着实让另外两人心中不是滋味。
怎说,他们一个曾是她的兄长,一人曾是她的夫君,竟不如一个与她从无瓜葛的陌生人。
“夜夫人身子不适,本王竟也未曾前去探望,实在是失礼了。”
冰玄卿挑眉,上前了一步挡住了玄胤,阻挡了两人的视线。
“王爷若是这么说,实在是折煞容善了。只不过是小小的风寒,早已无碍了。”容善笑了笑,与他周旋着。
她又怎会不知,他做的,只不过是面上的功夫,他又怎会挂心于她呢。
“几位似乎是从城外而归,难不成今日陵王未上朝?”
冰玄卿看了几人一眼,他们的鞋边侧上,沾着许多的湿泥,分明是在晨露未干之时沾上的,想必他们定是很早就出了门。
“难不成王爷以为陵王还不许我们做臣子的休息一日么?”如天轻笑了一声,睨了他们一眼,“即便是铁人,也该有休息的时候儿吧,再说了,人人都会有些私事,我就不信四王爷就没丁点儿私事。”
如天挑眼看着他,反正她便是瞧着他不顺眼,打从第一眼见到他的时候,她便不愿与他接近,故而那时,她才会逃一般的离开他的身旁吧。
“嗳,如天,不得无礼,怎能与王爷这般说话。”一直未开口说话的萧善祁终于不忍再看着她们胡闹下去,出口阻挡道,“还请王爷毋要见怪啊。”
“无妨无妨,本王认识夜将军已非一日,也知他的性子,萧将军多虑了,只是两位将军今日未上早朝,到是让本王备感意外啊。”
冰玄卿爽朗的大笑了几声说着,像是无意而问道。
“今日,我带着二弟与三妹前去祭拜双亲,好让他们知晓,三妹已回到萧家,以告慰他们的在天之灵。”
“哦,原是去祭拜萧老将军去了,本王到是错过时机了。”冰玄卿悠悠的轻叹了一口气,微侧着身子说着话,那远投的视线毫无焦点似的飘荡着,令人看不透他的心境。
“在本王还年幼之时,便久闻萧老将军之盛名,只可惜未有机会一见,令人扼腕啊。”
容善看着他,看不透他脸上那抹复杂的神情之中有几份真,又有几份假,她只知,他是瞿云国的四王爷,是易王之子,当初便是易王的纵容,才会有秋鸿亭的卑劣之举,才会害得她家破人亡。
若不是他们,她也不会未见上爹娘的最后一面。
所以,他也是她的敌人。
只是,她为何恨不了他,她无法想像当他们站在敌对的立场之时,会是何样的场景,因为她知道自己无法承受那样的场面。
即便是如今,他们已无任何瓜葛,也再无机会让她站于他的身旁,可也无人,能将他的身影从她的心中驱逐出去。
她,该如何是好!
第九十九章、心情突变
微颤的烛火,驱赶了外室的黑暗。
圆桌之上,搁着一壶酒,一只酒杯,而桌旁,亦只坐着冰玄卿一人。
双眼无神的看着手中的杯子,而心中却已是百转千回。
夜如天与萧容善,萧容善和玄胤,萧容善同秋远邰。
绕来绕去,却发觉,终结都只在那个被他离弃的女子身上,现下想来,自己将她休离还是失策了,否则也无需面对如今的纷扰。
“叩叩。”
突然,门外响起两声叩门声,简短有力。
玄卿抬起头来,望了一眼那紧闭着的房门,举手饮尽了杯中的水酒,呷了呷唇,待那醇烈的酒缓缓滑下喉头后,才开口道:
“进来。”
“吱呀”的一声,木门发出有些刺耳的声音,只是,他像是未曾听到一般,纹丝不动的坐着。
门外,微启的门扉间,露出了冰玄胤的身影。
“四哥果然还未睡下。”玄胤笑说着,而后提步迈进了屋子,反手关上了房门,坐在了他的对座。
“可是找我有事?”
从他进门开始,冰玄卿便未抬头看过他一眼,只是埋头自斟自饮。
冰玄胤看了他一眼,脸上露出了一抹怪异的轻笑,那模样,像是知晓他四哥此刻心中正在想着什么似的。
“四哥怎就一人呆在房里喝闷酒呢,也不叫我一声。”
他原是也想倒上一杯酒的,只是这酒桌上便只有一壶一杯,害得他只能看着他喝闷酒,也解不了自个儿的酒瘾了。
冰玄卿对他的话仿若未闻,反而侧过了头去。
“四哥,可是在生我的气啊?”他挑眉,略带着笑意问着。
那喝酒的动作一滞,只是片刻之后又一动,搁下了杯子。
“你与秋锦容,似乎走的很近?”
那眉眼只是轻轻一挑,冰玄胤便感觉到一股不同与往日的凌厉目光牢牢的将他扣住,看来,四哥真是动怒了。
“秋锦容?四哥说的又是谁,”他丝毫不惧怕兄长眼中的怒气,反到是笑着回话道。
“莫与我装傻,你知我说的是谁。”
“四哥,当初是你休了她,如今她成了夜夫人了,身份已然不同,我与她走的再近些,也不会有碍于皇家颜面吧。”冰玄胤侧过身子,那宽袖扫过桌面,带过一阵劲风。
冰玄卿只是侧眼瞧了他一眼,单手无意识地转动着手中的酒杯。
“正因如今她的身份已有不同,所以我才要提醒于你,莫再与她沾上关系,此处是汉陵,并非瞿云,若是出了事儿,连我顾全不了你。”
“四哥想的未免太多了些,连夜将军都未曾说我与他家夫人来往过甚,四哥又何必杞人忧天呢。再者,夜夫人也确是一个不由令人想接近的女子。”
“我不想让他人的闲言闲语,再如何你也是瞿云的六王爷,若是传回瞿云被父皇知晓了,后果如何你心中明白。”冰玄卿险些被他说的无语,只能随意找了个借口说着。
总之,他不喜欢看到玄胤与那个萧容善太过接近,也不愿见到玄胤与萧家的人和如天那熟络的模样,那种感觉令他为之疯狂,总是险些无法抑制心头的怒气。
“我不怕,”冰玄胤说着,侧头看着他,“我不是四哥,想要的东西也不如四哥多,四哥为了想要的东西,可以不惜牺牲他人的幸福,对于你而言,那个女人只不过是你得到兵权的棋子。当初你执意于那个女子的时候,怕也只是为了她心中的那些惊为天人的计谋与智慧吧!”
冰玄胤站起身来,缓缓的在外室内信步闲逛着,一边走一边说着:“冰氏一族虽代代为王者,然我们的心却远不如百姓富足。他们能知足常乐,而我们呢,那些平民百姓之间的亲情与信任,在我们皇家却少的可怜。”
“我原以为四哥求着父皇下旨赐婚,只是为了秋家的女儿,还道是我们众兄弟之中,终于有一人为了自个儿的幸福而会据理力争了,却不想,一切仍是为了权势。”冰玄胤突然在他身后停下了步子,垂首看着他的背影道:“四哥,是不是咱们冰家的人,永远都不能像普通百姓那样,那般的知足。”
冰玄卿不语,只是抓起酒壶倒了一杯酒,那酒杯抵在唇边却迟迟未曾开口。
玄胤伸手,夺过了他手中的杯子,啪的一声搁在了桌上,溅出的酒液落在桌面上,晕成了一摊。
冰玄胤微俯着身,侧头看着他,“我从不阻拦四哥得到想要的东西,只是你就不能用些光明正大的法子去夺得么?用一个女人做自己的踏脚石,四哥,你以后让世人如何议论你。”
他轻叹了一口气,看着仍呆呆坐在桌旁的冰玄卿,站直了身子背了过去。
“后世之人如何议论于我,我不在乎……”
“可是我在乎。”冰玄胤大声的打断了他的话,震得玄卿惊讶的回过头来。
他印象之中的玄胤,从未如此大声的与他人说话,也更不曾露出如此愤恨无奈的表情。
他一直以为,玄胤便如那冰封千里的湖面一样,永远都不会起波澜,不想今日,到是让他见着了这个一向温和的六弟的火气。
只是,他又是为了何人何事?真的只是为了他这个兄长吗?
“我不想世人说你冷血无情,利用手无缚鸡之人,甚至是女人,我不愿看到你在他人眼中是个小人。”玄胤一手拍在桌上,看着他的侧脸说着,“一个秋锦容还不够么?再加上你府里头那个银月公主还不够么?如今,以夜如天的身份,你还动得了她吗?”
“只要是我想要的,又有何人是动不了的。”冰玄卿拍桌站起身来,与之怒目相视。
“你,”玄胤一怔,眼珠子一转悠,仿若又想到了什么,震惊的瞪大了双眼,“难道你早便知晓萧容善的身份,你是想用萧家的势力……”
他倏然的闭上了嘴,哑然失笑起来。
他说的再多那又如何,四哥已然决定的事情,不论何人来说,来劝,他皆不会